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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季清歌将自己的折扇也放在了她的手中,轻轻一笑,“这是身为父亲的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了,以后你若是想我们了,就拿出来看看,我们一直都在。”

    季清歌又拿出了一件头饰,这是一朵紫色的龙胆花,是母亲头发上的饰品,但却散发着无比温暖的微光。

    看来脑子被打坏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两人现在都感到发自内心的开心,哪怕这种开心只能维持今天一天。

    等待许久没有等待到老爸答话的季思卿微微偏转目光,却发现一滴晶莹的泪珠自他眼角滑落。

    她从昨天早上吃了早餐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任何东西,不饿就怪了。

    等待他的不是少女的回答,而是呆滞的表情与如泉涌般的泪珠,让人心疼。

    依照这个趋势来看,还有几分钟,他就彻底消失了。

    这一刻,季思卿终于发现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处梦中,还是无意间穿越到了某个平行世界里,但她敢肯定,自己绝对不在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

    此时小曦正坐在前台发呆,双手支着可爱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看见季清歌和季思卿两人,她才眼前一亮,

    这一路上看着季思卿强忍着装傻充愣,他是真的想笑,之前她的女儿很是聪明,对周围的任何变化无比敏感,能够轻易看透人心,可今天的她像一个呆瓜似的。

    “嘻嘻,那你们就等我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夕阳在身后缓缓落下,昏黄的余晖给世界蒙上了一层悲伤的色彩,季清歌能够感受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已经不支持自己再做什么了,他的气息正在急剧下降,他的存在正被抹除。

    或许这个世界真正的季思卿已经死在了半个月前的崩坏兽潮里,现在的她,也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吧。

    若是要胜利,要延续人类的未来,唯一的方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世界留下最后一丝火种,等待火焰重燃之时,烧烬那片无尽的崩坏深渊。

    季思卿刚想拒绝,肚子就咕的一声响了起来,让她尴尬在原地。

    在市区里玩够了的两人来到了天衡山巅,树叶凋零,露出光秃秃的树干,季清歌靠坐在一棵粗壮的

    看到这一幕的季思卿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彻底将她笼罩,心脏好像被人死死捏住,用力拉扯,扯得浑身刺痛,不能自拔,眼泪刷的一下就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再也收不住。

    “你这叫什么话呀,你自己脑子坏掉了非要说我瞒着你。”

    “卿儿,你看,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未离去。”

    两人一路悠哉闲逛,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养生堂。

    起初她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现在她知道了,季思卿……永远的失去了最爱她的与她最爱的人。

    “……”

    “怎么会呢,好啦,不闹了。”季清歌无奈摇头,他知道季思卿在和自己开玩笑,揉着她的脑袋拉着她在旁边桌子前坐下,而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找话题聊天。

    “……不,

    树干下,从这里望下去,可以望见整座璃月港,俯瞰那于夹缝中生存的芸芸众生。

    “呃…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不……”

    这是师父给她的礼物,那枚龙的心鳞,虽然最后被她拿去垫桌角了,但毫无疑问,这块鳞片陪了她三百多年。

    无奈的父亲伸手抬起了自己女儿的下巴,目光变得严肃,后者躲闪片刻,还是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眸。

    可是,女王什么都做不了,季思卿也什么都做不了,季思卿很聪明的趁着吃饭的时候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可现在,她真的绷不住了。

    终于,他们在欢笑气氛之中结束了这顿午饭,之后季清歌让小曦好好看店,他则是带着季思卿又出去瞎晃悠。

    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发现自己的父亲居然不知道女王的存在,可她明确记得,季清歌是知晓女王的存在的。

    “……”

    “卿儿,看着我。”

    寻找那位律者的踪迹耗费了他太多的力量,能坚持今天已是极限。

    在季清歌陨落之前,有雷电影与钟离这两尊神明镇守的璃月港确实是如此,但那也只是慢性死亡罢了。

    “老爸,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季思卿忽然开口。

    “卿儿,我们并没有离你而去,你看。”季清歌拉过季思卿的手,将一枚闪着梦幻光芒的鳞片放在了她的手心,“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善解人意的小曦笑着跑进了厨房,开始做菜,她的手艺并不比香菱差多少,以前她还在的时候,就是她每天给季清歌做饭吃。

    不得不说,她的演技确实好,差点儿连季清歌都骗了过去,可惜姜还是老的辣,她又怎么能瞒得过季清歌呢?

    璃月港大街上,季思卿哼着歌谣,挽着季清歌的手臂一蹦一跳,心情愉悦,哪怕她挽着的只是一具人偶之身。www.erpingge.com

    “好啦,你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对吗?既然如此,就别哭了,我的女儿可是很坚强的呢。”季清歌笑得更加灿烂。

    其实季清歌猜错了,季思卿确实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可发生的这一切都太过反常了,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疑心。

    望着女孩儿消失在房间拐角,季思卿这才收回目光,望向父亲,微微眯起了眼,“老爸,我之前怎么没听您提起过她?您不老实诶,除了她之外,您不会还有别的女人瞒着我吧。”

    记得昨天小曦说过,她是最近才回来的,可现在这个世界早已经被崩坏侵蚀,依照人们所说,自己半个月前还在外面调查崩坏的迹象,那么小曦的出现就显得很可疑了。

    她在自己身旁坐好,她并没有反抗,任由父亲摆弄,而后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如珍珠一般往下掉。

    那双眼里有痛苦,有不甘,有悲伤,有绝望,最后都化作了释然与一丝歉疚。

    从见到父亲的身体是人偶之后,季思卿体内的女王就彻底沉寂了,一言不发,无论季思卿怎么呼唤,她都没有开口。

    “您绝对是又想敲我了吧?绝对是的吧!”虽然季清歌没舍得打她,但那动作还是被季思卿发现了,幽怨道,“您居然因为别的女孩子想要打我,我好委屈哟。”

    可不知道为何,明明季思卿很喜欢吃这些东西,现在却只是低着脑袋沉默吃饭,一言不发,好一会儿后才又笑了起来,大口大口吃起了菜饭。

    终于,在两人愉快的聊天之中,小曦也端着菜走了出来。

    “……”季思卿没有说话,只是怔怔望着手中的鳞片,思绪翻涌。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已至黄昏。

    父女俩在街上四处闲逛着,哪怕世界在崩坏中毁灭,这里依旧如同乐园,大多数人们脸上依旧挂着无所谓的笑容,他们相信神明会护佑他们,那些怪物绝对无法攻陷璃月港,这里是绝对安全之地。

    许久以后……一切缓缓归于平静。

    季清歌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缓了片刻,这才缓缓睁开了眼,悲色尽掩,有的只是平静以及一缕仅存的温柔。

    “诶?季堂主,还有思卿姐姐,你们怎么回来了,不上课吗?哦对了,思卿姐姐还有伤在身,季堂主您是送思卿姐姐回来休息的吧,你们吃午饭了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去给你们做。”

    望着自家女儿无忧无虑的笑容,季清歌也不由得嘴角轻扬,他好久没看到季思卿笑得如此开心纯粹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无法言喻的痛。

    “啦啦啦~”

    而季清歌则面带宠溺,任由她这么挽着,他的意识今天过后就彻底消散了,并没有如雷电影所说,还剩下几天时间。

    今天的季清歌一言一行都很奇怪,有些太过刻意了,按理说,如此反常的举动是个人都能察觉出有问题,但偏偏季思卿一副丝毫没有察觉出来的样子,笑得很是开心。

    季清歌哈哈一笑,抬扇刚想敲她的脑袋,但犹豫片刻,还是放了下来,“小曦回来的时候我记得和你解释过了,之前你可是很喜欢她的,怎么现在有敌意了?”

    季清歌没有说话,就这么望着不知何处的远方,目光的尽头,隐隐有雷鸣轰响,有天星坠落。

    或许是继承了季思卿的情感,女王又沉默了下去,哪怕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哪怕这只是一场梦,可真当她知晓季清歌、雷电影,还有钟离三人死去时,她总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做悲伤,什么叫做心痛。

    今天过后,世上最后一位神明就陨落了,失去神明庇佑璃月港只能依靠雷电影所留下的「鸣神之魂玉」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之后,这座唯一的净土就会被崩坏席卷,彻底淹没。

    他大概能够猜到季思卿的想法吧,想故意装傻,以此掩埋自己内心的悲伤,掩饰自己的孤独。

    “好啦,卿儿,别哭了,笑一笑,好吗?”始终抹不干净眼泪的季清歌无奈一笑,腿上的女孩儿依旧面容呆滞,就这么呆呆望着天空,一言不发,任由眼泪打湿脸颊。

    也是在这一刻,女王将她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她,昨晚,雷电影和神子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全部听到了。

    而季思卿则是仰躺在季清歌的大腿上,翘着二郎腿,裙摆滑落,露出修长的双腿,轻轻晃荡,她一只手举起,张开五指掌心朝天,目光透过指缝望着天上鸟雀飞舞,云卷云舒。

    “卿儿~”季清歌将女儿推了起来,让

    他抬手抚上了季思卿的脸,轻轻抹去了她眼角如溪流的眼泪,轻轻笑了起来,声音柔和,“卿儿,别哭。”

    一直见到小曦,季思卿才知晓反常在哪儿。

    她貌似很了解两人的口味,给季清歌做了满满一罐的仙跳墙,又给季思卿做了许多当地特色菜加甜点心。

    “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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