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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预谋已久,要将渴望的一并夺回。

    浴室的水声响起,遮掩了再次暧.昧的声音。

    很快,长发落了一地。只剩下了到肩膀的长度,然后被束成了干净利落的模样。

    宿陵抱住他的脖子,承受着应道:“我不会离开你。”

    落在枕边的手指因为疼痛而蜷曲,白玉似的指节逐渐浮起动人的颜色。

个人的眼神都变了一瞬。

    宿陵轻轻喘了口气。

    “没有了契约,你也不能离开我。”他压抑着的情绪渐渐控制不住。

    潜意识里升起的怀疑在明目张胆的青睐前立刻溃败,消失殆尽。

    萧淮砚像要将宿陵按进自己的骨血里,无时不刻地看着他。

    现有的科学表明,宇宙在不断地扩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入不稳定态。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远方星海的存在正是为了维持宇宙的稳定。

    他总要留点什么才好。

    “我都知道。”

    按照人类的思维,年长者应该爱护年少者。在他不知多少年但总是漫长的生命中,他在这方面的经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唯一拥有的就是萧淮砚。

    因此他予取予求,纵容着他掠夺想要的。

    萧淮砚感觉脑海中绷紧的弦“铮”地断了。

    细长的手指攥起银紫的长发,然后望向了黑色的剪刀。

    回应的是小心翼翼,但逐渐变成了不够熟练但与生俱来的掠夺。

    宿陵抱紧了他,昏昏沉沉地闭上眼。

    他记住了萧淮砚说过的每一个字。

    如果现在有人开了新闻,一定能知道联盟刚刚发布了最高等级的通缉令。通缉的对象是个非常漂亮的年轻人,他们说,他有黑色的长发,和烟紫色的眼睛。

    晨光熹微之前,宿陵缩在萧淮砚的怀里,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内心逐渐安静了。

    随后,他打开窗,顺着凛冽的风声,从二楼一跃而下。

    “我现在还是这么想。”

    “我要带他们回家,”宿陵看着他的眼睛,万千星辰在身后的夜空破碎,“那是我的,使命。”

    宿陵推着他的肩,轻声说:“嗯,是的。”

    但温软的唇再次缠了上来,主动讨着吻。像邀宠,是偏爱。

    东弥瞧了一眼他和萧淮砚,拉着还想做记录的陈望裕走了。

    床很软,像无数轻飘飘的羽毛堆积,落上去时只有肌肤相贴的酥麻。萧淮砚几乎无师自通地拍了拍宿陵的屁.股,抱着他换了个姿.势。

    他在陈述事实。

    那一瞬间,宿陵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画面。有已经发生过的,也有尚未发生的。但几乎每一刻,都与眼前的人有关。

    “等什么?”萧淮砚抱着他的腰,凑上来咬他的耳朵。

    宿陵走近了他,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反拉着萧淮砚的手靠近了自己的胸膛。

    “对啊,我的觉悟总不能比那家伙差吧。”萧淮砚闷声说。但他的语气里更多是掩盖不住的期待。

    宿陵看穿了他的想法,轻声说:“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你都没有变过。”

    悸动让呼吸都停止了一瞬。萧淮砚抱住他,紧紧搂入怀中,几乎不敢相信。

    “你想要。”宿陵不解道。

    宿陵还没反应过来,但突然感觉到了反应。

    “你的头发——”陈望裕说。

    萧淮砚眉心一跳,嗓音哑了起来:“……现在?”

    “没有了契约,你仍然这么想吗?”

    这一次,他扯开了衣角。亲着亲着,忽然在宿陵耳边哑着声音说:“你也有反应。”

    宿陵终于知道他一整天的欲言又止是为了什么:“你今天一直在想这个?”

    换句话说,随着大量星海碎片和人形兵器被捕捞进了人类世界,远方星海逐渐失去了支撑点,从而导致了不稳定态的延长和扩张。

    得到了承诺的人显然更加放肆。

    下一刻,宿陵主动仰起脸,亲了一下他的唇。凉凉的,柔软的,一片月光落下了。

    “去楼上。”他飞快地说着,再次咬住了宿陵的唇。

    ……

    ……不会忘的。

    宿陵定定地看着他。

    宿陵站在落地窗边,窗帘外的月色落了一地。他就站在淡淡的光里,慢慢地说出了一个过去的猜测:“远方星海的确和虫巢的出现有关。”

    总不能让那家伙抢先。

    “这里,也一样。”

    凉薄的嗓音在此时有了炙热的温度:“如果,未来的他的心意也和我一样,那也是因为当下的我从来没有改变。”

    那张柔软的床上充斥着宿陵的气息,现在也有他的了。

    “我知道,你会守护星海,”萧淮砚的身形将他遮住,低哑的声音伴着热息撞上耳垂,“而我,也会保护你。”

    手腕立刻被萧淮砚按住了,拿开了。

    “记住了吗,嗯?”

    宿陵从来不避讳。这是非常自然的、正常的反应。没有任何必要遮掩。

    萧淮砚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恐,随即是好笑,忍不住趴在宿陵肩上,顺便贪婪地闻了闻清冽的气息。

    宿陵一怔,眼底浮出了一缕笑意。

    萧淮砚尚在梦中,毫无知觉地回应,亦对满怀温软的消失一概不知。

    情到浓时,宿陵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矛盾念头。他既不想在将来那样安静的黑暗里想到这个,也不想自己一无所有地离开。

    他被指控与一场谋杀案有关。

    萧淮砚攥住他的手腕,带到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颗生动的心脏,正在跳跃。

    萧淮砚抱着他,从楼下一路亲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那个吻比第一次在丰田星的雨夜更深,更甜,席卷了雨露和唇齿,就像没有下一刻。

    ……

    他的神情仍是淡然的,朝陈望裕和东弥道了声谢谢。

    宿陵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对着他说了今天游乐园的陌生人教的那句话。为了显得更有威胁性,他的掌心抵在萧淮砚的小腹,掌根顺着一路向下,慢慢压下。

    出乎萧淮砚意料的,宿陵轻轻抱住了他。

    原本他是打算再忍忍的。

    宿陵站在镜子前,满身遍布着暧.昧的痕迹。那些时轻时重的力度好像仍未离去,提醒着他一夜的沉溺。

    他咬破了食指,涂在了萧淮砚的唇边,像一种仪式,然后郑重而小心地亲了上去。有湿润的晶莹从他的眼眶滚落,混着殷红一并被吞没。

    “谢谢你。”他无声的口型说。

    大门一关,奶茶站在原地,情感探测元件让它觉得自己也该去休息了。

    萧淮砚一僵。他知道宿陵在看着他,可是宿陵,到底在看着哪一个他。

    萧淮砚眉心微蹙,有了不妙的预感:“所以,你要离开?”

    原来那些破碎的梦境也根本不是梦。

    “你从远方来,也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浅色的眸光逐渐流露出悲伤。但只是短暂的几秒,沉寂无踪。

    宿陵想了想那个词:“表白。”

    萧淮砚从前不知道,宿陵的后腰有一颗小红痣,薄汗覆上时竟有一丝不同于纯净月色的勾人意味。

    ……这是不是有点快?

    宿陵换好衣服,走到了窗边,听见了街道尽头的警笛声。

    那双桃花眼蓦地一颤,仿佛要确认一遍,又要装作不经意:“那我可以亲你吗?”

    宿陵微微低头,这才发现原本漆黑的长发已经变成了浅色,浮着烟紫,和眼眸一样的颜色。

    宿陵碰了碰他的鼻尖,声音渐渐失力:“我记住了。”

    “我知道。”

    而是曾经,或者未来,发生过的事。

    “你不明白,无论未来是什么样的,你眼前的,和你一起经历一切的,都只有我!”

    良久的沉默中,萧淮砚率先开口:“你……感觉怎么样?”

    萧淮砚的神情复杂,浓密的睫毛抛下眼底的影子。他低声时,尾音微颤:“那你还会回来吗?”

    宿陵回过身,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熟睡的身影。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宿陵身上那些暧昧的红痕,感觉意识里有只恶魔在拉扯着他,让他暂时抛开不必要的冷静。

    “等等。”

    而人形兵器则是远方星海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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