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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晖听说艾文迪要来,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正好也要等鉴证小组。”

    对于将要看到的东西,她默默祈祷。

    “靠北面的山坡,我陪你过去吧,路不太好走。”

    但是路人们不会在意的,解语心烦意乱的想,估计这会儿网络上已经掀起了一片关于变态连环杀手的讨论。

    她走到一边脱下手套,拿出手机。

    鉴证小组陆续来到,迅速展开取样及搜证工作。

    “对不起,但是能不能麻烦您来一趟江心公园?”她深吸一口气,“又有新的案子——最好能带上您那套软件和扫描仪。”

    拜托,不要有——

    相似的断头方式,相似的刻痕……

    虽然失去了重要辨认器官,但解语看了死者的手部光洁,没有明显长期艰苦劳动的粗糙改变,指甲贴了精致的水钻,鞋子是九成新的名牌,腰部纤细,没有剖腹产伤口,肌肤相对光洁紧实,应该是中青年女性。

    见到邵晖和解语他们,众人让出一条路,让解语看清此行的重点。

    “看了,我这次没有吐。”小王有些自豪的说。

    解语想起什么,“还有多少人知道?”

    原本计划来这里晨跑的人纷纷被拦在警戒线外。

    解语点点头,没有跟他对视,“在哪里?”

    前面的水泥道路急速转弯,变成了平缓的斜坡,警戒线拉出了一大圈不规则的形状,一小队警察和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分散其间。

    解语说,“牙印相关的信息,还是等艾医生过来看了,跟之前那单结合起来再调查比较好。”

    有人惊呼出声。

    没有头部。

    “两个路人晨跑经过,看到坡面上异样,以为有人不小心跌倒——”

    “喂——”那边的男人显然是美梦被打断,清了两声嗓子,依然有着清晨的粘稠感。

    因为在死者肩胛骨下面,可以看到清楚的刻痕。

    解语回过神来,大致检查了女死者的体表,果然能发现几枚依稀的齿痕。

    “哦,小师妹?”那头的艾文迪似乎是坐起身子来,“怎么啦?”

    解语万分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吵醒一位日理万机的牙医,但是没办法,证据线索转瞬即逝,必须要争取一切力量。

    “是哪个病人吗?”解语还听到一个女声迷迷糊糊的问。

    解语走近了,邵晖迎向她,“本来要打给你,刚好上面来电话,就让小王代劳了。”

    逐渐失温的躯体显得沉重无比。

    一具微微反光的残躯,横陈在斜坡的棕黄落叶之间。

    解语抬手制止,“为了避免情绪影响,最好连这个字眼都可免则免。”

    小王挤过来,“方医生,我帮你拎箱子。”

    跟普通居民公寓相比,这里的每一片落叶,每一撮泥土都可能成为线索。

    “身份确定了吗?”解语问。

    头部的伤口,身上的齿印,还有涂鸦——

    不需要等到回解剖台上细细拍照比对,解语就能轻松从脑海中调出上一案的画面。

    “真的是他——”

    “……”那头短暂沉默几秒,随即说,“明白,我马上过来。”

    解语戴上手套,蹲下来进行初步检查。

    解语问,“你看过尸体了?”

    恶魔再次举起了他的屠刀?

    小王恍然大悟,“哦,刚刚邵队问哪里有便利店,我还以为你要去搜集线索呢,原来是给方医生买牛奶去了。”

    小王补充,“那个男的吓尿了,字面意义上的吓尿。”

    果然邵晖的表情不轻松,“跑步的,锻炼的,清扫的,虽然附近拆迁,但这个公园还是不少人的必经之路。”

    解语心想,虽然尸体就这么一具,但所谓的现场却远远不止眼下所见,因为不知道具体犯罪活动实施及凶手逃离的路径,方圆十米、百米,甚至包括整个公园和附近街区都可以包含在内,是之前桂花小区的数倍。

    尸体背部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跟之前的冯娟不同,她那个是快递员发现尸体报警,现场相对封闭;这却是被路过的晨跑者发现,场所空旷路人多,不知道之前之后有多少人目睹。

    她来不及慢慢体会这份关心,三五口喝掉,“怎么发现的?”

    “好吧,经过方医生的悉心指导及经验分享,我成功抵抗住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刺激。”小王这几天老往法科中心跑,多少感染了学术的严谨性,连说话句型都变了。

    旁边的警员中有几个解语见过的,也有没见的,小声嘀咕着“头颅收割者”“涂鸦大师”之类。

    不远处,警员正在对公园内外的清扫人员、垃圾回收、附近店铺的人逐一问话。

    解语努力不去想,那些目击者的传播发酵问题。

    就像婴儿之间哭啼会传染,呕吐也会,解语见过有的人体质异常,连呕吐、过敏这些词都不能听,一听就发作。

    “死者衣物失踪,附近已经搜查过,没有发现任何身份证明。”邵晖指着斜坡到水泥路的距离,“这一路都是松散落叶,脚印被盖住了,从死者穿的鞋来看,可能也是来附近晨跑或锻炼的人。”

    等会儿不知要工作多久,硬撑只怕会低血糖晕倒,反而造成大家的困扰。解语打开包装咕噜咕噜的喝下去。清甜不腻,既补充了能量,也不担心等会儿到现场反胃。

    ——难道真的又是他?!

    果然,就连系统内的工作人员,也需要这么朗朗上口、形象生动的符号来指认,讨论。

    邵晖正色道,“严格来说,目前只是第二起类似案件,还构不成环。”

    邵晖挑眉,“我就不能既买牛奶,也搜集线索,一举两得?”

    解语心跳如雷。

    邵晖在旁边说,“能确定吗?”

    TAT,TIT。

    “我来吧,”邵晖抢过来,又往解语手中塞了个盒子,“没吃早饭吧?多少垫垫。”

    “头部离断切口准确,死亡时间大约在6小时之前。”解语让同事拍了足够的照片,小心将死者翻起来。

    “艾医生,我是方解语。”

    “额,不用了谢谢。”

    如果说,仅仅是利落的断头,还让人无法跟前一单案子完全对上号,那么死者背部留下的记号,则彻底打消了部分人的疑心。

    解语一看,是瓶装的鲜奶,她喜欢的口味。

    牙医也不容易,尽管还没到开工时间,但依然需要24小时待机,随时解决患者的各种突发状况。

    看似留下的线索很少,但细想又很多。

    “我已经跟局里说了,”邵晖苦笑,“这下案情升级,几个领导都在赶来的路上。”

    “涂鸦大师!”

    TIT

    小王在旁边忍不住,“听说江城治安一向良好,怎么突然出了个连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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