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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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这是他唯一送给我的东西。”

    我推测，这场舆论绝对有幕后推手，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反派卢瑟。

    蝙蝠侠紧绷着下颌：“I’ll。”

    我深吸一口：“所以关键还是找氪石是吗？”

    ……

    女孩从门外走进来，她小心问：“这里收氪石吗？”

    她用苍老的、干瘪、浑浊的眼睛慈祥地注视我们，我依稀回想起了这一世早已面容模糊的母亲。

    我拒绝接受：“不是还有蝙蝠侠吗，他总有办法的……”

    随后他看向我，严肃道：“我这次来最重要的是提醒你小心，小丑和疯帽匠从阿卡姆逃狱了，这次事件估计是他们搞出来的，但我们怀疑他们还有其他目的。”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葬在那个山坡上吧。”

    晚霞照映在杰森身上，晕染出温暖的橘色，明明身处于生死危机的是他们，却仍在操心他人的安全。

    与此同时，我们也加紧对东区的宣传教育，用各种手段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当地居民不要被这种氪石骗局被骗了。

    杰森点了点耳机，不耐烦道：“知道了，鸟宝宝，不会多说什么的。”

    虽然就我的观察而言，现实里的哥谭普通人依然是该吃吃该睡睡，或许这是因为哥谭比较特殊，但也不排除网络与现实割裂的可能——相比于对付超人的雄心壮志，或许还是下一顿饭吃什么更加实际重要一点。

    而按照正常套路，这时候应该正在上演着超人的朋友劝他冷静，然后接下来还是出现些什么意外事故，或是反派的圈套，好让‘超人统治人类’这件事有了‘事实依据’，而非单纯的阴谋论。

    而且，我什么竟然习惯于用流量、用金钱、用故事的套路去安排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的未来？

    我一愣，看向一旁负责统计登记的贾斯丁，他低声告诉我，就是那个父亲的孩子。

    同样爆炸的，还有本来就糟糕的舆论。

    我们找到了真正的氪石，在一位老奶奶的手里。

    我也算体会了一把上辈子反诈骗的警察叔叔是有多辛苦。

    我刚想再劝劝杰森，却看见他按着耳机开口道：“我支持红罗宾，让他们试试。”

    夜翼和杰森对视一眼，然后夜翼蹲下身，轻柔道：“是的，孩子，你有氪石？”

    蝙蝠侠的氪石也丢了？

    杰森一愣：“如果能找到的话……怎么，你有？”

    他快速站起身面朝我们使眼色，示意我们和他打配合，好延续这个善意的谎言。

    星星帮全体行动起来，带着暮色涌入到居民区中，犹如水花顷刻间消失在期间，只留下少数几人等待。

    我看着他，指向窗外：“我没有，但或许他们有。”

    原本还有不少舆论支持超人，但经过这一场爆炸后，网上大家都普遍相信，这场爆炸绝对是超人干的，超人打算消灭自己的弱点。

    氪石仓库，真的，爆炸了……

    不知何时，门外已经站满了人群，不远处还有汽车鸣笛的声音，这其中有不止来自东区的人，也有来自其他区域的居民，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肤色不同，手里却都握着相同的绿色的发光的石头，在越来越暗沉的天色中发出荧光汇聚于这条小巷，犹如星辰。

    当然，这是以我的视角，相信身处于漩涡中心的蝙蝠侠肯定没有那么轻松，就连杰森都很少露面了。

    “为什么这样做，我们又不是您的孩子。”

    但我想试试。

    如果我是超人，肯定做梦都想让官方的氪石仓库原地爆炸。

有余的。

    最后，我们一共收到了三颗氪石。

    杰森保持沉默。

    杰森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态，大概是因为他也沉浸在了某种情绪中，他看起来非常生气：“而且，蝙蝠侠的氪石也都丢了，哈，他竟然还问我！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夜翼猛然回头。

    所以你不会再经历死亡的剧情了。

    “你好啊，”他笑眯眯地朝我打招呼，还在等待途中安慰我，“就算找不到氪石也问题不大，我们自有应对超人的办法。”

    随后，她又看向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的蝙蝠侠。

    不过阿卡姆那边非常安静，蝙蝠侠也一如既往地夜巡，看起来非常平和（以哥谭的标准）。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再次见到了夜翼，他是被蝙蝠侠派过来的。

    果不其然，超人‘疯’了，竟然真的在媒体前声称自己有责任和力量去拯救更多的人，甚至还去插手了战争（虽然只是区域局部战争）。

    “您曾阻止过他的犯罪，我一直向上帝为您祈祷，”她画了个十字，“您守护着我的孩子，守护着哥谭，我恳请您一直守护下去。”

    老人注视着桌上的氪石。

    我对此感到困惑不解。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网上视频里的不义世界那样发展，这引发了世界的进一步恐慌。

    “这次去不知道结果如何，毕竟那是超人，大概只有蝙蝠侠能与之抗衡……不对，神奇女侠也可以……但总之这段日子我们顾及不了你们，抱歉，保护好自己。”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是了……”

    ……

    “他正在试图造人造氪石之类的，还有红太阳……”杰森含糊道，“蝙蝠侠总有planB。”

    但我们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暗示，杰森低声提醒他：“夜翼，往后看。”

    “所以这件事我有经验了，”但杰森轻松地耸肩，像是说笑话一样讲述着自己的死亡，“这次我想换个地方睡觉。”

    在镜头前，他悬浮于半空，阳光为其加冕，犹如人间之神。

    最后，我得到了一句属于蝙蝠侠的录音，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我需要氪石’。

    我愣住了：“不，怎么会呢，你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在用生命和灵魂起誓。

    我们的时间不多，因为为了防止超人从黄太阳里吸收能量，针对超人的计划定在黑夜。

    他说得就好像对付超人是什么轻松的小事一样，但我们都看过网上的视频，在短暂的画面里夜翼的尸体一闪而过。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报纸上的新闻，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言灵的超能力（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他将《傲慢与偏见》的上下两册书交到了我的手中，这是他的陪葬品。

    然而杰森却冷笑一声：“蝙蝠侠可不是万能的，他救不了所有人，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除此之外，硬要说哥谭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关于蝙蝠侠疯没疯的话题又盛行起来，以及大家都不约而同、心照不宣地缩起脖子来等小丑搞事。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傍晚，杰森前来同我告别的那一刻，他说他今晚有个行动，和蝙蝠侠他们一起。

    不过现在最头疼的应当是超人吧，如果官方真的组成了一支专门捕杀超人的氪石小队，对于超人而言，绝对是一场噩梦。

    我心里一惊，虽然想问怎么回事，但现在更紧急的是问：“那蝙蝠侠要怎么对付超人？”

    女孩从背包中掏出一颗绿色的发光的石头，吃力地说：“我爸爸说这是氪石，能换好多钱，还能治好我的病，星星帮的哥哥姐姐照顾了我这么久，听说他们和蝙蝠侠需要氪石，还能拯救世界，我就送来了。”

    “十多年前，离家多年的儿子突然回家，让我藏好这块石头，说这是他偷来的，连那些大人物都在抢，这块石头一定能让他发财，让他过上好日子……然后他就死了。”

    网上所有人开始对超人口诛笔伐，好像超人是人类不共戴天的敌人一样，不将其消灭，人类寝食难安。

    我想说这是不同的，和路人不同，你是角色，而且是重要角色，蝙蝠侠不可能会让你出现意外，但随即我又反应过来，杰森已经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死过一次了。

    杰森朝我咧嘴一笑，眼中闪着幸灾乐祸的光，口气却依旧不耐烦道：“听见了吗，老头子，这件事不比杀小丑难吧？”

    随后杰森看向我：“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们没问老人的孩子是怎么死的，我们都知道答案，但我们不明白老人为何送出这块石头，这对她而言明明是如此地重要。

    这一刻，我又回想起了将我托付给学校老师的前世母亲。

    我低头看手里的书，上面的‘傲慢与偏见’犹如在形容一直以来我看待这个世界和角色的姿态与立场。

    等等，这句话似乎有些熟悉。

    夜翼沉默片刻，他大概意识到了什么，接过了那块石头，用轻快的声音说：“谢谢你孩子，帮了蝙蝠侠大忙了！”

    然后舆论变着变着就演变成了，超人打算要统治人类了！

    老人回复了我们同样熟悉的答案。

    杰森嗤笑一声，正欲说些什么，但门外的小女孩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我倒是一点也不慌，同样的设定只有一个，重复的故事卖不出好价钱，而且我相信蝙蝠侠会阻止超人的。

    我知道这或许有些异想天开，毕竟氪石本来就足够稀有，全世界都没多少，而且哥谭政府早就搜查过一轮，又巨金悬赏过一轮，理论上讲哥谭不可能还有氪石，而且就算有，我们又能拿什么换呢？

    我定定地看着他：“如果可以，让蝙蝠侠跟哥谭居民说说话吧，哪怕一句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