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富商路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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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塞给我一包粉末，信誓旦旦地保证这玩意儿一定能满足我。

    我对此感到匪夷所思，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东西会对人体产生多大的危害吗！

    我扔下口袋里的所有东西仓皇逃回车内，隔着车窗惊魂未定地看他们打针，在司机发动汽车时，他们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所以自拍卖会开始，我没举过一次号码牌，一直保持沉默，唯恐受到他们的注意，接触到他们的目光。

    我下定决心要拍下它，我一定要让它找到盖子。

    今天的摆卖场有点特殊，前面坐了好多黄皮肤黑眼睛，我确定他们不是美利坚的亚裔，而是来自大洋彼岸的东方古国，我看见他们中有人穿着中山服（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是公职人员），我听见他们在讲普通话，并且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是了，这个时间点她才刚加入世贸，人民素质还有待提高，有口音是很正常的。

    然而就在我伸出手的那一刻，一双干枯的手猛然夺走了我里的物品，我被吓了一跳，随后看见几个形如丧尸的人朝我围来，用凸出的眼球死死盯着我的口袋。

    伴随着这声肯定，我的灵魂开始激荡起来，我终于听见了我的灵魂一直以来的呐喊：

    但这并不容易。

    我揣着这些东西，就像是揣着定时炸弾，感觉随时会有警察找上我，喂我吃花生米。

    我站起身走出拍卖席，径直冲向布鲁斯·韦恩的包厢，让守在门外的服务人员转告我想见他。

    坐在前排的国人开始交头接耳，显然这就是他们的目标。

    但我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此刻，我的世界只剩下了它和我。

    他们的步履有些沉重，走得并不快，我轻而易举地就追上了他们。

    我点头肯定道：“是的。”

    “请等一等。”

    回去后，我把这些道理讲述给他们，他们抱怨我的挑剔，告诉我活得太清醒不是一件好事。

处于极度亢奋紧张，从而享受大脑处在这时所分泌的激素产生的快感和刺激。

    他们举了很多名人明星的例子，甚至包括了总统。

    回到家后，家庭医生为我做了全身检查，刚刚被人夺时，我被他的指甲划出了一道小伤口，存在感染艾滋的风险。

    但我接下来的话，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所以这些年，我对拍卖的兴致也慢慢变淡了，拍卖东西更像是在挑战一个个的关卡——如何用更少的钱拍下更高价值的物品。

    我竟然有些坐立难安起来，至于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昨天才刚刚接触过du品？

    但其他人阻止了这个冒失的家伙。

    皿方罍。

    而且，人单纯活着有什么意思？能感受到快乐不就行了！

    他们热情地向我介绍各种道具和用法，在我表示拒绝，登上回家的专车时，不顾我的黑脸七手八脚地往我的口袋塞了各类样品，在后视镜里朝我挥手欢呼。

    我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叫住了他们，他们疑惑地看着我，在看到我手里的号码牌时皱了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问：“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对于东方而言，这些古物意味着文明的传承，而对于西方，它们更像是艺术品。

    他们错愕地看着我，其中一个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缓缓重复：“送回z国？”

    我看见我的血液流淌进针管，我的血管是有弹性的，血液是流淌的，是鲜红的。

    所以他们很快就发现，z国人很愿意为此花大价钱，借此坑了不少钱，逼得z国最后不得不联合起来抵抗这种行径。

    “韦恩先生，您是我的超人！”

    等到拍卖会结束，我一边连连抱歉一边推开拥挤人群，追上前方的国人。

    回去。

    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快乐。

    我想对布鲁斯·韦恩说，他是我的蝙蝠侠，以此表达我的感激，不过考虑到他一直以来都对蝙蝠侠并不认同，于是我干脆换了一种赞美方式。

    我记得，皿方罍最高的一次被叫价了近一千万美元，我手里根本没那么多现金。

    但同时，他们也更对我上心了，大概是我让他们感受到了难得的挫折，于是他们跃跃欲试地想要搞定我这个难题。

    当司机问我是否回家时，我条件反射地大声拒绝，难得失态。

    “我想把皿方罍送回z国。”

    不过我真正能让我动心的物件不多，有时候我会买几个瓷器回家，为家族庄园增添几分z国风味，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它们放在那里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但我却始终忘不了那些人的模样——血管干硬地如同枯枝，血液凝固地如同果冻。

    我拿着支票，感激涕零。

    他们好心地提醒我，新人还是从抽叶子开始比较好。

    是‘回’而不是‘给’。

    同时他们还告诫我，在哥谭不要吃来路不明的“药物”（这句话用在du品身上真的太奇怪了），要是遇上猪面教授的药那就麻烦了。

    我要回z国去！

    “韦恩先生，您曾经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孤注一掷地看着他，“我想向您借钱，一千万，我发誓我会还您的！”

    直到一尊青铜器被摆在台前，主持人用热情洋溢的声音向观众介绍它的名字，它的来历，它的历史，它的价值，然后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可惜的是，这尊皿方罍缺少了一个盖子。”

    或许终有一天，我会失去感受到快乐的能力，最后不得不依赖外力药物……

    不过我还是坚持去了。

    拍卖会算是我难得的娱乐活动，在那里，我可以享受到和人竞争的紧张刺激感，获得挫败和胜利的体验。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如果昨天的我撞上他们，他们会用如何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按照惯例，我估计很快就又要对这种游戏厌烦了。

    我抽出胸前的钢笔想要写借条，却找不到纸张，急得满头冒汗。

    当晚，我做了一夜的噩梦，精神萎靡，导致管家差点要取消当日前往拍卖会的行程。

    他们向我投来警惕的目光，估计是认为我想买下z国的盖子。

    我应该感到害怕的，但现在，我却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只是拿着拍卖号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坐在我前排的人群。

    我要回去。

    我看着它被摆在高台，周围的英文与西洋装饰和它的铭文格格不入，它就静静地被摆在那里，但我的本应早已沉寂的灵魂却开始泛起了涟漪。

    我在前世了解过它，我知道它已经在外流浪了近七十年，我更知道它的盖子在哪里——在z国！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有那么一刻，布鲁西宝贝的甜蜜笑容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塑料味？

    一千万足以让我拍下这尊皿方罍。

    主持人已经开始叫价了，不断有人举牌。

    不过这并不重要了。

    但他们却表示问题不大，如果想戒，那就花钱找专门的医生和机构辅助自己，难度不大，很多人都成功了。

    “什么？”

    反倒是布鲁斯·韦恩率先填完了支票，并耐心地等着我在纸巾上写好借条，签上名字交到他的手中。

    布鲁斯·韦恩竟然还记得我，他问我有什么事。

    我让司机停下车，走出车门准备把这些东西全部丢到路边的垃圾桶。

    我重复道：“我要把皿方罍送回z国！”

    我这才发现，我此刻竟然身处于东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