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下场考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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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吕乐康。”

    法度松驰，就说明一个国家在走下坡路了。

    “万一要是改成初九我们不知道怎么办？”顾家曾祖父不许，非要早走，还要自己跟过去，家里人拗不过他，只好收拾东西。

    他慢慢磨了墨，填了姓名等信息，当考牌到了自己身边时，左右几人都望了过去，抄起来。

    顾爷爷只好拴了骡子，顾思提着自己的考篮，借着身量小，很容易就挤到了……四圈之外处。

    二月初八，顾家曾祖父就急的不行，要他们收拾东西，去往县城。

    要是县试最后中了，另来一个人说他是顾思，冒充他怎么办？这个浮票就是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哪天考试？初九还是十二？”顾家曾祖父问。县试一般都是二月考，选初九的日子多一点，选十二十五的少。

    然后就退下去，拿着自己考篮，等认保结束。

    这三天顾思也不打算学了，拿一本《开工开物》在看。

    可舒颖觉得自己丈夫不细心，正迟疑着，顾家曾祖父点了顾思爷爷一起去。

    顾思考试，原本应该是顾名赶车去陪考。

    县试的第一道题分两种，一种是二十岁以下之人的“未冠文题”，一种是二十岁之上的“己冠文题”。

    亲供浮票两字在最上边一栏从左往右横着写，其它每一条在下边大栏里竖着从左往右写，上边盖着一个大的红章和一个小红章。

    从辕门一路走到了仪门前，顾思没先从角门进，而是仰门望着关闭着的三间六扇大门。

    顾爷爷下了车，怕人多挤着了自己爹，劝他：“这人多，要是骡车被偷了可不好，爹你在车上给咱们看着车。”

    顾思道了谢，那书吏又递给顾思一张条子，上边写着一个“李”字，这是座位排号，顾思又道了话，拿着浮票从礼房里出去。

    我的浮票名字比较大一点。”

    顾思住的地方离县衙很近，能看到路上很多考生。

    顾名笑的明朗：“我儿子县考。”

    顾思感受到了他娘的细致和精巧，因为他娘送了他一条特制的裤子。

    等了两刻，锣声传来，开始排队入场检查。

    文童

    面形圆 面色白

    顾家曾祖父觉少，却怎么也睡不着，到了子时未才将将睡去，睡了一个时辰多一点就醒了。

    “学生顾思。”

    提前三天来了县城，这个时候县里的人也没多多少，证明县试还没开始，顾家曾祖父才安了心。

    籍汉中都 居住舒家村

    这是准考证了，顾思细看肉容：

    “谁敢在衙门前县试时偷车？！”顾家曾祖父不愿意。

    虽然说难度一样，但是未冠题怎么都不会比己冠题难，有时候还要简单一点，是以很多人让孩子十几岁

    顾宿

    等到了衙门前的那条街上，远远就那边一片灯笼，隐约人声传来，走到近处，更加热闹。

    主考官桂县令领着大家拜完孔子像，监考官对着主考官行礼，站到他后边，一群廪生站旁边。

    时间不长，院子里就挤起来，约摸有三五百人了，还在进。

    前边七个廪生认保完，就到了赵廪生了。

    曾祖顾宿 祖顾华 父顾名

    他左胳膊挎考篮，左手拿尿罐，右手从爷爷手里接过桌椅，听着家长嘱咐两句，就进了辕门。

    等人来齐了，差役过来让大家站立整齐，有礼房的吏员过来说明认保的情况。

    “学生顾民。”

    等时间到了寅正(凌晨4点)，他就叫顾思起来洗梳，吃了点耐饿的肉干，戴上官帽。

    舒颖拿着裤子催顾思去换：“快去试试行不行，到时候到了考场，衣服一揭，掏出来就能尿，不用脱裤子。”

    顾家曾祖父怕家里人打扰他，不许家里人大声说话，大家也知道这是重要的事，言行间都注意着。

    填完等墨干时，会有另一个书史拿一个面貌册来记录体貌特征。

    “学生顾严。”

    顾思刚开始听说检查很松时很意外：“不是要搜身吗？”

    这人也就二十出头，听此有些吃惊，想说什么，又打住，小声嘀咕：“这么小字能写好吗？”

    要填曾祖父、祖父、父亲的，姓名、在世于否、是否做官的情况。

    有三个差役开始发试卷和草稿纸，有三个差役举着写着考题的牌子。

    还有一些是否为过继，是否有恶疾这种情况。

    旁边的人见顾思年龄小，就过来搭话，夸赞两句，惹得顾家曾祖父开心的很。

    他们又定了三天的房间。

    这是……权力的象征。

    墨干了以后，把表和五人互保条约与赵廪生的作保文书一起交上去，笔吏就填了一张表，填好后递给顾思。

    其五官另有疵疾之处均要注明

    ，这就是西乡县里的所有廪生了。

    这仪门平时不开，只有大事才开，比如皇帝临幸1、宣读诏旨、举行祭祀活动等这一类，或者是新官上任、县官迎接同级和上级官员等。

    今童生 己未年 九岁

    赵廪生上前看他们一眼，对县令作揖：“廪生赵怀保。”

    身矮面白无须 茶园镇西乡县

    “房子定的是十一号。”顾爷爷道。

    顾思少见的红了脸，拿着裤子跑了。

    顾思拿到卷子，先揭了上边的浮票，小心的收好。

    认保结束后天都亮了，廪生离开，差役组织大家坐整齐，锣声响起，考试开始了。

    顾思让他爷爷十一号早早的把他叫醒，下午出去买些在考场吃的饼子回来就困了，早困就早睡，明天就能醒的早。

    顾名也不计较，等到了顾思时，他领到一张表。

    临行前，将笔墨砚试票吃食水壶等东西一一检查放入考篮，再带着黑罐和桌椅放上车，挂着灯笼，慢慢的驾车去往县衙。

    然后顾思发现，古今的报名表最上边一样，都是要填的姓名籍贯年龄，然后下边就不一样了。

    顾家曾祖父道：“那是院试乡试搜身，县试检查的不严，府试严。嗯，其实我考试的时候还是很严的，现在越来越不严了。”

    身中 有须

    后边的话没有说，顾思也知道他曾祖父想说的是“县试却越来越不认真了”。

    顾家曾祖父这时站起来，认真的接过一看，感叹道：“浮票倒是来越认真了……”

    亲供浮票

    “学生王纪年。”

    差役念了顾思五人名字，他们提着考篮放一边，行完礼，挨个说：

    看了一会儿，顾思，右手拿桌椅，从东南的角门进去了。

    顾家曾祖父回答：“

    凡是考县试府试的一律叫童生，这个童生和考过府试的那个童生不一样。

    大堂的院子里已经站了一些人，顾思找到自己的“李”字位置，撑开桌椅坐着。

    一起说：“五个结保，赵廪生作保。”

    贡生苏羽 业师

    他是到了这里，才有了想要权力的心，因为没有权力，人就活不好。

    顾思有些意外，他没听他三外公说开衙还要庆祝的啊，不过一想他三外公可能都习惯了，觉得这不是需要提出来说的事。

    他好奇的问：“曾爷你那时的浮票是什么样子的？”

    检查很快，打开篮子把东西拿出来，没多余的东西就被放行了。

    等人来齐了，然后顾思就看到一群白胡子白头发穿蓝衫的老头进来了，按年龄和他们身上的秀才服看

    哦，没有重病的、能动弹的所有的廪生。作保可是一项不菲的收入，保一个人收三五两银子，保三五十个人，每年至少也有一二百两了，所以能来的都来了。

    水顾思就只喝了几口，怕到时候想尿。

    顾爷爷打开椅子，让顾家曾祖父坐，他又让顾思坐，最后竟是谁也没坐。

    廪生赵怀 认保

    家里人都来问报名怎么样，顾思耐心的回答了，然后就考前冲刺，复习功课。

    天还黑着，却一点也不显清冷。

    这人应完，又问顾名：“你怎么报名还带孩子过来？”

    顾思不给：“你拿我才不放心。”他爹可没他爷细心，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十二。”顾名回应。

    “小娃娃没见过，这是昨儿个衙门里庆祝开印呢。m.wannengwu.com”

    舒颖一想到公公办事谨慎细致妥帖周全，在细心与人情通达这两点上，比丈夫不知好了多少倍，立刻把想去的丈夫给劝下了。

    有差役便念名字，念五个，就有五人上前，对着县令行礼，认保，退下。

    卷子最上方最右边是填写姓名籍贯等信息的地方，左边是红格纸，一页十四行，一行十八字，一共是相连的七页。

    几个出了县衙，去八字墙那里看了座位图，找出“李”字座位的位置，又去订了房间，就回去了。

    顾思算出来，到现在已经开国一百九十年了。

    顾名怕顾思不小心弄坏了，叮嘱他拿好，不放心的想要自己拿。

    顾思看一眼，是己冠题，没抄。

    官署的最外边的大门又叫辕门，此时辕门外站了一大片考生和送考的，不是提着长耳考篮就是身边放着桌椅，与人交谈着。

    三人没走，等墨干透了，顾思才把浮票夹到《圣谕广训》里，再把书装到布袋里，系好带子。

    一会儿，身着官服的桂县令从大堂里出来，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