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蓝山精神病院（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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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里一片安静。

    “对。”

    第一层的抽屉里放着文具之类的，看得出小姑娘很受宠爱，连橡皮都有整整两排，铅笔都是削好的，十几根放在一起。还有漂亮的贴纸画厚厚一沓，就是看上去年份有些久了，有些贴纸已经泛黄。

    那是一本相册，相册的封面和边缘都有红褐色的痕迹，看起来应该是残留的血。

    门没锁，解方澄打开了门。

    身后，他怎么也追不到的葛娟站在门口睁着猩红的眼睛，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

    从几个巴掌大小，能放在婴儿车里的小不点慢慢生长，到三岁时可以站在摄影机前，闭着眼睛开开心心地笑着。

    一股腥臭味从他脸侧擦过，随后面前的桌子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一个拖把从桌子上砸到了墙上，硬是把桌子砸了一个坑出来，桌子上书也都纷纷应声而倒。

    走廊上遥遥传来薛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桌子上的书收拾的整整齐齐，地面干干净净，像是不久前还有人在这儿住过。

    在这四处不是白就是灰的医院里，这间房子布置地相当粉嫩精致，一看就知道布置房间的人很是用心。

    葛娟眼睛睁大：“她还好吗？”

    报纸就是在保安室发现的那张报纸, 齐蝉阳拿过来后就一直放在报刊架上了。www.mankewenxue.com

    保安室已经没有人了，惨死的保安大爷NPC不知所踪，尸体多半是被处理掉了。

    齐蝉阳仰头：“没什么意思，他就是提前又给自己找了块抹布。”

    解方澄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书翻了翻，没翻到什么。

    那边，解方澄走到没有挂牌子的房门门口，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葛娟：“……”

    或许是很久没人用过的缘故，这一层看起来整洁的过头。

    身后阅读室的众人在门口脑袋叠脑袋看着他的背影，薛凯忍不住赞叹：“解哥不愧是解哥，看这踏平一切的步伐，看这嚣张跋扈的背影，看这潇洒不羁的棍子……呃，他去保安室干什么？”

    红色的锦旗在他身后一摇一晃，原本破旧的，阴森恐怖的走廊被他走的像乡间小道，他就是那在乡间小道上挑着锄头要下地的老农民，齐蝉阳这么严谨严肃的玩家看着他那喜庆的背影就额头狂跳。

    解方澄诚实：“要么我搜这屋子，要么我找个妹子搜这屋子，反正搜是要搜的。”

    齐蝉阳皱眉, 一时间也不敢确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吱呀——

    再到五六岁，头发编成两条可爱的麻花辫，戴着生日皇冠，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前闭着眼睛许愿。

    “啊。”解方澄也有点尴尬，“那什么，你别生气，我就找找线索。”

    “这样，我松开你，你别再跟我动手了，不然对你不客气了哈！”

    两秒钟后，解方澄拿棍子把她压在桌子上，很无奈：“你说你动什么手啊？又打不过我。”

    打开第二层，解方澄倒是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很快，谷珊珊捏着齐蝉阳给的一个防身道具从阅读室走过来。

    解方澄两根手指捏出来，打开相册。

    “瞪我也没用，我这好歹给你二选一的机会。要换了韩奇，他敢跟我动手，现在已经被我切成八段了。”

    解方澄进了保安室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这回棍子上还挂了个锦旗。

    解方澄开口：“我这真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行吧？”

    解方澄很惊讶：“你工作都不摸鱼的吗？”

    “打扫卫生？”

    照片上，还躺在婴儿床上的小孩一直是闭着眼睛的。

    “我让小九把他的手指借我了，你们喊他他就扒拉我。”

    一解除禁制，葛娟立刻两步退到门口。

    葛娟沉默了一下：“她只有晚上能出来玩，但我晚上有工作。”

    解方澄想了想：“昨天我看见刘含玥了。”

    说罢，他伸头往外一看。

    葛娟盯着他。

    “解哥——你身后！！！”

    那边薛凯赶忙拦开口：“还有如果NPC突然发难怎么办？解哥你不要离太远啊！最好开着门, 万一我们喊救命你听不到怎么办？”

    他一般都直接砍了的，让他跟人聊天找线索确实有点难。

    这次还是陆小琴路过的时候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看见一抹刺眼的红，拿过来一看，发现报纸的最后一页新出现了一行字。

    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指猛地拉扯着他。

    解方澄很为难地挠了挠头，有点不知道要怎么接着往下问。

    解方澄乐：“没事，都缩回去吧。珊珊啊，你来一下。”

    “真是靠谱！”

    她声音尖利：“你在玥玥房间里干什么？！”

    但应该归应该——

    躲过这一击后解方澄才转过头。

    抽屉都是上锁的，解方澄二话不说，一把将锁扯断放在一边。

    解方澄赶忙叫住她：“哎！不聊两句吗？见面就打打杀杀的多不礼貌啊？”

    没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九号。

    把两页相册粘在一起的是还未干涸的，猩红的血。

    又打开抽屉。

    小孩子看起来十分可爱，但解方澄莫名觉得照片上的小孩有点奇怪。

    她半张脸隐藏在头发里，仅剩的完好的另半张脸看上去很干净，跟晚上那种癫狂的状态有些不同。

    映入眼帘的先是几张婴儿的照片。

    说罢，解方澄棍子一抗，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就是说这行字其实现实是不存在的是吗？”

    薛凯茫然：“这怎么通知？”

    再翻两页后，解方澄终于发现了问题。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只从照片上就能看出，小姑娘阳光开朗，也很爱笑，是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行。”说着解方澄拎着他的棍子就要出去。

    .

    齐蝉阳分析着：“刚才韩奇说，‘没有吃药, 癔症会加重’，看样子这就是癔症加重的后果了。”

    齐蝉阳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既然是癔症的话, 看到的应该是幻象才对。”

    这枚拇指印很奇怪，中间有一道约摸三毫米的空白, 像是拇指凭空断掉了中间一截一样。

    解方澄严肃：“九！有问题没有？”

    说罢, 齐蝉阳提醒他：“食堂旁边没有挂牌子的是刘含玥的房间，我昨天晚上在里面看到了她的一些东西, 你方便的话可以先去看看。”

    血。

    走进来后解方澄忍不住先“哦豁”了一声。

    解方澄没有回头，腰猛地一扭。

    众人：“……”

    照片上，胖乎乎的小婴儿躺在婴儿床上，穿着蓝白色的婴儿服，安详地闭着眼睛，嘬着自己的大拇指。

    他也能理解，葛娟是刘含玥的母亲，看见陌生男子闯进自己闺女的房间里生气那是应该的。

    不过他觉得难不代表别人觉得难。

    相册下一页跟旁边那一页粘在了一起，指尖不经意间染上了一丝红褐色的血迹。

    葛娟的表情有了一点松动。

    如果是幻象, 难道陆小琴闻到的味道也是幻象吗？幻象连味道都包括吗？

    九号脖子弹啊弹，头摇了摇：“没……”

    阅读室那边一颗两颗三颗……一共十颗脑袋都挨在门边上关心的往这边看着，连九号都伸着脖子，脑袋在走廊上花枝招展的摇摆着。

    “这位葛女士愿意跟咱们聊一聊。”

    葛娟瞪他。

    “我们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了，要不这样。”齐蝉阳看向身旁的解方澄，“阅读室里的书很多, 我们在这边找找阅读室里的线索, 你实力强, 不怕NPC, 不困的话你去别的地方找一找。”

    解方澄略一思索：“这好办。”

    白天的葛娟显然实力下降严重，挣扎了一会儿就挣扎不动了，只能拿眼睛盯着他。

    薛凯眯着眼睛：“锦旗上写的啥？额，‘尽心尽力，服务周到’……齐哥，解哥抗这锦旗什么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

    说罢棍子往怀里

    葛娟只是摇了摇头。

    解方澄好奇：“你不是她妈吗？你不知道她好不好啊？？”

    葛娟胳膊舞动着，长长的指甲想反过来抓他，被解方澄一起镇压了。

    解方澄继续往后翻，相册记录着小孩的成长。

    解方澄轻轻一撕，两张粘在一起的页面被分开了。

    解方澄再往后翻，指尖突然一沉。

    说罢，解方澄慢慢松开棍子。

    更奇怪的是这一行字只有昨天吃了药的五个玩家能看到, 解方澄他们三个却看不到。

    写下这行字的人似乎十分匆忙, 不仅字迹潦草, 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还一不小心在纸上落下了一枚拇指印。

    这时陆小琴咬了咬牙，将报纸拿起来放到鼻翼边闻了闻，随后脸色一变：“有血腥味。”

    解方澄拍了拍自己的兜，大家这才发现他兜里装了个什么。

    “咳……要不，我找个妹子跟你聊聊？行吗？”

    “有急事你们就叫九号通知我。”

    说罢开门, 走到旁边的羽毛球馆。

    解方澄做决定：“那我摇人了。”

    解方澄皱了下眉，向着相册看去。

    到了房间里，解方澄给两人做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