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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聆仰头看着他，说：“我藏得了吗？”
时诩凝望着景聆，真是可笑，自己今晚憋着一肚子火明明是来质问景聆的，现在却心平气和地跟她谈起了条件。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时诩怒道。
珠玉踱着碎步走到景聆床边，景聆轻声道：“珠玉，我乏了，扶我睡下。”
珠玉轻应一声，一只手从景聆脖颈后面穿过，一只手扶着景聆的腰身，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了下去。
时诩微皱着眉，望着景聆的脸上隐隐显出不悦。
他自嘲地笑了笑，合着景聆是把他当烈马在训呢。
镇国公府只有景聆这一位嫡女，折柳与景聆算得上是同龄，便作为贴身丫鬟养在景聆身旁，也与景聆一同入了宫。
时诩原以为景聆会给自己提无理的要求，却不想只是要再带个丫鬟过来伺候。
贺迁在天亮前赶回了桑州，景聆整整激动了两夜没有睡着，那两天两夜里，她无不盼望着及笄的那一天早日到来，也没有注意到给自己守夜的折柳也是两日两夜没有睡着。
景聆抓着皱起的被单，强忍着背后的疼痛撑着手肘挪动身体，在脖子触碰到枕头后，景聆滚动着的眸子看了一眼时诩的后背，心里暗骂了声“疯子”。
时诩思忖片刻，沉声说：“好，我答应你。”
直觉告诉时诩，景聆与太后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坚不可摧。
还真是小姐做派。
景聆痛呼一声，鼻腔一酸，眼里就涌出了泪光。
珠玉和折柳都在场，折柳听到这话，更是脸和眼眶一瞬间就同时红了。
时诩走到床前，景聆笑意更甚，她一只手撑在床板上，另一只手则摸进了枕头底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绣工精巧的香囊。
“看来是喜欢的。”景聆见时诩并不抗拒，便把香囊收了回来。
珠玉给景聆梳好了发髻，把那两支钗插了上去，景聆正在镜子里乐呵呵地欣赏自己，幻想着与贺迁成亲那日的盛大场面，折柳却突然跪在景聆身后哭了起来。
时诩不由自主地迈出了腿，朝她靠近。
景聆虽看不见珠玉手里的动作，身体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珠玉捏着被角的手顿了一瞬。
景聆微咬着下唇，双臂疲惫地摊在两侧，料想时诩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听到这话，时诩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下去。
珠玉应道：“奴婢从小姐三岁进宫起就伺候小姐了，已经有快十四年了。”
不提到马还好，这一说到马，简直就是拿剑往时诩的肺管子上捅。
冷清的月光从越过窗棂洒入房中，几只燕雀从低矮的屋檐掠过，转眼间又窜入乌色云端。
景聆说着便把香囊悬在了时诩眼前，时诩伸手想拿，可景聆却猛地收回了手。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带她过来。”时诩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他没有再多问，知道得多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扯不清了。
景聆淡然一笑，说：“你的马很喜欢这个香囊，我不给它，它就要强抢。”
“藏不了，那就不要藏了。”时诩抬手，突然捏住了景聆的下巴。
景聆微微颔首，笑着朝时诩勾了勾手，道：“你过来。”
“好闻吗？”景聆勾着香囊上的带子贴近了时诩的脸，语气热切，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时诩口中获得答案一般，“喜欢吗？”
“什么？”时诩骤然一惊，脸上的不悦瞬间化为惊愕。
时诩手里的劲儿使得更大，直接捏着景聆的下巴将她推倒在床，一声重响，景聆的后背径直砸在床板，那些被赤霜所伤的淤青都泛出了丝丝疼痛，像脉络一般从后背朝景聆全身包裹。
景聆小口喘气，胸腔也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景聆连外衫都没来得及套上就跟着追了上去，可她的腿脚还是慢了一步，当她跑到秦琰的寝宫时，折柳那张秀气的脸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痕，折柳的手边，正掉落着一支秦琰的点翠簪子。
景聆不明所以便问她是怎么回事，折柳支支吾吾地，只说些自己这辈子只会忠诚于景聆，不会有别的非分之想一类的话。
景聆折腾了一天，再加上浑身酸痛，景聆已经累得抬不起手了。
明明只是少女间的私房话，可第二天景聆一醒来，折柳就被几个秦琰身边的侍从拉去了秦琰寝宫。
景聆本就早熟，这会儿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便叫珠玉遣散了房间里的其他宫女，屋里只剩下景聆、折柳、珠玉三人，折柳才说出了真心话。
时诩望着安坐在床上用嘲讽的目光盯着他的少女，忽觉她脸上的病态与娇柔一扫而光，眉眼间，倒多了几分算计与城府。
景聆摩挲着香囊上绣的芍药，抬眼望向时诩：“可是怎么办？你的马和你一样喜欢它。”
第三天夜里，景聆依旧睡不着觉，她一闭上眼睛，就想把那两支镶着凤凰花的钗拿出来看看，她抓起那对钗，终于忍不住了，掀起被子就坐了起来，本想就近叫折柳给自己戴上，可想到珠玉更会绾头发，便去叫了珠玉。
景聆坐正后还感觉脑袋被撞得有点晕，她闭了闭眼，平静地说道：“时子定，我要说我的事情了。”
时诩登时被景聆脸上的笑意晃了神，罗帐之下，烛光下的景聆宛如黑夜中的鬼魅，时诩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喉结微滚，一股慌乱的无措感从心中油然而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时诩微微偏头，余光从景聆平静的脸上一扫而过，心里百转千回。
时诩不知道自己今夜怎么了，情绪完全不受控制，脑子里也像是融成了浆糊，他都怀疑是景聆给自己下了什么毒。
景聆看了时诩一眼，迟疑了片刻，说：“珠玉做事不合我的心意，我不喜欢她。”景聆靠在床头，声音越说越低沉。
景聆至今忘不了折柳看见她时的模样，泪水和着血水在脸上纵横
时诩心中虽惊异，却也感到不对劲，便问：“不是已经有个宫女了吗，为何还要带个丫鬟过来？”
时诩前脚刚离开，珠玉后脚就进了门。
时诩俯身，双手撑在景聆身体两侧，眼中透着鹰隼般的凌厉，时诩薄唇微启，道：“怎么？现在只剩你我二人了，狐狸尾巴就不藏了？”
那是在她十岁那年的傍晚，景啸攻破满丘得胜归来，此次回来，景啸还带回了一个女孩。
景聆微眯着眼，目光跟着正在掖被子的珠玉动。
当夜，折柳与景聆做了约定，以后再也不会提起这件事情，也让珠玉替折柳保密。
“珠玉。”景聆轻唤了一声，“北宁府里事务繁多，我怕累着你，所以明日我叫了折柳过来。”
景聆顿感疼痛，便想别过脸挣脱他的手，可时诩就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一般，叫她动弹不得。
清甜的花香窜入时诩的鼻腔，这味道虽然浓郁，却并不难闻。
贺迁与景聆私会算得上是未央宫里公开的秘密，那时候二人年纪尚小，秦琰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久而久之，景聆就从折柳脸上看出了不一样的神色。
时诩拉回了思绪，却依旧没有转身，道：“你说。”
景聆眼底含笑，说话也带着飘飘然的笑腔：“我现在不给你，你也会强抢吗？”
时诩牙关紧咬，惩戒般地重捏了一下景聆的下巴，便松开了手，直起身体坐在了景聆床侧，背对着景聆用目光勾勒着屏风上的花纹。
那个女孩比景聆大三岁，是景啸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遗孤，名叫折柳。
“十四年了啊，这样算来，比折柳还久些……”景聆望着纯白的帷幔，眼皮渐渐垂下，只留下一条细缝。
这才是在秦太后身边长大的景聆。
景聆轻飘飘地说：“心眼子多点未必不好，侯爷应该感谢我，保住了你的马。”
那时候的建升帝贺迁还是太子，太后秦琰也还只是皇后。夜半，贺迁常从东宫溜回未央宫，就为了见上景聆一面。
景聆坠入了一个很长的梦境。
珠玉勉强地笑了笑，说：“小姐这样关心奴婢，是奴婢的福分。”
卸下了平日里的虚伪面具，时诩倒觉得和这样的景聆说话轻松了不少。
时诩也抓着景聆喘了几口热气，也不知道景聆那香囊里放了些什么，那股甜香简直是钻进了时诩心里，他的心脏并没有因为二人片刻的沉寂平静下来，反而越跳越猛。
时诩嗤笑一声，道：“景聆，此前倒真是我小看了你，看起来倒是一副乖顺的模样，心里藏了一百个心眼子吧？”
景聆给折柳擦了眼泪，又说了好些劝慰的话，才把折柳的眼泪止住。
景聆轻笑一声，收回了手，强撑着开始打架的眼皮说：“珠玉，你在我身边待了多少年了？”
那日贺迁不仅送了礼，还许了诺，他说：“聆儿，等你及笄，我就娶你做我的太子妃，如果将来我做皇帝，聆儿你就是我的皇后。”
“珠玉啊。”景聆从被子里挪出一只手来，用食指勾住了珠玉的腰带。
景聆把被子往胸前拉了拉，垂眸道：“明日你下了朝，去一趟镇国公府，找名叫折柳的丫鬟，顺便让她给我带几身衣裳来。”
景聆不怒反笑，这时诩还好意思说自己心眼子多，他又好到了哪里去？
可这画面在折柳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原来，折柳也在无形中喜欢上了贺迁，她以为景聆察觉到了她的念想会抛弃她，所以才出此下策表忠心。
景聆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她十二岁的生辰，在桑州寻访的贺迁连夜赶回盛安，送给景聆的生辰礼物是一对钗。
珠玉登时一愣，望着景聆的眼神有些惊讶，她试探着问：“小姐想要什么？”
] 景聆仰头看着他，说：“我藏得了吗？”
时诩凝望着景聆，真是可笑，自己今晚憋着一肚子火明明是来质问景聆的，现在却心平气和地跟她谈起了条件。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时诩怒道。
珠玉踱着碎步走到景聆床边，景聆轻声道：“珠玉，我乏了，扶我睡下。”
珠玉轻应一声，一只手从景聆脖颈后面穿过，一只手扶着景聆的腰身，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了下去。
时诩微皱着眉，望着景聆的脸上隐隐显出不悦。
他自嘲地笑了笑，合着景聆是把他当烈马在训呢。
镇国公府只有景聆这一位嫡女，折柳与景聆算得上是同龄，便作为贴身丫鬟养在景聆身旁，也与景聆一同入了宫。
时诩原以为景聆会给自己提无理的要求，却不想只是要再带个丫鬟过来伺候。
贺迁在天亮前赶回了桑州，景聆整整激动了两夜没有睡着，那两天两夜里，她无不盼望着及笄的那一天早日到来，也没有注意到给自己守夜的折柳也是两日两夜没有睡着。
景聆抓着皱起的被单，强忍着背后的疼痛撑着手肘挪动身体，在脖子触碰到枕头后，景聆滚动着的眸子看了一眼时诩的后背，心里暗骂了声“疯子”。
时诩思忖片刻，沉声说：“好，我答应你。”
直觉告诉时诩，景聆与太后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坚不可摧。
还真是小姐做派。
景聆痛呼一声，鼻腔一酸，眼里就涌出了泪光。
珠玉和折柳都在场，折柳听到这话，更是脸和眼眶一瞬间就同时红了。
时诩走到床前，景聆笑意更甚，她一只手撑在床板上，另一只手则摸进了枕头底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绣工精巧的香囊。
“看来是喜欢的。”景聆见时诩并不抗拒，便把香囊收了回来。
珠玉给景聆梳好了发髻，把那两支钗插了上去，景聆正在镜子里乐呵呵地欣赏自己，幻想着与贺迁成亲那日的盛大场面，折柳却突然跪在景聆身后哭了起来。
时诩不由自主地迈出了腿，朝她靠近。
景聆虽看不见珠玉手里的动作，身体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珠玉捏着被角的手顿了一瞬。
景聆微咬着下唇，双臂疲惫地摊在两侧，料想时诩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听到这话，时诩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下去。
珠玉应道：“奴婢从小姐三岁进宫起就伺候小姐了，已经有快十四年了。”
不提到马还好，这一说到马，简直就是拿剑往时诩的肺管子上捅。
冷清的月光从越过窗棂洒入房中，几只燕雀从低矮的屋檐掠过，转眼间又窜入乌色云端。
景聆说着便把香囊悬在了时诩眼前，时诩伸手想拿，可景聆却猛地收回了手。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带她过来。”时诩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他没有再多问，知道得多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扯不清了。
景聆淡然一笑，说：“你的马很喜欢这个香囊，我不给它，它就要强抢。”
“藏不了，那就不要藏了。”时诩抬手，突然捏住了景聆的下巴。
景聆微微颔首，笑着朝时诩勾了勾手，道：“你过来。”
“好闻吗？”景聆勾着香囊上的带子贴近了时诩的脸，语气热切，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时诩口中获得答案一般，“喜欢吗？”
“什么？”时诩骤然一惊，脸上的不悦瞬间化为惊愕。
时诩手里的劲儿使得更大，直接捏着景聆的下巴将她推倒在床，一声重响，景聆的后背径直砸在床板，那些被赤霜所伤的淤青都泛出了丝丝疼痛，像脉络一般从后背朝景聆全身包裹。
景聆小口喘气，胸腔也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景聆连外衫都没来得及套上就跟着追了上去，可她的腿脚还是慢了一步，当她跑到秦琰的寝宫时，折柳那张秀气的脸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痕，折柳的手边，正掉落着一支秦琰的点翠簪子。
景聆不明所以便问她是怎么回事，折柳支支吾吾地，只说些自己这辈子只会忠诚于景聆，不会有别的非分之想一类的话。
景聆折腾了一天，再加上浑身酸痛，景聆已经累得抬不起手了。
明明只是少女间的私房话，可第二天景聆一醒来，折柳就被几个秦琰身边的侍从拉去了秦琰寝宫。
景聆本就早熟，这会儿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便叫珠玉遣散了房间里的其他宫女，屋里只剩下景聆、折柳、珠玉三人，折柳才说出了真心话。
时诩望着安坐在床上用嘲讽的目光盯着他的少女，忽觉她脸上的病态与娇柔一扫而光，眉眼间，倒多了几分算计与城府。
景聆摩挲着香囊上绣的芍药，抬眼望向时诩：“可是怎么办？你的马和你一样喜欢它。”
第三天夜里，景聆依旧睡不着觉，她一闭上眼睛，就想把那两支镶着凤凰花的钗拿出来看看，她抓起那对钗，终于忍不住了，掀起被子就坐了起来，本想就近叫折柳给自己戴上，可想到珠玉更会绾头发，便去叫了珠玉。
景聆坐正后还感觉脑袋被撞得有点晕，她闭了闭眼，平静地说道：“时子定，我要说我的事情了。”
时诩登时被景聆脸上的笑意晃了神，罗帐之下，烛光下的景聆宛如黑夜中的鬼魅，时诩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喉结微滚，一股慌乱的无措感从心中油然而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时诩微微偏头，余光从景聆平静的脸上一扫而过，心里百转千回。
时诩不知道自己今夜怎么了，情绪完全不受控制，脑子里也像是融成了浆糊，他都怀疑是景聆给自己下了什么毒。
景聆看了时诩一眼，迟疑了片刻，说：“珠玉做事不合我的心意，我不喜欢她。”景聆靠在床头，声音越说越低沉。
景聆至今忘不了折柳看见她时的模样，泪水和着血水在脸上纵横
时诩心中虽惊异，却也感到不对劲，便问：“不是已经有个宫女了吗，为何还要带个丫鬟过来？”
时诩前脚刚离开，珠玉后脚就进了门。
时诩俯身，双手撑在景聆身体两侧，眼中透着鹰隼般的凌厉，时诩薄唇微启，道：“怎么？现在只剩你我二人了，狐狸尾巴就不藏了？”
那是在她十岁那年的傍晚，景啸攻破满丘得胜归来，此次回来，景啸还带回了一个女孩。
景聆微眯着眼，目光跟着正在掖被子的珠玉动。
当夜，折柳与景聆做了约定，以后再也不会提起这件事情，也让珠玉替折柳保密。
“珠玉。”景聆轻唤了一声，“北宁府里事务繁多，我怕累着你，所以明日我叫了折柳过来。”
景聆顿感疼痛，便想别过脸挣脱他的手，可时诩就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一般，叫她动弹不得。
清甜的花香窜入时诩的鼻腔，这味道虽然浓郁，却并不难闻。
贺迁与景聆私会算得上是未央宫里公开的秘密，那时候二人年纪尚小，秦琰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久而久之，景聆就从折柳脸上看出了不一样的神色。
时诩拉回了思绪，却依旧没有转身，道：“你说。”
景聆眼底含笑，说话也带着飘飘然的笑腔：“我现在不给你，你也会强抢吗？”
时诩牙关紧咬，惩戒般地重捏了一下景聆的下巴，便松开了手，直起身体坐在了景聆床侧，背对着景聆用目光勾勒着屏风上的花纹。
那个女孩比景聆大三岁，是景啸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遗孤，名叫折柳。
“十四年了啊，这样算来，比折柳还久些……”景聆望着纯白的帷幔，眼皮渐渐垂下，只留下一条细缝。
这才是在秦太后身边长大的景聆。
景聆轻飘飘地说：“心眼子多点未必不好，侯爷应该感谢我，保住了你的马。”
那时候的建升帝贺迁还是太子，太后秦琰也还只是皇后。夜半，贺迁常从东宫溜回未央宫，就为了见上景聆一面。
景聆坠入了一个很长的梦境。
珠玉勉强地笑了笑，说：“小姐这样关心奴婢，是奴婢的福分。”
卸下了平日里的虚伪面具，时诩倒觉得和这样的景聆说话轻松了不少。
时诩也抓着景聆喘了几口热气，也不知道景聆那香囊里放了些什么，那股甜香简直是钻进了时诩心里，他的心脏并没有因为二人片刻的沉寂平静下来，反而越跳越猛。
时诩嗤笑一声，道：“景聆，此前倒真是我小看了你，看起来倒是一副乖顺的模样，心里藏了一百个心眼子吧？”
景聆给折柳擦了眼泪，又说了好些劝慰的话，才把折柳的眼泪止住。
景聆轻笑一声，收回了手，强撑着开始打架的眼皮说：“珠玉，你在我身边待了多少年了？”
那日贺迁不仅送了礼，还许了诺，他说：“聆儿，等你及笄，我就娶你做我的太子妃，如果将来我做皇帝，聆儿你就是我的皇后。”
“珠玉啊。”景聆从被子里挪出一只手来，用食指勾住了珠玉的腰带。
景聆把被子往胸前拉了拉，垂眸道：“明日你下了朝，去一趟镇国公府，找名叫折柳的丫鬟，顺便让她给我带几身衣裳来。”
景聆不怒反笑，这时诩还好意思说自己心眼子多，他又好到了哪里去？
可这画面在折柳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原来，折柳也在无形中喜欢上了贺迁，她以为景聆察觉到了她的念想会抛弃她，所以才出此下策表忠心。
景聆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她十二岁的生辰，在桑州寻访的贺迁连夜赶回盛安，送给景聆的生辰礼物是一对钗。
珠玉登时一愣，望着景聆的眼神有些惊讶，她试探着问：“小姐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