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发一场少年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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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进教室的是数学老师，进来之前先全班扫了一圈，问：“林涵涵去哪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还有人第一题能做错。

    钟棠说他不怕。

    于是钟棠就自己一个人走回去了。

    “被老刘罚站了？”他气息有点不稳，声音又低又沉。

    以数学老师的八卦程度早就知道班里哪些人在谈恋爱了，故意调侃道：“也不知道我问林涵涵大家都看傅军干嘛，要是她请过假了，麻烦傅军同学把假条补给我。”

    转头一看，是陈妄生。

    数学老师八卦归八卦，但是脾气也大，这么多人不来上他的晚自习，很快火气就上来了。

    晚上还是稍稍有点冷，钟棠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被冷得瑟瑟发抖，冷白色的皮肤都被冻成了绯红色。

    钟棠问陈妄生一起回去吗，得到的回答却是：“我晚上有事，帮我请假。”

    后桌男生，傅军立刻红着脸色厉内荏道：“看我干嘛！”

    钟棠举手道：“老师，陈妄生请假了，郭鹏他们不知道。”

    他没穿校服，身上是一件黑色风衣，带着一点点雨后森林一样的气息，像是在哪里沾到了香水，头发有点凌乱。

    他慢吞吞地往外挪，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在这些小朋友面前丢尽了。

    刚刚笑得最开心的钟棠突然笑不出来了，全班瞩目的重心骤然从后桌转到了他身上。

    他能感受到陈妄生今晚情绪很失控，可他不说，钟棠也默契地不问。

    他觉得今晚的陈妄生很不一样，格外的……性感。

    钟棠精神都被冻得有点涣散了，迷迷糊糊道：“你来啦。”

    他突然莫名其妙地问：“如果我现在要绑架你呢？”

    陈妄生虽然嘴毒了点，但说的是真的在理，好几题都是钟棠明明会做却因为看题不仔细失分了。www.zhuoxinge.com

    教室外面没有灯，钟棠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因为他语调缓慢低沉的一句话，心脏剧烈跳动。

    “你们班这次周测考成这样，还这么多人不愿意听我讲试卷是吧？”

    他都做好了在外面站完一整节数学自习课的打算了，忽然肩膀被人点了点。

    钟棠苦着脸点点头。

    钟棠苦着脸站出去，感觉又回到了之前每天被上司骂的日子。

    钟棠一下就明白了，露出了专属嗑cp人的姨母笑。

    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要不守规矩一两次，否则也太无趣了。

    钟棠和他对视，小声说：“那我只能明天跟你一起补假条了。”

    数学老师又道：“郭鹏跟孙奕，还有陈妄生，怎么都不见了？”

    可怜的钟棠，刚刚就已经因为这个挨了敲了，现在又要出去罚站。

    钟棠感觉今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绮丽的梦境，陈妄生把他带到了一辆全黑色重型摩托机车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陈妄生拎上了车。他把风衣脱下来裹在他身上，又把唯一一顶头盔扣在他脑袋上，全程都像是绑架。

    明明之前做编辑的时候做事都很认真仔细，自从穿进来之后精神就松懈了，居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机车发动，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钟棠觉得自己像在陪着陈妄生发一场少年的疯。

    陈妄生靠近他耳边问他：“害怕么？”

    几道关键的题讲完，天色也渐渐暗淡，晚自习要开始了。

    班里大家也是憋久了，疯狂起哄。

    全班的目光立刻锁定到钟棠后桌身上，齐齐“咦”了一声。

    高考一分就是几千个人。

    他把试卷摔在讲台上，一改刚刚平易近人的样子，“谁第一题错了，给我出去站着听课。”

    他话刚说完，突然被陈妄生拉起手腕飞奔，上一秒还在教室外面被罚站，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