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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那张面具时，面前的人却已回过神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就是你来的目的？”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卫生间门的时候，身后门外却已传来了开门声。
身侧的人僵硬将头转开，却听连阙再次说道：“这样就听不到了？”
“你们去帮一下老班，汪所长这边交给我。”
“我看到过你背上的伤口没有愈合，看到了你床边的药和纱布，如果你还是不想承认，我也可以自己检查。”
连阙的目光越过身侧，看向一旁紧闭着门的卫生间。
“总要有点隐私，对吧？”
连阙看向那张明显没有入睡痕迹的床，想起自己走进房间时他一瞬的紧张和随后背脊抵上墙壁时的僵硬。
“我们说的话，里面的人能听到吗？”
“汪所长不见了，办公室、天台都没有，但是飞行器还没有开走。手里的工作都停一停，现在的重点是要先找到汪所长。”
如果刚刚在开门前他就是坐在这里……
衫戴着与之相衬的黑色手套，金属面具也在门内的暗影中染上了一层阴霾。
“管理局已经健谈到问不认识的人昨晚睡得如何？”
那人的视线瞥过连阙，走到一旁的沙发边将带回的食物和水放好。连阙走到他身侧坐下，将食物的包装打开。
“当然不认识。”
连阙自然地答道，却见对方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半分让他进门的意思。
“什么？！”时云山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知道他在哪？”
连阙不知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正疑惑间却听他再次说道：
“早上六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连阙将水瓶向他面前再次递了递：“不过你想喝当然也可以。”
冰冷的面具微侧过头，看向刚刚那名机甲兵离开的方向。
险些怀疑站在面前的人还是不是景斯言。
“梦？”青涩未脱的脸庞紧绷着：“你以为我还会像你说自己是人鱼时那样相信？还是这些是你们管理局惯用的伎俩？”
“你……”机械的声音在视线触及那双笑意浅薄的眼睛时戛然而止。
“当然是来找你。”
僵持的平衡在这一瞬被彻底打破，连阙的手被挡开后并未放弃，转而以另一只手再次探向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具。
那人半晌未语，最后还是说道：“不能。”
就在这时，腕上的手环忽然闪烁了两下，连阙想起这是贺同舟将芯片植入手环后的通讯提示，将面具丢在一边，打开通讯器调低声音后贴在耳侧。
那人随着他的靠近下意识后退，直至背脊僵硬抵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自刚刚开始他便将门半掩着，连阙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屋内，顺势便推门走了进去。
连阙收回手，没有半分被低斥的恼火，只平静看向那双隐在面具之下的眼睛：
连阙夹出第一个小笼包放在餐盒的盖子上递给身侧的人，见他微微偏头拒绝，便将餐盒盖自然地放到他手中。
“我做了一个梦。”
连阙在床边掀起平整被子的一角，便见薄被之下是伤药与未来得及收好还沾染着血迹的绷带，他无意识攥紧了手中的被角，却忽听身后的卫生间内传来细微的声响。
毕竟景斯言从来都将所有事藏在心底，就算受再重的伤或再有芥蒂，也不曾有半分情绪流露。即便是回到这样的时间节点，他也始终依旧冷静得近乎刻板。
“听得到吗？”
“认识？”
连阙走到那张床前，打量着床边因落座泛起的轻微褶皱，视线下移。
“什么事？”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以至于没有错过面具摘下一瞬间那人错愕而微微涨红的面色。
立在玄关处的人似有一瞬的僵硬，连阙假作不知也未再向房间内走，同他一起站在玄关。
“好。”连阙将水瓶和食物放在一旁，起身正色与他对视：“那你告诉我，你的异能还在吗？如果还在，为什么伤口没有愈合？”
“……”那人却“噌”地站起身：“在你看来，异能只是被消遣的工具？”
“嗯。”
那人却已在惊怒中回过神，低斥道：“昨晚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大e去搭建信号搜索器了，现在车里只有我……和江雾，不过他还没醒。”
连阙不知这样一副手套能否锁得住他，单手扣住他被锁在身后的双手，不敢有半分懈怠地顺势在他身上坐下，以此牵制住他的双腿，探手便将他面上的机械面具取下。
他的视线越过连阙看向房间的时钟。
那人无语地刚站起身，就被重新拉回座位。
这一刻，连阙竟在他的眼底的猩红间看到了一丝压抑的痛苦。
那人示意连阙去沙发，推门离开了房间。
连阙环视着面前简单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简单的衣柜、一张沙发和角落的卫生间。
“我们两个这么熟，是可以问昨晚睡得好不好的关系吗？”连阙倾身靠近，打量着他微侧过的冰冷面具：“上次你说别叫你‘温首席’，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那人错愕看着靠近的人，一时竟在他的目光中难辨话的真假，只略显局促地低头看向他递来的水瓶。
连阙错愕间怔在原地。
连阙没有回答，兀自切断了通话再次看向身侧。
“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们管理局的人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实验对象八岁进入科研所，因异能特殊在十八岁前住在观察室，在科研所期间几乎与所有人都没有交集，除了负责该研究项目的博士。”
他这样说罢便侧耳去听，耳内通讯器的声音因为已经调至最低，只有时云山微弱断续的声音：
“……”
“我没有说过自己是人鱼。”连阙这才自莫名的情绪中回神，难得耐心地解释道：“我说过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明，或许是……神明的预知梦？”
“不用……”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明。”
连阙这才回过神来，忙拦下欲关上的门，未语先笑：
“还有点口渴。”
“你们没有在一起？！”时云山听着两人的对话诧异问道。
他将通讯器打开，毫不避讳身侧的人：“不急，老班那边什么情况？”
连阙未着急收回手，只在二人针锋相对间放缓了语气：“克拉肯脱逃，机甲兵死守科研所伤亡惨重，你也受了重伤。”
“这是我刚接到的任务。”连阙手中的水瓶已快见底，他自然地将水瓶递到那人面前：“我的目的就是来问你昨晚睡得怎么样，伤有没有好。”
是简单的全蔬菜小笼包和一瓶矿泉水。
“在其满十八岁骨骼发育成熟后，经本人同意，进行骨骼机甲更换手术。初次换骨手术后，实验对
面对他的不答反问，连阙同样假作没有听到，回问道：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你？！”
“是吗？”连阙说着再次探向那张面具：“那你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在他怔忪的片刻，连阙的指尖已迅速探向那张机械面具。
“哦，我是想让你帮帮忙，再把水装满。”
“计划有变。”右侧耳内通讯器中，时云山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
连阙唇边的笑意未散：“昨晚睡得好吗？”
“不过是个梦。”
熟悉的声音依旧机械刻板，说出的话却让连阙微怔在原地。
“食堂在走廊尽头的左手边。”那人回答得干脆利落，已然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好。”
隔着手套相触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轻微肌肉僵硬产生的反应未能避过连阙的洞察。
“我说过，是梦。”
“……”
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抗拒的人如同被瞬间浇熄了火，反驳的话也顿在了口中。
“这边的守卫很严格，还没找到机会。”
“我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了。”
面前人的身形在瞬间变得紧绷，他刚想否认，连阙却再次说道：
连阙的视线瞥过被放平的被角低头继续吃饭，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他们确实喜欢多管闲事。”连阙在他闪躲中抓住了他的衣领提到面前：“但对我来说，你的事不是闲事。”
连阙瞥过身侧人忽然投来的目光，大方将耳内的通讯器音量调到最低。
手环内传来贺同舟压低的声音：“那份文件破译成功了……竟然真的是、真的是温律的！”
“有吃的吗？没来得及吃早餐。”
连阙并未着急询问，反而问道：“你身边还有谁？”
未结痂的伤口被匆匆缝合，平整的针脚下竟是一颗染着血、不仔细分辨便难以辨识的机械眼球。
他戒备起身，走向紧闭着门的卫生间。
但他的注意很快落向面前人的左眼。
“伤好了吗？”
“这份资料是温律在科研所进行改造的档案，大概有几次换骨的手术和观察记录，还有……”贺同舟翻阅着资料，话音忽而一顿。
对方似也察觉到了失语，僵硬别过头便想将面前的门关上。
但这场拉锯比连阙想得要轻松，经过上一次休息室内的交手，连阙先发制人自他制服裤子的腰带后摸出那副手铐，反制住他格挡的双手迅速扣在身后，随即便顺势将他推向一旁的沙发。
] 但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那张面具时，面前的人却已回过神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就是你来的目的？”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卫生间门的时候，身后门外却已传来了开门声。
身侧的人僵硬将头转开，却听连阙再次说道：“这样就听不到了？”
“你们去帮一下老班，汪所长这边交给我。”
“我看到过你背上的伤口没有愈合，看到了你床边的药和纱布，如果你还是不想承认，我也可以自己检查。”
连阙的目光越过身侧，看向一旁紧闭着门的卫生间。
“总要有点隐私，对吧？”
连阙看向那张明显没有入睡痕迹的床，想起自己走进房间时他一瞬的紧张和随后背脊抵上墙壁时的僵硬。
“我们说的话，里面的人能听到吗？”
“汪所长不见了，办公室、天台都没有，但是飞行器还没有开走。手里的工作都停一停，现在的重点是要先找到汪所长。”
如果刚刚在开门前他就是坐在这里……
衫戴着与之相衬的黑色手套，金属面具也在门内的暗影中染上了一层阴霾。
“管理局已经健谈到问不认识的人昨晚睡得如何？”
那人的视线瞥过连阙，走到一旁的沙发边将带回的食物和水放好。连阙走到他身侧坐下，将食物的包装打开。
“当然不认识。”
连阙自然地答道，却见对方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半分让他进门的意思。
“什么？！”时云山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知道他在哪？”
连阙不知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正疑惑间却听他再次说道：
“早上六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连阙将水瓶向他面前再次递了递：“不过你想喝当然也可以。”
冰冷的面具微侧过头，看向刚刚那名机甲兵离开的方向。
险些怀疑站在面前的人还是不是景斯言。
“梦？”青涩未脱的脸庞紧绷着：“你以为我还会像你说自己是人鱼时那样相信？还是这些是你们管理局惯用的伎俩？”
“你……”机械的声音在视线触及那双笑意浅薄的眼睛时戛然而止。
“当然是来找你。”
僵持的平衡在这一瞬被彻底打破，连阙的手被挡开后并未放弃，转而以另一只手再次探向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具。
那人半晌未语，最后还是说道：“不能。”
就在这时，腕上的手环忽然闪烁了两下，连阙想起这是贺同舟将芯片植入手环后的通讯提示，将面具丢在一边，打开通讯器调低声音后贴在耳侧。
那人随着他的靠近下意识后退，直至背脊僵硬抵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自刚刚开始他便将门半掩着，连阙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屋内，顺势便推门走了进去。
连阙收回手，没有半分被低斥的恼火，只平静看向那双隐在面具之下的眼睛：
连阙夹出第一个小笼包放在餐盒的盖子上递给身侧的人，见他微微偏头拒绝，便将餐盒盖自然地放到他手中。
“我做了一个梦。”
连阙在床边掀起平整被子的一角，便见薄被之下是伤药与未来得及收好还沾染着血迹的绷带，他无意识攥紧了手中的被角，却忽听身后的卫生间内传来细微的声响。
毕竟景斯言从来都将所有事藏在心底，就算受再重的伤或再有芥蒂，也不曾有半分情绪流露。即便是回到这样的时间节点，他也始终依旧冷静得近乎刻板。
“听得到吗？”
“认识？”
连阙走到那张床前，打量着床边因落座泛起的轻微褶皱，视线下移。
“什么事？”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以至于没有错过面具摘下一瞬间那人错愕而微微涨红的面色。
立在玄关处的人似有一瞬的僵硬，连阙假作不知也未再向房间内走，同他一起站在玄关。
“好。”连阙将水瓶和食物放在一旁，起身正色与他对视：“那你告诉我，你的异能还在吗？如果还在，为什么伤口没有愈合？”
“……”那人却“噌”地站起身：“在你看来，异能只是被消遣的工具？”
“嗯。”
那人却已在惊怒中回过神，低斥道：“昨晚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大e去搭建信号搜索器了，现在车里只有我……和江雾，不过他还没醒。”
连阙不知这样一副手套能否锁得住他，单手扣住他被锁在身后的双手，不敢有半分懈怠地顺势在他身上坐下，以此牵制住他的双腿，探手便将他面上的机械面具取下。
他的视线越过连阙看向房间的时钟。
那人无语地刚站起身，就被重新拉回座位。
这一刻，连阙竟在他的眼底的猩红间看到了一丝压抑的痛苦。
那人示意连阙去沙发，推门离开了房间。
连阙环视着面前简单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简单的衣柜、一张沙发和角落的卫生间。
“我们两个这么熟，是可以问昨晚睡得好不好的关系吗？”连阙倾身靠近，打量着他微侧过的冰冷面具：“上次你说别叫你‘温首席’，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那人错愕看着靠近的人，一时竟在他的目光中难辨话的真假，只略显局促地低头看向他递来的水瓶。
连阙错愕间怔在原地。
连阙没有回答，兀自切断了通话再次看向身侧。
“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们管理局的人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实验对象八岁进入科研所，因异能特殊在十八岁前住在观察室，在科研所期间几乎与所有人都没有交集，除了负责该研究项目的博士。”
他这样说罢便侧耳去听，耳内通讯器的声音因为已经调至最低，只有时云山微弱断续的声音：
“……”
“我没有说过自己是人鱼。”连阙这才自莫名的情绪中回神，难得耐心地解释道：“我说过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明，或许是……神明的预知梦？”
“不用……”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明。”
连阙这才回过神来，忙拦下欲关上的门，未语先笑：
“还有点口渴。”
“你们没有在一起？！”时云山听着两人的对话诧异问道。
他将通讯器打开，毫不避讳身侧的人：“不急，老班那边什么情况？”
连阙未着急收回手，只在二人针锋相对间放缓了语气：“克拉肯脱逃，机甲兵死守科研所伤亡惨重，你也受了重伤。”
“这是我刚接到的任务。”连阙手中的水瓶已快见底，他自然地将水瓶递到那人面前：“我的目的就是来问你昨晚睡得怎么样，伤有没有好。”
是简单的全蔬菜小笼包和一瓶矿泉水。
“在其满十八岁骨骼发育成熟后，经本人同意，进行骨骼机甲更换手术。初次换骨手术后，实验对
面对他的不答反问，连阙同样假作没有听到，回问道：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你？！”
“是吗？”连阙说着再次探向那张面具：“那你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在他怔忪的片刻，连阙的指尖已迅速探向那张机械面具。
“哦，我是想让你帮帮忙，再把水装满。”
“计划有变。”右侧耳内通讯器中，时云山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
连阙唇边的笑意未散：“昨晚睡得好吗？”
“不过是个梦。”
熟悉的声音依旧机械刻板，说出的话却让连阙微怔在原地。
“食堂在走廊尽头的左手边。”那人回答得干脆利落，已然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好。”
隔着手套相触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轻微肌肉僵硬产生的反应未能避过连阙的洞察。
“我说过，是梦。”
“……”
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抗拒的人如同被瞬间浇熄了火，反驳的话也顿在了口中。
“这边的守卫很严格，还没找到机会。”
“我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了。”
面前人的身形在瞬间变得紧绷，他刚想否认，连阙却再次说道：
连阙的视线瞥过被放平的被角低头继续吃饭，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他们确实喜欢多管闲事。”连阙在他闪躲中抓住了他的衣领提到面前：“但对我来说，你的事不是闲事。”
连阙瞥过身侧人忽然投来的目光，大方将耳内的通讯器音量调到最低。
手环内传来贺同舟压低的声音：“那份文件破译成功了……竟然真的是、真的是温律的！”
“有吃的吗？没来得及吃早餐。”
连阙并未着急询问，反而问道：“你身边还有谁？”
未结痂的伤口被匆匆缝合，平整的针脚下竟是一颗染着血、不仔细分辨便难以辨识的机械眼球。
他戒备起身，走向紧闭着门的卫生间。
但他的注意很快落向面前人的左眼。
“伤好了吗？”
“这份资料是温律在科研所进行改造的档案，大概有几次换骨的手术和观察记录，还有……”贺同舟翻阅着资料，话音忽而一顿。
对方似也察觉到了失语，僵硬别过头便想将面前的门关上。
但这场拉锯比连阙想得要轻松，经过上一次休息室内的交手，连阙先发制人自他制服裤子的腰带后摸出那副手铐，反制住他格挡的双手迅速扣在身后，随即便顺势将他推向一旁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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