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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恒川与碧湖相携走出了苍梧山，他们步履蹒跚，紧紧依偎。
清游门的弟子瞪大眼睛看向远处一抹碧绿色的身影，回头看向身边一长髯老者：「可是师父，她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
「好，我等你。」
碧湖压根不在意林尧的话，扶着成恒川道：「我们走吧。」
「不必了！」碧湖恨不得马上将她碎尸万段，可看见那只耳朵，她却生怕打斗起来毁坏，咬紧牙关怒目横眉道，「我答应你，加入你们。」
试了一次又一次，当耳朵再度掉落下来之时，她的泪水已经流不出了。
清游门弟子的声音如同冬季的一捧冰水迎头浇下，成恒川猛地一激灵，松开碧湖看向来人。
二人的身影消失了。
她把那人的随意摔在地上，自己也坐在充满血腥味的泥土之上，望着他逐渐涣散的眼睛说道：「说到底也不过只是蝼蚁而已。你想做短命的好人还是短命的坏人都无甚所谓，你，只是我眼里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直到碧湖
成恒川别过脸一言不发，只是笔直的腰杆佝偻了不少。
陪你浪迹天涯是我的决定，我不会后悔。只是……」
碧湖体贴地覆上他的手，眼里都是信任：「我知道，你去吧。」
道义与爱情，责任与守护，双方都是他想要的，为何又必须敌对
「哼，小姑娘」老者指向远处的村庄，那里有一个男人正在疯狂的逃窜，「你且看，这小姑娘都做些什么。」
他的眼皮，几乎要俯到他的脸上，恶狠狠地说：「你说你是好人那又怎么样好人就不会死吗你以为当个好人就能长命百岁、长生不老吗睁开眼看看吧，你的命从来不是自己做主的。」
碧湖闻言不由冷哼一声，她捏住那人的脸，使劲扒着
卖猪肉的年轻人甩下自己的摊位不管，竟越跑越远，几乎快跑出了村子。
「不，你护了我。」碧湖抱住他，墨绿的眸子里闪动着不明意义的光泽，「你保护了我的心，只有你会永远在我身边。」
成恒川抚上碧湖的手：「碧湖，我着实做不到在掌门弥留之际仍不管不顾。
登时有些心烦意乱，她转过头捂住耳朵：「哭什么哭啊，死人多正常的事，有什么好哭的。」
那人看着碧湖，簌簌流下泪来，他的声音很轻，几乎都是气音：「我的一生一直老老实实做人，最大的恶事就是小时候偷了隔壁家一个饼吃……我从来没害过谁……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来死」
利落一挥胳膊，那人就像被虚无的鞭子凌空抽了一下似的，重重摔倒在地。他吐了一大口血，虚弱地躺在地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跑什么以为我会放过你吗」碧湖可爱的脸上浮现出了罗刹般恐怖的邪恶，「你的命，今日我要定了。」
他看着高高在上的碧湖，用仅剩的力气拼命求饶：「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吧，求求您了……饶我一命吧……」
成恒川顿下脚步，干枯的嘴唇翕动：「掌门……和师父，他们还好吗」
碧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受控制，她感到整个人的血液都在沸腾，野性的感觉完全占领了她的大脑。所有她知道的、她想过的，所谓人类的礼仪、善良、情感，统统都被抛在脑后。
碧湖双手颤抖拿起耳朵，发了疯地扑向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成恒川，不断施法将耳朵重新接回原处。
绝望回头看向坐在一旁擦人骨的江曌空，她的声音比一支羽毛还要轻飘：「我答应你，成恒川的耳朵就能接上，对不对」
转眼便出了桃花村，男子渐渐力竭，跑得越来越慢，最后剧烈喘息着跪到在地上，匍匐向前逃。
你是好是坏，是高是矮，对我来讲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我让你今天死，你就不可能明天活。」
「师兄！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碧湖歪头：「怎么会没有用处呢我很饿，你肉香，这就是最大的用处。」
江曌空满意地大笑起来：「好！从现在起，你要对我的指令言听计从。」
人海茫茫，成恒川去了就没有再回来。
她接过药丸，不假思索地吃了下去。
她所有的只有直觉、只有本性。
「求您了，我的命对您也没有用处……您让我活着吧……」
「是我
碧湖突然就想这样静静地看他慢慢死去，她飞下来蹲到那人身边，看着他起伏的胸膛说：「你刚才说的理由很无趣，再说几个，我再考虑考虑。你要是说得好，我说不定还会救救你。」
「大概因为你之前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是恶魔了。不过成为恶魔的是她的心，而不是她的身。
林尧剑指碧湖，焦急道：「师兄，这个妖女祸害百姓，桃花村里肉铺的伙计便是被她生吞活剥！你看清楚，她是恶妖，我们必须杀了她！」
「啊！她竟然丝毫未变这是怎么回事」
她嗅嗅老人身上的味道干呕了一番：「肉都柴了，还这么难闻，送上门我都不吃。」
碧湖俯视着他，觉得拼死挣扎的人也甚是有趣，起了挑逗之心：「我为什么要放了你」
桃花村。
林尧恍然，抱拳点头道：「弟子定不会辜负掌门的嘱托，会将成师兄完整地带回来！」
成恒川欣慰地捏捏她的手掌：「你在桃花村等我，我见过掌门便回来找你。」
「碧湖，我很快便回！」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要的回答是什么。」江曌空勾勾手指，割下的耳朵落在手心，「若你愿意一起吃下酒菜，这只耳朵我便让给你。」
三月，五月，一年。她再无这个去去便回的男人的消息。
这一刻他苍老了许多，仿佛活了几千年一样。
他不敢看林尧渴望的双眼，更不敢看碧湖失望的眼神。
然而村民们没有一人能够看见他身后的东西，众人纷纷想拦下年轻人帮助一二，他却拼了命地挣脱开所有人的胳膊，继续不要命似的向前奔去。
林尧更是死死抓住他：「掌门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只是苦苦强撑，怕是时日无多了。师兄，你以为掌门为何不对你们赶尽杀绝他就是盼着再见你一面！」
人们都说他中邪了，
碧湖一身水绿色长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她看起来像是在逛街，只是轻轻走几步，便追上了男子奔跑许久的路程。
她回头看去，是那人的家人寻了过来，抱着那人的尸身不撒手，凄厉的哭嚎使碧湖想吐。
而远处，清游门的掌门拍拍那弟子的肩：「林尧，看清了吗你眼中可爱的小姑娘是祸害百姓的恶妖，是蛊惑你成师兄的妖女。若川儿当真与这妖女厮混，那是清游门的耻辱！」
男子拼尽最后力气挣扎着站起身向前跑，已经没有力气喊救命了，但只要有一线希望，那便可以逃出这个伪装在清游门弟子身边恶魔的手心。
在尸体旁深呼吸几大口香喷喷的空气，碧湖用灵力抹掉身上的血迹，一蹦一跳地回去找成恒川。
她拿出小刀，剖开那人的胸腔，拿出热乎乎的心脏，看着死不瞑目的男人，一边撕咬着一边对着尸体教育道：「切，你们人啊，就活这么短短几十年，居然不随性而为，还去冠冕堂皇做什么好人好人坏人又怎样，该死还是要死，有个什么用还不如我呢。」
旷野中成恒川摸着重新回到身体上的耳朵，自责且痛苦：「若我再有用些，就不会这般受人掣肘。」
像是有人强行将头掰了个个儿，眼前画面忽而一转，竟是苍梧山。
「师父，她若变成恶魔一样，那应当面目可憎、状若修罗，身似罗刹，再也没有半分从前的样子了吧。」
「这么有意思」碧湖再次隐去身形，贴在老头身后好奇探看，「你来杀啊，我就在这里。」
没保护好你。」
江曌空割下成恒川一只耳朵扔在碧湖身前：「你不想答应，我的有的是办法，若你还是不答应，那把你的情郎切成碎块，分给我的妖军们下酒也未尝不可。」
红色的光在石室的空气中飘散开，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在灵华与恒古周身弥漫。m.juyuanshu.com
一呼一吸之间，这抹红色吸入鼻腔，陈旧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如今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将她内心的所有释放出来的意象。本就如此，何谈改变不过是表里如一，顺应天性罢了。」
老头子捡起被碧湖随意扔在地上的刀，对着附近大喊：「是谁杀了我儿！我定教你不得好死！」
老妇人坐在血地上哭得呼天抢地：「儿啊！你死了为娘还怎么活啊！家里就你一个男娃，以后为娘的日子怎么过啊！」
她又看着那苟延残喘的人，这人是那样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他的眼珠到处看，似乎是想爬起来，可是没有力气，抬了几下胳膊便开始大口喘息，只得再安静躺在被血染红的土地上。
成恒川的目光变得有些木然，他情动不已，爱惜地抚摸碧湖的发：「碧湖，我会守护你一辈子，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不，你再仔细看看她。」
成恒川浑身都在颤抖，他动摇了。
他惊恐地回头看，好像有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在追逐着自己。
她拿出一颗清心丸，捏在双指之间，就像此刻的碧湖被轻而易举地拿捏住了软肋：「吃下它，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说完，她又接了些新鲜血液到水壶里，拍拍身上的尘土隐了身就走，正当她走出不远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哀嚎声。
「师兄，你当真要为了这恶妖背叛师门吗！」林尧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腕，「别再越陷越深了！掌门和方师叔都在等你回去。」
] 成恒川与碧湖相携走出了苍梧山，他们步履蹒跚，紧紧依偎。
清游门的弟子瞪大眼睛看向远处一抹碧绿色的身影，回头看向身边一长髯老者：「可是师父，她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
「好，我等你。」
碧湖压根不在意林尧的话，扶着成恒川道：「我们走吧。」
「不必了！」碧湖恨不得马上将她碎尸万段，可看见那只耳朵，她却生怕打斗起来毁坏，咬紧牙关怒目横眉道，「我答应你，加入你们。」
试了一次又一次，当耳朵再度掉落下来之时，她的泪水已经流不出了。
清游门弟子的声音如同冬季的一捧冰水迎头浇下，成恒川猛地一激灵，松开碧湖看向来人。
二人的身影消失了。
她把那人的随意摔在地上，自己也坐在充满血腥味的泥土之上，望着他逐渐涣散的眼睛说道：「说到底也不过只是蝼蚁而已。你想做短命的好人还是短命的坏人都无甚所谓，你，只是我眼里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直到碧湖
成恒川别过脸一言不发，只是笔直的腰杆佝偻了不少。
陪你浪迹天涯是我的决定，我不会后悔。只是……」
碧湖体贴地覆上他的手，眼里都是信任：「我知道，你去吧。」
道义与爱情，责任与守护，双方都是他想要的，为何又必须敌对
「哼，小姑娘」老者指向远处的村庄，那里有一个男人正在疯狂的逃窜，「你且看，这小姑娘都做些什么。」
他的眼皮，几乎要俯到他的脸上，恶狠狠地说：「你说你是好人那又怎么样好人就不会死吗你以为当个好人就能长命百岁、长生不老吗睁开眼看看吧，你的命从来不是自己做主的。」
碧湖闻言不由冷哼一声，她捏住那人的脸，使劲扒着
卖猪肉的年轻人甩下自己的摊位不管，竟越跑越远，几乎快跑出了村子。
「不，你护了我。」碧湖抱住他，墨绿的眸子里闪动着不明意义的光泽，「你保护了我的心，只有你会永远在我身边。」
成恒川抚上碧湖的手：「碧湖，我着实做不到在掌门弥留之际仍不管不顾。
登时有些心烦意乱，她转过头捂住耳朵：「哭什么哭啊，死人多正常的事，有什么好哭的。」
那人看着碧湖，簌簌流下泪来，他的声音很轻，几乎都是气音：「我的一生一直老老实实做人，最大的恶事就是小时候偷了隔壁家一个饼吃……我从来没害过谁……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来死」
利落一挥胳膊，那人就像被虚无的鞭子凌空抽了一下似的，重重摔倒在地。他吐了一大口血，虚弱地躺在地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跑什么以为我会放过你吗」碧湖可爱的脸上浮现出了罗刹般恐怖的邪恶，「你的命，今日我要定了。」
他看着高高在上的碧湖，用仅剩的力气拼命求饶：「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吧，求求您了……饶我一命吧……」
成恒川顿下脚步，干枯的嘴唇翕动：「掌门……和师父，他们还好吗」
碧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受控制，她感到整个人的血液都在沸腾，野性的感觉完全占领了她的大脑。所有她知道的、她想过的，所谓人类的礼仪、善良、情感，统统都被抛在脑后。
碧湖双手颤抖拿起耳朵，发了疯地扑向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成恒川，不断施法将耳朵重新接回原处。
绝望回头看向坐在一旁擦人骨的江曌空，她的声音比一支羽毛还要轻飘：「我答应你，成恒川的耳朵就能接上，对不对」
转眼便出了桃花村，男子渐渐力竭，跑得越来越慢，最后剧烈喘息着跪到在地上，匍匐向前逃。
你是好是坏，是高是矮，对我来讲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我让你今天死，你就不可能明天活。」
「师兄！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碧湖歪头：「怎么会没有用处呢我很饿，你肉香，这就是最大的用处。」
江曌空满意地大笑起来：「好！从现在起，你要对我的指令言听计从。」
人海茫茫，成恒川去了就没有再回来。
她接过药丸，不假思索地吃了下去。
她所有的只有直觉、只有本性。
「求您了，我的命对您也没有用处……您让我活着吧……」
「是我
碧湖突然就想这样静静地看他慢慢死去，她飞下来蹲到那人身边，看着他起伏的胸膛说：「你刚才说的理由很无趣，再说几个，我再考虑考虑。你要是说得好，我说不定还会救救你。」
「大概因为你之前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是恶魔了。不过成为恶魔的是她的心，而不是她的身。
林尧剑指碧湖，焦急道：「师兄，这个妖女祸害百姓，桃花村里肉铺的伙计便是被她生吞活剥！你看清楚，她是恶妖，我们必须杀了她！」
「啊！她竟然丝毫未变这是怎么回事」
她嗅嗅老人身上的味道干呕了一番：「肉都柴了，还这么难闻，送上门我都不吃。」
碧湖俯视着他，觉得拼死挣扎的人也甚是有趣，起了挑逗之心：「我为什么要放了你」
桃花村。
林尧恍然，抱拳点头道：「弟子定不会辜负掌门的嘱托，会将成师兄完整地带回来！」
成恒川欣慰地捏捏她的手掌：「你在桃花村等我，我见过掌门便回来找你。」
「碧湖，我很快便回！」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要的回答是什么。」江曌空勾勾手指，割下的耳朵落在手心，「若你愿意一起吃下酒菜，这只耳朵我便让给你。」
三月，五月，一年。她再无这个去去便回的男人的消息。
这一刻他苍老了许多，仿佛活了几千年一样。
他不敢看林尧渴望的双眼，更不敢看碧湖失望的眼神。
然而村民们没有一人能够看见他身后的东西，众人纷纷想拦下年轻人帮助一二，他却拼了命地挣脱开所有人的胳膊，继续不要命似的向前奔去。
林尧更是死死抓住他：「掌门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只是苦苦强撑，怕是时日无多了。师兄，你以为掌门为何不对你们赶尽杀绝他就是盼着再见你一面！」
人们都说他中邪了，
碧湖一身水绿色长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她看起来像是在逛街，只是轻轻走几步，便追上了男子奔跑许久的路程。
她回头看去，是那人的家人寻了过来，抱着那人的尸身不撒手，凄厉的哭嚎使碧湖想吐。
而远处，清游门的掌门拍拍那弟子的肩：「林尧，看清了吗你眼中可爱的小姑娘是祸害百姓的恶妖，是蛊惑你成师兄的妖女。若川儿当真与这妖女厮混，那是清游门的耻辱！」
男子拼尽最后力气挣扎着站起身向前跑，已经没有力气喊救命了，但只要有一线希望，那便可以逃出这个伪装在清游门弟子身边恶魔的手心。
在尸体旁深呼吸几大口香喷喷的空气，碧湖用灵力抹掉身上的血迹，一蹦一跳地回去找成恒川。
她拿出小刀，剖开那人的胸腔，拿出热乎乎的心脏，看着死不瞑目的男人，一边撕咬着一边对着尸体教育道：「切，你们人啊，就活这么短短几十年，居然不随性而为，还去冠冕堂皇做什么好人好人坏人又怎样，该死还是要死，有个什么用还不如我呢。」
旷野中成恒川摸着重新回到身体上的耳朵，自责且痛苦：「若我再有用些，就不会这般受人掣肘。」
像是有人强行将头掰了个个儿，眼前画面忽而一转，竟是苍梧山。
「师父，她若变成恶魔一样，那应当面目可憎、状若修罗，身似罗刹，再也没有半分从前的样子了吧。」
「这么有意思」碧湖再次隐去身形，贴在老头身后好奇探看，「你来杀啊，我就在这里。」
没保护好你。」
江曌空割下成恒川一只耳朵扔在碧湖身前：「你不想答应，我的有的是办法，若你还是不答应，那把你的情郎切成碎块，分给我的妖军们下酒也未尝不可。」
红色的光在石室的空气中飘散开，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在灵华与恒古周身弥漫。m.juyuanshu.com
一呼一吸之间，这抹红色吸入鼻腔，陈旧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如今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将她内心的所有释放出来的意象。本就如此，何谈改变不过是表里如一，顺应天性罢了。」
老头子捡起被碧湖随意扔在地上的刀，对着附近大喊：「是谁杀了我儿！我定教你不得好死！」
老妇人坐在血地上哭得呼天抢地：「儿啊！你死了为娘还怎么活啊！家里就你一个男娃，以后为娘的日子怎么过啊！」
她又看着那苟延残喘的人，这人是那样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他的眼珠到处看，似乎是想爬起来，可是没有力气，抬了几下胳膊便开始大口喘息，只得再安静躺在被血染红的土地上。
成恒川的目光变得有些木然，他情动不已，爱惜地抚摸碧湖的发：「碧湖，我会守护你一辈子，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不，你再仔细看看她。」
成恒川浑身都在颤抖，他动摇了。
他惊恐地回头看，好像有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在追逐着自己。
她拿出一颗清心丸，捏在双指之间，就像此刻的碧湖被轻而易举地拿捏住了软肋：「吃下它，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说完，她又接了些新鲜血液到水壶里，拍拍身上的尘土隐了身就走，正当她走出不远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哀嚎声。
「师兄，你当真要为了这恶妖背叛师门吗！」林尧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腕，「别再越陷越深了！掌门和方师叔都在等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