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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霍如，记得她嫉妒自己嫉妒得红眼的样子，也记得她因此给她带去的痛苦和屈辱。
来人笑得猖狂，说话时也掩饰不住得意，她笑嘻嘻晃了晃手机:“我拍下来了，你的脸很清晰，表情也很生动呢。”
杨姝岑慢慢闭上眼，那天的场景放电影一般重映。
“没忘记就好，她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时候，她出现了，三言两语几个动作替她解了围，杨姝岑感激地看向她，她的长发卷曲，眼线撩人，看人的视线却凌厉张扬，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件事，可能自己会一辈子感激她。
周身景物再换，杨姝岑身边还是白墙走廊，而面前那位谢警官的脸完全重合，她听到有人喊道:“徐酒酒，来签个字。”
而这边的舒岑被带出了休息室。
光影之下，杨姝岑感觉这位谢警官的头发在慢慢拉长，并在在一点一点卷曲，她素淡英气的眉眼似乎在被一双无形双手自动上妆，逐渐昳丽野性起来，杨姝岑感觉周遭景物变换，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年代，年少成名的光环没有让她的校园生涯顺风顺水，相反，她却因此遭到了嫉妒和欺凌。那个下午，天阴沉沉，冷得要命，她被霍如堵在厕所角落里，冰冷的水浇透了她的身体。
些许阳光洒落进来，洒在她半边脸上，杨姝岑看得不太真切，她伸出手指，终于拉下了墨镜，视线明晰起来。
甩开那些企图追车的粉丝, 赵语这才松了口气, 她交代前面开车的罗宇超:“阿超，再加点速。”
杨姝岑依旧闭着眼，脑中浮现着那日的情景，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刻骨铭心。然而这种压制霍如的愉悦感只存在了片刻，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她似乎杀人了。杨姝岑慌乱了，她连忙起身，愣了一会儿，躬身下去拖着霍如的双腿往后面拉，突然，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知道可能是有人来了。
慌乱地往声源处看去，来人让她大惊失色，她忙站起身来，恐惧让她下意识退向角落。
杨姝岑看着她的背影，连后脑勺都让人恶心，她心底的愤怒直冲脑门，冲动之下拿起地上砖石狠狠往她头上砸去，砸得她闷哼一声，身体也随之倒在地上，杨姝岑这时候却完全顾不上抢夺手机，仇恨让她红了眼，骑在霍如背上，又一砖砸下去。
名气太大, 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不出一天时间便会在网络上传的得沸沸扬扬。
她手指动了动，出窍的灵魂已经归位，可杨姝岑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操纵了一般，以至于她虽然往审讯室里走，可脚步踉跄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跌倒一般，这几年光鲜亮丽明星生活给她带来的浮华脾性已经完全被从心底涌起的担忧恐惧所压制。
听到“欺凌”二字，她的肩膀无意识地耸动，逃避着赵语犀利的眼神。
罗宇超回过头给了个眉飞色舞的笑容:“行！”
她戴着墨镜口罩, 头颅垂得很低。
杨姝岑脸色煞白，随着她走进来的脚步一点点后退。
“杨姝岑，我在问话！”
周围绿树葱葱，小房子里被映出绿意，微风拂过她的校服衫，将她锁骨的汗渍吹干，在那里，她感觉很放松，可以无拘无束，做自己喜欢又不被允许做的事，她在里面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抽烟的感觉让她陶醉，似乎所有烦恼与压力通通消失不见。
无数的视线投射过来, 接着是欢呼声和脚步声，疯狂的粉丝们从四面八方尾追过来, 赵语见状立刻拉开警车车门将杨姝岑推上车去。
车辆疾驰，没多久赵语便带着杨姝岑回了刑侦支队。
她一路上都是低头墨镜，长发很好地遮挡住了她两边的脸，因此没人能看清大明星此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杨姝岑先是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又是感觉自己大脑缺氧。
杨姝岑的背脊僵硬，脚步也停顿下来。
她的呼吸慢慢变得畅快:“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不……不记得……”
霍如一把推开杨姝岑，“就你还想从我手里抢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说着转过身去，“我在这里约了人，今天不和你计较，要是识相的话就快滚吧。”
杨姝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她看着掉落在地的手机，抬腿将它踢进一旁的建筑垃圾里，接着紧闭双眼冲出门去，她和徐酒酒撞了满怀……
她站在审讯室门口，看向不远处，那位谢警官就站在走廊窗边。
杨姝岑脸色泛白，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出了血痕:“知道……”
杨姝岑已经在尽可量地低调了，可惜电视台外面围着的粉丝太眼尖，有人一眼就认出了全副武装的杨姝岑, 他大叫一声:“舒岑。”
而不远处的谢警官淡淡“嗯”了一声，视线回避了她的，转身进了另一间门。
审讯她的人是之前那位赵警官赵语，做记录的则是位没见过的中年男警官。
——勘察还在继续，几名警员清理掉杂物，围在一滩黑色污渍旁:“像血迹，还有拖拽痕迹，这砖头上面好像也有，老肖，你拿点试剂检验一下。”
她走过来，一只手攥紧手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杨姝岑的肩膀，神情故意作无辜状:“小童星，你一定要好好努力，考上电影学院，以后拍电影电视剧成为大明星，你的名气越大，我这手机也就越值钱！”
“杨姝岑，你和死者霍如是什么关系？”
什么都记得。
——与此同时的禁地中，肖正钧蹲下身捻起一支:“方组，这里有很多烟头，看样子应该是多年前留下来的。”
那时她去学校要受霍如的欺负，回家又得面对父母望女成名的压力，什么死过人的禁地？那里是她最后的净土。
——验证了地上的正是血迹之后，肖正钧又在瓷砖底下发现个大红色的手机，“这手机老古董了吧，好几年前的了，拿个物证袋。”
临江中学, 小树林深处的房子，这个被学生们称为禁地的地方，今日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www.shishuxuan.com
“砰”地一声响，车门关闭, 粉丝扑了个空，将警车围得水泄不通，赵语和另外几名警员拉开门想上车都有粉丝妄想钻进来和偶像近距离接触, 颇费了些力气才冲出重围。
审讯室里，杨姝岑这才睁开眼:“我不记得了。”
“咱们的小童星原来才高中就会偷偷躲着抽烟啊，”她兴奋地看了看手机，“你说你以后要是真的成名了，我手机里有这么多你的黑料照，卖给娱乐杂志，是不是能卖好大一笔钱呀。”
她慢腾腾坐下来，双手交握于身前，整个人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她极力控制住。
杨姝岑的背脊颤了一下，拳慢慢攥紧，她看着桌面:“我和她，没有关系……”
“好好想想。”
“没有关系，你们不是同学吗？”
杨姝岑压根没经历过这种严肃场面的审讯，她完全没有任何能力招架，只能紧咬嘴唇说实话:“没忘记……”
那位谢警官斜斜倚靠窗边，手肘随意靠在窗台，头微微昂起，脸上那种傲慢和不可一世的眼神让杨姝岑身躯一震。
不对！
杨姝岑将脖子伸长，头颅稍稍后仰，好像有双无形手掌扼住她的咽喉，她感觉呼吸不畅快，同时，她的神色也古怪起来。
杨姝岑下巴轻轻抬起，眸子却半眯着，梗着脖子回答:“我的同学那么多，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我早就忘记了。”
小房子里，杨姝岑又点燃一支新的，食指和中指捏住滤嘴，狠狠吸上一口，然后轻轻吐出来，整个身体都畅快舒坦了，可随之而来一声“咔嚓”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吓得她赶紧扔掉香烟。
就在进审讯室之前，杨姝岑迎面遇上了之前那位神似之前旧人的谢警官谢云衿……
流程走完，进入正题，赵语向杨姝岑抛出的第一个问题。
而这时，自己旁边的审讯室里面也传出一个声音:“杨姝岑，愣着干嘛，快进来。”
真的是她……
霍如明明在笑，可杨姝岑看着她的笑容却只感觉恐惧和恶寒，霍如每拍一下肩膀，杨姝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人用刀划了一道道口子，她积压心底的愤恨沸腾起来，伸手去抢夺手机，可霍如劲大，哪里会那样轻易让她如愿。
当然，她更不会忘记见霍如的最后一面。
接着一个声音响起:“霍如，我来了，你到底什么事，出来说吧！”
方审取了个镊子来开门，不费吹灰之力, 木门咯吱一声打开，里面灰尘扑面。
赵语将语气放得更严肃，她身体前倾，给足杨姝岑压迫感:“你最后一次见霍如，是什么时候？”
杨姝岑的神情难掩惊愕，她瞳仁聚焦前方，怔怔地看着，灵魂好像也随着这声轻描淡写的“嗯”而飞走了。
“忘记了？听说她欺凌过你，欺凌过你的人有那么容易忘记吗？”
方审朝后招招手, 准备完毕的肖正钧和伍方先后走进, 很快进入状态，开始在这方禁地中仔细勘察起来。
门是紧锁着的, 锁头甚至被两根大铁丝紧紧缠绕住，看上面的锈迹与腐旧程度，应该很久没被打开过了。
霍如的身体抽搐了几下，鲜红血液从细密的黑发中渗出，很快覆满了地面，杨姝岑感觉无比畅快，这种感觉比抽烟畅快得多，甚至有一瞬间，她可耻地理解了霍如对自己的欺凌，原来压制一个人，是这样的愉悦。
其实她都记得。
徐酒酒！
] 她记得霍如，记得她嫉妒自己嫉妒得红眼的样子，也记得她因此给她带去的痛苦和屈辱。
来人笑得猖狂，说话时也掩饰不住得意，她笑嘻嘻晃了晃手机:“我拍下来了，你的脸很清晰，表情也很生动呢。”
杨姝岑慢慢闭上眼，那天的场景放电影一般重映。
“没忘记就好，她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时候，她出现了，三言两语几个动作替她解了围，杨姝岑感激地看向她，她的长发卷曲，眼线撩人，看人的视线却凌厉张扬，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件事，可能自己会一辈子感激她。
周身景物再换，杨姝岑身边还是白墙走廊，而面前那位谢警官的脸完全重合，她听到有人喊道:“徐酒酒，来签个字。”
而这边的舒岑被带出了休息室。
光影之下，杨姝岑感觉这位谢警官的头发在慢慢拉长，并在在一点一点卷曲，她素淡英气的眉眼似乎在被一双无形双手自动上妆，逐渐昳丽野性起来，杨姝岑感觉周遭景物变换，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年代，年少成名的光环没有让她的校园生涯顺风顺水，相反，她却因此遭到了嫉妒和欺凌。那个下午，天阴沉沉，冷得要命，她被霍如堵在厕所角落里，冰冷的水浇透了她的身体。
些许阳光洒落进来，洒在她半边脸上，杨姝岑看得不太真切，她伸出手指，终于拉下了墨镜，视线明晰起来。
甩开那些企图追车的粉丝, 赵语这才松了口气, 她交代前面开车的罗宇超:“阿超，再加点速。”
杨姝岑依旧闭着眼，脑中浮现着那日的情景，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刻骨铭心。然而这种压制霍如的愉悦感只存在了片刻，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她似乎杀人了。杨姝岑慌乱了，她连忙起身，愣了一会儿，躬身下去拖着霍如的双腿往后面拉，突然，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知道可能是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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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姝岑看着她的背影，连后脑勺都让人恶心，她心底的愤怒直冲脑门，冲动之下拿起地上砖石狠狠往她头上砸去，砸得她闷哼一声，身体也随之倒在地上，杨姝岑这时候却完全顾不上抢夺手机，仇恨让她红了眼，骑在霍如背上，又一砖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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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动了动，出窍的灵魂已经归位，可杨姝岑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操纵了一般，以至于她虽然往审讯室里走，可脚步踉跄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跌倒一般，这几年光鲜亮丽明星生活给她带来的浮华脾性已经完全被从心底涌起的担忧恐惧所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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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着墨镜口罩, 头颅垂得很低。
杨姝岑脸色煞白，随着她走进来的脚步一点点后退。
“杨姝岑，我在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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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杨姝岑这才睁开眼:“我不记得了。”
“咱们的小童星原来才高中就会偷偷躲着抽烟啊，”她兴奋地看了看手机，“你说你以后要是真的成名了，我手机里有这么多你的黑料照，卖给娱乐杂志，是不是能卖好大一笔钱呀。”
她慢腾腾坐下来，双手交握于身前，整个人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她极力控制住。
杨姝岑的背脊颤了一下，拳慢慢攥紧，她看着桌面:“我和她，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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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姝岑压根没经历过这种严肃场面的审讯，她完全没有任何能力招架，只能紧咬嘴唇说实话:“没忘记……”
那位谢警官斜斜倚靠窗边，手肘随意靠在窗台，头微微昂起，脸上那种傲慢和不可一世的眼神让杨姝岑身躯一震。
不对！
杨姝岑将脖子伸长，头颅稍稍后仰，好像有双无形手掌扼住她的咽喉，她感觉呼吸不畅快，同时，她的神色也古怪起来。
杨姝岑下巴轻轻抬起，眸子却半眯着，梗着脖子回答:“我的同学那么多，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我早就忘记了。”
小房子里，杨姝岑又点燃一支新的，食指和中指捏住滤嘴，狠狠吸上一口，然后轻轻吐出来，整个身体都畅快舒坦了，可随之而来一声“咔嚓”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吓得她赶紧扔掉香烟。
就在进审讯室之前，杨姝岑迎面遇上了之前那位神似之前旧人的谢警官谢云衿……
流程走完，进入正题，赵语向杨姝岑抛出的第一个问题。
而这时，自己旁边的审讯室里面也传出一个声音:“杨姝岑，愣着干嘛，快进来。”
真的是她……
霍如明明在笑，可杨姝岑看着她的笑容却只感觉恐惧和恶寒，霍如每拍一下肩膀，杨姝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人用刀划了一道道口子，她积压心底的愤恨沸腾起来，伸手去抢夺手机，可霍如劲大，哪里会那样轻易让她如愿。
当然，她更不会忘记见霍如的最后一面。
接着一个声音响起:“霍如，我来了，你到底什么事，出来说吧！”
方审取了个镊子来开门，不费吹灰之力, 木门咯吱一声打开，里面灰尘扑面。
赵语将语气放得更严肃，她身体前倾，给足杨姝岑压迫感:“你最后一次见霍如，是什么时候？”
杨姝岑的神情难掩惊愕，她瞳仁聚焦前方，怔怔地看着，灵魂好像也随着这声轻描淡写的“嗯”而飞走了。
“忘记了？听说她欺凌过你，欺凌过你的人有那么容易忘记吗？”
方审朝后招招手, 准备完毕的肖正钧和伍方先后走进, 很快进入状态，开始在这方禁地中仔细勘察起来。
门是紧锁着的, 锁头甚至被两根大铁丝紧紧缠绕住，看上面的锈迹与腐旧程度，应该很久没被打开过了。
霍如的身体抽搐了几下，鲜红血液从细密的黑发中渗出，很快覆满了地面，杨姝岑感觉无比畅快，这种感觉比抽烟畅快得多，甚至有一瞬间，她可耻地理解了霍如对自己的欺凌，原来压制一个人，是这样的愉悦。
其实她都记得。
徐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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