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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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水:替我谢谢奶奶……】

    “说了。但那又怎么样？他已经26了，其他选手这个年纪大多已经退役了。”冯秋波看着温阮，眼里有泪光，“我爸问我，等他不打游戏了，高中学历，准备去干什么？怎么找工作？我、我答不出来……”

    【认真小王:坐等轮到我们后勤……】

    当晚，群里纷纷先发来了投票截图。

    温阮也晃了晃酒杯，醉了笑颜。

    “徐特助，把这个网址给公司员工邮箱都发一遍，请大家为《风息》投票，以截图为证，我个人给大家发红包。”

    【三月:……】

    【三月:……认出来了认出来了，第一页第二张的那个rayel嘛。】

    泠云汀。

    【三月:呦，表姐你别光发链接，投哪个也得说清楚呀（斜眼笑.jpg）】

    【薛:帮投7号wr作品《风息》，多谢。】

    沈筱和何清然还在甜品区流连。温阮昨晚蛋糕吃腻了，和冯秋波盖着厚厚的浴毯并排躺在休息椅上放空。

    温阮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回来的人愣住，喃喃:“我还没告诉你是什么好消息呢……”

    挂了电话，虞桓回头露出邀功的笑。

    【首阳:不对，一看就是那个winnie，我投完了！不客气！】

    【温水:……混蛋哥哥！是wr！！wr！！！】

    温阮手快，已经点上了赞，再取消也不合适，干脆在下面留言道:“谢了小薛！”

    两分钟之后，薛明辰怒气冲冲回复道:“食人之禄！！！”

    “言璟一年赚的可不少吧？你没告诉叔叔阿姨？”

    【首阳:咳，我去发朋友圈弥补错误（拥抱.jpg）】

    【刻苦天天:坐等+1】

    响了几秒，对方没有接，温阮怕他在忙，很快挂断了。正准备拨给母亲，虞桓又打了回来。

    “我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分享给你。”她尽量的稳住嗓音间的颤抖，一字一句道，“早点回家。”

    下午靳浩天车开的比平时快了一倍，虞桓取消了一个会和晚上的饭局，往家里赶，像是有很急的事情。

    她随意翻了翻朋友圈，最新那一条是苏首阳发的，果真在认真帮她拉票。接着又往下翻了翻，竟然看到许多熟悉的不熟悉的圈内朋友，看到消息后都在帮她转发，不由有些感动，挨个点了个赞。

    她睁大了眼睛，发现这一条转发的人竟然是薛明辰？？？

    “当年你也送了花，我说又没晋级，哪里值得庆祝。你说等我下次晋级了，送束更大的。”温阮笑着道。

    【三月:表姐你别生气，我这就拿霍征的小天才手机再注册一个账号，重新给你投么么哒！（发射爱心.jpg）】

    过了一会儿，温阮轻轻扯了她一下，侧过了身。冯秋波也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

    “总是需要庆祝的事情。让我猜猜？”

    【八方池塘:我给孩子的家长群里也发了！】

    虞桓轻笑:“回来的路上看了一眼官网。我记得你大学毕业那年，也是大概这个时候得知结果的。”

    温阮把花抱在怀里，花瓣娇艳欲滴，带着花露香气，嘴角牵了牵。

    ***

    温阮:“……”

    【温水:退群了。】

    【温瑜:自由人？天呐宝贝，你已经沦落到要四处拉票了吗？】

    虞桓点头:“明白了。”

    【精神小徐:你们注意纪律！小心别刷分了！（喇叭.jpg）（喇叭.jpg）】

    泠云汀分为室内和室外两部分温泉池，室内男女隔开，类似于私汤。室外占地面积很大，漫步山间，随处可在左右两边看见各种插着标识牌的不同汤药的池子，池子都不大，被树林花草掩映，格外静谧。

    温阮的眼泪鼻涕一下子都出来了，眼珠子通红，像只小兔子。

    “……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你猜。”

    温阮翻了翻，发现不能只虞桓一边用劲儿，自己该努力也得努努力，于是她也学着把链接往家族群里一甩——

    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开口:“路边停一下。”

    沈筱捶胸顿足追问理由，她也从未解释。

    虞桓一直都懂，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位于尚京郊区流云山下，绝佳的景观和天然的温泉很受尚京及临交省会人们的欢迎。价格不算不亲民，现在又处于非假期时间，倒让几人落得清静。

    【温水:谢谢大家伙，你小心被踢。】

    但她都笑笑拒绝了。

    虞桓浅色的瞳孔纯净而温和，温阮透过那双眼睛，仿佛又看到了六七年前的自己——那个自以为沉淀了四年，有所进步，理应取得好成绩，却只多晋级一轮的自己。

    “言璟战队成绩最好的时候拿过全国季军，他在最风光的时候去我家，都被我爸赶了出来，更何况是现在？”冯秋波说着，自嘲的笑了笑，“言璟他们、他们战队这两年成绩不太好，刚刚结束的春季赛，也是卡着尾巴晋级的。他说一定是季军份量不够，等他拿到冠军的奖杯，再去我家。”

    冯秋波擦了擦眼睛，道:“言璟想要什么，你我都知道。他能坚持到今天真的不容易，他的付出我们也都看见了……阮妞，你说，这些话让我怎么问的出口？”

    这些年来，温阮低调的过分，再也没有向“自由人”投过稿。沈筱多次追问，甚至帮她挑出了好几张作品，信誓旦旦道肯定不比那些获奖者差。

”。

    因为今天人少，天气也不冷，四人披着浴巾来到了室外区域。

    “……”温阮无语，“你这样好没有诚意！”

    沈筱激动到要来尚京当面道贺，正巧一直在国外的何清然也回国了，喊上冯秋波，四人约在一家环境雅致的温泉休闲御所见面。

    温阮心里一酸，起身坐到了冯秋波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嗯！”温阮牙齿咬着小叉子，“好开心哦。”

    “如何算？”虞桓挑眉，“作弊是通过买卖让许多不认识的人给你投票。但公司上下，谁不认识你？”

    户外的中心区域设有休息区，餐台可点饮品，旁边长桌摆有各式甜品和水果自助，冰柜里还有冰激凌。

    【温水:你认不出哪个是我？？？】

    电话那边，沈筱激动的语无伦次，比自己获奖了还兴奋，温阮听的耳朵进进出出，等她终于挂了电话，看着电脑屏幕，指尖微微颤抖，想第一个给母亲报告好消息，却还是按下了虞桓的通话键。

    徐特助的工作效率极高。

    【温瑜:什么投票？】

    连着点了十几个之后，手指忽然顿住了——

    可惜后来，研究生期间又毕业后多年，她都没有再投过作品。

    “波妞，你和言璟最近怎么样了？”温阮望着天空，缓缓开口问道。

    温阮笑个不停。剜了勺小蛋糕放进嘴中。

    冯秋波歪头看了她一眼，伸出胳膊够了够，小拇指勾住了温阮的小指，两人松松牵着，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自由人’进决赛了。”

    【温水:诸位，走过路过别忘捧个场！小女子叩谢！@所有人】

    “阮阮？”

    “哎等等等——”温阮一下子捂住电话，“大家这样一下子全都去投票，系统会判我刷分的！”

    【温水:！！！】

    “波妞……”温阮抱住了她，不知该怎么安慰，自己心里也堵得慌，“会有办

    靳浩天把车停好，就见虞桓进了路边的花店，很快，捧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走了出来。

    温阮叹气:“……虞总裁，这样真的不算是作弊吗？”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晚上虞桓请了温阮喜欢的西班牙厨师上门做晚宴，烛光朦胧，两杯红酒相对，前菜金枪鱼酿红辣椒已经上桌，虞桓举杯:“祝贺夫人。”

    温阮不放心的松开手。只见他看了眼网站上的投票时间，决赛结果要五月底才公布，又对电话那头道:“这星期秘书处和中心办公室投，下星期技术部，接下来你来安排，不要扎堆，五月中旬之前全部投完。”

    原来，虞桓也还记得。

    温阮面无表情的关上群聊，只觉得自己脑子大概是秀逗了。

    温阮眼眶也有些湿，但在知道结果后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她“哎呀”一声，从怀里挤出:“还不一定能获奖呢，你快先给我投个票！”

    背景音是离开会议室和疑似谢明凡的摔本声。

    “可我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在我爸妈心中，那个奖杯根本毫无意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冯秋波先开了口，波浪卷散在脸侧，声音很浅，“我也想带他见我爸妈。但你知道，我爸妈……他们一直希望我找一个工作稳定，最好是吃公家饭的人，过安稳的生活。言璟脾气急，他们认为他不成熟、不稳重，照顾不好我……还说言璟工作不行，哪有靠打游戏养家的……”

    他轻轻把女孩抱住，摸着柔顺的长发，低声道:“我的阮阮，真棒。”

    ***

    “嗯。”

    【首阳:……】

    【奋斗娜娜:嫂子你看，我不仅自己投了票，还给家族群都发了，我80岁的奶奶夸这照片拍的好！】

    两人进屋。虞桓登录了自己的旷野之息账号，熟练的给《风息》点了“支持”，想了想，给小徐打去电话。

    虞桓送走厨师，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么开心？”

    他苦思也没有想明白今天是什么节日，但很有眼力见儿的没有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