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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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羡慕。”夏树说，“我也想看一场演唱会，最好是露天的那种。”

    黑泽阵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无所谓，反正黑泽阵完全记不清。

    连笑一下也要管吗，有没有天理了！

    琴酒嘴唇微微挑起, 弧度嘲讽。

    黑泽莫名想起这句话，他以前从未关注过这种无聊的事情。

    说了一通都是为组织好的官腔，好像没用。

    琴酒想起他天真的发言，哑声笑了，视线掠过后视镜中北条夏树盯着窗外出神的脸。

    “哦。”夏树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斟酌着说, “love is love, 喜欢男人女人都没关系吧。”

    怎么可能告诉琴酒, 对方难道还会好心到帮他找人不成？

    夏树:“？”

    「浅色头发就应该戴黑帽子。」他振振有词，「也方便我认出你。」

    「阿阵。」

    「你怎么一点也不捧场。」他扶了扶头箍，「抓你去地狱哦。」

    「阿阵。」他勾了勾黑泽阵的手环，希冀地盯着他，「我累了。」

    他的手掌也很小，并不能笼住黑泽的，反倒像是主动投怀送抱，将手塞给他。

    黑泽阵已经开始计划着如何清扫这里的所有人，却被夏树握住了手。

    “音响非常吵。”

    夏树:“？”

    目前来看，夏树并没有被对方低级的伎俩迷惑，而诸星大也确实对组织有用处。

    黑泽阵:「不去。」

    夏树:「去吧去吧！」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黑泽阵:「有病。」

    「你做梦。」

    伏特加:“哈哈，是吗？”

    北条夏树沉吟，自认为找到了问题所在，开始打补丁:“我推荐诸星大加入组织，和他像不像我朋友没有关系，只是我觉得他比较适合……”

    悄悄观察一下大哥的神色，好像还可以。

    琴酒漫不经心地思考着怎么榨干利用价值后，让对方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他已经想好了几个不错的方案。

    伏特加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 墨镜难掩双眸中的震惊与痛苦, 他左脸写着“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右脸写着“夏树你在干什么啊夏树”，额头一道横批:路走窄了。

    黑泽阵:「……」

    黑泽阵:「那回去。」

    夏树惊恐:“！！”

    夏树更迷惑了, 他摸不准对方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只能顺着意思说:“呃……那他挺厉害的？魅力很大嘛。”

    然而他举的例子似乎并没有起到正面效果。

    他可以轻易地捏碎它，血肉淋漓。

    原来这也会体现在拳头的大小上。

    北条夏树顿时乏了，觉得反正也波及不到自己，也就懒得再猜琴酒的心思。

    琴酒:“笑什么。”

    「我真的好累。」夏树扁扁嘴，「可是压轴的那首歌我很喜欢，想听完再走。」

    他不会轻易把那个人的事情告诉别人, 除医生之外目前也没跟第三个人主动提起过，更别说琴酒了。

    他用小狗般的眼神祈求道:「拜托了，阿阵，我很想跟你一起去。」

    在北条夏树和伏特加双重怀疑又震惊的目光中，琴酒低头转出点烟器，薄咬着烟，轻哂一声。

    黑泽阵看见夏树因为跑动跃起来的头发，像是小狗听到“出去玩”突然竖起来的尖尖耳朵。

    他身上有阳光一样温和好闻的味道，还有沐浴露残留的香气，宠物和主人在这方面倒是步调一致，淡淡的薄荷味。

    像是被人施了魔法般，四周一切纷乱复杂的风景缓缓褪色。

    他蓦然心口发热，忍不住微笑起来。

    伏特加也听懂了:“…………”

    

    他确实喜欢那个黑泽阵记不清名字的乐队，又或者是明星……这个倒没必要纠结。

    他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己会摔下去，没过几分钟就习惯了，又觉得总被别人盯着不太好意思，主动要求下来。

    回去的路上，夏树一直哼着欢快的曲调。

    他知道夏树有小心脏综合征，心脏比一般人小一圈，也更偏左一点。

    真正坐立难安的只有伏特加一个。

    几秒后他就知道又说错话了, 车内温度似乎都因为top killer的冷脸骤降下来。

    “继续。”琴酒不置可否，声音散漫，“还有呢？”

    路过一家潮牌店，帽子推出了和***的限定联名款，他果断进去买了两顶，把黑色的送给黑泽阵。

    「怕跟你走散了。」他说，「快跟我来。」

    崩人设了！琴酒你崩人设了——！为什么一副好像对这种场合很熟悉的样子啊？

    他知道这位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对手同样心思缜密，也对他饱含恶意。

    黑泽阵若有所思地伸指，紧紧扣住夏树的手，用自己修长的指节进行丈量。

    不过，琴酒关于这个人的看法倒没有任何改变，他要亲手杀死诸星大。

    “女明星也是他的情人。”他说。

    他原以为琴酒不会接话，顶多以一记冷笑或者“无聊”作为回应。

    北条夏树想了想:“雪莉和诸星大也是这样觉得的，我认为我那位朋友也会这么想。”

    夏树打了个冷颤:“……”

    夏树不想告诉他。

    夏树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但受限于身型，要踮着脚才能看到舞台两侧的大屏。

    两人各怀心思，车里安静了几分钟。

    黑泽阵:「没空。」

    醒醒吧琴酒，抛弃邪/教！

    琴酒依然那副准备随时下车杀人的样子。

    在琴酒死亡注视中, 夏树疯狂心虚, 努力掩饰着:“我就是不记得了啊，都说了我忘记了，只是感觉上有点相似。”

    行人三三两两结伴，多是年轻靓丽的女孩，头上戴着发光发箍，手里挥着蓝紫色荧光棒。

    伏特加准备打圆场，缓和一下气氛，于是他问:“夏树，热美式真的那么难喝吗？”

    “我记不太清楚了。”北条夏树含糊地说，“反正就是……和诸星大有点像吧。”

    “那没有的。”北条夏树惊异道，“我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我不会认错。”

    夏树摇摇头，看了一眼那对父子，又看一眼黑泽阵。

    所以夏树的心脏也就这么一点堪称可怜的大小，被细瘦的皮肉与肋骨保护。

    黑泽阵:「想听就忍着。」

    如果诸星大是利用和‘好朋友’相似这一点欺骗夏树，那琴酒会不由分说马上杀了他。

    他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不记得了。”

    他望向车流不息的窗外，变幻的灯影游过他白皙英俊的脸，照亮红瞳一隅。

    【一个人的拳头，和他的心脏差不多大。】

    夏树喜欢一个什么乐队，又或者是歌手，也有可能是明星。

    “你觉得。”他的语气沉得像是冬日结冰的湖底，冷到仿佛开口就能结成冰碴，“那个人是他？”

    「我们一起去看***的演唱会吧！」夏树将一张门票递给他，眼睛亮晶晶的，「是露天的live，很热闹哦。」

    夏树:“……”

    夏树坐在黑泽阵的肩膀上，少年小腿笔直而纤长，皮肤沁出玉一般的质地。

    露天live场地果然闷到不讲道理，门口工作人员给他们发了手环和荧光棒。

    但琴酒说:“很热。”

    黑泽阵:「不」

    夏树牵着他在人群中穿梭，像条狡猾的小金鱼。

    北条夏树警觉地抬眼。www.wangzaishuwu.com

    好在琴酒没打算为难他, 片刻后, 冷不丁开口:“诸星大喜欢女人。”

    琴酒冷哼了一声，似乎有尝试回忆, 但最后依然没想起来水原麻衣的大名。

    紧张的气氛好像散去了一些。

    黑泽阵马上懂了，冷笑一声:「想得挺美。」

    琴酒盯着他，沉默半晌，不明所以道:“很好。”

    那一年夏树十四岁，作为发育慢的亚洲人，身型还没开始抽条，又小又软的一只，头顶只到他的胸口。

    他当然很快就累了，环视四周，发现有个四五岁的孩子坐在他父亲的肩膀上，看起来很轻松。

    “当然。”他视线落到琴酒身后的银白长发，指槐骂桑道，“我觉得一个正常人，如果不是存了害人的心思，就不会劝别人喝热美式。”

    他对于诸星大和夏树的关系自然不爽，不过究其原因是“诸星大像黑泽阵”，这又令他有些微妙的受用。

    不过他一定会赢。

    夏树“嗷”了一声，刻意压低声音:「我可怕吗？」

    闷热的空气斑驳着汗臭与欲盖弥彰的香水味，几乎令黑泽阵一瞬间就烦躁得想要杀人；他五感比普通人要敏锐，这对杀手而言是天赋本能，也令他在这种纷杂的场合格外难受。

    他往侧面一看，大哥这愉悦又若有所思的表情，显然是在计划一场盛大的物理超度；抬头再一看后视镜，夏树这人是真能处，他顶着张一本正经的帅脸发呆。

    北条夏树眼神瞬间变得有神而凌厉，在捍卫冰美式尊严这件事上他寸土不让:“你会觉得热的刷锅水好喝吗？”

    因为觉得夏树长得可爱，还免费送了他一个售价一美刀的小恶魔发光发箍。

    “挤到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