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奥林匹斯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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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请等一下！光明神……”

    突然，赫利俄斯拉扯缰绳，停下了马车。赫斯提亚沉浸在自怨自艾中，没反应过来，撞上了马车边缘。揉着脑袋，她语调微扬，声音却轻轻颤抖:

    “咿！还，还没有……”

    阿尔忒弥斯摸了摸那个项圈，转身离开。

    “！”听到这个称呼，赫斯提亚很没出息地抖了抖，慌张地问:“阿波罗？”

    事实上，还真的是这样。宙斯最爱抱怨的就是这点。

    “铛——”

    光明神微笑着，拨动了怀中的竖琴。如潺潺流水般清脆动听，在温暖的阳光下缓缓流淌，娓娓道来。

    几名美丽的缪斯围坐在他身旁，手执各色乐器，其中一名缪斯仰起头，似乎就将一展歌喉。

    阿尔忒弥斯居高临下地问。

    ——银弓——

    赫斯提亚深吸了一口气。

    “——亲爱的赫斯提亚。”

    “啊……”阿弗洛狄忒连吐气都像是在喘息和呻/吟，“那么，怎么样才算宴会开始了呢？”

    “钟声提前敲了……本来是要等宴会开始再敲的。”

    “呼……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在我的身边，该去的自然只有我想带你去的地方。”阿波罗嚣张地回答，那副表情却极为理所当然。

    他轻啧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仰起头。雪白修长的脖颈露出，喉结处紧紧裹着一个黑色的项圈。

    远处闪过了一个纤长的身影，又迅速地隐没在山林深处。

    她气急败坏。

    像他本人一样。阿弗洛狄忒虽然是男神，却犹如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雌雄莫辨。

    赫利俄斯再次挥动马鞭，闷声道:“我的荣幸，殿下。”

    “是我，执掌光明与预言的阿波罗。当然，在您面前，光明神也不过是一个失意的少年——”

    “光明神大人有何贵干？”

    第三声钟声响起。

    赫斯提亚不知如何回答，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只得被阿波罗拉起来继续跑。

    赫柏抬头一看，先是愣住了神，然后惊喜地叫出声:

    “光明——阿波罗，你至少可以告诉我要去哪里吧？”赫斯提亚气喘吁吁，有点恼怒地质问。

    看着那修长美丽，却步履匆匆的背影，缪斯们放声大笑，手拉着手，跳起了舞。盛宴的主人已经来到，

    “赫斯提亚大人……赫斯提亚殿下到场。”赫柏呆呆地回答。

    缪斯们开始弹奏自己的乐器，边为他唱和，歌声嘹亮动听，共同组成一支悦耳的乐曲。每个匆匆路过的神明都忍不住驻足聆听。

    “来吧，宴会开始了！”

    前来赴宴的正是爱谷欠的化身，美神阿弗洛狄忒。

    那个身影停驻在一棵缀满宝石的花树下，举起了手中的——

    赫斯提亚吞了口口水，提高嗓门:“因此我很遗憾，亲爱的侄子，我已向冥河斯提克斯神圣的河水发誓永保贞洁。”

    “钟声已经敲响，宴会要开始了。来吧——”

    云层之间，神圣巍峨的奥林匹斯山上，已是一派欢声笑语的繁华景象。www.gudengge.com

    “感谢你，繁忙中为我行一个方便，赫利俄斯。”

    奥林匹斯山上，那最为巍峨的建筑，神王的宫殿前，担当迎客责任的青春女神赫柏失去了甜蜜的笑容。

    浅色的金发微卷，靛蓝的双眼如一颗鲜活灵动的孔雀石，那双眼睛仿若会说话一般，撩人心弦，动人心魄。

    “——赫柏。”

    在一片美好的氛围里，乐声渐渐停歇。朝阳跃起，盘旋于奥林匹斯山上方的天空。

    “还没来？”

    赫斯提亚再次陷入了深沉的自我唾弃。像我这种，不善言辞，又不讨喜的女神竟然要来宴会上出丑……一瞬间，她甚至有点羡慕阿弗洛狄忒那朵交际花。

    “请您别做多余的担心，宙斯的许诺向来不容差错。我作为父神的孩子，父神作为您的弟弟，我只是前来迎接您。”

    阿波罗毫不理会她们的调笑，转身离去。

    赫柏叹了口气，陷入甜蜜的沉思。以至于甚至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那个金色的身影露出真容，嘴角半勾，似笑非笑:

    阿波罗向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紧接着，犹

    很少使用敬称。加之紧张的时候，语气会变得高高在上，最终造成了她认为自己“讨人厌”的死板印象。

    -

    “……是吗？”赫斯提亚犹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只是临时起意。

    “铛——”

    赫斯提亚端坐于太阳车之上，双手叠放在膝上，白发在风中飘动，端庄从容。她伸手撩起一缕飞舞的鬓发别在耳后，看向前方挥舞着马鞭的太阳神。

    感知到赫斯提亚肉眼可见的烦躁与不安，阿波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俏皮地眨眨眼，安抚她:

    阿弗洛狄忒挥挥手，哼着歌离开了。

    “阿阿阿阿、阿尔忒弥斯殿下？”

    “阿弗洛狄忒殿下！”

    赫柏也在飞蛾扑火之列。她红着脸，小声回答:

    阿尔忒弥斯面无表情，向前踏出一步，纤细白皙的的手臂爆发出恐怖的力量，身寸出了第三支银箭。

    “怎么啦怎么啦？是谁这么讨厌，敢惹我们的小赫柏？”

    “铛——”

    “奥林匹斯山就在前方，然而世界还需要太阳的光辉。您可以从马车上下来了，由我给您带路。”

    一名缪斯抬头，望见那驭使着太阳的马车凌空踏来，便兴奋地对同伴们道:“是赫利俄斯大人！”

    “怎、怎么了？赫利俄斯，这可不像你……”

    “宴会开始了吗？”

    “爱情的炽热，我想就连斯提克斯冥河积满尸骨的潮水也无法淹没。”阿波罗轻声应道，用那双耀眼的金眸注视着她，其中涌动的火光仿佛真的刺痛了赫斯提亚，使她皱起眉，咬着下唇。

    “究竟是哪位恶劣的神明擅自作主敲钟的？”

    赫柏猛地惊醒，就看见了阿尔忒弥斯冰冷的双眼。

    寒光闪过，黑暗中短暂浮现了那身影的面容。

    -

    比美貌更致命的是，爱与美之神所拥有的魔性的魅力，可以称作邪恶的魅力。

    赫利俄斯没有应答，而是向着前方沉声问道:

    他带着她在丛林中穿梭，密匝匝的树叶和垂下的花穗遮住了赫斯提亚的视野，目光中仿佛只给那耀眼的身影留下了余地。

    因此，只得尴尬地重复:

    “赫斯提亚？赫斯提亚……”阿弗洛狄忒轻哼一声，翘起唇角，让赫柏看痴了。

    “是赫斯提亚殿下！”

    “去您该去的地方。”

    “不，没……”

    银白的发色与眸色，双眼微眯，如含新月，身姿高洁凛然。

    他注视着她，意味深长地道:“——赫斯提亚。”

    铜钟在空中摇晃着，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掉落的两根闪着寒光的银箭。

    “没有，赫斯提亚殿下还没来。”

    他拉着赫斯提亚飞向奥林匹斯，神采飞扬，轻笑着:

    “可你带着我离奥林匹斯宫越来越远……”

    光明的阿波罗赤足站在山巅，绮丽的面容在初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对赫斯提亚来说，她是十二主神之一，同时即使不是主神，做为神王的姐姐身份依旧尊贵，因此

    自身的美丽就是他的职责，美神不负神名，拥有着魔性的美貌。

    阿波罗诚恳地点了点头，对赫斯提亚伸出手:

    灿金色的发梢仿佛流动着点点光芒，他悠闲地闭着双眼，与眸发同色的睫毛轻轻颤动，扫过柔软莹白的脸颊。

    缪斯们齐声欢唱:

    “谢谢你啦，小赫柏。”

    “拒绝了光明神，阿波罗殿下的梦中情人！”

    赫斯提亚跌跌撞撞地跟在阿波罗身后，手腕被他死死掐着，拖着她往前跑。赫斯提亚的神职中不带有任何擅长战斗的因素，自然无法挣脱。

    赫斯提亚红着脸，在苍白的面颊上极为明显。她目光游移不定，绞尽脑汁想要寻找一个理由，能够拒绝的又镇定又优雅。

    阿波罗抚摸琴弦的手微微一顿，若有所感地睁开眼，璀璨的金眸闪烁着暗光，看向天边驶来的马车。

    他甩了甩额前的碎发，薄唇轻抿，拈箭拉弓。

    目光却并没有投向自己的目标，而是紧紧咬住天空中他兄弟阿波罗，与光明神的白发俘虏。

    看起来就很沉重，挂在他脆弱纤细的脖颈上，颇具残虐的美感。

    第二声钟声敲响了。

    从奥林匹斯山巅响起了宏亮的钟声，害得赫斯提亚又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同伴们互相对视，纷纷点头，叽叽喳喳地笑着:“载着谁？”

    “亲爱的赫斯提亚，如果是你的话，我更希望被称呼为阿波罗。”阿波罗颇具风度地放缓脚步，轻快地说道，“对自己的侄子这么生疏，难道对您的兄弟姐妹——例如我的父神，也是如此？”

    绮丽的眉眼和少年模样与那位光明神一模一样，只是不可侵犯的气质抹去了阿波罗所拥有的攻击性，锐利的眼神使他颇为野性。

    “其实……”我还想一个人慢慢看一下风景……

    她和他并不熟悉。事实上，和大部分神明都是这样。

    微风吹拂间，耳边的碎发飘动，隐隐露出耳垂上点缀的鲜红玫瑰。

    阿尔忒弥斯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