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随地发疯忒没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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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斯提亚微微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逃、不是、脱困，但这点喜悦很快就沉没下去。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根本就……”

    乌云退却，转瞬复晴。

    “弟弟……波塞冬。”

    停下来就好，这就是场闹剧，她要回家了。回去后马上要做的事就是窝在床角，让芙拉把那本书读完……把安全感找回来。

    波塞冬神情几近恐怖，却垂下手臂，三叉戟向下指去。

    她犹豫地看了眼那两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打的神明，心想这时候不再说点什么感觉怪怪的……

    “谢谢你。我还会去探望你的，感激的话到时候再说。”

    任凭两个强大的神明打得天昏地暗，难舍难分。

    “我不会和你结婚……但我有我的责任，我依然会靠近你，帮助你。”

    她抬起下巴，却不是矜傲。

    她超级讨厌争斗，但如果是因自己而起的争端，自己却视而不见，那也太无耻了点。

    但是，如果此时能与她相注视的话……

    她先叫了那个苍发青年的名字，身负枷锁的青年静静地盯着她，脱离战斗后才能发现，他有着浅粉色的眼睛。长相清丽却瘦得有些脱形，增添了无助的、等待的凄美之感。

    他们那灾难性的交锋引来了许多神明明里暗里的注视，却没有任何一柱上前阻止。

    狩猎与自然之神，银发的阿尔忒弥斯此刻站在她身旁，握着他的银弓，手臂上纤薄的肌肉绷紧，对准剑拔弩张的两个神明间，虚空中的一点。

    狂风呼啸而过，浊白的雨滴擦过她雪白的头发，垂坠的灰色袍摆湿漉漉地贴在纤细的小腿上，她气喘吁吁，有些狼狈地撩起贴在脸颊上的潮湿鬓发。

    “雅典娜！”

    像是为了证明这点，她向前一步。

    他看着她，眼睛就亮了起来，嘴角紧张地抿紧，却不由自主地翘起。

    她一时失语，缓慢地、坚定地说着:

    战况胶着之际，“铮”的一下，一根银箭带着万钧之力从他们之间射过，锋利的箭风使波塞冬往后一退，雅典娜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被箭风擦过，又要挥拳——

    赫斯提亚笑了，

    她望向她疯狂鲁莽的弟弟，想叹气，又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这么做。

    即使她很害怕，很抗拒。

    仿若兵器的苍发青年听到这个声音，生生停住动作。

    波塞冬已经收起了三叉戟，姿态疲惫、倦怠，仿佛即将掉落，一副了无兴趣的神情。

    “——哈！”

    原本被困在底下那个房间里的赫斯提亚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原因一目了然:

    “雅典娜。”

    听起来像是无用的漂亮话，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停下来了。

    “我本来就很爱你。”

    波塞冬眼尾红意还未褪去，这时因愤怒而染得更加鲜艳刺目。

    那双眼睛太远，其中的色彩原本也不明亮，看不真切。只是如黄昏暮云，有点点烛火般的橘红色轻轻摇曳，没有摄人的眼神，也没有夺人心魄的目光，天空之下她的身影显得太渺小，甚至最显眼的只是她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