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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老师，让你们班去年级组领校服。”
赫赫和赵明定都是住宿的，无意间还发现对方是舍友，就彼此认识了。
“就最右边那个，哎，我许大美女旁边的那个，短头发，戴眼镜的那个，看见没。”
周男声往那边看过去，长得不是很显眼，但挺顺眼，风把她的脸颊边的短发吹到了眼前，她伸手捋了捋，就那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多余得很，她的眼睛应该挺漂亮的，周男想。哟，还真巧啊。
赫赫拉开他桌上的书包的拉链，摸索了半天，掏出来一部手机，然后拎着空书包的屁股往桌子上倒了倒，冲着周男腼腆一笑，怪，怪不好意思的，嘿，嘿嘿。
高一这层能感觉到气儿都是新的，吵闹着新鲜。站在院子里真的能感觉出来一楼和四楼的区别。
“我靠，男哥牛批啊，我儿子以后起名就找你啊。”赫赫感叹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赵明定扒着赫赫的袖子，“这名字听起来还，通俗又洋气的呢咋还。”
“她旁边那个女生叫什么？”赵明定问道。
“许言，我女神，贼鸡儿漂亮吧。”
“哎，你看看那套在塑料袋里的校服。”
五十几双眼睛齐齐看着门口，听那人说完，又齐齐看着老孟。
“都说了那是我女神，女神！懂？”
夏天好像是专门为学生设立的，大人对它的认识或许仅限于“那是个很热的季节”，可对学生而言，它意味着要升一级，认识新的老师和同学，学习新的课程，开始新一轮的考试，甚至是换一个学校，换一个地方，揪在学校这个点上，日复一日地就同样的事情衍生出不同的故事，年复一年地经历着共有却很少共通的欢喜与悲戚，他们以为熬着一年一年地马上就要脱离地狱，可靠近洞穴出口才恍然发现，世外桃源已成为回不去和找不到的身后的回忆。
一班门口站了个中年男性——大热天的，他上身横条短袖，下身长裤，腰间扎了个皮带，脚踩一对运动鞋，面目慈爱地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学生，时不时转过脸看一看教室。
“哎哎，你们听说没，实验初中的高淼也到高中部来上了。好像说是在二班。”
“老师好！”赫赫犹豫了几下，在离门口三米远的地方长喊了一句，要不这位先生一直看着他们怪尴尬的。
赫赫刚还在委屈呢，听见赵明定说话，又连忙解释：“这我舍友，赵明定，校足球队的！”
班里人闹哄哄的，老孟站在前头跟人家交涉。
“同学们知道我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高一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倒没有赫赫想象的那么无聊，光是老孟的自我介绍环节就花了一节课。
“我叫——孟广运。”
男生搬着书一个接一个地进了教室，老孟顺手点了几个人把书就给发了。
赫赫没有反驳什么，只看了一眼周男，犹豫了一秒之后还是觉得他男哥最厉害。
这句话像盘丝洞门口站着的揽客的妖精，周男默默地在脑子里按了删除清理了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假装自己也打了招呼一样，一言不发地跟着赫赫进去了。
“学习贼好啊，大学霸，传说级人物。高淼坐在第一位置上，就没下来过。”
周男往外挪了挪被戳的胳膊，懒懒地答一句：“不去，你去吧。”又继续做他的题了。
不过虽然这么想，再扭过去看向那个走过来的小身板的时候，赫赫仿佛能看到那人背后散发着圣洁刺眼的学霸之光，自带背景音乐那种！他甩甩头，从幻想回到现实，连忙多看几眼他男哥，以坚定忠心，不过，你别说，他俩莫名有点像啊，啧，难道这就是学霸们独有的气质？
“报告！老师，让你们班学生去年级组领书。”
“……”
年级组门口并排放着好几个桌子，每个桌子后面有一个工作人员。
周男没什么感觉，他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念：“高——淼——”这两个字念起来眉毛不自觉往上挑，周男轻笑了一声，这个名字很适合念完笑一下。
“哈哈哈哈哈。”
“行啊，就叫，赫赤，赫水也行，赫哈呢？哎，你觉得赫赫有名，赫有名咋样？”
老孟远远地看见两个人走过来，笑嘻嘻地就一直看着人家，让周男想起了那个卤面摊位的大姐，这眼神就像你不是他们班的也要进他们班一样。
年级组的老师看着队伍过了一大半，走到最后面告诉末尾的几个同学：“来，你们班谁去叫一下二班的，让他们来领校服。另外再顺便说一下，以后呢，如果不用广播通知事情，而是派同学去各班通报的话，给一班说了之后，你们一班负责叫二班，依次地推，懂吧？”
“嗯。”
赫赫想收回刚才说的话，挪了挪屁股，离周男远了一点。
“害，习惯就好啦，你不觉得蓝白比红黑的要好看吗？”
实验的校服有两套，夏季的白色短袖深蓝长裤，冬季深蓝加厚外套和黑色加绒运动长裤，额外配一个白色秋季外套。
周男和赫赫身高差不多，跟在队伍后面慢慢挪着。
“是吗！是那个不？”赵明定指了指往这边走过来的二班一群人。
“学习也超棒哦~”
新人进了新地方，就觉得连吊扇边上掉了的墙皮都好看，桌子椅子一代代地用下来，能留个齐全已是不容易，更没有谁在意上面的那些圈圈画画。淫词艳曲、九九乘法表，还有不知道谁的青春非主流抑郁伤感句子掺杂在一块，被刻在墙壁上的“谁谁谁我喜欢你”和“谁谁谁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也还在那个地方，即使没法知道现在的他们在哪、和谁，也能从那些歪七八扭的字里看到那些年埋在心底的年少事，和不知何时的情窦初起，存着或许只有那一届学生才知道的小秘密。
一群男生开始打趣：“切，人家认识你吗你对人家这么熟？”
赵明定收起了嘴角剩余的笑，周男的眼神从赫赫身
“丑啊！隔着塑料袋我都能感觉到它那肥大的衣服，粗糙的面料，还有丑陋的样式。”
赫赫这一遍听得清楚，周男话音落下，老孟就开始解释，一字不差。
赫赫看着周男从书包里掏出来教辅、草稿纸、笔，感慨了一下学霸就是学霸，这书包里装的都不一样，周男好笑，问了句：“那你书包里装啥了？”
“同学们啊，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老孟说着，拿起粉笔头转身在黑板上写，后面的人伸长了脖子从前面两颗头中间的空隙看。
周男见老孟第一眼就觉得，他，他好像福禄寿三星里面那个持龙头杖手捧寿桃的老爷爷，不是长相，是气质。
“好嘞，老师。”几个男生应道。
门口的人走之后，老孟对教室下面坐着的一群自己觉得“他们看起来好乖好有活力”的人柔和地说：“来，咱们班排队去年级组门口领校服了，到了那里，一米六五的就拿一米七的校服啊，一米六的就拿一米六五的，要不明年长了个就不能穿了。”
“大家，安静一下哈，不要吵了，七点正式开班会，在这之前——”
下面有人举手：“财运广进吗老师！”
赵明定也听见了，看了一眼周男：“大佬啊您，我跟赫赫一样叫你男哥成不？”
“从左到右一米五往上加啊，女生靠墙一侧，男生靠外一侧啊……”年级组的一位老师喊道。
赫赫跟着十来个男生往年级组门口走，男生之间的认识好像挺随意的，路上他们就开始聊了，都是哥们儿你初中在哪儿上的，住不住宿，游戏啥段位的话题，赫赫说自己是外县转到这边来的，吸引了一众的好奇心，很快就都熟悉起来。
“我说，广，是东西，运，是南北，广运就是东西南北都广运畅达。”
老孟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还有别的意见吗？”
学生们沉浸在对新书的稀奇里，暂时没几个人抬头搭理门口的人，就只有讲台上的老孟点点头。
不过从教室里传来的始终都很大的声音来看，学生们很显然地无视着这位班主任。
赫赫问：“她？她怎么了？”
周男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连再正常不过的假笑都没有。
老孟没过一会就进来了，站到讲台上，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教室里才安静了一些。
教室里没什么空位了，赫赫拉着他选了一个既比较靠后又是两个挨着的座位坐下了。
“哎好，孩子，进来，快进来。”
周男烦躁地放下笔，这破学校这么讲究吗，还要自己去领校服。
从不时冒出来的几个明星、乐队的名字大概能推断出这些桌椅的年岁，铁皮柜似的讲桌立在讲台正中央的下方，背对着老师正对着第一排的那一侧上能看到花花绿绿黑黑红红的一片。
“男哥去吗？”赫赫戳戳旁边的人。
老孟的话被打断了、
“孟，孟什么，哎呀前面的头低一点。”
夏天的天是一点一点暗下来的，即使到了晚上也好像没那么黑，楼梯装的是橘黄色的灯，还是声控的，过一会不知道被什么惊着了就亮一下，四层楼的教室里装的是白色的灯，齐刷刷地都亮着。
“啊？男哥你说啥？”赫赫听见周男在他旁边转着笔悠悠说了句什么，没听清。
老孟想了想，说：“来十几个男生出去搬书。”
“咋啦”
赫赫点了点头，边笑边表示认同，两个人坐得隔一条过道，这会儿相对着趴在各自桌子上捂着肚子，本来是笑老孟的名字，看见对方的傻逼样笑得更欢乐了。
高一的第一个下马威应该就是这堆满了整个抽屉的书，更别想后期加了教辅那抽屉能挤成什么鬼样。
] “报告！老师，让你们班去年级组领校服。”
赫赫和赵明定都是住宿的，无意间还发现对方是舍友，就彼此认识了。
“就最右边那个，哎，我许大美女旁边的那个，短头发，戴眼镜的那个，看见没。”
周男声往那边看过去，长得不是很显眼，但挺顺眼，风把她的脸颊边的短发吹到了眼前，她伸手捋了捋，就那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多余得很，她的眼睛应该挺漂亮的，周男想。哟，还真巧啊。
赫赫拉开他桌上的书包的拉链，摸索了半天，掏出来一部手机，然后拎着空书包的屁股往桌子上倒了倒，冲着周男腼腆一笑，怪，怪不好意思的，嘿，嘿嘿。
高一这层能感觉到气儿都是新的，吵闹着新鲜。站在院子里真的能感觉出来一楼和四楼的区别。
“我靠，男哥牛批啊，我儿子以后起名就找你啊。”赫赫感叹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赵明定扒着赫赫的袖子，“这名字听起来还，通俗又洋气的呢咋还。”
“她旁边那个女生叫什么？”赵明定问道。
“许言，我女神，贼鸡儿漂亮吧。”
“哎，你看看那套在塑料袋里的校服。”
五十几双眼睛齐齐看着门口，听那人说完，又齐齐看着老孟。
“都说了那是我女神，女神！懂？”
夏天好像是专门为学生设立的，大人对它的认识或许仅限于“那是个很热的季节”，可对学生而言，它意味着要升一级，认识新的老师和同学，学习新的课程，开始新一轮的考试，甚至是换一个学校，换一个地方，揪在学校这个点上，日复一日地就同样的事情衍生出不同的故事，年复一年地经历着共有却很少共通的欢喜与悲戚，他们以为熬着一年一年地马上就要脱离地狱，可靠近洞穴出口才恍然发现，世外桃源已成为回不去和找不到的身后的回忆。
一班门口站了个中年男性——大热天的，他上身横条短袖，下身长裤，腰间扎了个皮带，脚踩一对运动鞋，面目慈爱地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学生，时不时转过脸看一看教室。
“哎哎，你们听说没，实验初中的高淼也到高中部来上了。好像说是在二班。”
“老师好！”赫赫犹豫了几下，在离门口三米远的地方长喊了一句，要不这位先生一直看着他们怪尴尬的。
赫赫刚还在委屈呢，听见赵明定说话，又连忙解释：“这我舍友，赵明定，校足球队的！”
班里人闹哄哄的，老孟站在前头跟人家交涉。
“同学们知道我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高一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倒没有赫赫想象的那么无聊，光是老孟的自我介绍环节就花了一节课。
“我叫——孟广运。”
男生搬着书一个接一个地进了教室，老孟顺手点了几个人把书就给发了。
赫赫没有反驳什么，只看了一眼周男，犹豫了一秒之后还是觉得他男哥最厉害。
这句话像盘丝洞门口站着的揽客的妖精，周男默默地在脑子里按了删除清理了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假装自己也打了招呼一样，一言不发地跟着赫赫进去了。
“学习贼好啊，大学霸，传说级人物。高淼坐在第一位置上，就没下来过。”
周男往外挪了挪被戳的胳膊，懒懒地答一句：“不去，你去吧。”又继续做他的题了。
不过虽然这么想，再扭过去看向那个走过来的小身板的时候，赫赫仿佛能看到那人背后散发着圣洁刺眼的学霸之光，自带背景音乐那种！他甩甩头，从幻想回到现实，连忙多看几眼他男哥，以坚定忠心，不过，你别说，他俩莫名有点像啊，啧，难道这就是学霸们独有的气质？
“报告！老师，让你们班学生去年级组领书。”
“……”
年级组门口并排放着好几个桌子，每个桌子后面有一个工作人员。
周男没什么感觉，他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念：“高——淼——”这两个字念起来眉毛不自觉往上挑，周男轻笑了一声，这个名字很适合念完笑一下。
“哈哈哈哈哈。”
“行啊，就叫，赫赤，赫水也行，赫哈呢？哎，你觉得赫赫有名，赫有名咋样？”
老孟远远地看见两个人走过来，笑嘻嘻地就一直看着人家，让周男想起了那个卤面摊位的大姐，这眼神就像你不是他们班的也要进他们班一样。
年级组的老师看着队伍过了一大半，走到最后面告诉末尾的几个同学：“来，你们班谁去叫一下二班的，让他们来领校服。另外再顺便说一下，以后呢，如果不用广播通知事情，而是派同学去各班通报的话，给一班说了之后，你们一班负责叫二班，依次地推，懂吧？”
“嗯。”
赫赫想收回刚才说的话，挪了挪屁股，离周男远了一点。
“害，习惯就好啦，你不觉得蓝白比红黑的要好看吗？”
实验的校服有两套，夏季的白色短袖深蓝长裤，冬季深蓝加厚外套和黑色加绒运动长裤，额外配一个白色秋季外套。
周男和赫赫身高差不多，跟在队伍后面慢慢挪着。
“是吗！是那个不？”赵明定指了指往这边走过来的二班一群人。
“学习也超棒哦~”
新人进了新地方，就觉得连吊扇边上掉了的墙皮都好看，桌子椅子一代代地用下来，能留个齐全已是不容易，更没有谁在意上面的那些圈圈画画。淫词艳曲、九九乘法表，还有不知道谁的青春非主流抑郁伤感句子掺杂在一块，被刻在墙壁上的“谁谁谁我喜欢你”和“谁谁谁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也还在那个地方，即使没法知道现在的他们在哪、和谁，也能从那些歪七八扭的字里看到那些年埋在心底的年少事，和不知何时的情窦初起，存着或许只有那一届学生才知道的小秘密。
一群男生开始打趣：“切，人家认识你吗你对人家这么熟？”
赵明定收起了嘴角剩余的笑，周男的眼神从赫赫身
“丑啊！隔着塑料袋我都能感觉到它那肥大的衣服，粗糙的面料，还有丑陋的样式。”
赫赫这一遍听得清楚，周男话音落下，老孟就开始解释，一字不差。
赫赫看着周男从书包里掏出来教辅、草稿纸、笔，感慨了一下学霸就是学霸，这书包里装的都不一样，周男好笑，问了句：“那你书包里装啥了？”
“同学们啊，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老孟说着，拿起粉笔头转身在黑板上写，后面的人伸长了脖子从前面两颗头中间的空隙看。
周男见老孟第一眼就觉得，他，他好像福禄寿三星里面那个持龙头杖手捧寿桃的老爷爷，不是长相，是气质。
“好嘞，老师。”几个男生应道。
门口的人走之后，老孟对教室下面坐着的一群自己觉得“他们看起来好乖好有活力”的人柔和地说：“来，咱们班排队去年级组门口领校服了，到了那里，一米六五的就拿一米七的校服啊，一米六的就拿一米六五的，要不明年长了个就不能穿了。”
“大家，安静一下哈，不要吵了，七点正式开班会，在这之前——”
下面有人举手：“财运广进吗老师！”
赵明定也听见了，看了一眼周男：“大佬啊您，我跟赫赫一样叫你男哥成不？”
“从左到右一米五往上加啊，女生靠墙一侧，男生靠外一侧啊……”年级组的一位老师喊道。
赫赫跟着十来个男生往年级组门口走，男生之间的认识好像挺随意的，路上他们就开始聊了，都是哥们儿你初中在哪儿上的，住不住宿，游戏啥段位的话题，赫赫说自己是外县转到这边来的，吸引了一众的好奇心，很快就都熟悉起来。
“我说，广，是东西，运，是南北，广运就是东西南北都广运畅达。”
老孟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还有别的意见吗？”
学生们沉浸在对新书的稀奇里，暂时没几个人抬头搭理门口的人，就只有讲台上的老孟点点头。
不过从教室里传来的始终都很大的声音来看，学生们很显然地无视着这位班主任。
赫赫问：“她？她怎么了？”
周男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连再正常不过的假笑都没有。
老孟没过一会就进来了，站到讲台上，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教室里才安静了一些。
教室里没什么空位了，赫赫拉着他选了一个既比较靠后又是两个挨着的座位坐下了。
“哎好，孩子，进来，快进来。”
周男烦躁地放下笔，这破学校这么讲究吗，还要自己去领校服。
从不时冒出来的几个明星、乐队的名字大概能推断出这些桌椅的年岁，铁皮柜似的讲桌立在讲台正中央的下方，背对着老师正对着第一排的那一侧上能看到花花绿绿黑黑红红的一片。
“男哥去吗？”赫赫戳戳旁边的人。
老孟的话被打断了、
“孟，孟什么，哎呀前面的头低一点。”
夏天的天是一点一点暗下来的，即使到了晚上也好像没那么黑，楼梯装的是橘黄色的灯，还是声控的，过一会不知道被什么惊着了就亮一下，四层楼的教室里装的是白色的灯，齐刷刷地都亮着。
“啊？男哥你说啥？”赫赫听见周男在他旁边转着笔悠悠说了句什么，没听清。
老孟想了想，说：“来十几个男生出去搬书。”
“咋啦”
赫赫点了点头，边笑边表示认同，两个人坐得隔一条过道，这会儿相对着趴在各自桌子上捂着肚子，本来是笑老孟的名字，看见对方的傻逼样笑得更欢乐了。
高一的第一个下马威应该就是这堆满了整个抽屉的书，更别想后期加了教辅那抽屉能挤成什么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