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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好，好，奴婢这就给您倒……”
陆夜赶到清和殿时，殿内已经燃起了烛火，而奇怪的是清和殿周边并没有人看守，待他持着剑闯入方才沈至欢所待的房间时，房内已空无一人。
苏全安僵硬着身体，颤颤巍巍道:“…谁，谁在哪？”
沈至欢躺在地上，趁机看了眼门外，然后收回目光。她呼吸急促，微微轻喘着，衣衫有些凌乱，俨然是药性发作的模样。
然后他也渐渐发现，看似高高在上，神女无情般沈至欢，内里其实也是一个温柔可爱的人，别人同她表明心意时，她会偷偷紧张，看见别人因她难过时，她也会愧疚，但是她都不会表现出来。
“有…有刺客！”
后来他回宫，参与那些血腥的权利倾轧，阴毒残忍的手段，他见了太多的虚伪和丑恶。可每每想起那年初春，在春风料峭，日光和煦中，她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的模样，就觉得那才是生命的鲜活和纯粹。
是那个死太监骗他，不然这里怎么会有这么血呢？
而与此同时，太和殿门前，首辅何寄从殿内走了出来，元成帝喝了口随侍太监递来的茶，随口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对皇宫似乎无比熟悉，直接跃上了房脊没有丝毫耽误的朝清和殿过去。
“快！快！沈姑娘跑了！！”
房内仍旧是漆黑一片，可这样的漆黑不仅没有让沈至欢习惯，反倒让她越发的恐慌，纵然她一直在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过是睡一夜而已，又不会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心底的抵触就越发明显。
然而等到小太监路过元成帝时却突然转身，袖里藏着刀，那刀直刺元成帝，事发突然，元成帝瞪大双眸，惊慌着后退，没有一点帝王仪态。
陆夜收回手，苏全安一朝得了自由，便连忙跑了出去，嘴里大喊着:“有——”
幼时他并不受宠，母妃早逝，他六岁时就过继到了皇后膝下，皇后的亲生子是那时的太子，她总是担心自己会动摇她亲生子的地位，所以从小就待他很不好。
她从床榻上走了下去，活动了一下四肢，忽然发现相较于之前，现在已经好上太多了，或许过一会，她的体力就能完全恢复也不一定。
沈至欢半眯着眼，另一只手还攥着那块碎片，她的手心说不清是血还是汗，总之她能不能走，就看这一会了。
然后才一句话连一个音都没发完整便僵在了原地，鲜血飙射，染红了剑刃，苍老的头颅从脖颈上滚下，陆夜却连看也没看直接翻身出去。
苏全安道:“一切都妥当了，是太子殿下的人亲自把人送过来的。”
周誉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方才那间漆黑的，一盏灯都没燃的寝殿，它静静地矗立在暗夜中，同不远处灯火璀璨的皇宫格格不入。
有些苍老:“东宫的细作方才都被处理了，沈姑娘没用那茶，药性三个时辰内会自己消退的。陛下此番是借沈姑娘给您警示，若是不按他所说行事，恐怕日后终成祸患。”
“快去追！”
“可…那该怎么办？”
陆夜站在门边没动，盯着地上已经快要凝固的鲜血，原本冷的骇人的神色竟出现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像是在辨认那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开心一会，不知何时沈至欢竟站到了他面前。
小太监低了低头，道:“是”
几年过去，好多东西都变了，但沈至欢好像还是当初那个惯爱用冷淡的表情掩藏自己情绪的，善良又温柔的小姑娘。
她没有出声，直接躺在地上，让手背上的血越流越多，看着尤为的骇人。
鲜血涌出，小太监叫不出声来惊慌的捂着伤口，沈至欢药性未退，力道不重，但足够拖住他了。
*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但是后来每当他鼓起勇气找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不会拒绝自己，日复一日，他就同她成了朋友。
元成帝大笑了两声，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道:“那摆驾吧。”
他有些怔愣的看着她。
“你疯了不成！看着沈姑娘只有我们俩，上头若是怪罪下来，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可她知道，她若是想走，就不能再等了。
她的表情说不上好看，但是她真的好美，她的眼睛像琥珀色的宝石，比他从前在画卷里看的仙女还要漂亮，她一贯是那般冷淡的表情，但是那目光很纯粹，没有轻蔑，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纵然沈至欢生的再美，这般沾了一身血的样子也不会好看，小太监道:“陛下待会就过来了，若是看见了会不会责怪…”
“护驾！！”
“水……”
“要不还是先告诉苏嬷嬷，还是直接去通报陛下？”
沈至欢闭着眼睛，脖颈上绯红越发明显，嘴里无意识地说着:“水……”
“再说陛下已经盯上了沈姑娘，沈姑娘无论如何都是护不住的。”
“朕给他的药，他都给至欢用了吗？”
“那这样，我去告诉苏嬷嬷，你在这里守着她。”
苏全安应了一声，一张老脸布满了褶皱，贴心道:“外头天凉，奴婢先去帮您拿个薄毯。”
她说:“下回不可以偷看了。”
夜晚的凉风吹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用力的跑过，皇帝同周誉坐的这事毕竟上不得台面，不可能整个皇宫都知道，所以她得在另一名太监回来之前跑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
话音刚落，不知从那跃出来数十名黑衣人，连同闻声赶到的巡逻禁军混斗在了一起，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宫女太监大声喊叫，越来越多的侍卫与禁军赶了过来，而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却并不那么好对付。
“沈姑娘！”
可皇宫数以千计的太监宫女，一旦碰见她这么一个浑身带血，衣衫凌乱的人定然是会大声喊人的。
苏全安道:“回避下，都用了。人现在正在等着您呢？”
“您如今反悔还来得及，这宫里到处都是陛下的人，就算您今日拖住了他，明日他一旦反应过来，若是想跟您鱼死网破可如何是好。”
“快追啊！”
站在外面的元成帝不悦的皱了皱，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道:“你去看看苏全安在看什么，还不出来。”
*
老太监出声提醒:“殿下？”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去拿起茶壶倒水，而她身后的沈至欢竟撑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碎片，纤细的手臂环住了小太监脖颈，对着他的喉咙狠狠的一划——
小太监急忙赶过来，另一名守在门边的也匆匆走了过来，颤抖着问:“这…这可如何是好？”
还没喊出什么来，脖颈处便贴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冷白的剑刃微微陷进皮肤，泛出了丝丝血迹，仿佛下一秒就要割下他的头颅。一阵寒意自尾椎处升起，他微微颤抖着身体，只听耳后一个沉冷至极的声音问:“她在哪？”
只余案桌边摔碎的瓷杯，以及地上大片鲜红的血。
沈至欢一直都很美，她聪慧又端庄，众星捧月，多少王公贵族对她穷追不舍她却都不假辞色，她总是一副冷傲的样子，好像多看谁一眼就是恩赐，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沈至欢捡起一片碎片，用力的朝自己手背上一划，殷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指滴在地上。
元成帝将茶盏搁下，笑着道:“老六这人，确实是块当帝王的料子。”
苏全安转身进了内殿，熏香袅袅的升起，打开的木窗吹进来丝丝凉风，苏全安将薄毯拿起，忽而察觉出不对来——窗户明明一直是关着的啊。
但即便是贵为太子，同沈至欢表明心意的仍叫她不留情面的拒绝，她拒绝先太子时，他就在角落里偷看，看见他一向风光的太子哥哥恼羞成怒离开的时候，他第一回觉得心里很爽快。
那名小太监说说着便跑了出去，留下的这个看着沈至欢正在流血的伤口，慌张道:“要…要不奴婢先替您包扎一下，这样流下去也不是办法。”
沈至欢赤脚踩在地上，再三确认了门口只有两个小太监之后，才走到案桌边，然后拿起方才的瓷杯摔在了地上，瓷杯四分五裂，她故作惊慌的大叫了一声，门口的小太监果真问道:“姑娘，您怎么了？”
一瞬间，以太和殿为中心的皇宫，陷入了极度混乱，方才还一派寂静深幽，如今灯火通明。
苏全安道:“在…在清和殿的偏苑。不要杀我……”
他同沈至欢同窗的那几年，过的也不好，但或许是那时过的太不好了，所以遇见沈至欢便叫他觉得尤为可贵。
那时他虽然贵为皇子，却没有太多人把他放在眼里，沈至欢其实也并不例外。不过能让沈至欢放在眼里的本来就没几个人，那时年纪小，许多人都以能得到沈至欢的青睐而洋洋自得，包括他的太子哥哥。
沈至欢从小到大第一回做这种事情，当下也顾不得太多，颤抖着手扔了碎片，便直接跑了出去，将小太监关在了门内。
没过一会，大门便被打开，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周誉回过头，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回头，只道:“你说护不住就护不住么。”
回想起往事来，他的一生过的其实并不好。
剑刃又陷的深了些，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襟，“安庆候府四小姐，沈至欢。”
但是如今他站在这里，盯着那滩血却在想——
那是血吗？也许是水吧。
“就在前面！”
他这一生实在是见过太多鲜血，不管是幼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是这么些年腥风血雨的生活。有许多人都死在了他的手里，他们求饶，惊恐，粘腻的血液浸透了他的剑，粘湿了他的衣裳，他都从来没有停下过。
] “水？好，好，奴婢这就给您倒……”
陆夜赶到清和殿时，殿内已经燃起了烛火，而奇怪的是清和殿周边并没有人看守，待他持着剑闯入方才沈至欢所待的房间时，房内已空无一人。
苏全安僵硬着身体，颤颤巍巍道:“…谁，谁在哪？”
沈至欢躺在地上，趁机看了眼门外，然后收回目光。她呼吸急促，微微轻喘着，衣衫有些凌乱，俨然是药性发作的模样。
然后他也渐渐发现，看似高高在上，神女无情般沈至欢，内里其实也是一个温柔可爱的人，别人同她表明心意时，她会偷偷紧张，看见别人因她难过时，她也会愧疚，但是她都不会表现出来。
“有…有刺客！”
后来他回宫，参与那些血腥的权利倾轧，阴毒残忍的手段，他见了太多的虚伪和丑恶。可每每想起那年初春，在春风料峭，日光和煦中，她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的模样，就觉得那才是生命的鲜活和纯粹。
是那个死太监骗他，不然这里怎么会有这么血呢？
而与此同时，太和殿门前，首辅何寄从殿内走了出来，元成帝喝了口随侍太监递来的茶，随口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对皇宫似乎无比熟悉，直接跃上了房脊没有丝毫耽误的朝清和殿过去。
“快！快！沈姑娘跑了！！”
房内仍旧是漆黑一片，可这样的漆黑不仅没有让沈至欢习惯，反倒让她越发的恐慌，纵然她一直在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过是睡一夜而已，又不会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心底的抵触就越发明显。
然而等到小太监路过元成帝时却突然转身，袖里藏着刀，那刀直刺元成帝，事发突然，元成帝瞪大双眸，惊慌着后退，没有一点帝王仪态。
陆夜收回手，苏全安一朝得了自由，便连忙跑了出去，嘴里大喊着:“有——”
幼时他并不受宠，母妃早逝，他六岁时就过继到了皇后膝下，皇后的亲生子是那时的太子，她总是担心自己会动摇她亲生子的地位，所以从小就待他很不好。
她从床榻上走了下去，活动了一下四肢，忽然发现相较于之前，现在已经好上太多了，或许过一会，她的体力就能完全恢复也不一定。
沈至欢半眯着眼，另一只手还攥着那块碎片，她的手心说不清是血还是汗，总之她能不能走，就看这一会了。
然后才一句话连一个音都没发完整便僵在了原地，鲜血飙射，染红了剑刃，苍老的头颅从脖颈上滚下，陆夜却连看也没看直接翻身出去。
苏全安道:“一切都妥当了，是太子殿下的人亲自把人送过来的。”
周誉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方才那间漆黑的，一盏灯都没燃的寝殿，它静静地矗立在暗夜中，同不远处灯火璀璨的皇宫格格不入。
有些苍老:“东宫的细作方才都被处理了，沈姑娘没用那茶，药性三个时辰内会自己消退的。陛下此番是借沈姑娘给您警示，若是不按他所说行事，恐怕日后终成祸患。”
“快去追！”
“可…那该怎么办？”
陆夜站在门边没动，盯着地上已经快要凝固的鲜血，原本冷的骇人的神色竟出现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像是在辨认那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开心一会，不知何时沈至欢竟站到了他面前。
小太监低了低头，道:“是”
几年过去，好多东西都变了，但沈至欢好像还是当初那个惯爱用冷淡的表情掩藏自己情绪的，善良又温柔的小姑娘。
她没有出声，直接躺在地上，让手背上的血越流越多，看着尤为的骇人。
鲜血涌出，小太监叫不出声来惊慌的捂着伤口，沈至欢药性未退，力道不重，但足够拖住他了。
*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但是后来每当他鼓起勇气找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不会拒绝自己，日复一日，他就同她成了朋友。
元成帝大笑了两声，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道:“那摆驾吧。”
他有些怔愣的看着她。
“你疯了不成！看着沈姑娘只有我们俩，上头若是怪罪下来，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可她知道，她若是想走，就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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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沈至欢生的再美，这般沾了一身血的样子也不会好看，小太监道:“陛下待会就过来了，若是看见了会不会责怪…”
“护驾！！”
“水……”
“要不还是先告诉苏嬷嬷，还是直接去通报陛下？”
沈至欢闭着眼睛，脖颈上绯红越发明显，嘴里无意识地说着:“水……”
“再说陛下已经盯上了沈姑娘，沈姑娘无论如何都是护不住的。”
“朕给他的药，他都给至欢用了吗？”
“那这样，我去告诉苏嬷嬷，你在这里守着她。”
苏全安应了一声，一张老脸布满了褶皱，贴心道:“外头天凉，奴婢先去帮您拿个薄毯。”
她说:“下回不可以偷看了。”
夜晚的凉风吹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用力的跑过，皇帝同周誉坐的这事毕竟上不得台面，不可能整个皇宫都知道，所以她得在另一名太监回来之前跑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
话音刚落，不知从那跃出来数十名黑衣人，连同闻声赶到的巡逻禁军混斗在了一起，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宫女太监大声喊叫，越来越多的侍卫与禁军赶了过来，而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却并不那么好对付。
“沈姑娘！”
可皇宫数以千计的太监宫女，一旦碰见她这么一个浑身带血，衣衫凌乱的人定然是会大声喊人的。
苏全安道:“回避下，都用了。人现在正在等着您呢？”
“您如今反悔还来得及，这宫里到处都是陛下的人，就算您今日拖住了他，明日他一旦反应过来，若是想跟您鱼死网破可如何是好。”
“快追啊！”
站在外面的元成帝不悦的皱了皱，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道:“你去看看苏全安在看什么，还不出来。”
*
老太监出声提醒:“殿下？”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去拿起茶壶倒水，而她身后的沈至欢竟撑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碎片，纤细的手臂环住了小太监脖颈，对着他的喉咙狠狠的一划——
小太监急忙赶过来，另一名守在门边的也匆匆走了过来，颤抖着问:“这…这可如何是好？”
还没喊出什么来，脖颈处便贴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冷白的剑刃微微陷进皮肤，泛出了丝丝血迹，仿佛下一秒就要割下他的头颅。一阵寒意自尾椎处升起，他微微颤抖着身体，只听耳后一个沉冷至极的声音问:“她在哪？”
只余案桌边摔碎的瓷杯，以及地上大片鲜红的血。
沈至欢一直都很美，她聪慧又端庄，众星捧月，多少王公贵族对她穷追不舍她却都不假辞色，她总是一副冷傲的样子，好像多看谁一眼就是恩赐，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沈至欢捡起一片碎片，用力的朝自己手背上一划，殷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指滴在地上。
元成帝将茶盏搁下，笑着道:“老六这人，确实是块当帝王的料子。”
苏全安转身进了内殿，熏香袅袅的升起，打开的木窗吹进来丝丝凉风，苏全安将薄毯拿起，忽而察觉出不对来——窗户明明一直是关着的啊。
但即便是贵为太子，同沈至欢表明心意的仍叫她不留情面的拒绝，她拒绝先太子时，他就在角落里偷看，看见他一向风光的太子哥哥恼羞成怒离开的时候，他第一回觉得心里很爽快。
那名小太监说说着便跑了出去，留下的这个看着沈至欢正在流血的伤口，慌张道:“要…要不奴婢先替您包扎一下，这样流下去也不是办法。”
沈至欢赤脚踩在地上，再三确认了门口只有两个小太监之后，才走到案桌边，然后拿起方才的瓷杯摔在了地上，瓷杯四分五裂，她故作惊慌的大叫了一声，门口的小太监果真问道:“姑娘，您怎么了？”
一瞬间，以太和殿为中心的皇宫，陷入了极度混乱，方才还一派寂静深幽，如今灯火通明。
苏全安道:“在…在清和殿的偏苑。不要杀我……”
他同沈至欢同窗的那几年，过的也不好，但或许是那时过的太不好了，所以遇见沈至欢便叫他觉得尤为可贵。
那时他虽然贵为皇子，却没有太多人把他放在眼里，沈至欢其实也并不例外。不过能让沈至欢放在眼里的本来就没几个人，那时年纪小，许多人都以能得到沈至欢的青睐而洋洋自得，包括他的太子哥哥。
沈至欢从小到大第一回做这种事情，当下也顾不得太多，颤抖着手扔了碎片，便直接跑了出去，将小太监关在了门内。
没过一会，大门便被打开，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周誉回过头，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回头，只道:“你说护不住就护不住么。”
回想起往事来，他的一生过的其实并不好。
剑刃又陷的深了些，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襟，“安庆候府四小姐，沈至欢。”
但是如今他站在这里，盯着那滩血却在想——
那是血吗？也许是水吧。
“就在前面！”
他这一生实在是见过太多鲜血，不管是幼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是这么些年腥风血雨的生活。有许多人都死在了他的手里，他们求饶，惊恐，粘腻的血液浸透了他的剑，粘湿了他的衣裳，他都从来没有停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