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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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师父来也!”

    唐三藏倒是没多惊讶，毕竟这事他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他能成为名满长安的圣僧，拥有众多迷弟迷妹，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相貌的原因。比起这个，他反而走神想起了另一件事。

    大约有半日后，唐三藏终于走到了那刘猎户口中所说的两界山。他将利刃收回到背包里，对着手中木块吹了口气，木屑纷纷扬扬落下，露出了被雕刻的模样，却正是一把梳子，梳子柄手最上端还雕了个q版猴子头像。

    这话一出，唐三藏立刻确认了自己隐约想起的记忆没有出错，他再怎么也不可能忘记猴哥就是被压在五行山下，于是又继续道：“不知施主可否仔细说说这神猴的事情？”

    之后，唐三藏取出从熊妖手里得来的蜂蜜，又拿了些白砂糖之类的辅料，恰好刘猎户已经帮他洗干净了桃子，且去皮取核放在了竹篮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唐三藏站在了灶前。

    唐三藏听完心情很是复杂，好一会，他轻叹了声，对着刘猎户道：

    所以，唐三藏想给自己这位童年偶像准备个礼物，再去见他。

    唐三藏点头。

    当那脆嫩酸甜的桃子被煮得极为粘稠时，它们由粉白色变成了清透的澄黄色，色泽漂亮而澄澈，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儿，气泡绽开时，总能闻到那股清香甜蜜的桃味儿。

    刘娘子看向那挂在墙壁上，已经有些老旧的菩萨像，眼中闪过羡慕，等她再看向唐三藏时，期期艾艾地道：“不知、不知我是否也能学这手艺？”

    这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唐三藏嘴角扬了扬，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便将桃子酱盛了起来，装到了小巧的罐子里，然后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刘猎户。

    唐三藏将穿在外面的袈裟脱下，露出里面浅棕色的里衣，又慢悠悠将衣袖卷起，把禅杖放到了一旁，便抬头观察了几秒树身，后退几步，朝着桃树跑去。

    刘猎户还有些不太放心，只是等到唐三藏同他比划了两下，露了点身手后，他才终于松口。

    五行山？！

    一方面，是作为一个小粉丝对偶像遭遇的怜惜，另一方面，唐三藏完全能够感同身受那种没法品尝到美食的痛苦，毕竟曾经刚重生那几年的他吃着大锅饭吃得自己感觉都快变成草了。

    “好香啊……”刘猎户情不自禁地道。

    ——“我师父来也!”

    刘猎户连忙点头，“长老尽管用！”

    曾经唐三藏看那西游记的时候，年纪还小，所以更关注的是猴哥的威风，顶多就是讨厌下那为难猴哥的唐和尚。等到后来大了，他忙着提升厨艺，虽然齐天大圣依旧还是他心中的偶像，但的确不怎么接触西游记了。

    “这……”刘猎户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因为实在好奇那味道，还是忍不住收了下来，并且立刻拿木勺勺了一口放到嘴里。

    那什么……

    虽然已经被观世音菩萨逮住过自己瞎扯，但是唐三藏顶多只忐忑了那么一小会，就直接破罐子破摔了，时间久了，甚至愈发淡定了。

    还没吃下时，冲进鼻中的那股香味便让他有种口舌生津的感觉。等到入口后，那股美味完全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少一分太酸，多一分便太腻，酸酸甜甜味道正好，颇为开胃。

    “施主无需多送，”唐三藏道，“你已将那路线告知于我，便足矣。”

    唐三藏自然不例外，他小时候最喜欢的是猴哥，最讨厌的自然是那个念紧箍咒的‘唐三藏’了，谁能想到这辈子他就成了自己讨厌的那个人呢？

    恰好此时正是桃子成熟的时候，唐三藏问了刘猎户后，便找到了生长在野外的几颗桃树。这些桃树看着较为高大，估摸着树龄挺大了，仰头时，可以从那枝叶间看到悬挂着的桃儿，只是因着在野外缺少肥料的原因，结出来的桃子外皮大多是青色，也比较小。

    等到刘猎户他们再看到唐三藏时，发现这位长老原本穿在身上的袈裟被叠着放到了手臂弯里，两手则拖着衣摆，装着满满的野桃。

    看到圣僧神色不对，刘猎户连忙喊了他几声，才见到圣僧似回过神来，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何事？”

    人间这头，唐三藏吃完素食后，又从刘母口中得知了件颇为巧合的事情，原来明日就是刘父的周忌。刘母请求唐三藏为刘父念个超度经文，唐三藏自是一口应下。

    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他还因为菩萨成了那取经的唐三藏，就别祸害别的神仙名声了，还是盯准菩萨吧，毕竟都说大慈大悲观世音嘛，跟他计较这事就太跌身价了。

    好似就是在遇到个猎人之后没多久……

    说起上辈子的西游记，虽然年年重播吧，但的确是许多人的童年回忆，如果问起看了西游记的小孩，估计十个有九个会说自己最喜欢里面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也就是猴哥了，甚至还能哼几句主题曲。

    “长老请说。”

    万幸菩萨不知道唐三藏内心想法，否则他可能就不只是坐在紫竹林里无奈扶额了，而是会真的来个托梦，好好让唐三藏体验一番什么是真正的菩萨教导。

    如果不是还记得刘母和妻子，只怕这刘猎户就要忍不住当场吃完了。

    “我欲借施主厨房一用，不知可否？”

    “无事，”唐三藏笑了笑，“我本就不是直接食用，而是要将它们再加工一遍。”

    唐三藏一边搅拌着，一边注意着火候，等到他闻到了一股酸酸甜甜的气味后，又将更大一点的桃子颗粒继续放了进去，继续搅拌着。

    “不同寻常？”刘猎户挠了挠脸颊，皱眉想着这个问题，好半会，才迟疑着道，“若说不同寻常之处的话，不知那五行山下被压着的神猴算不算？”

    唐三藏思索，随即看向刘猎户，“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刘猎户虽有些疑惑唐三藏为何会对这神猴感兴趣，却依旧回答了他的问题，“先年间，我曾听老人说过，在几百年前王莽篡汉之时，天降一座大山，压住了这个神猴。这神猴不怕寒暑，且不吃饮食，还被那土地爷监押着，饿了就吃铁丸，渴了便喝那铜汁，却也活到了现在！”

    之后唐三藏又用这些材料做了些桃子汁，还用汁水染色，做了些小猴馒头，除了给刘猎户一家留下一份作为借用厨房的谢礼，其他都收了起来。

    只见那露出粉白皮肉的桃儿被放到了板子上，被唐三藏以着快到几乎模糊的动作用刀切成了大小均与的块状，又纷纷落进了锅中，同那白砂糖混在了一起，小火慢慢熬制着。

    唐三藏仔细看了看这梳子，露出满意表情，这才抬头看向前方，估摸了下方向，才继续迈步往前走。

    只走了几分钟，一阵如雷般的吼声响起：

    “长老是要吃这野桃吗？”刘猎户问，随即又道，“只是这野桃滋味并不怎么清甜。”

    如今他听着刘猎户说着猴哥这几百年的经历，再想想猴哥未被镇压时的威风，唐三藏只觉心痛无比。

    “长老？”

    唐三藏第一反应当然也是这个答案，所以他才会采摘回来这些野桃。

    被托梦的刘猎户一家起来时，自是万分感谢唐三藏。

    第二天早晨，刘猎户一家的早食便是那形状可爱的小猴馒头，尤其是刘娘子，对小猴馒头爱不释手，甚至有些不忍心吃掉。她看向唐三藏，眼神发亮道：“这也是菩萨梦中交给长老的吗？”

    同刘猎户他们告别后，唐三藏继续牵着白马一路前行，一边走，他手里还拿着个木块和利刃。木块是从那桃树下找到的桃木，利刃自然是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

    唐三藏微楞，随即笑道：“自然可以。”

    “长老可打算今日启程？”

    “这附近是否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玄奘上辈子那个世界，若有人问起来猴哥最喜欢吃什么，就算这人不是齐天大圣的粉丝，只要他看过西游记，只怕也能想也不想地回答出这个问题，自然是桃子！

    唐三藏眼神一亮，却突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响，转过头才发现自家马儿又跪了。

    唐三藏：“……”

    在即将撞到树身时，他的脚尖用力，跃了起来，几下便到了树上，桃子触手可及。

    等到第二日，唐三藏念完经文的晚上，刘猎户一家都被刘父托了梦，原来他本因苦难而迟迟不得超生，在得圣僧念经后，罪业全消，且还被阎王差人送富贵人家托生去了。

    总而言之，说起这事，只是为了表示，唐三藏虽然对西游记的记忆已经很是模糊了，但是因为对猴哥的喜爱，让他在昨晚睡觉时，突然想起了唐三藏初见猴哥的情节。

    “长老一路平安。”

    闪着寒光，锋利逼人的利刃在他手中却有如一件玩具，十分灵活，手腕转动间，刷刷削着那木块。

    “长老……”

    因着要教刘娘子做这小猴馒头的原因，唐三藏便又在刘猎户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他开口同刘猎户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