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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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头发太过于扎脸，季洲眯着眼皱着眉表情狰狞。杜念两手抱在胸前，看起来不太高兴，估计是谷蓉蓉刚刚说他了。
按下电扇按钮，季洲把衣服撩起了一半。他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似乎接受了自己在这个时空的事实。
在打开书本的那一刻，夹着书页之间的纸片掉落在季洲的脸上。
而且这坑的位置还特别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季洲英年早秃，小小年纪都有秃斑了。
季洲被这行字惊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坐直身体把纸翻了一个面。
拉开领口抖了抖，才出去走了一遭，身上就变得汗津津。手掌覆着后脑勺，刚理的寸头还有些扎手。
就凭抽屉深处藏着的那张照片，还有照片背面那句暧昧至极的话。
季洲挺直了腰板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一些，正面与杜念的眼神交汇。
季洲捏着那张纸，一字一顿念出了最底下的那行字。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写满杜念名字的纸片。怎么又是杜念？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烟雾缭绕和天花板上的霉斑相融合，尼古丁在季洲的肺里跳跃，给了他短暂的欢欣。
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世上？！
身后的杜念没忍住笑出了声，脸上垮着的表情碎了一地。
“小时候不小心摔了，留了个疤。”季洲张口就来，随便扯了个谎搪塞过去。
“不清楚，没听说过有这一回事。”杜念避开谷蓉蓉求知般的眼神，摊了摊手。
季洲额角的疤其实并不明显，要不是凑特别近根本发现不了，只是块地方比别的地方肤色浅点。
季洲心说，“他怎么知道，这又不是他的身体。”
这事谁也怨不得，要怨也只能怨季洲自己。没事去在意杜念做什么，自找没趣。
杜念只是看着他笑，没表态。
我想死！
这两人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你这里怎么有块疤啊？”谷蓉蓉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季洲的刘海，有一道小疤在额角处。
季洲拧开门锁回到家，把顺路买的药丢到桌上。不知道是不是有碎头发钻进衣服里去，扎着皮肤难受。
“小帅哥，你别乱动啊。”谷蓉蓉的心思全在季洲的这颗头上，“等下乱动，不小心就会剃一个坑出来。”
身后的杜念没开口，依旧坐在后面双手抱在胸前，像一尊佛。眼神焦灼，季洲还真怕他看出点什么。
反面画着一个哭脸小人被一团毫无规则可寻的线束缚着四肢，加重加粗的字体围绕在这小人边上。
季洲对着镜子捻下贴着眼皮上的碎头发，问道：“多少钱？”
但杜念的目光还是没有从季洲身上移下去。
季洲这小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他偏了偏头看向身后的杜念。“你看啥呢？”季洲一着急口音都跑出来了。
“还挺好看的。”杜念的目光还追着季洲的背影没落下。
季洲迟疑了一秒，瞟了一眼边上的杜念，缓缓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再过半年等着头发长出来了，他又是一条好汉。
“算了，你剃吧。”季洲干脆自暴自弃，连眼睛都闭上了。
等耳边那嗡嗡嗡的声响终于消停了，谷蓉蓉拿着一块旧海绵去扫季洲脖子上沾着的碎头发。
什么意思？季洲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他把烟掐灭，手脚慌乱去翻那堆书。大同小异的纸片内容，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顶到了心肺处。
脚边上一片狼藉，季洲现在也没心情把它们一样样捡起。
“没别的办法了，要不然只能剪小平头了。”谷蓉蓉想了想还安慰了季洲一句，“没事，我看你头圆剪出来应该不会难看。”
“物理，必修3。”季洲盯着封面上的那几个大字，合着他现在的身份是名高中生。
去死吧！
都是你们的错！
“相信姐的手艺啊。”谷蓉蓉撤了季洲脖子上围着的围布，还用风筒往季洲头上吹了吹。
我好难过。
“那件事闹得很大的啊，你不知道啊？”谷蓉蓉压了声音像是怕别人听到似的，“那个跳楼的学生好像休学了一年......现在应该和你一个年级高三？”
电推子靠着头皮酥酥麻麻的，落了一地的碎头发。谷蓉蓉的手法利落三两下半边脑袋就剃好了。
季洲伸手触到四方的烟盒，点上了一根。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啊？”谷蓉蓉顺着杜念的视线朝前望。
电扇转头时发出的声响实在恼人，季洲一掌拍下。声音停下了，连扇页都不转了，世界和平。
季洲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上哪里怪又说不上哪里好看。大概真像谷蓉蓉说的那样，他头圆不会丑。
季洲付了钱，推开玻璃门一阵热浪朝他扑了过来。用手搭了个“小房子”遮着刺眼的光，没了前额刘海的遮挡还真不习惯。
空气中漂浮着灰尘颗粒和滚动的热气。
季洲已经被杜念笑得没脾气了，他倒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静一些。
这人不笑的时候像混子，笑的时候又像他爷爷家养的那条金毛犬。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夏天的时候还喜欢跟季洲枪冰棍吃。实在矛盾的很。
杜念眉毛一挑，偏过头看向谷蓉蓉：“您又是哪里听来的啊？”
场面一时特别混乱，杜念笑得乐开怀，谷蓉蓉举着电推子手足无措，而季洲则是特艰难的对着镜子看自己头顶上那一小块儿坑。
“姐也不收你多，五块就行。”
季洲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想，估计杜念那头也是经谷蓉蓉之手，量产出来的。
街上没什么人，季洲身上穿着那件粉色短恤特别显眼。
他伸手一捞从桌上那对书堆里抽了一本书出来。
季洲拍了拍一同落在脸上的烟灰，弯腰拾起那些纸片。打满了草稿的一页纸，还用红色的马克笔重重地在写下了三个字。
“挺好的，比杜念是要好看。”谷蓉蓉笑道。
他咬着烟，椅子仅靠后凳腿支撑着重心。
小屁孩爱记仇。
季洲眼皮一抬看向镜子里的杜念，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
“我喜欢你。”
“还有什么补救方法吗？”季洲看向谷蓉蓉问道。
“你跟杜念是同学吧？”谷蓉蓉掸了掸围布上的头发。
杜念还没给季洲反应，倒是谷蓉蓉先喊了起来：“完了，叫你别动。这下可好剃了个坑出来。”
谷蓉蓉和他站到一块儿，盯着季洲的背影幽幽地冒出来一句：“他是不是你们学校之前跳楼的那个学生啊？”
] 碎头发太过于扎脸，季洲眯着眼皱着眉表情狰狞。杜念两手抱在胸前，看起来不太高兴，估计是谷蓉蓉刚刚说他了。
按下电扇按钮，季洲把衣服撩起了一半。他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似乎接受了自己在这个时空的事实。
在打开书本的那一刻，夹着书页之间的纸片掉落在季洲的脸上。
而且这坑的位置还特别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季洲英年早秃，小小年纪都有秃斑了。
季洲被这行字惊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坐直身体把纸翻了一个面。
拉开领口抖了抖，才出去走了一遭，身上就变得汗津津。手掌覆着后脑勺，刚理的寸头还有些扎手。
就凭抽屉深处藏着的那张照片，还有照片背面那句暧昧至极的话。
季洲挺直了腰板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一些，正面与杜念的眼神交汇。
季洲捏着那张纸，一字一顿念出了最底下的那行字。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写满杜念名字的纸片。怎么又是杜念？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烟雾缭绕和天花板上的霉斑相融合，尼古丁在季洲的肺里跳跃，给了他短暂的欢欣。
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世上？！
身后的杜念没忍住笑出了声，脸上垮着的表情碎了一地。
“小时候不小心摔了，留了个疤。”季洲张口就来，随便扯了个谎搪塞过去。
“不清楚，没听说过有这一回事。”杜念避开谷蓉蓉求知般的眼神，摊了摊手。
季洲额角的疤其实并不明显，要不是凑特别近根本发现不了，只是块地方比别的地方肤色浅点。
季洲心说，“他怎么知道，这又不是他的身体。”
这事谁也怨不得，要怨也只能怨季洲自己。没事去在意杜念做什么，自找没趣。
杜念只是看着他笑，没表态。
我想死！
这两人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你这里怎么有块疤啊？”谷蓉蓉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季洲的刘海，有一道小疤在额角处。
季洲拧开门锁回到家，把顺路买的药丢到桌上。不知道是不是有碎头发钻进衣服里去，扎着皮肤难受。
“小帅哥，你别乱动啊。”谷蓉蓉的心思全在季洲的这颗头上，“等下乱动，不小心就会剃一个坑出来。”
身后的杜念没开口，依旧坐在后面双手抱在胸前，像一尊佛。眼神焦灼，季洲还真怕他看出点什么。
反面画着一个哭脸小人被一团毫无规则可寻的线束缚着四肢，加重加粗的字体围绕在这小人边上。
季洲对着镜子捻下贴着眼皮上的碎头发，问道：“多少钱？”
但杜念的目光还是没有从季洲身上移下去。
季洲这小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他偏了偏头看向身后的杜念。“你看啥呢？”季洲一着急口音都跑出来了。
“还挺好看的。”杜念的目光还追着季洲的背影没落下。
季洲迟疑了一秒，瞟了一眼边上的杜念，缓缓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再过半年等着头发长出来了，他又是一条好汉。
“算了，你剃吧。”季洲干脆自暴自弃，连眼睛都闭上了。
等耳边那嗡嗡嗡的声响终于消停了，谷蓉蓉拿着一块旧海绵去扫季洲脖子上沾着的碎头发。
什么意思？季洲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他把烟掐灭，手脚慌乱去翻那堆书。大同小异的纸片内容，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顶到了心肺处。
脚边上一片狼藉，季洲现在也没心情把它们一样样捡起。
“没别的办法了，要不然只能剪小平头了。”谷蓉蓉想了想还安慰了季洲一句，“没事，我看你头圆剪出来应该不会难看。”
“物理，必修3。”季洲盯着封面上的那几个大字，合着他现在的身份是名高中生。
去死吧！
都是你们的错！
“相信姐的手艺啊。”谷蓉蓉撤了季洲脖子上围着的围布，还用风筒往季洲头上吹了吹。
我好难过。
“那件事闹得很大的啊，你不知道啊？”谷蓉蓉压了声音像是怕别人听到似的，“那个跳楼的学生好像休学了一年......现在应该和你一个年级高三？”
电推子靠着头皮酥酥麻麻的，落了一地的碎头发。谷蓉蓉的手法利落三两下半边脑袋就剃好了。
季洲伸手触到四方的烟盒，点上了一根。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啊？”谷蓉蓉顺着杜念的视线朝前望。
电扇转头时发出的声响实在恼人，季洲一掌拍下。声音停下了，连扇页都不转了，世界和平。
季洲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上哪里怪又说不上哪里好看。大概真像谷蓉蓉说的那样，他头圆不会丑。
季洲付了钱，推开玻璃门一阵热浪朝他扑了过来。用手搭了个“小房子”遮着刺眼的光，没了前额刘海的遮挡还真不习惯。
空气中漂浮着灰尘颗粒和滚动的热气。
季洲已经被杜念笑得没脾气了，他倒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静一些。
这人不笑的时候像混子，笑的时候又像他爷爷家养的那条金毛犬。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夏天的时候还喜欢跟季洲枪冰棍吃。实在矛盾的很。
杜念眉毛一挑，偏过头看向谷蓉蓉：“您又是哪里听来的啊？”
场面一时特别混乱，杜念笑得乐开怀，谷蓉蓉举着电推子手足无措，而季洲则是特艰难的对着镜子看自己头顶上那一小块儿坑。
“姐也不收你多，五块就行。”
季洲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想，估计杜念那头也是经谷蓉蓉之手，量产出来的。
街上没什么人，季洲身上穿着那件粉色短恤特别显眼。
他伸手一捞从桌上那对书堆里抽了一本书出来。
季洲拍了拍一同落在脸上的烟灰，弯腰拾起那些纸片。打满了草稿的一页纸，还用红色的马克笔重重地在写下了三个字。
“挺好的，比杜念是要好看。”谷蓉蓉笑道。
他咬着烟，椅子仅靠后凳腿支撑着重心。
小屁孩爱记仇。
季洲眼皮一抬看向镜子里的杜念，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
“我喜欢你。”
“还有什么补救方法吗？”季洲看向谷蓉蓉问道。
“你跟杜念是同学吧？”谷蓉蓉掸了掸围布上的头发。
杜念还没给季洲反应，倒是谷蓉蓉先喊了起来：“完了，叫你别动。这下可好剃了个坑出来。”
谷蓉蓉和他站到一块儿，盯着季洲的背影幽幽地冒出来一句：“他是不是你们学校之前跳楼的那个学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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