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在校三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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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洲的腿上的石膏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拆了，他扶着桌子缓慢起身推开门，一阵寒气正面扑来。

    “还是老样子吗？”杜念拿着不锈钢饭盒，身子上下动着随时有准备起跑的趋势。

    “快去快回，我去洗两个苹果。”

    “毕竟都冬天了嘛。”季洲偏了偏头瞟见杜念校服里面的米黄色毛衣，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杜念还是有把他说的话放进心里。

    


    杜念倒是没什么反应，边上的季洲心里立刻警铃大震竖起耳朵听两人的谈话。

    正当王季同也想站起来时就听见门外传来声音，“杜念你这脑子真应该去治一下。”

    “看得我发毛。”杜念正了正自己的椅子，挥了挥手想把李瑞赶回前面。

    他寂寞了许久的内心，需要一泼炙热滚烫情感浇灌。杜念出现了，他便接受了。

    前排两人的目光随着杜念起身的动作转向门口，杜念拉开门半个身子挡在门口看不清是谁来找他。

    杜念把饭票放好，嘴里念叨着：“还有不要葱。”

    他喘着气脸颊微红额头上还冒着细汉，像是一路跑回来的。

    他盯着水流开始想自己和杜念的关系，他们俩的感情进度好像突然就冲到了顶点。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他想既然决定要在一起那就好好地对待这份感情。

    整个高中的课程还差最后一个尾就全部完成了，剩下的一个半月就要正式投入总复习了。

    “这树杆上的树叶好像都快落光了。”杜念突然开口道。

    杜念和季洲靠在一起，看了眼一楼的小花园，有几个女生吃完饭回来抱着一本书坐在那儿午休。

    两人怕教室会有气味便站在走廊吃饭，杜念去得晚一些好吃的菜基本上只剩下了一点渣渣。

    面色红润有光泽，下课跑到别人座位上聊天没说几句就咧着嘴傻笑，问他怎么了？

    冬日阳光正好把周边的氛围感烘托到了极点，杜念一副少男怀春的模样拖着脸想着想着又笑了。

    李瑞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大喊一声：“受不了，我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杜念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鄙夷地看着李瑞：“你干嘛？”

    “六班的姑娘？高个子短头发的那个吗？”王季同问道。

    上课铃响，李瑞懒洋洋地从王季同座位上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还特意转过身来细细打量了下杜念。

    杜念丢下一句知道了，拿着饭盒口袋里的钥匙零钱乒乒乓乓地响成一串，下了楼梯季洲才没再听见。

    “反常，杜念他这也太反常了。”王季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季洲远远地望着向他跑来的杜念，突然明白了这段感情对自己的意义。

    季洲很讨厌这种感觉，每年过年时候他都会给自己点上一只仙女棒，站在家门口的院子里悄悄地祝自己新年快乐。

    “应该是吧，上次路过操场看到他俩一块儿从器材室出来。”李瑞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两人有说有笑的，那姑娘的确长得靓，便宜杜念这小子了。”

    他和季洲已经正式交往三天，无事发生感情也毫无波澜。

    杜念那时听见这三不许还觉得有些委屈，小声嘀咕着：“这不就是地下恋情嘛。”

    “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啊？”王季同在心里冷静分析，他把能和杜念扯上关系的女孩子一一列了出来。

    糟糕的生活环境，压抑的家庭气氛，杜念就像一束光出现了。也许在冥冥之中他必然是要来到这里，季洲突然想到他最开始在抽屉里翻到的那张照片。

    走廊向下望是一个花坛，树杆萧条零零散散挂着几片树叶子。季洲哈了一口白气在空中展开被风一吹便消失不见了。

    只见杜念快步走到座位，俯下身和季洲说了几句话，然后坐下两手捧着自己的脸看向窗外，露出一排小白牙咧着嘴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最近好像看他跟六班一姑娘走的比较近。”李瑞在边上幽幽地来了一句。

    李瑞支起半边身子艰难地往窗外看：“好像是个......男孩。”

    季洲碗里的炸酱面腾着热气，香油的气味四处飘散着。他身上手里心头都是暖暖的，季洲嗦了一口面条才慢悠悠地回答杜念的问题道：“也许吧。”

    他给季洲打了一份炸酱面，经过这几个月的细致观察季洲好像特别偏爱面食。

    “你俩有什么好瞒的啊，都说了没事。”杜念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手搭上李瑞的肩膀把他转了回去，“蒋老师来了。”

    季洲本来是想等人少一些，自己再慢慢走过去，可是敌不过老师和同学们的热情。原本蒋老师安排了几个男同学轮流给季洲打饭还有上下学，因为杜念是体育生还有训练要忙便没有把他排进来。

    又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眼珠一转张口就来：“能有什么事啊，没事。”

    杜念也没多想继续做他的少男怀春梦去了。

    顿时王季同把杜念划分到叛徒那一列，他和林淼都还没有实际性的进展。说好了要帮他追女孩，这个狗头军师倒是自己先被女孩给迷的七荤八素了。

    季洲走到走廊尽头的厕所，拧开水龙头搓了搓苹果皮上沾上的灰尘。

    “奔向那束光。”

    那串乒乒乓乓的声音再响起，杜念两只手握着饭盒从楼道口转弯出出现。

    季洲见状立刻安慰道：“等考上大学就好了。”

    李瑞突然凑近把杜念吓得往后倒，幸好季洲眼疾手快用脚抵着往后倒的椅子。

    “那就滚吧。”杜念笑道，然后把唐佳冬关在门口。回过头就看见前排俩人灼热的目光在打量他，李瑞和王季同赶紧躲过目光，晃晃脑袋在假装四处看风景。

    七七八八的菜盖在米饭上像个大杂烩，杜念用筷子拨了拨菜说道：“什么都有剩下的菜都被我打来了。”

    李瑞虽不知杜念哪里反常了，也跟着王季同点了点头应和道：“是啊，是啊。”

    “你看着打，不要芹菜和带皮的肉就行。”季洲把饭票塞到杜念手里，“你打两份来，咱们一起吃。”

    两人相视一眼觉得一阵恶寒，这......这能是平常那个咋咋呼呼的杜念吗？隐约中他们好像看见无数粉红气泡充斥在杜念身边，还有两个小天使挥动着翅膀扑棱着。

    他关掉水龙头往回走，有风吹过一片叶子缓缓落地。

    季洲轻哼了一声，不理杜念专心对付自己的炸酱面。

    季洲还若有其事地出台了在校三不许政策：一、在校不允许有太过亲密举动；二、在校不允许向别人透露他们俩的关系；三、在校不允许做与学习无关的事。

    他从包里拿出两个苹果，是昨天晚上他和杜念路过农贸市场买的，昨天晚上他和杜念分了一个吃觉得味道还不错。

    班上的女孩估计都不太可能，毕竟杜念一学期也可能不会跟她们说上几句。校队那边王季同也不太清楚，难道是别班的？还是外校。

    杜念笑道：“你这慌话比骂人骂多了烂嘴角还要恶劣。”

    虽然杜念不太清楚他们俩谈恋爱跟考大学有什么直接关联，但季洲的一声撒娇和一个抱抱立刻把他给哄好了。直到很多年后，杜念步入了职场才明白当时季洲这行为属于画饼。

    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晚了，除了随着时间推移不断下降地气温，好像除此之外就再无别的特别感受了。

    但今年这个年好像注定就是意义非凡的，他想也许有人会跟他一起相拥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又或许他的那句新年快乐也能找到对象倾诉。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王季同？”李瑞质问道。

    “你说今年过年会不会下雪啊？”杜念又继续问道。

    杜念知道了这事的安排，便揽下了一切活追求季洲的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

    “你吃的什么啊？”季洲端着自己的碗，瞟了一眼杜念碗里的菜。

    他往季洲碗里夹了一个鸡腿，季洲又夹还给他，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杜念现在这副模样明显是爽过了头。

    蒋老师布置了本学期新单元最后一次单词作业，下课铃响杜念就拿上包里的饭盒去食堂给季洲打饭。

    听这一声怒吼两人顿时就失去了八卦的兴趣，这人除了唐佳冬还能有谁。

    李瑞和王季同挤在一张椅子上，两人对杜念近些天的行为表示十分可疑。

    “你自己吃，我不喜欢吃鸡腿。”季洲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充分，又补充道，“因为塞牙。”

    季洲对于过年没有太大的期待，更别提过年会不会下雪了。之前的他极其讨厌过年，不仅仅是因为北京干燥阴冷的天气让人提不起精神，更是过年时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他却无处可去的飘零感。

    危机解除季洲松了一口气偏过头看了眼杜念，杜念比了一个二小声道：“第二条准则。”

    被议论了好一会儿的正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直到坐在后门的同学喊了一声杜念有人找，他才从自己的世界抽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