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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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洲脑子里立马就有画面了，杜念骑着他的摩托一脸骄傲，拍拍摩托后座：“快上来啊楠楠，我的新坐骑镭射骑士。”

    突如其来的一顿真情告白反而把杜念给整不会了，他挠挠后脑勺又搓搓鼻子。

    “那看来是小杜的心还够火热，不能把我点燃。”季洲也反捏了捏他的手，指尖蹭着他的指关节，“你哥哥家怎么还没到啊？”

    “我会给你买大窗户带花园的房子的，你在我这儿也是全世界第一好。”杜念这话说的极其认真。

    冬至的饺子再美也不如心上人美，腻腻歪歪地走回了回家的这段路。路过电话亭的时候杜念突然想起季洲和他说给他爸妈打给电话的事，便向季洲借了电话卡拨通了电话。

    杜川刚想要发作又见杜念身后跟着的季洲，立马就变了脸色。

    走的时候谷蓉蓉一个劲地往人身上塞东西，以至于两个人的校服口袋都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你那小绿摩托就算了吧。”

    她忙活了一下午觉着身子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起身回屋，让杜念吃饭了再喊她。

    去别人家拜访带点东西是最起码的礼数，季洲买了点香蕉橘子目光一转又盯上了店门口摆着的甘蔗。

    “知道了。”

    于是便有了杜念一手一根比他还高的甘蔗拖地行走的画面。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杜念随着季洲的调子，哼唱了几句。

    杜念把手里的两根甘蔗甩到杜川身上：“打住冬至不能骂人，不然我要倒霉一整年的。”

    谷蓉蓉扶着腰找凳子坐下，看到杜念和季洲来了脸上满是笑意：“过来了啊，小念我做了白菜芹菜还有韭菜鸡蛋口味的，你同学喜欢......。”

    杜念回过头看了季洲一眼招招手让他过来，季洲走上前轻声道：“怎么了？”

    “快进屋来。”杜川招呼道。

    “嗯。”杜念低着头，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后根。

    杜念拉住他笑道：“又不是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买什么水果啊？这么生分。”

    “瞧我，现在总是记不到事。”谷蓉蓉看比先前胖了些，但精神状态却没先前好。整个人懒懒的，连说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那是喜事啊。”季洲也帮忙把碗筷摆正，他往厨房看了一眼杜川往杜念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难怪看你哥满脸春风这么喜气洋洋。”

    两人买完酱油回去迟了，果然逃不过杜川的一顿骂好在谷蓉蓉的饺子味道极好，还上桌喝了两口小酒。虽然一吃完饭就被杜川赶回家写作业去了。

    “杜念你去附近的粮油铺卖瓶酱油来吧。”杜川抬手拿着酱油瓶发现只剩瓶底薄薄一层，转身便开始使唤人。

    季洲一听能便宜，立马点头应好：“那来两根吧。”

    “喂，爸妈冬至快乐吃饺子了吗？”

    “沾沾人味，说得够吓人的。”季洲笑了。

    说是去杜念家里吃饺子，可杜念带着季洲完全是往他们家反方向走的。

    季洲微微抿嘴笑了，不由飞快地瞧了对方一眼：“知道了。”

    “杜川哥。”杜川的房子在坡上，季洲一路上来还有些喘。

    季洲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杜念笑。他在想这人怎么会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美好，让他凝住了呼吸，迷了双眼。

    杜念爸妈的电话接的很快，一声中气十足的喂让蒙着脑袋的酒意醒了一半。

    “徐景说弹晴天。”季洲的手指在杜念手掌轻点打着节拍，哼着曲调。

    “我发现你这人还挺深藏不露啊。”季洲掰着手指在那里数，“人长得帅，身材又好，又会疼人唱歌还好听......”

    “那本来是我爷爷他们的房子，后面房子给了我爸，再后来又给了我哥。”杜念迎着月光继续向前，“楠楠如果是你，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你怎么不再来迟一些，我饺子都要吃完了。”

    季洲站在门口拍了拍手上沾上的泥巴，杜念随手拿过搭在椅子上的围巾：“走咱们买酱油去。”

    “还行，你哥哥家这块儿地还挺清净。”

    “还有我放摩托的地呢。”杜念牵起季洲的手，“还得留一块儿地放你的琴，下午是和那乐器店老板练琴去了吗？”

    “去我哥新房子那儿吃饺子，那房子前半个月刚装好。我哥说要先住进去沾沾人味。”杜念解释道。

    “怎么往这边走了？”季洲看向杜念问道，“你搬家了？”

    外头的天黑完了，杜念把围巾往脖子上随意一搭，哈出一口白气又搓了搓手。

    山中无人两人牵着手走在月光之下，如同被拉长的影子一般他们也会互相陪伴对方很久很久。

    杜念听季洲在那里说，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他停住脚步拉住季洲，季洲回头有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五官被一层薄薄的柔光覆着。

    季洲点点头倒也没闲着，把丢在门外的两根甘蔗拎进屋。抬头又见杜念端着一盘干饺子出来，谷蓉蓉的饺子包得漂亮，个个吸饱了水圆滚滚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你嫂子她？”季洲问。

    杜念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甘蔗：“甘蔗？”

    季洲脸一垮白眼一翻，杜念便乖乖松开了手，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的“小媳妇”。

    季洲没打断杜念偏过头笑盈盈地看着他也不说话，杜念被盯毛了：“你看着我做什么。”

    季洲拉过杜念手顺着杜念的话继续说下去，“就算不是情人你也是西施，杜念你真的很好，你在我这儿是全世界第一好。”

    杜念往后退了两步，接过季洲手里的水果：“我让楠楠别买这些东西，他偏要买。”

    “干嘛那么嫌弃它啊，等过年了我再拉去重新上个色。”杜念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哥说好像又上新了一款七彩镭射的，比这绿的还好看。”

    谷蓉蓉看向季洲的脸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季洲也笑盈盈地走上前：“姐姐，我是杜念的同桌我叫季洲，我们之前是见过的。”

    季洲也没扭捏大大方方地接过电话：“喂，叔叔阿姨冬至快乐。”

    店老板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店里削甘蔗的刀坏了，你们如果要的话便宜些买给你们。”

    “那可不是，以前就稀罕现在更是。”

    “怎么还提一堆东西来啊。”杜川把身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用脚踢了踢杜念的小腿，“赶紧的啊，也不知道帮人提点东西。”

    脚踏七彩祥云的不一定是至尊宝，还可能是某个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镭射骑士。

    三人进屋，谷蓉蓉正端着一盘饺子从厨房出来。杜川两步并成三步上前从她手上夺过饺子：“祖宗煮饺子这种事我来就行了。”

    房子周边没几户人家，几幢屋子孤零零地立在山腰路边，除此之外便是延绵的山脉一座连着一座。季洲抬头，冬天夜晚连星星也看不见了。

    季洲盯着杜念不语又凑近了一些：“害羞了？”

    “我爸我妈想和你说句话。”

    杜念从碗柜里取出碗筷，他偏过头答道：“哦，忘记和你说了。我嫂子怀孕了。上次去医院体检医生还说是双胞胎。”

    小县城本来人就不多再加上冬天天冷没几个人爱在街上跑，没人在意他俩，这手牵上了就没放开的道理。

    挑眉扬起嘴角看着他：“做什么？”

    “尽会说这种话，就前面拐个弯就到了。”杜念笑道，“早知道我上午就该把我的摩托骑过来，几分钟的事一下就到了。”

    季洲故意使坏往耳后根落下一吻，杜念的耳朵更红了如同滴血一般，他又捂着自己的耳朵。

    两人路过水果店的时候，季洲停了脚步偏过头对杜念说：“我去买点水果。”

    季洲认真地想了想：“大窗户，然后还带一个小花园。朝南这样阳光好，再留一片空地放你的摩托车。”

    有一冰凉柔软的物体抵上了他的额头停留了数秒，抬眼间只瞧见那张清秀俊逸的脸庞，与他挨得极近。

    杜念哥哥家是自建房，三层楼位置是比老屋要偏了许多。杜念还没进门就撞见他哥拿着一把菜从屋里出来，一见面就一顿“亲切招呼”。

    杜念的脸飞霞依旧，双眸被月光一照更加动情，他伸手撩开季洲额角的碎发。

    “杜念你吃这个吗？”季洲看向杜念问道。

    杜念被季洲领着走，他偏过头偷看季洲一眼，心想：他这纯情派可能要栽到这人身上了。

    杜念捏着季洲的手偏过头看了眼他有些发红的鼻尖，“怎么握了好一阵子也没见你的手暖起来，光记得给我带围巾。”

    杜念：“饿了吧。”

    杜川又煮了一锅饺子沥干了水，他两只手不得空便扭着头喊杜念帮忙端出去。杜念应了一声好又转头对季洲说：“你先坐下歇着，我去忙就是了。”

    季洲计划得逞牵着杜念的手继续往前走：“赶紧去买酱油吧二宝，等会儿杜川哥要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