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先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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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局者迷，咱明眼人看得透透的呢。”徐景伸出一只手强迫抬起他的脸，“刚认识那会人拽得四万五八似的，多笑笑吧少爷，长的又不丑。”

    “那行吧，那我问问敏妹有没有空一起去吃个饭。”徐景盯着季洲看了几秒，“真不一起去吃饭了啊？”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年纪大了走向死亡都是不可避免的事。”徐景把封在箱子上的胶布一把撕下，撇一眼季洲问道：“听说你和别人打架了？”

    “也喊上你那个朋友吧一块儿吧。”徐景说。

    杜念应了一声，手在季洲裤缝边摩挲不知道想做什么。

    季洲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他们这边，脸也跟着一块儿红了，清清嗓子正色道：“路上遇见你哥了，他让我把外套和围巾送给你。”

    季洲道：“等下记得给阿姨叔叔打个电话。”

    “傻得可爱重点是在后面的可爱，可爱可是最高的褒奖词了好吗？”

    季洲把徐景递过来的胶带接过然后揉成了一个团，笑了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那行吧。”杜念十分顺手揽过季洲的肩，“我们俩回家吃饺子去。”

    “去你的吧，腿都被打断了还没下狠手。”两人合力把纸箱里的乐器一样一样抬出来，季洲又继续说道，“关注我，也没见你来医院看过我。”

    “你不信啊？”杜念却低下头笑了，“我是特意过来见你，是来爱你的。”

    “你把我们的事和唐佳冬他们说了吗？”季洲问道。

    杜念目光一转看向唐佳冬，唐佳冬嘴里含着半块糖也摇了摇头：“我姐晚上从学校回来，得一起吃个团圆饭。下次吧。”

    芦苇姐姐收。

    “一直默默关注你呢。”徐景偏了偏头笑道，“挺好的那人没下狠手，脸还是好看的。”

    “哦......不好意思。”

    “他才不傻，杜念这人精的很。”季洲抿了下嘴。

    这时徐景却凑了上去，盯着季洲的眼睛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突然愣在原地乐什么啊，恋爱了？感觉你最近变了挺多的啊？”

    “我给你带的。”季洲说。

    徐景蹲着地上不知道在捣鼓着些什么，听见季洲这样问立马回过头：“不打架子鼓了啊？”

    徐景家的那几个集装箱被周边邻居举报不知道被拖到哪里去了，徐景带着他七拐八拐进了学校附近的一户破旧小区。集装箱里头的乐器全被搬进了这个屋子里，几个大纸箱敞开着客厅中央还摆着一只凉椅和一台落地扇。

    “别人给我的情书，看看好几封呢！”徐景说这话倒也脸不红心不跳，他拍了拍信封上沾着的灰尘。年代久远，右上角的邮票只剩一个角还粘着，摇摇欲坠就快要掉下。

    季洲皱着眉跟在徐景背后挥了挥手，打破了沉寂许久的空气灰尘在阳光下，尘埃流动着。

    徐景勾着季洲的肩往外走，季洲顺势被带着走。他回头看，半敞开的纸箱露出放在最顶上的信封，上面写着收信人的名字。

    “你这屋子多久没住人了？”季洲掩着口鼻问道。

    “感觉电子琴会更配一些。”

    季洲听闻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底板一直往上冲到了天灵盖：“无聊。”

    季洲默默算了下徐景的年纪，粗略一算这屋子最起码能有七八年没住人了。

    “今天不是周末吗？你们学校今天晚上还上课吗？”徐景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季洲道。

    “天上呢。”徐景乐了，“他老人家听到了估计也得被你逗乐，就上个月的事。”

    季洲怕痒，一把抓住杜念的手笑问道：“你摸什么呢？”

    “徐景，你有电子琴吗？”季洲问道。

    季洲抬头露一个特难看的笑容，然后打落徐景的手。

    “可能就是他吧，大高个小平头看上去有点傻得可爱。”徐景停下手上的动作补充道，“就经常和你在一块儿的那个男孩。”

    季洲：“那你爷爷现在住在老家吗？”

    徐景却笑了，他弯下腰把堵在路中央的凉椅往边上推：“我和你开玩笑的，这是我爷爷的屋子。我在读大学之前还住在这里过。”

    “想和你牵手，又觉得不好意思。”杜念倒也还算坦诚。

    “杜念？”

    杜念看着季洲笑，他怎么会不知道是季洲自己特意要送来的。但是他并没打算戳穿季洲的谎言，乖乖地接过把外套和围巾，还故意说的很大声：“哦，是吗？那我还得谢谢我哥哥，谢谢季洲同学特意跑一趟。”

    季洲一晃神才记起今天是冬至，一年都快要过完了：“你们这儿也吃饺子吗？”

    “傻得可爱。”徐景笑着评价道。

    冬天天黑的早刚过6点，不远处的天就沉了下来黑鸦鸦的一片。巷子里没装灯，仅靠着周围贴着紧的楼房屋内透出的灯光照亮。

    “下次吧。”季洲笑了笑，“等我高考结束我请你喝酒。”

    “不是我哥让拿的吗？”杜念挑眉笑道，低下头还帮季洲调整了一下围巾形状。

    杜念赶紧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干嘛啊，刚来就准备走啊。去我家吃饺子，今天冬至。”

    “你怎么来了啊？”杜念忍不住就想和季洲靠在一起，手刚搭上就被季洲给移开。

    杜念的嘴角快咧到耳后根了，他把手上的东西交到一旁的唐佳冬手上，像一条大型犬奔去跟季洲扑了个满怀。

    “嗯？”季洲抬眼看向

    “哪有形容男孩子可爱的啊。”季洲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他和杜念在一起后的几个场景，愣在原地只顾着傻笑。

    唐佳冬和潘之熙也走到两人跟前，两人抬手朝季洲打了声招呼。

    道路两旁的景观树，只剩零星几片叶子还挂在树杈上。

    “那就弹电子琴吧，这么大的架子鼓搬来搬去也难搬。”季洲见徐景一直蹲着没动，凑上前只见他手里拿着几叠书信，季洲好奇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佳冬大潘你们要不要去我家吃饺子？我哥和我嫂子说今天包饺子吃。”杜念问道。

    和田径队的同学挥手再见，杜念和季洲慢吞吞地走回家。

    季洲翻了个白眼，转身佯怒假装要走。

    两人今天根本就没就没有练多久的琴，开箱摆琴都花了半天时间，季洲严重怀疑徐景的真实目的是喊他来整理房间。演奏的曲目是《晴天》，季洲听杜念上下学哼过几句。

    “啊。”季洲躲开徐景那想要知道点什么的目光，“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又在乱讲了，你哪里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上我的。”季洲小声嘀咕，“明明是我先动了心。”

    “那可不是，想当年追我的人一条街都站不下。”徐景说着大话，他把信重新放回箱子里站起身对季洲说道，“今天就练到这里吧，哥请你吃饭去。”

    季洲打开手与杜念十指相扣着，杜念手掌上有练标枪时留下茧子，并没有那么细腻却很宽大。

    “他们俩应该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的事。”杜念牵着季洲的手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只不过我们俩在一起的事我还没跟他们说。”

    “你现在站着的地方死过一只老鼠。”徐景面无表情说道。

    “哦，那我送你过去。我车就停在前面。”

    季洲还是敌不过徐景的热情答应他元旦晚上上去表演的事，高三学业繁重也只有周日下午有一小会儿的空闲时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知道的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出门倒个垃圾都能碰上亲戚。”徐景指挥着季洲把东西往墙角堆，“而且我觉得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没想到也这么冲动。我有个朋友......”

    “看来当年比现在魅力不少。”季洲也便顺着徐景的话茬接下。

    季洲轻笑了一声，伸手把杜念外套的拉链拉到了顶：“知道还问。”

    潘之熙：“今天怕是不行，我爸他从外地回来了。”

    季洲估摸着时间，距离杜念训练结束估计还有半个来小时。他先是回家拿了件厚外套和围巾，再去学校。

    时间算得刚刚好，他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一群田径队的队员朝大门走来。杜念个高毛茸茸的小平头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扎眼。季洲朝他的方向望去，正巧两人就对上了眼。

    徐景用手指在窗台上一抹，蹭下一层厚厚的灰。他定在原地环顾四周，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季洲脚下的那一块瓷砖看。

    季洲摆了摆手：“没事，就几步路的事。我走着去就行了，还锻炼身体呢。”

    季洲：“哦。”

    正在理东西的徐景愣了愣，他站直身子手指朝上指了指。

    徐景抬手往季洲背上一拍，他笑道：“想什么呢，我是想说我有个朋友在西城那边开了一家烤肉店问你想不想去。”

    “作业落在教室了，周一要交的。”季洲并不打算告诉徐景他回学校的真实目的。

    季洲低着头试图把脸埋在衣领里，他的鼻尖被风吹得红红的，声音也瓮声瓮气的：“你先去吃吧，我得回趟学校。”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都明年夏天了。”徐景没再强求，他和季洲在巷子口分别，开着车一溜烟的功夫便不见人影了。

    徐景把卫衣帽子戴上，然后双手插兜走在季洲前头，他回过头问：“想好吃点什么了吗？”

    “打住！”季洲抬眼看着徐景，“说教的话就免了吧。”

    “什么我们这儿啊，你不是也这儿的吗。”杜念穿上季洲给他拿来的外套，他拿着围巾却搭在了季洲的脖子上。

    “电子琴倒是有一台就是年代稍微有些久远了，插电有问题，一会儿响一会儿不响的。我拉去修修，估计能用。”

    “住楼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