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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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中午和晚上连吃了两顿，却将那螃蟹的三分之一都没吃掉。封琛继续吃，颜布布的嘴闲了下来，开始学封夫人平常是怎么说话的。
封琛做事情时很专注，用钳子夹住铁盒边缘，慢慢往外拧，拧成自己想要的形状。他手下不停，耳边是哗哗的水声，那是颜布布正在洗澡……
车外空地上，汽油炉煮着锅里的水，汩汩冒着白气。封琛要将水烧开十分钟后镇凉，再装进空瓶子里饮用。
“正因为洗澡要避着人，所以才让你去那儿。”
他端上颜布布的水盆，颜布布就欢天喜地地跟在后面，光脚板在地上啪啪响。
颜布布坐在他对面，吃得很认真，嘴巴一圈都糊着蟹黄，两条腿悬在座椅外，快乐地晃荡着。
封琛扯着他绕过一条横生的钢筋：“去费图河边，昨晚那里。”
“少爷，等等我。”
颜布布还在继续，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离我远点，别跟着我——”
封琛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却看见颜布布好整以暇地坐在坑底，面前摆着一只被揭开盖的螃蟹。
一切吩咐妥当，封琛便往外走，走了几步后回头，见颜布布还站着没动，又问：“你会自己洗澡吗？”
“少爷，你在做什么呀？”颜布布一边揉着头发，一边好奇地问。
封琛抬眼看着前方：“怕什么？刚才不是被飞机炸过了吗？咱们看看去。”
“嗯。”
封琛顿了顿：“你吃了多少了？”
昨晚离开时，础石他们还被围在螃蟹群中，阿戴和那条受伤的蛇也不知道掉下去没有。西联军刚轰炸过河滩，他想去看看情况。
“你别吃——”
封琛深呼吸了一口，侧着头想了想，“走吧，我陪你去车后面洗澡。”
封琛看着颜布布惟妙惟肖地学他父亲封在平，好笑之余，又涌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
颜布布对着车窗照了下，指着里面的自己嘻嘻笑道：“果然好脏哦，像刚吃了屎一样。”
只见坑底全是被炸死的螃蟹，大部分已成了碎片，钳子散落四处，蟹盖上焦黑一片。
他整张脸都被泡沫糊满，只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满都是央求。
结果颜布布没站在大坑旁，远处也没有他的身影。
颜布布小声哼哼：“少爷，就让我在这儿吧，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不想一个人在那里。”
封琛话没说完，颜布布已经将一团类似蟹黄的东西喂进嘴，嚼了几下，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少爷，好好吃哦。”
封琛敷衍地嗯了一声。
颜布布下车擦嘴，封琛看着自己盘子里剩下的蟹黄蟹肉，突然就没有什么胃口了。
封琛将从其他车里找到的洗手液放在石头上：“这个可以洗澡，头发也要洗。”
封琛搬了块平整的石板过来，浇水冲干净：“没有拖鞋，你就踩在这块石板上，洗完澡再穿鞋。”
颜布布左手假装端着盘子，右手对前方招了招，抿着唇微笑，语气和神情，活脱就是封夫人平常的模样。
“嗯。”
“哇……都死了。”颜布布惊叹道。
颜布布打了个饱嗝，摇头道：“我吃饱了。”
颜布布继续点头：“知道。”
看外形就是这带最普通的沙蟹，但也太大了，每只都如同脸盆，哪怕是安西海里最大的溶佛蟹，个头也只得这个一半。
虽然整个停车场也没有人，但封琛还是将水提到大巴车后面，让大巴车作为遮挡，一边往盆里兑热水，一边叮嘱颜布布：“盆里的水洗没了，就用桶里的水，我全给你放在这儿的。”
“哎，在这儿呢。”颜布布的声音从那个大坑里传了出来。
他想，应该是自己还不够优秀吧。
“洗你的，我马上就过来。”封琛语气硬邦邦地道。
封在平不管是对颜布布，还是那些陌生的小孩子，态度都很温和，唯独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分外严苛。他只能拼命训练，让自己更加出色，才会得到一两句夸奖，才能在那张严厉的脸上，看到一丝浅淡的笑容。
颜布布感受到他的敷衍，眼珠转了转，狡黠地道：“颜布布好厉害啊，少爷好喜欢他。”
封琛昨晚没有仔细看，现在便蹲下身，用捡来的枝条左右拨弄一只焦黑的螃蟹。
封琛瞥了他一眼，没忍住勾起了唇角，颜布布这下大受鼓励，又兴致勃勃地开始学封在平。
“昨晚那里？”颜布布顿时有些瑟缩，“可是那儿有很多螃蟹呀了，怪凶的。”
他要做一个汽油灯，停车场里汽油有的是，只需要将手头这个小铁盒改装一番就行。
封琛想了想：“你要是怕的话，就去边上。”
没人知道他曾经躲在窗帘后，羡慕地看着父亲逗弄颜布布，被颜布布的那些童言稚语逗得开怀大笑。也没人知道，他平常对颜布布的抗拒，也许掺杂着几分不愿去承认的嫉妒。
“没吃多少。”颜布布说完便打了个嗝儿。
他们离开时，已经陆续来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如果那些人动作迅速些的话，应该会在西联军到来之前，搬走一部分螃蟹。
封琛去大巴车的另一边，开始捣鼓他白天里翻找到的那些东西，从背包里取出多功能工具袋，敲敲打打地进行改装。
颜布布跟在封琛后面，小心地靠近最近的大坑，探头往里望。
“行了，颜布布。”封琛打断他，刚皱起眉头，便发现此刻神情和正在学他的颜布布一致，便又舒缓脸色，“去打点水擦嘴，看着太脏了。”
夕阳西下，天边飞起晚霞，大巴车里也被镀上了橘红。封琛不紧不慢吃着盘里的蟹肉，晚风从敞开的车窗吹进来，捋起他额前发丝，露出饱满好看的额头。
“咳咳。”封琛被一口蟹肉呛住，连忙端过水瓶开始喝水。
颜布布张开的嘴闭上了，只点了点头。
他琢磨半晌也不清楚，考虑到西联军应该也快来了，便站起身，想招呼颜布布离开这儿。
颜布布却没留意到封琛的异样，已经学完佣人陈伯，开始学封琛了。
将水放在大巴车上，关好车门，封琛带着颜布布去了街上。
封琛转过头，看见颜布布就光溜溜地站在自己身后，旁边放着水盆，全身都是泡沫，正用手搓着肚皮。
颜布布乖乖冲脚，再接着洗澡，封琛想去把铁盒和工具拿来继续，结果刚走一步，颜布布就在身后惊慌地叫：“少爷。”
“颜布布！你才去地里滚过吗？站远点，别碰着我衣服。”
等等！
“颜布布，来，我刚做了小蛋糕，草莓味的，你来尝尝。”
沙滩上螃蟹虽然多，但没法长时间保存，何况光这一只螃蟹，就足够他和颜布布吃上两三天了。
他双手负在身后，微微弯腰，语气和蔼：“颜布布，今天挨揍了没？怎么没听到你哭？封伯伯教你挨揍前，在屁股上绑个布垫，有没有试试？”
封琛夹住一条线路，轻轻吹了下：“嗯。”
颜布布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砖石里，问道：“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儿？”
颜布布用手抹开挡住眼睛的泡沫，“那个，那个，车后面都没有人哦。”
交代好颜布布，封琛走到昨晚安格森死亡的地方，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尸体。他又找了一圈，也没有见着础石和那些手下，包括阿戴。
“我去周围看看，你就在这里等我。”
回到停车场，封琛将螃蟹镇在冷水盆里，颜布布蹲在水盆旁看螃蟹，他则去其他车上搜寻，在一辆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找到了一套户外用品。
包括汽油炉和两只锅，还有调味品和碗盘什么的。
“哇，我都找不到我的手指了。”
封琛沉默地看着他，见他没事便放心了，也下到坑底抱了只完好的熟螃蟹，带着颜布布回去。
颜布布刚张嘴，他又打断道：“如果不会，就自己学着洗，别想着要别人帮你。”
“哦。”
他这次上了大巴车，将绒毯搭在肩上，再拿起工具和铁盒，走到颜布布前方，背转身，斜斜靠着旁边一辆小车车头，继续低头做汽灯。
每过几分钟，就有直升机从头顶飞过，城市某处腾着黑烟，远处警报的声响没有断过。但这辆大巴车，却将那些动荡不安都隔阻在外，两人在这方小天地里，享受着短暂的安宁时刻。
“嗯。”颜布布乖乖点头。
想来他们最终还是脱险了，并且带走了安格森的尸体。
封琛心头一紧，立即喊道：“颜布布！”
“好的。”
“你怎么洗到这儿来了？”封琛惊愕地问：“不是让你在那车后面洗吗？”
太阳落山后，封琛又去打了两桶水，用汽油炉烧热了让颜布布洗澡。
“还要添点吗？”封琛见颜布布的盘子空了，便问道。
颜布布也不介意，继续道：“这个泡泡好多哦。”
颜布布一根手指头往前推，骄矜地昂着下巴，神情清冷，嘴角下撇，目光里全是嫌弃。
“站到石板上去。”封琛命令道：“把脚上沾的土也洗掉。”
到了河畔，远远就看见沙滩上除了昨晚那道裂缝，还多出了几个大坑，每个坑内都冒着腾腾黑烟。空气中除了硝烟味，还有股浓重的焦糊味道。
这是什么螃蟹呢？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封琛提上两桶水便往停车场走，颜布布见他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只得端上半盆水追了上去。
水声怎么这么近？
] 他俩中午和晚上连吃了两顿，却将那螃蟹的三分之一都没吃掉。封琛继续吃，颜布布的嘴闲了下来，开始学封夫人平常是怎么说话的。
封琛做事情时很专注，用钳子夹住铁盒边缘，慢慢往外拧，拧成自己想要的形状。他手下不停，耳边是哗哗的水声，那是颜布布正在洗澡……
车外空地上，汽油炉煮着锅里的水，汩汩冒着白气。封琛要将水烧开十分钟后镇凉，再装进空瓶子里饮用。
“正因为洗澡要避着人，所以才让你去那儿。”
他端上颜布布的水盆，颜布布就欢天喜地地跟在后面，光脚板在地上啪啪响。
颜布布坐在他对面，吃得很认真，嘴巴一圈都糊着蟹黄，两条腿悬在座椅外，快乐地晃荡着。
封琛扯着他绕过一条横生的钢筋：“去费图河边，昨晚那里。”
“少爷，等等我。”
颜布布还在继续，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离我远点，别跟着我——”
封琛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却看见颜布布好整以暇地坐在坑底，面前摆着一只被揭开盖的螃蟹。
一切吩咐妥当，封琛便往外走，走了几步后回头，见颜布布还站着没动，又问：“你会自己洗澡吗？”
“少爷，你在做什么呀？”颜布布一边揉着头发，一边好奇地问。
封琛抬眼看着前方：“怕什么？刚才不是被飞机炸过了吗？咱们看看去。”
“嗯。”
封琛顿了顿：“你吃了多少了？”
昨晚离开时，础石他们还被围在螃蟹群中，阿戴和那条受伤的蛇也不知道掉下去没有。西联军刚轰炸过河滩，他想去看看情况。
“你别吃——”
封琛深呼吸了一口，侧着头想了想，“走吧，我陪你去车后面洗澡。”
封琛看着颜布布惟妙惟肖地学他父亲封在平，好笑之余，又涌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
颜布布对着车窗照了下，指着里面的自己嘻嘻笑道：“果然好脏哦，像刚吃了屎一样。”
只见坑底全是被炸死的螃蟹，大部分已成了碎片，钳子散落四处，蟹盖上焦黑一片。
他整张脸都被泡沫糊满，只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满都是央求。
结果颜布布没站在大坑旁，远处也没有他的身影。
颜布布小声哼哼：“少爷，就让我在这儿吧，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不想一个人在那里。”
封琛话没说完，颜布布已经将一团类似蟹黄的东西喂进嘴，嚼了几下，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少爷，好好吃哦。”
封琛敷衍地嗯了一声。
颜布布下车擦嘴，封琛看着自己盘子里剩下的蟹黄蟹肉，突然就没有什么胃口了。
封琛将从其他车里找到的洗手液放在石头上：“这个可以洗澡，头发也要洗。”
封琛搬了块平整的石板过来，浇水冲干净：“没有拖鞋，你就踩在这块石板上，洗完澡再穿鞋。”
颜布布左手假装端着盘子，右手对前方招了招，抿着唇微笑，语气和神情，活脱就是封夫人平常的模样。
“嗯。”
“哇……都死了。”颜布布惊叹道。
颜布布打了个饱嗝，摇头道：“我吃饱了。”
颜布布继续点头：“知道。”
看外形就是这带最普通的沙蟹，但也太大了，每只都如同脸盆，哪怕是安西海里最大的溶佛蟹，个头也只得这个一半。
虽然整个停车场也没有人，但封琛还是将水提到大巴车后面，让大巴车作为遮挡，一边往盆里兑热水，一边叮嘱颜布布：“盆里的水洗没了，就用桶里的水，我全给你放在这儿的。”
“哎，在这儿呢。”颜布布的声音从那个大坑里传了出来。
他想，应该是自己还不够优秀吧。
“洗你的，我马上就过来。”封琛语气硬邦邦地道。
封在平不管是对颜布布，还是那些陌生的小孩子，态度都很温和，唯独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分外严苛。他只能拼命训练，让自己更加出色，才会得到一两句夸奖，才能在那张严厉的脸上，看到一丝浅淡的笑容。
颜布布感受到他的敷衍，眼珠转了转，狡黠地道：“颜布布好厉害啊，少爷好喜欢他。”
封琛昨晚没有仔细看，现在便蹲下身，用捡来的枝条左右拨弄一只焦黑的螃蟹。
封琛瞥了他一眼，没忍住勾起了唇角，颜布布这下大受鼓励，又兴致勃勃地开始学封在平。
“昨晚那里？”颜布布顿时有些瑟缩，“可是那儿有很多螃蟹呀了，怪凶的。”
他要做一个汽油灯，停车场里汽油有的是，只需要将手头这个小铁盒改装一番就行。
封琛想了想：“你要是怕的话，就去边上。”
没人知道他曾经躲在窗帘后，羡慕地看着父亲逗弄颜布布，被颜布布的那些童言稚语逗得开怀大笑。也没人知道，他平常对颜布布的抗拒，也许掺杂着几分不愿去承认的嫉妒。
“没吃多少。”颜布布说完便打了个嗝儿。
他们离开时，已经陆续来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如果那些人动作迅速些的话，应该会在西联军到来之前，搬走一部分螃蟹。
封琛去大巴车的另一边，开始捣鼓他白天里翻找到的那些东西，从背包里取出多功能工具袋，敲敲打打地进行改装。
颜布布跟在封琛后面，小心地靠近最近的大坑，探头往里望。
“行了，颜布布。”封琛打断他，刚皱起眉头，便发现此刻神情和正在学他的颜布布一致，便又舒缓脸色，“去打点水擦嘴，看着太脏了。”
夕阳西下，天边飞起晚霞，大巴车里也被镀上了橘红。封琛不紧不慢吃着盘里的蟹肉，晚风从敞开的车窗吹进来，捋起他额前发丝，露出饱满好看的额头。
“咳咳。”封琛被一口蟹肉呛住，连忙端过水瓶开始喝水。
颜布布张开的嘴闭上了，只点了点头。
他琢磨半晌也不清楚，考虑到西联军应该也快来了，便站起身，想招呼颜布布离开这儿。
颜布布却没留意到封琛的异样，已经学完佣人陈伯，开始学封琛了。
将水放在大巴车上，关好车门，封琛带着颜布布去了街上。
封琛转过头，看见颜布布就光溜溜地站在自己身后，旁边放着水盆，全身都是泡沫，正用手搓着肚皮。
颜布布乖乖冲脚，再接着洗澡，封琛想去把铁盒和工具拿来继续，结果刚走一步，颜布布就在身后惊慌地叫：“少爷。”
“颜布布！你才去地里滚过吗？站远点，别碰着我衣服。”
等等！
“颜布布，来，我刚做了小蛋糕，草莓味的，你来尝尝。”
沙滩上螃蟹虽然多，但没法长时间保存，何况光这一只螃蟹，就足够他和颜布布吃上两三天了。
他双手负在身后，微微弯腰，语气和蔼：“颜布布，今天挨揍了没？怎么没听到你哭？封伯伯教你挨揍前，在屁股上绑个布垫，有没有试试？”
封琛夹住一条线路，轻轻吹了下：“嗯。”
颜布布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砖石里，问道：“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儿？”
颜布布用手抹开挡住眼睛的泡沫，“那个，那个，车后面都没有人哦。”
交代好颜布布，封琛走到昨晚安格森死亡的地方，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尸体。他又找了一圈，也没有见着础石和那些手下，包括阿戴。
“我去周围看看，你就在这里等我。”
回到停车场，封琛将螃蟹镇在冷水盆里，颜布布蹲在水盆旁看螃蟹，他则去其他车上搜寻，在一辆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找到了一套户外用品。
包括汽油炉和两只锅，还有调味品和碗盘什么的。
“哇，我都找不到我的手指了。”
封琛沉默地看着他，见他没事便放心了，也下到坑底抱了只完好的熟螃蟹，带着颜布布回去。
颜布布刚张嘴，他又打断道：“如果不会，就自己学着洗，别想着要别人帮你。”
“哦。”
他这次上了大巴车，将绒毯搭在肩上，再拿起工具和铁盒，走到颜布布前方，背转身，斜斜靠着旁边一辆小车车头，继续低头做汽灯。
每过几分钟，就有直升机从头顶飞过，城市某处腾着黑烟，远处警报的声响没有断过。但这辆大巴车，却将那些动荡不安都隔阻在外，两人在这方小天地里，享受着短暂的安宁时刻。
“嗯。”颜布布乖乖点头。
想来他们最终还是脱险了，并且带走了安格森的尸体。
封琛心头一紧，立即喊道：“颜布布！”
“好的。”
“你怎么洗到这儿来了？”封琛惊愕地问：“不是让你在那车后面洗吗？”
太阳落山后，封琛又去打了两桶水，用汽油炉烧热了让颜布布洗澡。
“还要添点吗？”封琛见颜布布的盘子空了，便问道。
颜布布也不介意，继续道：“这个泡泡好多哦。”
颜布布一根手指头往前推，骄矜地昂着下巴，神情清冷，嘴角下撇，目光里全是嫌弃。
“站到石板上去。”封琛命令道：“把脚上沾的土也洗掉。”
到了河畔，远远就看见沙滩上除了昨晚那道裂缝，还多出了几个大坑，每个坑内都冒着腾腾黑烟。空气中除了硝烟味，还有股浓重的焦糊味道。
这是什么螃蟹呢？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封琛提上两桶水便往停车场走，颜布布见他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只得端上半盆水追了上去。
水声怎么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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