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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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少爷，老，老虎啊！”
封琛见他睡着了，这才放下工具，从背包里取出自己的衣物，绕到大巴车后面去洗澡。
颜布布慢吞吞地穿好裤衩和T恤，趴在座椅上，看封琛继续做其他东西，有搭没搭地说着话。
是那种大事即将来临的严肃。
“好啊。”颜布布摇晃着满是汗水的脑袋，“我们等会儿——”
……
“你别动就不热了。”封琛一动不动地坐着，看上去比颜布布好多了，但T恤后也汗湿了一大团。
封琛又取出他那个工具袋，用电镊拨弄着一块晶片，颜布布不敢打扰他，屏气凝神地趴在旁边，等封琛抬起头活动脖颈时，才连忙问道：“少爷，你在做什么？”
封琛的眼睛也泛着红，用袖子捂住口鼻：“防疫用的消毒粉，别说话了，把嘴捂上。”
没过一会儿，旁边楼梯传来脚步声，一名中年女人搀扶着她老公，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洗完澡，天已经完全黑了，颜布布裹着封琛丢来的绒毯，在大巴车里摸索前进，像是一个小瞎子。
眼看粉末就洒到这边来了，封琛将颜布布拖到半截屋檐下，捂住了他的口鼻，喝道：“闭上眼睛。”
前面第一排的车窗开着，一只硕大的虎头伸了进来，两只利爪扒着窗沿往上爬，小半个身体已经挂在了车窗里面。
天空看不见日头，却白茫茫的灼热刺眼，从天际飞来了一架银白色的飞机。
他其实听不懂，但越是不懂，越是不明觉厉，越是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封琛不清楚的，也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
四月份的夜晚，在露天洗澡却丝毫不觉得寒凉，封琛却并不觉得这是好现象，心里浮起了一层隐忧。
等颜布布穿好衣裤，封琛在背包里塞了好几瓶水，两人往停车场外走去。
“快了。”
颜布布哈哈笑起来：“不对不对，是啊呜嘣嘎阿达乌西亚。”
“少爷，先生和太太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呀？”
那对夫妻听颜布布这样说，以为两人是跟着大人一块儿的，只是大人现在没在身边。
西联军的悬浮车在各街道行驶，扩音器不停循环：“……出示你们的身份证明，通过验证以后，便可以进入地下安置点。”
当再踏足这片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时，封琛心里没有一丝慌乱。他清楚地明白，自己这是睡着了，又到了梦里。
一直沉默的封琛突然出声：“阿姨，进入地下安置点，必须要身份证明吗？”
突如其来的一声重响，打断颜布布的话，大巴车如同被重击般摇晃了几下。颜布布伸手去抓封琛，却看见前方车窗探进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封琛放下手臂，瞥了他一眼，说：“晚上我带你进去，把咱们的身份证明改动一下。”
这里虽然也很热，但比大巴车还是要好上那么一点点。颜布布干脆倒在微凉的瓷砖地板上，四肢摊平地躺着，封琛没有制止，毕竟他自己都想躺在地砖上，只是忍住了。
刚才若不是他不允许，颜布布连仅有的内裤都要扒了。
“少爷。”颜布布不安地唤了声。
“我在做可以进入研究所的门卡。”封琛来回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右手手臂，“西城有个药厂，对外是某家企业公司，其实就连西联军也不知道，那是东联军的秘密研究所。那研究所不是普通房屋结构，当初是按照军事三级防御的等级建造的，所以就算遇到这场地震，可能也没事。我们去看看，如果没有垮塌的话，里面的设备也还能用。”
“哈！”颜布布看着封琛手里端着的自制汽灯，既惊喜又震撼：“少爷，你好厉害啊，你为什么能这么厉害？”
砰砰，砰砰。
渐渐的，颜布布声音小了下去，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女人道：“那肯定的啊，西联军查得可严了。”她似想到什么，转头打量了下封琛和颜布布，又安慰地道：“去告诉你们家大人，不要有顾虑，我以前的邻居，曾经偷盗坐过牢，这次也带着家里人进去了。”
颜布布去穿鞋，被封琛喝住：“把衣服裤子穿上才准出去。”
那男人脸色很不好，看着像是在生病，他见封琛神情淡漠，便问颜布布：“小朋友，你怎么在这儿的？没有人带着你吗？”
“给你家大人说，西联军昨天喊话，为了彻底防疫消毒，过几天就要在喷洒的消毒粉里掺上那什么……什么林。”
洗完澡，他将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在旁边的小车车头上，这才回大巴车上去睡觉。
傍晚时分，气温没有那么炎热，两人回到了大巴车上。
封琛紧抿着唇，下巴绷得很紧，半晌后才说：“颜布布，我要想个办法进入地下安置点。”
“快了是多久啊？”
“哇哦……”颜布布由衷地感叹，一双眼里都是崇拜。
空气都带着热度，黏腻地封住了每一个毛孔，隔着蒸腾的空气，远处的残壁断垣看上去都在摇摆扭曲。
封琛没说话，只侧头打量着两人，颜布布却从地上坐了起来，打招呼道：“阿姨。”
天空没有飞鸟，地上连只蚂蚁都见不着，平常巡逻喊话的西联军悬浮车也没出现，整个城市死气沉沉，像是一座大型坟墓。
颜布布认真地回答：“我们住的地方太热了，就来这儿坐会儿，我有人带着的。”
“嗷！”
这是一架小型军用机，边飞边往下洒落着白色粉末，大片大片地倾覆而下，洒在那些废墟残垣上。
“内裤算什么裤子？”封琛声音严厉。
下午时分，气温陡然变高，封琛看着多功表手表，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个小时内爬升了十度。
整个城市上空，还飘扬着残余的白色粉末，像是下了一场小雪，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气味。
封琛闻言后，脸色顿时一变。
咔嚓一声轻响，大巴车里亮起了光，照得四下一片通明。
封琛从背包里翻出新裤衩和新T恤，丢给颜布布：“快穿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吃光了那只螃蟹，开始去废墟里翻找食物。
大巴车内热得像是蒸笼，颜布布将全身扒得只剩条裤衩，还是一个劲儿喊热。他头上的卷发都湿成一缕一缕的，脸蛋儿泛着红，躺在座椅上烦躁地翻来翻去。
“谢谢。”
“快了就是快了。”
两人进了一栋半垮的写字楼，在宽敞的大厅里靠墙坐下。
封琛瞥了眼腕表，发现气温还在持续上升，就在这短短片刻，已经上升了四度。
越来越多的人受不了了，选择去了西联军设立的安置点。封琛和颜布布去井旁打水时，以往排得长长的队伍不见了，只剩下两三个人，当他们去大街上寻找食物时，也很难再碰到其他人。
他刚才看着封琛在摆弄那个小铁盒，没想到这就变成了一盏灯。
“对，就是这个。”
当他走近后，发现大蚕茧里的黑影更明晰了些，不再是混沌一片。透过蛋膜似的外壳，能隐约瞧见黑影的头和躯干。
……
女人在看见颜布布和封琛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老公你看，这儿有两个小孩。”
这天打水回来的路上，颜布布放下手上的半盆水，用手搭着眼睛，仰头看天。
……
封琛知道她误会了，但他和颜布布的情况，不是家里人偷盗坐牢过那么简单。
“咳咳，这，这是什么？”颜布布不停流眼泪，鼻头也揉得红红的。
但气温一天天变热，很多食物已经变质，那些掩埋在瓦砾下的尸体也开始腐烂，空气里随时都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腐臭味。
怎么会没人带呢？少爷带着我啊。
那些居民小区早就被人翻过好多遍，他们便选择那些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比如还未完全垮塌的写字楼，或是剩下一半的电玩城，总能找到一些泡面或是薯片之类的食物充饥。
“走吧，咱们别在车里，出去找找阴凉地方。”
像是召唤，也像是在和他亲昵地打招呼。
“东林迦酫。”封琛突然开口。
砰！
封琛将汽灯挂在车扶手上，难得开了句玩笑：“因为我念了魔法咒语，啊呜……嘣嘎亚。”
只希望父亲快点派人来，把他和颜布布接走。
“少爷，我觉得我可能要熟了，如果我真的熟了，你可以把我泡在水盆里，我比螃蟹大，够你吃上好几天。”颜布布爬起身，摸过旁边的水，咕噜咕噜灌下半瓶。
他再次覆上手，感受着那和自己心脏统一跳动的频率。
“阿姨叔叔再见。”颜布布见两人消失在大厅外，这才放下手，转头却看见封琛神情非常严肃。
女人扶着男人往外走：“我们现在就要去地下安置点了，听说那个林什么的闻了会中毒，会死人的。你们给家里大人说，赶紧也去安置点，不能再耽搁了。何况天气越来越热，呆在外面有什么意思呢？活生生都要被热死了。”
远处依旧是那个大蚕茧，静静地立在风雪中，依旧让他感受到熟悉的亲近感。
飞机呼啸而过，两人又过了片刻，才睁开了眼。
“我穿了裤子的啊。”
虽然外面也同样炎热，但总能找着比大巴车里凉快的地方。
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从来没考虑过父母会不会遭遇不测，总是笃定他们是安全的。或者说，他从内心就在抗拒去深想，不允许自己去怀疑。
刚打的水里飘着一层白色粉尘，只有重新打水，好在这是口压井，井水里倒是没有粉尘。
] “啊！少爷，老，老虎啊！”
封琛见他睡着了，这才放下工具，从背包里取出自己的衣物，绕到大巴车后面去洗澡。
颜布布慢吞吞地穿好裤衩和T恤，趴在座椅上，看封琛继续做其他东西，有搭没搭地说着话。
是那种大事即将来临的严肃。
“好啊。”颜布布摇晃着满是汗水的脑袋，“我们等会儿——”
……
“你别动就不热了。”封琛一动不动地坐着，看上去比颜布布好多了，但T恤后也汗湿了一大团。
封琛又取出他那个工具袋，用电镊拨弄着一块晶片，颜布布不敢打扰他，屏气凝神地趴在旁边，等封琛抬起头活动脖颈时，才连忙问道：“少爷，你在做什么？”
封琛的眼睛也泛着红，用袖子捂住口鼻：“防疫用的消毒粉，别说话了，把嘴捂上。”
没过一会儿，旁边楼梯传来脚步声，一名中年女人搀扶着她老公，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洗完澡，天已经完全黑了，颜布布裹着封琛丢来的绒毯，在大巴车里摸索前进，像是一个小瞎子。
眼看粉末就洒到这边来了，封琛将颜布布拖到半截屋檐下，捂住了他的口鼻，喝道：“闭上眼睛。”
前面第一排的车窗开着，一只硕大的虎头伸了进来，两只利爪扒着窗沿往上爬，小半个身体已经挂在了车窗里面。
天空看不见日头，却白茫茫的灼热刺眼，从天际飞来了一架银白色的飞机。
他其实听不懂，但越是不懂，越是不明觉厉，越是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封琛不清楚的，也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
四月份的夜晚，在露天洗澡却丝毫不觉得寒凉，封琛却并不觉得这是好现象，心里浮起了一层隐忧。
等颜布布穿好衣裤，封琛在背包里塞了好几瓶水，两人往停车场外走去。
“快了。”
颜布布哈哈笑起来：“不对不对，是啊呜嘣嘎阿达乌西亚。”
“少爷，先生和太太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呀？”
那对夫妻听颜布布这样说，以为两人是跟着大人一块儿的，只是大人现在没在身边。
西联军的悬浮车在各街道行驶，扩音器不停循环：“……出示你们的身份证明，通过验证以后，便可以进入地下安置点。”
当再踏足这片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时，封琛心里没有一丝慌乱。他清楚地明白，自己这是睡着了，又到了梦里。
一直沉默的封琛突然出声：“阿姨，进入地下安置点，必须要身份证明吗？”
突如其来的一声重响，打断颜布布的话，大巴车如同被重击般摇晃了几下。颜布布伸手去抓封琛，却看见前方车窗探进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封琛放下手臂，瞥了他一眼，说：“晚上我带你进去，把咱们的身份证明改动一下。”
这里虽然也很热，但比大巴车还是要好上那么一点点。颜布布干脆倒在微凉的瓷砖地板上，四肢摊平地躺着，封琛没有制止，毕竟他自己都想躺在地砖上，只是忍住了。
刚才若不是他不允许，颜布布连仅有的内裤都要扒了。
“少爷。”颜布布不安地唤了声。
“我在做可以进入研究所的门卡。”封琛来回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右手手臂，“西城有个药厂，对外是某家企业公司，其实就连西联军也不知道，那是东联军的秘密研究所。那研究所不是普通房屋结构，当初是按照军事三级防御的等级建造的，所以就算遇到这场地震，可能也没事。我们去看看，如果没有垮塌的话，里面的设备也还能用。”
“哈！”颜布布看着封琛手里端着的自制汽灯，既惊喜又震撼：“少爷，你好厉害啊，你为什么能这么厉害？”
砰砰，砰砰。
渐渐的，颜布布声音小了下去，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女人道：“那肯定的啊，西联军查得可严了。”她似想到什么，转头打量了下封琛和颜布布，又安慰地道：“去告诉你们家大人，不要有顾虑，我以前的邻居，曾经偷盗坐过牢，这次也带着家里人进去了。”
颜布布去穿鞋，被封琛喝住：“把衣服裤子穿上才准出去。”
那男人脸色很不好，看着像是在生病，他见封琛神情淡漠，便问颜布布：“小朋友，你怎么在这儿的？没有人带着你吗？”
“给你家大人说，西联军昨天喊话，为了彻底防疫消毒，过几天就要在喷洒的消毒粉里掺上那什么……什么林。”
洗完澡，他将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在旁边的小车车头上，这才回大巴车上去睡觉。
傍晚时分，气温没有那么炎热，两人回到了大巴车上。
封琛紧抿着唇，下巴绷得很紧，半晌后才说：“颜布布，我要想个办法进入地下安置点。”
“快了是多久啊？”
“哇哦……”颜布布由衷地感叹，一双眼里都是崇拜。
空气都带着热度，黏腻地封住了每一个毛孔，隔着蒸腾的空气，远处的残壁断垣看上去都在摇摆扭曲。
封琛没说话，只侧头打量着两人，颜布布却从地上坐了起来，打招呼道：“阿姨。”
天空没有飞鸟，地上连只蚂蚁都见不着，平常巡逻喊话的西联军悬浮车也没出现，整个城市死气沉沉，像是一座大型坟墓。
颜布布认真地回答：“我们住的地方太热了，就来这儿坐会儿，我有人带着的。”
“嗷！”
这是一架小型军用机，边飞边往下洒落着白色粉末，大片大片地倾覆而下，洒在那些废墟残垣上。
“内裤算什么裤子？”封琛声音严厉。
下午时分，气温陡然变高，封琛看着多功表手表，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个小时内爬升了十度。
整个城市上空，还飘扬着残余的白色粉末，像是下了一场小雪，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气味。
封琛闻言后，脸色顿时一变。
咔嚓一声轻响，大巴车里亮起了光，照得四下一片通明。
封琛从背包里翻出新裤衩和新T恤，丢给颜布布：“快穿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吃光了那只螃蟹，开始去废墟里翻找食物。
大巴车内热得像是蒸笼，颜布布将全身扒得只剩条裤衩，还是一个劲儿喊热。他头上的卷发都湿成一缕一缕的，脸蛋儿泛着红，躺在座椅上烦躁地翻来翻去。
“谢谢。”
“快了就是快了。”
两人进了一栋半垮的写字楼，在宽敞的大厅里靠墙坐下。
封琛瞥了眼腕表，发现气温还在持续上升，就在这短短片刻，已经上升了四度。
越来越多的人受不了了，选择去了西联军设立的安置点。封琛和颜布布去井旁打水时，以往排得长长的队伍不见了，只剩下两三个人，当他们去大街上寻找食物时，也很难再碰到其他人。
他刚才看着封琛在摆弄那个小铁盒，没想到这就变成了一盏灯。
“对，就是这个。”
当他走近后，发现大蚕茧里的黑影更明晰了些，不再是混沌一片。透过蛋膜似的外壳，能隐约瞧见黑影的头和躯干。
……
女人在看见颜布布和封琛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老公你看，这儿有两个小孩。”
这天打水回来的路上，颜布布放下手上的半盆水，用手搭着眼睛，仰头看天。
……
封琛知道她误会了，但他和颜布布的情况，不是家里人偷盗坐牢过那么简单。
“咳咳，这，这是什么？”颜布布不停流眼泪，鼻头也揉得红红的。
但气温一天天变热，很多食物已经变质，那些掩埋在瓦砾下的尸体也开始腐烂，空气里随时都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腐臭味。
怎么会没人带呢？少爷带着我啊。
那些居民小区早就被人翻过好多遍，他们便选择那些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比如还未完全垮塌的写字楼，或是剩下一半的电玩城，总能找到一些泡面或是薯片之类的食物充饥。
“走吧，咱们别在车里，出去找找阴凉地方。”
像是召唤，也像是在和他亲昵地打招呼。
“东林迦酫。”封琛突然开口。
砰！
封琛将汽灯挂在车扶手上，难得开了句玩笑：“因为我念了魔法咒语，啊呜……嘣嘎亚。”
只希望父亲快点派人来，把他和颜布布接走。
“少爷，我觉得我可能要熟了，如果我真的熟了，你可以把我泡在水盆里，我比螃蟹大，够你吃上好几天。”颜布布爬起身，摸过旁边的水，咕噜咕噜灌下半瓶。
他再次覆上手，感受着那和自己心脏统一跳动的频率。
“阿姨叔叔再见。”颜布布见两人消失在大厅外，这才放下手，转头却看见封琛神情非常严肃。
女人扶着男人往外走：“我们现在就要去地下安置点了，听说那个林什么的闻了会中毒，会死人的。你们给家里大人说，赶紧也去安置点，不能再耽搁了。何况天气越来越热，呆在外面有什么意思呢？活生生都要被热死了。”
远处依旧是那个大蚕茧，静静地立在风雪中，依旧让他感受到熟悉的亲近感。
飞机呼啸而过，两人又过了片刻，才睁开了眼。
“我穿了裤子的啊。”
虽然外面也同样炎热，但总能找着比大巴车里凉快的地方。
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从来没考虑过父母会不会遭遇不测，总是笃定他们是安全的。或者说，他从内心就在抗拒去深想，不允许自己去怀疑。
刚打的水里飘着一层白色粉尘，只有重新打水，好在这是口压井，井水里倒是没有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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