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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尘慢条斯理嚼饭。
颜婧儿觉得，自从那天她哭闹过后，顾景尘对她似乎变得更好了点。
“我与她说让她去看赛龙舟。”顾景尘解释道。
“另外，”顾荀迟疑了下，说道：“但颜姑娘在书院似乎与段世子是认识的。”
借着烛光，顾荀打量自家大人，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
此消息一出，众人哗然。不过京城这么大地方，每天各样八卦层出不穷，国子监除名学子这样的事闹了点小水花就没了。
“戏楼的事查清了。”他说：“那天信国公的世子也恰巧在戏楼听戏，订的雅间就在颜姑娘隔壁，想必是正好碰上了。”
搞得两个去年年底刚成亲的年轻属官苦不堪言，甚至私底下问顾荀丞相大人何时成亲，也好让他体会体会这等与娇妻聚少离多的痛苦。
次日，颜婧儿本来收拾收拾准备去国子监上学的，结果被告知顾景尘又帮她多请了一天假。
另一边，百辉堂倒是挺忙。
顾荀费尽心思斟酌合适的言辞，想劝他家大人待小姑娘温柔些。
很快，婢女沏了杯普洱过来。乍一闻气味，有股悠长的清香，颜婧儿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视线无意识地看向对面书房。
“在府里罚便是。”
上京百姓们更是乐得不行，永诚伯夫人平日里嚣张跋扈，这下丢了这么大的糗，都在看她有什么反应。
“哪几句？”
姜钰、孟晓月和褚琬是怎么罚的，颜婧儿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在相府躺着罚的。
因此，传到颜婧儿这里，就变成了动物有趣，都是姑娘家喜欢的。
“不过这兽园倒是很有趣，下官去过一回，里头各样稀珍走兽皆有，孩子们极喜欢。”
别的不说，就顾景尘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即便他不开口说什么，也总是唬人得很。
这会儿，颜婧儿坐在椅子上，边背《诗经》边伸手从旁拿果子吃。
颜婧儿不解：“为何？”
.
她自己喝惯了花茶，来百辉堂也有婢女给她准备花茶，都是清香甜腻的味道，还没尝过其他的呢。
“哦，两个人也不是很熟。”顾荀解释道：“是段世子让颜姑娘帮他抄课业，一开始颜姑娘也不乐意。”
于是，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怎么说呢，就是比起之前冷冰冰的人来说，这种派人送吃食的行为倒是令他添了许多人情味。
颜婧儿一听，还挺有兴致。
户部侍郎陈大人抬眼瞧过去，倒是没见顾景尘有什么多余表情，他又微妙地放心下来。
顾景尘翻看了会儿，然后合上账本，道：“每年琐事极多，开渠、赈灾、城墙修葺、粮草军饷，哪一样都需要户部操心，你们倒是辛苦了。”
“还有事？”顾景尘问。
颜婧儿还挺喜欢吃，不知不觉就吃了大半盘。
“哦，还有一事。”顾荀道：“颜姑娘今日在洗秋院说的那几句话，大人想必是听见了。”
不过户部的官员过来汇报庶务时还是有点战战兢兢。
“颜姑娘此前说要回大槐村，我就觉得此事不妥。”
今年开春后，事情格外多，皇上龙体欠安不太管事，事情便大多压到了顾景尘身上。百辉堂的属官们今年又增加了好几个，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偏偏顾景尘还是个做事一丝不苟之人，讲究当日事当日毕，哪怕点灯也得忙完才能下职。
？
“哦，下官也没什么事做，”陈大人赶紧回道：“打算带孙儿们去兽园看看。”
有人说道：“可惜什么，若不送去祖宅，在京城谁家还会讨这么个儿媳妇。”
顾荀边拿剪子剪烛芯，边问道：“颜姑娘那边怎么说？”
百辉堂。
后来还有人传出，永诚伯府的姑娘就是许慧姝，要寻的便是信国公府的段世子。段世子那脾气，不高兴起来连姑娘都撵出门也不是不可能。
“......”
*
这两日，她基本都在小书房里待着温书，偶尔顾景尘会派人送来些零嘴吃食。
“......”顾荀委婉提醒：“就大人进门的最后那几句。”
据说这是从南边快马送来的荔枝，果肉饱满多汁，咬一口，舌尖清甜满足。
后来信国公夫人去了永诚伯府一趟，也不知与伯夫人说了什么，没过几天，许慧姝就被送回乡下祖宅。
这话也不知是怎么传的，陈大人说兽园有趣，有许多稀珍动物，孩子们极喜欢。后来顾荀随口问的时候，顾景尘就说兽园有许多动物，颇是有趣，孩子们喜欢。
顾景尘开口道：“我知道了。”
“这事...”顾荀试探地问：“可要干涉？”
并没有颜婧儿主动去见段世子之说。
这话说出来，户部的官员们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惊讶。往回他们丞相大人是绝对不会说‘你们辛苦了’这种话的，今日乍然这么一听，还颇是不适应。
是件浅黄宫缎素雪绢裙，颜婧儿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然后出门。
永诚伯府的姑娘在书院蓄意挑事引起纷争，国子监处以板刑后给予除名，并永不录用。
顾荀笑呵呵道：“大人今日休沐，顺便带姑娘去兽园看看。”
颜婧儿吃过早饭后，让婢女认真打扮了一番，从柜子里之前顾景尘送的那些衣裳中挑选了件素雅的长裙。
“对了，”想到一事，顾荀问：“永诚伯府那边怎么处置？”
“去兽园？”
“不必。”顾景尘继续吃饭。
不过，下一刻，她就僵住了。
“啊？”
他语气这般理所当然，像是毫不觉得这种弄虚作假有何不妥。
正如顾景尘要求的，一天之内给他个交代，次日国子监便公布了事情结果。
众人不禁将视线看向书房里正在勤勉办公的丞相大人。
顾荀一愣，他还是头一回听顾景尘提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庶务，像这种搭棚看戏的事连顾荀自己都不大关心的。
顾景尘头也未抬：“不见。”
这时，小厮在门外禀报：“大人，永诚伯求见。”
顾景尘从卷宗里抬头：“什么怎么说？”
.
“不回了。”顾景尘道，想起什么，他吩咐道：“今年赛龙舟搭棚的事，你好生办。”
“对，”顾荀说：“听说兽园有许多有趣的动物，都是你们姑娘家喜欢的，去散散心也好。”
哪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比如这种弄虚作假的事，以前大人是肯定不屑的，但因为颜姑娘要受罚，他倒是改口改得很自然。
顾景尘点头。
然后睡觉。
顾景尘没说话，继续低头看卷宗。
而顾景尘浑然未知属官们的热切期望，他正在查看去年户部赈灾拨下的款项，每次这种事都会牵扯出许多贪污案子。
“兽园？”
怕就怕他先礼后兵。
婢女上茶水进来，颜婧儿抿了一口，问：“大人平日喝什么样的茶？”
大多时候，只要贪得不多，朝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这事心照不宣。
永城伯夫人没什么反应，伯府大门紧闭，听说永城伯夫人病了。
她小时候也去过兽园，不过彼时的兽园不大，里头的动物也不多，尽是些猴子、孔雀、长尾猫什么的，她很想去看看其他有趣的动物。
颜婧儿今日心情好，笑着点头：“好。”
行吧，顾荀姑且当他知道了，收好剪子，准备走。
这倒是令众人狐疑起来，这种问题以前也不是没问过，而每次顾荀皆是无奈摇头。但如今顾荀反应这般模棱两可，显然是很有搞头啊。
顾景尘缓下来。
“城北十里地建了个兽园，有三年了。”陈大人说：“大人忙于政事，家中又无小孩，想来也不知道这些。”
原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但没过几天，不知是谁传出永诚伯府的姑娘私下去戏楼寻男子的事，还被那男子撵出来。这等风花雪月的八卦谈论起来更刺激，瞬间就喧嚣尘上。
陈大人有点懵，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话起家常来了？
与这次事件相关的，还有参与纷争的几人，皆都受了处罚。
众人频频点头：“说得在理。”
“可国子监那边兴许还得罚颜姑娘。”
顾荀只是呵呵笑，说兴许快了快了。
并且还得休养两日。
中午的时候，趁顾景尘吃午饭的空档，顾荀过来禀报事情。
顾景尘这会儿还在忙，颜婧儿就在东厢房正厅等着。
茶滋味太苦了，还涩，而且苦味绵长。除了口腔，还蔓延入喉中，全是苦涩味。
“普洱。”婢女问：“姑娘要尝尝吗？”
顾荀转头去看顾景尘。
“大人，”顾荀道：“颜姑娘年纪还小，小姑娘家都得依着些。兴许颜姑娘以前在家中父母宠爱惯了，遇到大人这样的，难免有些......”
“就按国子监规矩办事。”
“明日休沐，正好你们也可以歇一歇。陈大人休沐会做什么？”顾景尘问。
顾荀笑了，赶紧应道：“好，这事我亲自去办，回头寻个视野好的地儿，再给颜姑娘准备些茶水点心。她今日受了不少委屈，是该好生散散心。”
有人感叹：“可惜了，眼看就要及笄寻一门好亲事，这回送去祖宅去，恐怕以后都得嫁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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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尘慢条斯理嚼饭。
颜婧儿觉得，自从那天她哭闹过后，顾景尘对她似乎变得更好了点。
“我与她说让她去看赛龙舟。”顾景尘解释道。
“另外，”顾荀迟疑了下，说道：“但颜姑娘在书院似乎与段世子是认识的。”
借着烛光，顾荀打量自家大人，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
此消息一出，众人哗然。不过京城这么大地方，每天各样八卦层出不穷，国子监除名学子这样的事闹了点小水花就没了。
“戏楼的事查清了。”他说：“那天信国公的世子也恰巧在戏楼听戏，订的雅间就在颜姑娘隔壁，想必是正好碰上了。”
搞得两个去年年底刚成亲的年轻属官苦不堪言，甚至私底下问顾荀丞相大人何时成亲，也好让他体会体会这等与娇妻聚少离多的痛苦。
次日，颜婧儿本来收拾收拾准备去国子监上学的，结果被告知顾景尘又帮她多请了一天假。
另一边，百辉堂倒是挺忙。
顾荀费尽心思斟酌合适的言辞，想劝他家大人待小姑娘温柔些。
很快，婢女沏了杯普洱过来。乍一闻气味，有股悠长的清香，颜婧儿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视线无意识地看向对面书房。
“在府里罚便是。”
上京百姓们更是乐得不行，永诚伯夫人平日里嚣张跋扈，这下丢了这么大的糗，都在看她有什么反应。
“哪几句？”
姜钰、孟晓月和褚琬是怎么罚的，颜婧儿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在相府躺着罚的。
因此，传到颜婧儿这里，就变成了动物有趣，都是姑娘家喜欢的。
“不过这兽园倒是很有趣，下官去过一回，里头各样稀珍走兽皆有，孩子们极喜欢。”
别的不说，就顾景尘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即便他不开口说什么，也总是唬人得很。
这会儿，颜婧儿坐在椅子上，边背《诗经》边伸手从旁拿果子吃。
颜婧儿不解：“为何？”
.
她自己喝惯了花茶，来百辉堂也有婢女给她准备花茶，都是清香甜腻的味道，还没尝过其他的呢。
“哦，两个人也不是很熟。”顾荀解释道：“是段世子让颜姑娘帮他抄课业，一开始颜姑娘也不乐意。”
于是，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怎么说呢，就是比起之前冷冰冰的人来说，这种派人送吃食的行为倒是令他添了许多人情味。
颜婧儿一听，还挺有兴致。
户部侍郎陈大人抬眼瞧过去，倒是没见顾景尘有什么多余表情，他又微妙地放心下来。
顾景尘翻看了会儿，然后合上账本，道：“每年琐事极多，开渠、赈灾、城墙修葺、粮草军饷，哪一样都需要户部操心，你们倒是辛苦了。”
“还有事？”顾景尘问。
颜婧儿还挺喜欢吃，不知不觉就吃了大半盘。
“哦，还有一事。”顾荀道：“颜姑娘今日在洗秋院说的那几句话，大人想必是听见了。”
不过户部的官员过来汇报庶务时还是有点战战兢兢。
“颜姑娘此前说要回大槐村，我就觉得此事不妥。”
今年开春后，事情格外多，皇上龙体欠安不太管事，事情便大多压到了顾景尘身上。百辉堂的属官们今年又增加了好几个，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偏偏顾景尘还是个做事一丝不苟之人，讲究当日事当日毕，哪怕点灯也得忙完才能下职。
？
“哦，下官也没什么事做，”陈大人赶紧回道：“打算带孙儿们去兽园看看。”
有人说道：“可惜什么，若不送去祖宅，在京城谁家还会讨这么个儿媳妇。”
顾荀边拿剪子剪烛芯，边问道：“颜姑娘那边怎么说？”
百辉堂。
后来还有人传出，永诚伯府的姑娘就是许慧姝，要寻的便是信国公府的段世子。段世子那脾气，不高兴起来连姑娘都撵出门也不是不可能。
“......”
*
这两日，她基本都在小书房里待着温书，偶尔顾景尘会派人送来些零嘴吃食。
“......”顾荀委婉提醒：“就大人进门的最后那几句。”
据说这是从南边快马送来的荔枝，果肉饱满多汁，咬一口，舌尖清甜满足。
后来信国公夫人去了永诚伯府一趟，也不知与伯夫人说了什么，没过几天，许慧姝就被送回乡下祖宅。
这话也不知是怎么传的，陈大人说兽园有趣，有许多稀珍动物，孩子们极喜欢。后来顾荀随口问的时候，顾景尘就说兽园有许多动物，颇是有趣，孩子们喜欢。
顾景尘开口道：“我知道了。”
“这事...”顾荀试探地问：“可要干涉？”
并没有颜婧儿主动去见段世子之说。
这话说出来，户部的官员们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惊讶。往回他们丞相大人是绝对不会说‘你们辛苦了’这种话的，今日乍然这么一听，还颇是不适应。
是件浅黄宫缎素雪绢裙，颜婧儿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然后出门。
永诚伯府的姑娘在书院蓄意挑事引起纷争，国子监处以板刑后给予除名，并永不录用。
顾荀笑呵呵道：“大人今日休沐，顺便带姑娘去兽园看看。”
颜婧儿吃过早饭后，让婢女认真打扮了一番，从柜子里之前顾景尘送的那些衣裳中挑选了件素雅的长裙。
“对了，”想到一事，顾荀问：“永诚伯府那边怎么处置？”
“去兽园？”
“不必。”顾景尘继续吃饭。
不过，下一刻，她就僵住了。
“啊？”
他语气这般理所当然，像是毫不觉得这种弄虚作假有何不妥。
正如顾景尘要求的，一天之内给他个交代，次日国子监便公布了事情结果。
众人不禁将视线看向书房里正在勤勉办公的丞相大人。
顾荀一愣，他还是头一回听顾景尘提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庶务，像这种搭棚看戏的事连顾荀自己都不大关心的。
顾景尘头也未抬：“不见。”
这时，小厮在门外禀报：“大人，永诚伯求见。”
顾景尘从卷宗里抬头：“什么怎么说？”
.
“不回了。”顾景尘道，想起什么，他吩咐道：“今年赛龙舟搭棚的事，你好生办。”
“对，”顾荀说：“听说兽园有许多有趣的动物，都是你们姑娘家喜欢的，去散散心也好。”
哪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比如这种弄虚作假的事，以前大人是肯定不屑的，但因为颜姑娘要受罚，他倒是改口改得很自然。
顾景尘点头。
然后睡觉。
顾景尘没说话，继续低头看卷宗。
而顾景尘浑然未知属官们的热切期望，他正在查看去年户部赈灾拨下的款项，每次这种事都会牵扯出许多贪污案子。
“兽园？”
怕就怕他先礼后兵。
婢女上茶水进来，颜婧儿抿了一口，问：“大人平日喝什么样的茶？”
大多时候，只要贪得不多，朝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这事心照不宣。
永城伯夫人没什么反应，伯府大门紧闭，听说永城伯夫人病了。
她小时候也去过兽园，不过彼时的兽园不大，里头的动物也不多，尽是些猴子、孔雀、长尾猫什么的，她很想去看看其他有趣的动物。
颜婧儿今日心情好，笑着点头：“好。”
行吧，顾荀姑且当他知道了，收好剪子，准备走。
这倒是令众人狐疑起来，这种问题以前也不是没问过，而每次顾荀皆是无奈摇头。但如今顾荀反应这般模棱两可，显然是很有搞头啊。
顾景尘缓下来。
“城北十里地建了个兽园，有三年了。”陈大人说：“大人忙于政事，家中又无小孩，想来也不知道这些。”
原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但没过几天，不知是谁传出永诚伯府的姑娘私下去戏楼寻男子的事，还被那男子撵出来。这等风花雪月的八卦谈论起来更刺激，瞬间就喧嚣尘上。
陈大人有点懵，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话起家常来了？
与这次事件相关的，还有参与纷争的几人，皆都受了处罚。
众人频频点头：“说得在理。”
“可国子监那边兴许还得罚颜姑娘。”
顾荀只是呵呵笑，说兴许快了快了。
并且还得休养两日。
中午的时候，趁顾景尘吃午饭的空档，顾荀过来禀报事情。
顾景尘这会儿还在忙，颜婧儿就在东厢房正厅等着。
茶滋味太苦了，还涩，而且苦味绵长。除了口腔，还蔓延入喉中，全是苦涩味。
“普洱。”婢女问：“姑娘要尝尝吗？”
顾荀转头去看顾景尘。
“大人，”顾荀道：“颜姑娘年纪还小，小姑娘家都得依着些。兴许颜姑娘以前在家中父母宠爱惯了，遇到大人这样的，难免有些......”
“就按国子监规矩办事。”
“明日休沐，正好你们也可以歇一歇。陈大人休沐会做什么？”顾景尘问。
顾荀笑了，赶紧应道：“好，这事我亲自去办，回头寻个视野好的地儿，再给颜姑娘准备些茶水点心。她今日受了不少委屈，是该好生散散心。”
有人感叹：“可惜了，眼看就要及笄寻一门好亲事，这回送去祖宅去，恐怕以后都得嫁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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