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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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恐怖……这就是alha的独占欲了。

    “我就知道，但别用枪再打我了啊。”晓笑了笑，伸出双臂：“那我可碰了？”

    前两夜的应对的经验告诉他们，精神力虚脱状况下的幻觉甚至能将某些想象中的恶意放大，无知无觉地向互相交付后背的队友们发起攻击。

    只是众所周知，精神力链接是alha们对b或进行标记行为的第一步，没有哪个alha会甘愿受此屈辱。

    她好像梦见了在和奶奶一起逛夜市，挂着红灯笼的古街深处传来一阵幽远清冽的麦酒香气……光是闻着这股味道，时雨就如同喝醉一般，身体暖融融的，脸上也冒出滚烫的红晕。

    “闭嘴。”维恩嗓音低哑：“你话多得想让人割掉你的舌头。”

    少年嘲讽似的低语道，破碎的音节瞬间融散在带着腥味的夜风里。

    ——而此刻，时雨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做梦。

    “你来帮她。”维恩说。

    少年向前一步，将闪现出钢铁色泽的手臂牢牢架住了嘶吼扑来的大型蠕虫的口器，他喘着粗气，眼神凶恶地盯着这只肥硕的蠕虫浑浊的双眼，手指勾出硬化的袖管中的枪近距离地朝它头上砸去。

    像是知道她内心所想一样，晓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我也在帮你啊……”

    猛烈的枪火声在耳边炸响，秀美的少年微微闭眼，躲了一下刺眼的火星。

    道完歉的下一刻，时雨怔愣了一下——因为耳边的风声消失了，她一瞬间像落在了密不透风的盒子里，但仅仅两三秒后，略有些猛烈的风声便又重新响了起来。

    少女的脸上还带着睡意朦胧的茫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反应迟缓的发出一声绵软的回应。

    从眼睫翕动的缝隙中察觉到了外面依然是黑夜，而她蜷缩的怀抱好像也很陌生……没有辛辣的味道……

    不过他对这些也确实无所谓，神原重又笑呵呵了起来：“算啦，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了，刚刚带你去森林里找药了，再等等吧。”

    ……因为他一直在帮我。时雨有点发愣地想着，手指无意识地拽着晓衣领下方的扣子，她动了动嘴唇，一时间没说出来。

    “是，都是废物。”

    她的意识停留在脑内传来刺痛的那一刻，在经历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意识模糊的时间后，脑内的钝痛如同潮水一样退去，黑发的女孩子倏然睁开了眼睛——

    时雨在少年的怀中缩了缩，耳朵不可抑制地红起来，她低弱地回复道：“实在对不起、晓，我会多加注意的。”

    “时雨。”晓失笑地喊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带上了点抱怨的语气问道：“维恩对你很凶吧，为什么还一直关心他？”

    “这……知道呀——”晓说。

    时雨光是看着他就觉得非常亲切……

    她的声音似乎带上了底气不足般的小心翼翼。

    “还好啦。”晓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捏着时雨的肩，他眼睛微弯，轻飘飘地说道“那我开始咯，不过维恩少爷，你是不是该离远一点了？”

    “……唔。”

    ……诺亚微微蹙起了眉。

    解决的办法倒也很简单，就跟机器失去动力需要补充能源一样——在学校里的话就去找修养仓在里面待一会，没有条件就找个精神力强的人来链接精神体，共享一下主导者的精神力。

    蠕虫顿时尖叫着扬起扁圆的头部，皮肉绽开，翻滚着奇异气泡的血淅淅沥沥地溅到了少年的侧脸上。

    如同被冒犯的野兽一样，维恩微微抬眼，盯视着晓带笑的轻松神情，阴沉的碧眸中瞬间浮现出比暴戾和挑衅更为晦暗的情绪。

    ……

    但beta就没有那么多考量了，他冷笑着想。

    他思索着看了昏黑的某处一眼，呼啸的风拂过银月般的发丝，下一刻，诺亚身手迅捷地侧身避开了后方陡然袭近的巨大黑影。

    浓烈的麦酒味一瞬间仿佛要将她浸透一样，时雨觉得萦绕在周围的气息无比甘甜，她几乎要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将她包裹了起来。

    “晓？不好意思……”时雨通过玄而又玄的直觉认出了他，因为头有些晕，她的声音带着虚弱的停顿，听起来又轻又细。

    可……并不为维恩的话语感到生气，神原晓只是慢悠悠地想——按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啊。

    “诺亚，开机甲去。”

    他趁势后退两步，用黑铁的枪管抵住灰白色的肌理，怒骂着扣下了扳机。

    这时候倒比醒着乖点。

    “要好好注意身体啊。”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神原晓。”他语气冰冷地警告他：“别做多余的事情，如果你不想滚回乡下老家的话。”

    “……”

    “知道。”少年抹了一把脸上粘稠的血液，强压着烦闷的怒意应了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跟在诺亚身边的少年在疾步行走中像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回头望了一眼。

    也就大概十几分

    “让……不，打晕他们。”诺亚摇摇头，温和而冷静地说道：“时间拖得越长就越麻烦，宁可先不要这两个战力。”

    “你要一直就这么搂着吗？”晓感慨地看了一眼维恩，好脾气地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这个beta的精神力可都快虚脱了……”

    黑黝黝的树丛枝丫间落下一对拥有巨大骨翅的魔兽，骨头碎片和四分五裂的鸟类身体细碎地滚入柔软的草地……晓的瞳眸中浮现出了无数道蛛网般的细线，他微微阖眼，磅礴丝状的精神力柔顺地笼罩在他们身侧。

    “不是说她这样的beta很像ga吗？也会很容易受到情绪影响吧，最好不要这样喔。”

    “先稳一下战局，机甲让安德开。”他说：“还有……已经致幻两个人了？”

    “你他妈不能躲远点。”稍远处，一名扛着炮的蓝发男生大声朝这边吼着。

    “抱歉。”诺亚没有迟疑，他略带歉意地提高声音：“我刚刚没有注意，非常感谢……来一个人跟我走。”后面的几个字是对离得更近的几位少年说的。

    “嗨～早安时雨！”近在咫尺的晓在察觉到少女睁眼的那刻，便露出大大的笑脸，他对时雨眨了眨右眼，似乎代替了挥手的动作：“看起来你睡得还行呀！”

    “谢谢……”时雨有点感激他，觉得这个人有点唠叨的不良印象一扫而空：“晓，你知道维恩在哪里吗？”

    晓叹了一口气，他搭上时雨的肩，打量着她，视线在她纤长的脖颈处停留了一下：“因为这个beta？”他猜测道：“一天了，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也没跟她怎么说话吧……是不是因为没跟beta相处过啊？”

    这是集训开始的第三个晚上，在前两天夜里，alha们同样遭遇过规模不大的夜行兽潮，虽然夜战应对起来较为麻烦，不过对于这些未来的联邦军人们来说倒也算不上什么难关。

    “是呀。”晓笑眯眯收了一下托着少女背部和膝弯的手臂，于是时雨便呆呆地顺着力道将脸埋在了晓的胸膛。

    alha们对气味的敏锐度比那些魔兽还强，为了防止链接精神力时散发出的信息素引起注意，神原晓主动带人进到森林，就算是这样也不得不解决一些零散的麻烦——

    维恩俯下身，修长的手指紧扣在少女细白的肩膀上，他像是观察般微微凑近了时雨，绿眸安安静静地映出少女沉眠中的模样。

    与男生这么接触……明明奶奶是明令禁止的。时雨感到有点羞耻，可她下意识的、如同贪恋温度的幼兽一样抓紧了晓训练服上的纽扣，一时间居然不想放开。

    “我晕过去了？好像有点着凉……”

    “哎，你是这么话少的人么。”

    晓有点无奈：“不用这么客气。”他抱着她，好像在很快速地移动着，声音却依然平稳：“我又没有在责怪你。”

    “唯一的3s精神力评级，去链接一个beta的精神体……”

    晓在心里笑叹道——他确实开了个相当恶劣的玩笑，虽说天生腺体激素弱的beta在被alha精神链接后，alha在他们身体里能被留下的信息素可以忽略不计，但此刻神原晓暗示时雨会染上他的气味，这几乎相当于临时标记。

    语气还带上了几分调侃。

    这甚至对alha也会造成一些困扰，而以beta柔弱的体质来说，时雨的情况只会更糟。

    夜风冰冷，潮水般的黑雾像挥之不去的影子一样笼罩在平原上，少年踩翻一只透明粘稠的液状生物，在“吱吱”的惨叫中，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咬着牙低声斥道：“可够恶心的。”

    东国少年略带一丝魅惑的狭长眼眸微微眯起，他看着维恩在时雨另一边肩膀上搭上的手臂，有些苦恼地笑道：“精神体触手也会有味道，我得连着她的精神体……啊，虽说beta带上的信息素会比ga容易消散，但肯定还是会有一段时间的味道的，你受得了么？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你打起来啊……”

    时雨：“……？”

    旁边的少年示意周围的几个人一眼，快速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即使有神原在，诺亚也不想做这么得罪同伴的事情。

    让他们真正如此恼怒焦躁的缘由，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夜行兽潮的出现占用到了他们为了白天的狩猎积分、已经压缩到极致的睡眠时间……还有随着兽潮出现时、在魔兽的吼叫与进攻中，会源源不断产生的精神震慑——

    等视野从模糊变得清晰后，她轻轻喘息着，终于看清了眼前少年的模样——他眼尾上勾，模样俊秀而风流，凌乱微长的发尾处系了两圈红绳，看起来似乎有些象征性的神秘气息，却因脸上随和的笑容打破了那一丝丝有点疏远的距离感。

    “他不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