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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好,夏油。”

    “你、你也是……”

    他凭什么一直冷静,他凭什么一直旁观。

    那你就能一直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无名指的红线因相依而浅浅下垂出圆润弧度,是张手就能与你十指相扣的距离。

    咒灵操使抓住你的手,死死地、用力地,像是如果他不竭尽全力你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你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他凭什么、一直忍耐,一直包容。

    轻而软,宛如看待一场触之即碎的旧梦。

    ……

    “等下次就去更远的地方玩,箱根的温泉,富士山的顶端,乘着咒灵去云层打扑克,随便什么地方的夏日祭……等夏油君二十八岁的时候我绝对会买超级超级多的烟花和能正常使用的打火机。”

    …

    黑发少年在他的十五岁,迎来了毁灭性的爱意潮涌,偏偏当事人还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白雪皑皑的世界安静到窒息,路灯连绵的光晕蔓延至远方,如小舟般沉默于尽头的黑暗。

    “每一年,我都会为你放烟花。”说到这,你沙哑了嗓子,路边店铺的橱窗倒映出你的面庞,深绿的圣诞树枝丫穿过侧脸, “我,好喜欢你们啊。”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这个问题难不倒你。

    人在劝说他人时总有无穷无尽的道理。

    再有两个转弯他就要到家了。

    夏油杰听着前方那人的絮絮叨叨,酒精麻痹的大脑齿轮嘎吱嘎吱旋转。

    如果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好。

    夏油杰睁大了眼睛,眼眶是受酒精影响而微红的润,这使你想到被主人揉懵了的大狐狸。

    幸好这个世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种事,不用说你也是知道的…吧?

    “……那你呢。”

    你也是他们重要的人啊。

    他张嘴呢喃着什么,宛如干渴于陆地的游鱼,迷茫地做着无用功。

    明黄的伞落下,伞面拍击地上覆盖的白雪,飞溅的雪粒拂过夏油杰的鞋尖。

    突兀地,一直沉默的黑发少年开口。

    “我想看看夏油君。”

    大度的善恶指针突然不想再做个众人眼中靠谱成熟的人了。

    “还有,你已经非常厉害了,夏油君最厉害了。”

    有风拂过。

    原本飘荡自由的红线也因这动作而纠缠于交错的十指间,赤色的红似被利器割裂的伤口,纵横贯穿于你们两人之间。

    不知不觉,雪停了。

    “我有想要的东西哦。”你转身,轻柔地挣脱夏油杰的手,张开双臂比了个抱抱的姿势,“我现在就已经得到了,我有那么那么开心,夏油。”

    掌心中的手腕翻转,擅长体术的咒术师反手拉住你,骨节分明的手指嵌入你的指根,再不由分说地一点点深陷,直到全部填满。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人,会用这种目光看夏油杰。

    死结。

    他的偏激,他骨子里的傲慢与偏见,他高高在上的强者与弱者观念铸就了这艘承载苦难的方舟,促使他驶向不归路。

    “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吗,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你为什么在一开始就对我们抱有那么大的善意——”

    爱是诅咒吗?

    你的爱恨一向分明,所有的情感喷涌而出为眼前一人而绽放燃烧。

不要沉默,夏油。

    “不能憋着自己钻牛角尖,你是特别重要的人。”带了几天孩子的你下意识苦口婆心,对着手机里的导航走过街头拐角,迈步跳上霜白的阶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会难过,你家人也会难过……”

    ……幸好。

    夏油杰心里想着,但到底没有说出口。

    “夏油君的未来是高专老师也好,做个闲散咒术师也好,不做咒术师了也罢。”

    4.

    心脏的跳动,少女的喘息,飞雪着陆时悄无声息的呐喊。

    你就一定会说。

    夏油杰很少那么咄咄逼人,那些被少年温柔所遮盖的关于你的疑惑通通被酒精逼得冒泡,扼于咽喉的话语终于吐露。

    5.

    平民咒术师,据说是为了平衡因五条悟出现激增的咒灵而诞生的存在。

    ——……你也是重要的人。

    “我想去看看那个孩子——就是上回夏日祭遇到的,我想让他长命百岁成为消防员,能够普普通通的度过一辈子。”

    夏油杰。

    ——『夏油杰是特别重要的人』。

    “今后每一个平安夜,我都会带你回家。”

    请不要为追不上五条悟的实力而苦恼。

    就算生命终结于这一刻,你也心满意足。

    那份血淋淋的猴子大义他连自己都无法劝服,只能一遍又一遍火烙般叠加伤口,拼命提醒自己这是正确的道路。

    只要他们问。

    “我会一直在大家身边,明天、后天、大后天、明年、后年……直到你们都成了老公公老婆婆,直到我不在了为止。”

    兜兜转转,你注视着面前的少年,眼里全部全部都只有这一人。

    这份充斥你四肢的温暖情感,是丑陋的诅咒吗?

    少年人的青涩占了上风,翻江倒海的疑问终究被善于忍耐的咒灵操使咽下,咬住舌尖没有将这句话告诉你。

    非常非常的重要,是不能割舍的存在,日后成了大人也会在一起,轻松买来未成年人难弄到手的酒。

    你言之凿凿。

    “我想大家轻松快乐的生活,想五条君永远任性到让所有人无可奈何,想硝子能多一点休息的时间,不要面对那么多死亡。”

    你眉眼弯弯,好像对一个天资卓越的咒术师、对总是说着保护弱者的夏油杰说『不做咒术师也没关系』这种话,并不是什么值得深思熟虑的事。

    你饱含担忧的爱意咕噜咕噜浸泡咒灵操使的思维,也许是因为他此刻混沌懵懂的模样,一些平日里你绝不会说的话此刻也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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