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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初生的茎叶娇嫩，指尖一陷就掐出几滴汁水。你嫌深色的伤痕不好看，又取来了几朵小花遮掩，黄的紫的五彩斑斓。

    第二次是一年后，虎杖悠仁时常和伙伴们踢球的草坪。神奇大姐姐突然出现在水泥柱上，坐着看他踢球。

    虎杖悠仁极其给面子的惊呼，在小孩的叫声中你有一瞬间得意起来，但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却还是让你意识到这初次创作实在称不上完美。

    你作势清咳一声，眼前的小老虎支愣起来，兴奋地捧场。

    一顶粗糙的简陋花环诞生了。

    那时的你说。

    滚蛋吧两面宿傩，滚蛋吧咒术界。

    “好！”

    无病无灾，随便怎么长大，在光下用蓬勃野草般的生命力茁壮生长，长大后为曾经『西中之虎』的外号窘迫尴尬地挠脸，悻悻说这名字好难听，再和以前的朋友聚餐后去打青柏哥，赢一堆小钢珠。

    只要，一想到和大家的未来。

    实力不可追，但你还是想看一眼五条悟的世界，吃他喜欢的东西。

    【我很好我一点都不寂寞，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噗嗤。”沮丧的迷雾被驱逐，你忍俊不禁地伸手摸小孩的脑袋，柔软发丝不像禅院惠那个小海胆似的扎手，“放心啦悠仁。”

    『那两个人绝对、绝对不知道怎么关心小女孩啦』

    她好期待啊。

    眼睛闪亮亮，你像是对待无与伦比的珍宝，温软的视线让小老虎懵懂无措，但还是本能地舒展身躯，放纵那份无害的爱意。

    “呜。”自知古怪的你扶额，狼狈地呜出声，再艰难重整旗鼓，“那、要是遇到比我还奇怪的陌生人…或者是比我正常一点的陌生怪叔叔什么的，也不能轻易接受他们的食物哦。”

    ——詹妮弗.劳伦斯。

    有人说，『虎杖悠仁』是淤泥中诞生的太阳，悬崖上生根成长的苦松。

    这回没有诅咒，没有手指，没有鬼神。

    “会摸我脑袋，说话温柔的大姐姐！”

    “姐姐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是旅游吗？”

    虎杖悠仁乘风破浪的一生中，一共见过她四次。

    …

    “很寂寞哦。”这次你回应的声音极轻，连蒲公英都无法吹散，像是胆小鬼在坦白自己的恐惧，“离开大家身边后，就像枯萎了一样，非常非常的难过。”

    所以，少女的小太阳用力地点头，顶着来自她馈赠

击。

    终于，虎杖悠仁给出了答案。

    “我超级有自知之明的。”

    “重新来。”

    “有哦，姐姐就是最奇怪的人。”

    去他的吧，不一样又怎么样呢。

    虎杖悠仁抿唇思量片刻，随后温润的琥珀睁大，大声做着自我介绍。

    折磨你灵魂的源头笑着，再次问出了那熟悉的问题:“现在姐姐是寂寞的吗？”

    “不，是来给人买喜欢吃的东西，还有给一位长辈带点仙台特产。”

    【虎杖悠仁喜欢的类型是什么。】

    太好了，悠仁。

    严肃的像是在分封教皇，引得小老虎咯咯咯的笑，小腿活跃地前后摇晃，春光跃于男孩浅色的眼。

    第一次是幼年的盛夏，夏日祭漫天烟火。

    抱着对他们的喜爱而来，现在一切都顺利美好，所有悲剧都不会发生。

    这个『她』所指向的人身份多变，对小时候的他而言是温柔大姐姐，长大后成了叛逃的诅咒师，再后来便是高专不可说的禁忌。

    你的小老虎啊，能长大就好。

    『希望这回禅院先生不要瞪我…』

    直接把自己归类于怪人了呢。

    “我就超级开心的。”

    ……

    【虎杖悠仁不做咒术师的理想是什么？】

    “会有爱着姐姐的人难过的。”

    完全不一样的答案，和记忆里背道而驰的回应。

    “奖励？”粉发孩子懵懂地抬手，小心翼翼触碰头顶的花环，被蜷曲的细嫩藤蔓勾了勾手。

    “悠仁未来的理想是什么？”

    ——消防员。

    你深吸一口气，这处供孩童游玩的球场周围栽种了圈圈茂盛的树木，所以你也自欺欺人的觉得空气质量不错，现在眼眶发红也是因为在环境污染严重的东京待久了，无法适应这大自然的芬芳。

    “想让爷爷一直开心，想一直在爷爷身边。”

    过去的答案跨越时间，穿梭岁月，抵达你耳畔低低回响，哀怯地悲鸣。

    抛下所有任务的咒术师在仙台平平无奇的儿童球场旁，在春日暖阳中每一个细胞都惬意到融化，听着身旁孩子说着那些幼稚园的琐碎小事，从爷爷出门前的拥抱到老师贴在他额头的小红花。

    小孩轻快地交付自己的姓名，再将已经攥在手里的喜久福重新放回你手上，趁你呆愣的迷惑中向你伸手摊开掌心，肉嘟嘟的手摆在你面前。

    “是哦。”

    她好期待啊。

    吃着喜久福的孩子得出结论，耳边是黑发大姐姐节奏轻快的话语，听了一耳朵荞麦面的做法，以及怎么安抚受惊小女孩的方式。

    我们悠仁就是要快快乐乐地长成小太阳，他可以不用喜欢詹妮弗，不去做消防员，不去做在逃体育番大魔王。

    细草纠缠，回转，打结。

    5.

    “我只是想再看看姐姐。”虎杖悠仁仰头，有光翩跹降落，小块光斑凝在男孩鼻尖，“这回没有难过，真是太好了。”

    春光里的大姐姐笑的很夸张，像是故意牵动每一个器官似的，用力地勾起唇角。

    4.

    “好，作为奖励，姐姐这花环送给虎杖悠仁小朋友啦。”

    “但是，只要想到和大家的未来，想到他们的以后——”

    你打开喜久福的包装袋，锯齿状边缘是方便客人撕开的设计，青白交替的内陷让你情不自禁地挤压。

    『这种时候还是同为女生比较好，嗯，等会去看完奈奈阿姨我就去再买点东西』

    “提问！”

    细长草叶缠绕于你指尖，你明明在笑却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专注地按照那点朦胧的记忆摸索编制方法。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我叫虎杖悠仁，姐姐可以叫我悠仁。”

    “好厉害！”

    同理心强大到愿意为自己死刑投赞成票的虎杖悠仁与你并肩坐在水泥柱上，中间隔着饭团与喜久福的包装袋，在艳阳与鲜花里真挚地为你担忧。

    你美滋滋地想，心里筹备着等五条和夏油回来后要怎么庆祝，等后天回校要怎么和硝子解释自己跑出来撒欢。

    你要怎么舍得啊。

    象征早春的樱发上戴了个花环，虎杖悠仁好奇头抬眼去看，又顾及着它的脆弱没有用手拿下，只能像追逐自己尾巴直打转的小狗般仰头张望。

    对软烂食物没什么兴趣的你尝试下嘴，生奶油和毛豆在味蕾上炸裂，你努力面对这新奇的口感，细细品味五条悟会喜欢的东西。

    “现在就不是陌生人了，不要一直说自己是陌生人啦。”

    “这样会让人难过的，虽然悠仁不会，但要是一直这么说、这么做、这么以为的话——”

    连带着，幼虎也为这份灼热的欢喜期待起来。

    “因为悠仁是天底下最棒的小孩！”

    见到他后说了很混乱的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动画里一无所有的流浪者突然被塞了颗明亮的星星，局促又崩溃的嚎啕大哭。

    你就会更加、更加的寂寞，原本那份单纯的旁观快乐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变了质，成了不再能坦然告别离开的清澈情感。

    “悠仁喜欢的女孩子类型是什么？”

    愁苦与慌乱也一并被唤醒，如水入油锅般炸裂尖叫不休，刺的你耳蜗发疼。

    “当当当当～”

    你嘴里唱着蹩脚的婚礼进行曲配乐(原谅没什么音乐细胞的人，以抬起王冠的郑重态度端起花环，叶片于璀璨光下呈现出通透的绿，金色脉络四散延展。

    那么，是不是在某天你心满意足的时候，高天原的神明就让你回去了呢？

    樱发孩子知道了她专门跑一趟仙台是为了给一个同伴——但他觉得是朋友买喜久福，又听黑发姐姐满怀期待地讲述准备了多少礼物，打算给出远门的同伴们接风洗尘。

    “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唯独这一点。”

    他刚捞上来条看了好久的火红金鱼，捧在手心等买东西的爷爷，却在另一棵树下见到个好像刚和人打完架的大姐姐。

    正面情感在虎杖悠仁的感知中熊熊燃烧，所有能支持这烈焰翻腾的物什都被她本人毫不犹豫投掷火海，欢喜与幸福浸泡着少女的五感。

    舍不得。

    孩童的善意发着光。

    …

    罢工咒术师笑的爽朗，随身携带的、有仙台名胜风景的布袋里，装着份生奶油毛豆口味的喜久福、国中生尺码的崭新女装、女孩子偏爱的豆沙奶茶色唇釉、仙台特色清酒，以及一份据说口味独特的分装荞麦面。

    再咬一口，并给面露好奇的虎杖悠仁一块生奶油毛豆喜久福，一边给还纠结地叮嘱陌生人的东西最好不要接受。

    黑头发的大姐姐——虽是这么说，但其实她当时也不过十六岁，总是自称大人实际上也还是个未成年。

    不要遭受苦难，十五岁时也不用为拯救他人而心甘情愿赴死。

    “嗯…”这个问题让小孩纠结了会儿，圆润的小脸上眉毛拧起，任谁都知道他在努力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