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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惊空眼神阴骛，半晌，忽而一笑：“大人知道的事可真不少。”
林惊空摆摆手，实意自己知道了，又命人将知府夫人搀下去：“找个大夫检查一番，看看那药有没有线索。”
上联送知府：媚上瞒下，欺软怕硬不要脸，不得好死。
无论幕后之人是想让他背黑锅还是知道些什么，他都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更不想与京城来的人扯上联系。
人言虽可畏，但在淮州城里终归不敌滔天权势，大多是私底下偷着调侃几嘴，没人敢在明面上提起此事。
这厢交锋不停，那边钟离昧还在出神。
被提及的两人肝火大动，谁知将淮州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做出这档子事的人，那字就像凭空出现在门上一般。
所谓圣贤衣君子式，指的是一套独特的衣裳形制，虽有附庸风雅之意，但因其成衣端方大气，颇受读书人喜爱，几乎人手一件。
“草民钟离昧。”
“不多。”男人拿着折扇在云无恙肩上一敲，抬眼看向林惊空，淡道，“不过是些人尽皆知的事罢了。”
他年纪轻，声音清朗，慢悠悠说着话，总含着一股天生的风流笑意，有种南地里唱小曲儿的调调，听起来懒洋洋的。
他在淮州城里张扬跋扈，知晓什么是天高皇帝远，也知晓什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是京城里来的官。如今强龙压了地头蛇，今日就是被“老相好”三个字恶心死，他也拿裴折没办法，只得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恶气。
乾元七年，朝中发生了一件事，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无人不晓无人不知，一个称号扬名天下。
裴折对云无恙哀怨的眼神视而不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蹲在门口的人，即便对方佝偻成一团，他也能感觉出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就在此时，云无恙凑过来，啧啧道：“知府大人夫妻间的关系不太好。”
修长白净，指腹上蹭了一点墨迹，是一双读书人的手。
仆随其主，不愧是跟在那位大人身边的人。
钟离昧震惊抬眼，裴折没忽略他的动作，心下了然，顺势接了一嘴：“何以见得？”
云无恙心下一咯噔，尽管他尽力绷着脸，还是泄露出一丝慌乱。
钟离昧平静道：“草民并不是读书人，当不起大人的一声‘先生’。”
仵作正在检查知府大人脖颈上的伤口，除了被绳子勒出的痕迹，还有被掐出来的指印，那指印呈紫黑色，比绳子印深了不少。
仰面朝上，青灰的脸对着林惊空，凸出的眼珠泛白，像极了图册子里画的孤魂野鬼。
裴折“啧”了声：“犯得着这么苦大仇深吗，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刚才那夫人都没往尸体上扑，若是真伉俪情深，哪能趴在门框上哭。”云无恙笃定道。
轻骑官兵惊诧不已，但仍依着他的安排行动起来，有一人跟在林惊空身后，随他检查大堂，等离其余人远了些，这人才低声问道：“统领，就这样放过他们？”
人尽皆知？林惊空面色一沉，连笑也保持不住了。
云无恙错开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挤眉弄眼地调侃道：“林大统领盯着我家公子作甚，您现在得看看知府大人，这可是您的‘老相好’啊。”
“没什么意思。”裴折手腕一转，那棋子瞬间消失不见，“只是想告诉你，有人设了个棋局，不巧，你得跟我一起下棋了。”
裴折突然出声：“是被掐死的？”
今夜虽处处受制，但林惊空也看出一点，裴折需要他的帮忙，与其针锋相对，倒不如依言听命，让裴折扛下淮州城的事。
裴折一笑，手中折扇敲上他的头：“鬼灵精。”
被主仆二人接连调侃，林惊空宛若一方行走的砚台，脸黑得能拧出墨汁来。
“找个仵作来验尸。”林惊空沉着脸吩咐，“封锁府门，一队人去查探府中其他家眷的情况，一队人留下检查四周，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妇人头发披散着，扑在门上哭嚎出声，手绢掩面啜泣不停。
眼看着钟离昧收敛了情绪，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裴折知晓诈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道：“还不知……怎么称呼？”
那一年，温润儒雅的少年郎三击撼天鼓，当朝与圣上大辩举试事宜，说得九五之尊心服口服，为那少年改了举试年龄的限制。
裴折点点头：“钟离先生。”
裴折捏着扇子的手一紧，正想借机再试探一番，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横批挂在菜市场街头：一对缠绵老相好。
仵作闭上嘴，拎着箱子麻溜儿开始工作。
少年尚未加冠，是参加举试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身量不足，站在一群考生里显得格外突兀。但其才思敏捷，满腹经纶，力压其他考生，一举夺得殿试第三。
当然，感觉不可尽信，建立在有其他事实依据的基础上才能作数。
林惊空本就被哭嚎声吵得心烦，眼睛一瞪：“这什么这，赶紧验尸去。”
钟离昧缩在一旁，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说……”裴折睨了他一眼，“反正不是你。”
淮州城的一把手死了，已不是他能压下来的事了，林惊空面色难看，瞧着男人的目光愈渐幽深。
裴折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躲什么？”
钟离昧浑身一僵，怔然地望着面前的黑靴，视线向上游走，看到了大氅边缝上的烫金丝线，然后是拿着折扇的手。
这是坊间的俗话。
他的娘姥姥啊，那躺在地上的人，不是知府大人又是谁！
“先生”有尊敬之意，一般是身份低微者对上位者的称呼，年轻者也可以用“先生”称呼年长者，但这是读书人之间才有的例外。
云无恙眨了眨眼：“公子在说谁？”
裴折摩挲着扇骨，自言自语：“是个聪明人。”
下联赠统领：横行跋扈，心胸狭隘枉为人，断子绝孙。
“林统领，查得怎么样了？”云无恙耳朵尖，憋着坏喊道，“听说林统领大才，破了不少案子，今日这一桩如何？”
他没再往上看，颓然低头，却在下一秒被迫抬起。
“这就是……在要我的命！”钟离昧骤然卸了劲，苦笑出声，他躲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没躲过。
一时之间，“老相好”的调侃讽刺成为淮州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为人所熟知。
引他过来的人是故意的，恐怕知府大人的死查下去也与他有关。
裴折没掺和，由得他挑衅，自个儿往尸体旁凑去。
跟在林惊空身后的轻骑官兵闻言一愣，随即向云无恙投去敬佩的目光，同时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腰间佩剑，只待统领一声令下，就冲出去把这口出狂言之徒押住。
裴折手腕一转，点了点旁边：“就让知府大人躺在那血泊中，林统领这老相好当的，可真是铁石般的心肠。”
一官兵向林惊空禀报：“除了知府大人，府内家眷仆从并无伤亡，他们都中了蒙汗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仵作也到了，抖着手站在一旁，神情呆滞：“统领大人，这，这……”
云无恙：“……”
裴折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圣贤衣君子式，指间露书茧，裴某还是知晓一二的。”
后来有传言说，这事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做的，书生端方正直，看不惯二人的行为，却又无计可施，方才用此举为淮州百姓出气，题完字人家拍拍手就潇洒离开了，自然不会被他们找到。
“夫君你怎么……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你，我的大人啊！”
林惊空算盘打得响，他远远和裴折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了数。
钟离昧咬紧了牙站起身，眼底泛起血意。
“书”有两意，一为翻书之意，一为书写之意，读书人与笔墨纸砚为伴，日积月累，指间免不了留下茧子，称之为“书茧”。
钟离昧垂着眼皮，沉默不语。
知府大人的尸体掉在地上，正倒在半干凝的血泊中。
若是不出知府大人这一档子事，他还能与裴折对一对，眼下这般，淮州城的天肯定要变。小不忍则乱大谋，裴折是被圣上高看的人，绝对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仵作一怔，瞥了眼林惊空并没什么反应，指了指尸体的脖颈：“是被掐死的，凶手手劲很大，直接扭断了颈骨，一击毙命。”
钟离昧瞳孔一缩，勉强压下心底的颤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钟离昧张了张嘴，狡辩道：“草民不懂大人的意思。”
裴折一撩衣摆，踱着步子就过去验证感觉真实与否了。
轻骑官兵都在林惊空手下当差，知道他对于“老相好”之事的排斥，眼下听到云无恙当着统领大人的面提及此事，只觉得这白白净净的小公子胆子确实大。
裴折不置可否。
有意思，裴折心神一动，抽了折扇俯下身，将手摊开在钟离昧面前，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棋子，染血白子，圆溜溜的闪着光。
官兵面色发苦，就是干干净净啥都没有啊。
他姓裴名折，任太子少师。
一时风头无两，人称“第一探花”。
在淮州城里，知府大人与林统领乃是一丘之貉，三年前，有人把他俩宅邸大门当作纸面，用毛笔在上面题了一行字，并起来正好是一幅对联：
林惊空眉梢一挑：“不然呢？”
官兵们把大堂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林惊空面上有些挂不住，拧着眉低吼：“杀了人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 林惊空眼神阴骛，半晌，忽而一笑：“大人知道的事可真不少。”
林惊空摆摆手，实意自己知道了，又命人将知府夫人搀下去：“找个大夫检查一番，看看那药有没有线索。”
上联送知府：媚上瞒下，欺软怕硬不要脸，不得好死。
无论幕后之人是想让他背黑锅还是知道些什么，他都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更不想与京城来的人扯上联系。
人言虽可畏，但在淮州城里终归不敌滔天权势，大多是私底下偷着调侃几嘴，没人敢在明面上提起此事。
这厢交锋不停，那边钟离昧还在出神。
被提及的两人肝火大动，谁知将淮州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做出这档子事的人，那字就像凭空出现在门上一般。
所谓圣贤衣君子式，指的是一套独特的衣裳形制，虽有附庸风雅之意，但因其成衣端方大气，颇受读书人喜爱，几乎人手一件。
“草民钟离昧。”
“不多。”男人拿着折扇在云无恙肩上一敲，抬眼看向林惊空，淡道，“不过是些人尽皆知的事罢了。”
他年纪轻，声音清朗，慢悠悠说着话，总含着一股天生的风流笑意，有种南地里唱小曲儿的调调，听起来懒洋洋的。
他在淮州城里张扬跋扈，知晓什么是天高皇帝远，也知晓什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是京城里来的官。如今强龙压了地头蛇，今日就是被“老相好”三个字恶心死，他也拿裴折没办法，只得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恶气。
乾元七年，朝中发生了一件事，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无人不晓无人不知，一个称号扬名天下。
裴折对云无恙哀怨的眼神视而不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蹲在门口的人，即便对方佝偻成一团，他也能感觉出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就在此时，云无恙凑过来，啧啧道：“知府大人夫妻间的关系不太好。”
修长白净，指腹上蹭了一点墨迹，是一双读书人的手。
仆随其主，不愧是跟在那位大人身边的人。
钟离昧震惊抬眼，裴折没忽略他的动作，心下了然，顺势接了一嘴：“何以见得？”
云无恙心下一咯噔，尽管他尽力绷着脸，还是泄露出一丝慌乱。
钟离昧平静道：“草民并不是读书人，当不起大人的一声‘先生’。”
仵作正在检查知府大人脖颈上的伤口，除了被绳子勒出的痕迹，还有被掐出来的指印，那指印呈紫黑色，比绳子印深了不少。
仰面朝上，青灰的脸对着林惊空，凸出的眼珠泛白，像极了图册子里画的孤魂野鬼。
裴折“啧”了声：“犯得着这么苦大仇深吗，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刚才那夫人都没往尸体上扑，若是真伉俪情深，哪能趴在门框上哭。”云无恙笃定道。
轻骑官兵惊诧不已，但仍依着他的安排行动起来，有一人跟在林惊空身后，随他检查大堂，等离其余人远了些，这人才低声问道：“统领，就这样放过他们？”
人尽皆知？林惊空面色一沉，连笑也保持不住了。
云无恙错开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挤眉弄眼地调侃道：“林大统领盯着我家公子作甚，您现在得看看知府大人，这可是您的‘老相好’啊。”
“没什么意思。”裴折手腕一转，那棋子瞬间消失不见，“只是想告诉你，有人设了个棋局，不巧，你得跟我一起下棋了。”
裴折突然出声：“是被掐死的？”
今夜虽处处受制，但林惊空也看出一点，裴折需要他的帮忙，与其针锋相对，倒不如依言听命，让裴折扛下淮州城的事。
裴折一笑，手中折扇敲上他的头：“鬼灵精。”
被主仆二人接连调侃，林惊空宛若一方行走的砚台，脸黑得能拧出墨汁来。
“找个仵作来验尸。”林惊空沉着脸吩咐，“封锁府门，一队人去查探府中其他家眷的情况，一队人留下检查四周，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妇人头发披散着，扑在门上哭嚎出声，手绢掩面啜泣不停。
眼看着钟离昧收敛了情绪，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裴折知晓诈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道：“还不知……怎么称呼？”
那一年，温润儒雅的少年郎三击撼天鼓，当朝与圣上大辩举试事宜，说得九五之尊心服口服，为那少年改了举试年龄的限制。
裴折点点头：“钟离先生。”
裴折捏着扇子的手一紧，正想借机再试探一番，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横批挂在菜市场街头：一对缠绵老相好。
仵作闭上嘴，拎着箱子麻溜儿开始工作。
少年尚未加冠，是参加举试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身量不足，站在一群考生里显得格外突兀。但其才思敏捷，满腹经纶，力压其他考生，一举夺得殿试第三。
当然，感觉不可尽信，建立在有其他事实依据的基础上才能作数。
林惊空本就被哭嚎声吵得心烦，眼睛一瞪：“这什么这，赶紧验尸去。”
钟离昧缩在一旁，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说……”裴折睨了他一眼，“反正不是你。”
淮州城的一把手死了，已不是他能压下来的事了，林惊空面色难看，瞧着男人的目光愈渐幽深。
裴折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躲什么？”
钟离昧浑身一僵，怔然地望着面前的黑靴，视线向上游走，看到了大氅边缝上的烫金丝线，然后是拿着折扇的手。
这是坊间的俗话。
他的娘姥姥啊，那躺在地上的人，不是知府大人又是谁！
“先生”有尊敬之意，一般是身份低微者对上位者的称呼，年轻者也可以用“先生”称呼年长者，但这是读书人之间才有的例外。
云无恙眨了眨眼：“公子在说谁？”
裴折摩挲着扇骨，自言自语：“是个聪明人。”
下联赠统领：横行跋扈，心胸狭隘枉为人，断子绝孙。
“林统领，查得怎么样了？”云无恙耳朵尖，憋着坏喊道，“听说林统领大才，破了不少案子，今日这一桩如何？”
他没再往上看，颓然低头，却在下一秒被迫抬起。
“这就是……在要我的命！”钟离昧骤然卸了劲，苦笑出声，他躲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没躲过。
一时之间，“老相好”的调侃讽刺成为淮州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为人所熟知。
引他过来的人是故意的，恐怕知府大人的死查下去也与他有关。
裴折没掺和，由得他挑衅，自个儿往尸体旁凑去。
跟在林惊空身后的轻骑官兵闻言一愣，随即向云无恙投去敬佩的目光，同时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腰间佩剑，只待统领一声令下，就冲出去把这口出狂言之徒押住。
裴折手腕一转，点了点旁边：“就让知府大人躺在那血泊中，林统领这老相好当的，可真是铁石般的心肠。”
一官兵向林惊空禀报：“除了知府大人，府内家眷仆从并无伤亡，他们都中了蒙汗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仵作也到了，抖着手站在一旁，神情呆滞：“统领大人，这，这……”
云无恙：“……”
裴折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圣贤衣君子式，指间露书茧，裴某还是知晓一二的。”
后来有传言说，这事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做的，书生端方正直，看不惯二人的行为，却又无计可施，方才用此举为淮州百姓出气，题完字人家拍拍手就潇洒离开了，自然不会被他们找到。
“夫君你怎么……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你，我的大人啊！”
林惊空算盘打得响，他远远和裴折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了数。
钟离昧咬紧了牙站起身，眼底泛起血意。
“书”有两意，一为翻书之意，一为书写之意，读书人与笔墨纸砚为伴，日积月累，指间免不了留下茧子，称之为“书茧”。
钟离昧垂着眼皮，沉默不语。
知府大人的尸体掉在地上，正倒在半干凝的血泊中。
若是不出知府大人这一档子事，他还能与裴折对一对，眼下这般，淮州城的天肯定要变。小不忍则乱大谋，裴折是被圣上高看的人，绝对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仵作一怔，瞥了眼林惊空并没什么反应，指了指尸体的脖颈：“是被掐死的，凶手手劲很大，直接扭断了颈骨，一击毙命。”
钟离昧瞳孔一缩，勉强压下心底的颤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钟离昧张了张嘴，狡辩道：“草民不懂大人的意思。”
裴折一撩衣摆，踱着步子就过去验证感觉真实与否了。
轻骑官兵都在林惊空手下当差，知道他对于“老相好”之事的排斥，眼下听到云无恙当着统领大人的面提及此事，只觉得这白白净净的小公子胆子确实大。
裴折不置可否。
有意思，裴折心神一动，抽了折扇俯下身，将手摊开在钟离昧面前，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棋子，染血白子，圆溜溜的闪着光。
官兵面色发苦，就是干干净净啥都没有啊。
他姓裴名折，任太子少师。
一时风头无两，人称“第一探花”。
在淮州城里，知府大人与林统领乃是一丘之貉，三年前，有人把他俩宅邸大门当作纸面，用毛笔在上面题了一行字，并起来正好是一幅对联：
林惊空眉梢一挑：“不然呢？”
官兵们把大堂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林惊空面上有些挂不住，拧着眉低吼：“杀了人会一点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