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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绝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眼看棠梨不想去，大海星在她旁边扭啊扭，“甜棠，去吧，去吧。”
陆潜从净房出来，着一身素色寝衣，掩着腹部的伤痕，淡声道：“放着吧。”
不怪大海星吃惊，念一海岸边有座小院子，四四方方，出来是一道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小道两边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小郎君并不气馁，望着水里粉嫩嫩的玉团子，又道：“我可以摸你一下吗？”
棠梨想起娘亲告诉过她的事情，猜测道：“好像是人类生病时要喝的药汤。”
海底有个乌贼精，不仅爱吐墨，还爱放屁，噗噗噗个不停，念一海的海底居民们深受其扰。
大海星探着脑袋，想要看个清楚，却只看到穿着靴子的脚。
不是所有的海底生物都有灵智，念一海那么多海星，像大海星这样会说话、能化成人形的，只寥寥几个。念一海的人鱼，随着棠梨娘亲的病逝，也只剩下她一个。
许是小郎君的笑容太过温柔，许是小郎君是第一个和她说话的人类孩童，又许是棠梨不想当一个没有痕迹的美人鱼，想要在人间留下点什么。棠梨相信了小郎君的许诺，最后什么都没有做，游走了。
棠梨：“你怎么又饿了？刚才不是吃过东西了吗？”
大海星挠了挠头，“生病，有谁病了吗？”
陆潜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梦境到这里结束，棠梨眨眨眼睛，后来她游回深海洞穴，害怕季若幽训斥她，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这会儿想起来，棠梨有些后悔，当时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一句许诺，便相信了人类，着实胆子太大了点。
自顾贵妃离世，不过月余时间，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金尊玉贵的太子，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不忠不孝之人。
娘亲凶凶的，棠梨暂时不想和娘亲说话，赌气游到了海面上。
太子年少矜贵，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周来忍不住劝道：“殿下，娘娘不在了，您要是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娘娘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
不好，被人发现了，棠梨身子抖了抖，鱼尾巴都僵硬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闲话，一股异味飘进深海洞穴，大海星使劲嗅了嗅，“是不是乌贼又放屁了？”
大海星说着话，一滴口水流了出来，“甜棠，我也想吃卤猪蹄。”
当然，也看到了一个满脸不可思议、正盯着她看的小郎君。
不过，就算小郎君把见到人鱼的事情说了出去，也没关系，她可以一直待在深海不出去，或是重新找个海域。
院子不大，但素雅宁静。可惜，多年没有住人，小院子已经荒废了，梁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蛛网，平素没有人靠近，今个竟然有人住了进去。
望着陆潜削瘦的脸颊和苍白的脸色，周来心里不大好受，陆潜还是个小郎君的时候，他就伺候着他。
接着，他吃惊的道：“这里住人了？”
他是东宫的太监总管周来，太子被废前，给他安置了去处，周来放不下还未弱冠的太子，一道跟着来到泉州。
吃不着卤猪蹄，热闹是要看的，大海星有颗比他身板要大很多的好奇心，“甜棠，咱们看看去。”
看着大海星馋嘴的模样，棠梨忍不住笑起来，“要不，你继续睡吧，梦中什么都有。”
棠梨准备按照娘亲教她的方法，捂着这人的眼睛，消除他脑海里的这段记忆。
陆潜换药后，立在轩窗前，入目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陆潜自幼习武，然寡不敌众，不可避免受了伤，陆潜已不是太子，赶路又条件艰辛，这样一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周太监担心陆潜的伤势，这不，刚安置妥当，赶忙熬了药。
棠梨直起身子，单手托腮，见过她真身的小郎君，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她消除记忆的人类。
这股异味不是臭味，仔细闻起来有点苦涩。
棠梨道：“不是。”
棠梨的娘亲叮嘱她不可靠近人类、不可在人类面前露面。可棠梨没有爹爹和同为鲛人族的亲人，除了与海星、小锦鲤精玩耍，她也没有其他同伴。
一贯脾性温婉柔和的棠若幽，听到这话，脸上没有笑意，“你没有爹，你也不许去找你爹。”
棠梨每次乖乖应下来娘亲的叮嘱，心里却是想要和人类做朋友，她想像刺桐镇上的孩童那样自由自在的去学堂，而不是异类一样躲在幽深宁静的念一海。
过个几十年，她又是一条好鱼！
“没什么。”棠梨回过神，“你睡醒了？”
棠若幽去过人间，在她没有病逝前，偶尔会去到岸上买些糕点烧鸡回来，小棠梨尝过人间的美食。几年前棠若幽离世了，她和大海星便再没有吃过卤猪蹄。
这是小棠梨第一次见到这般金光闪闪的船只，瞪大了圆溜溜的眸子，小小的唇也忘记合上。
棠梨点点头，她对大海星口中的太子不感兴趣，见不见面都无所谓。
“临睡前，我去隔壁娃娃鱼家里串门，娃娃鱼刚从刺桐镇回来，他说他尝了人间的烧鸡卤猪蹄烤羊腿酱牛肉，香得他口水流了三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海星的嗓门又响了起来，“甜棠，你想什么呢？”
棠梨默默抿了抿唇，她也想吃。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院子，“从那里传出来的。”
人类的一切，对于棠梨而言，都是新奇的，船只已是这般的金碧辉煌，船上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换了住处，锅碗瓢盆都要补齐，第二日，周来领着儿子去镇上添置东西。
棠梨很是能理解大海星的心情，“好吧。”
陆潜已不是天潢贵胄，他没有留下太多人手，等周来父子离开，小院子变得空荡。
她想要赶快游走，可太过恐慌，鱼尾巴动不了了。
在她六岁的某一天，一只大白鲨欺负她没有爹爹。
小郎君束着玉冠，眉清目秀，面庞白皙，看起来要比她年长几岁。
他伸出手，冲棠梨“嘘”了一下，示意棠梨不要害怕。然后赶快跑到甲板，俯下身子，声音轻轻的，“你是人还是鱼？”
一转眼多年过去，若非刚才梦到，她早已忘记这件事情。
棠梨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娘亲说过，在人间，男子娶不到妻子可是大事儿，会被人嘲笑的。
大海星擦掉嘴边的口水，“我还听娃娃鱼说了件事儿，说大邺的太子到了刺桐镇，甜棠，等我再过一个多月化成人形，就可以见到人间的太子是高是矮、是胖是丑了。”
周来端着药碗出去，走到门口，陆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周叔，奔波数日，今晚你早些歇息。”
棠梨没有回答。
循着气味，棠梨和大海星朝海面游去，到了岸边，异味越来越浓，大海星鼻子灵，使劲闻啊闻，确定了气味来源。
棠梨不确定该不该在这人面前说话，一时没有拒绝。
小郎君意识到自己的保证太没说服力，又赶忙道：“ 我保证，绝对不会向其他人提起这件事，若是我告诉了别人，就让我以后…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棠梨轻轻松松可以看见小院子的全貌，里面的荒草与蛛网全部清理干净，小院子焕然一新。
小郎君看起来非富即贵，不知道是哪里人，也不知会不会一直替她保守着秘密。
甲板上没有人，渐渐的，棠梨胆子大了起来，她看到船舱里摆着海棠花，看到黄花梨木小几上圆滚滚的瓷瓶，看到了屏风后面一位身材婀娜的妇人。
念一海藏着许多宝藏，可对于大海星来说，每天睁开眼，看到的除了海水，还是海水。一丝丝的热闹，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乐趣。
大海星郁闷了，个头矮就是不方便。
这次的梦，与那本书无关，棠梨梦见了自己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捧着瓷碗，进去正屋。
棠梨眼眸瞪圆，肉乎乎的小手捂着嘴巴，身子不停打颤，惊恐望着船舱轩窗旁的小郎君。
周来忙应了一声，话里还带着笑意。他看着太子长大的，太子六岁便是储君，难免会有意气张扬的时候，可他觉得，太子绝不会做出那些丑事，为何皇上不相信太子呢？
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只听小郎君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棠梨把娘亲的嘱咐抛到了脑后，好奇心促使她悄悄游过去，游到队伍最末的一艘航船。
大海星摸着空瘪瘪的肚子，长吁短叹，一串又一串的小泡泡从他嘴边冒出来，“我饿了，睡不着。”
念一海无边无际，日辉落在海面，闪着细碎的光，
小郎君试探着伸出手，碰了一下棠梨的花苞髻，好看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小院子里，棠梨方才见到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进屋，他面白无须，有几分发福，“殿下，老奴给您熬了药，冷热正是合宜，您快喝了吧。”
护送陆潜来泉州的侍卫不少，名为保护，实为圈禁。关键时刻各个不顶用，途中遇到好几批刺客，那些侍卫愣着不动，当没听到动静一样，全靠陆潜一人躲过行刺。
说完这话，小郎君耳尖红了红。
娘亲的语气很重，小棠梨眼眶更红了，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
海面驶过来几艘高大的船只，装饰的富丽堂皇，其中一艘船上还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龙。
大海星馋的是卤猪蹄，可不是黑黝黝的一碗草药，他没了兴致，跟着棠梨一道回到海底。
小棠梨掉了几粒金豆子，红着眼睛找到棠若幽，“娘亲，爹爹在哪儿，爹爹为什么不要我呀，我想去找爹爹！”
] 拒绝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眼看棠梨不想去，大海星在她旁边扭啊扭，“甜棠，去吧，去吧。”
陆潜从净房出来，着一身素色寝衣，掩着腹部的伤痕，淡声道：“放着吧。”
不怪大海星吃惊，念一海岸边有座小院子，四四方方，出来是一道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小道两边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小郎君并不气馁，望着水里粉嫩嫩的玉团子，又道：“我可以摸你一下吗？”
棠梨想起娘亲告诉过她的事情，猜测道：“好像是人类生病时要喝的药汤。”
海底有个乌贼精，不仅爱吐墨，还爱放屁，噗噗噗个不停，念一海的海底居民们深受其扰。
大海星探着脑袋，想要看个清楚，却只看到穿着靴子的脚。
不是所有的海底生物都有灵智，念一海那么多海星，像大海星这样会说话、能化成人形的，只寥寥几个。念一海的人鱼，随着棠梨娘亲的病逝，也只剩下她一个。
许是小郎君的笑容太过温柔，许是小郎君是第一个和她说话的人类孩童，又许是棠梨不想当一个没有痕迹的美人鱼，想要在人间留下点什么。棠梨相信了小郎君的许诺，最后什么都没有做，游走了。
棠梨：“你怎么又饿了？刚才不是吃过东西了吗？”
大海星挠了挠头，“生病，有谁病了吗？”
陆潜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梦境到这里结束，棠梨眨眨眼睛，后来她游回深海洞穴，害怕季若幽训斥她，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这会儿想起来，棠梨有些后悔，当时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一句许诺，便相信了人类，着实胆子太大了点。
自顾贵妃离世，不过月余时间，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金尊玉贵的太子，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不忠不孝之人。
娘亲凶凶的，棠梨暂时不想和娘亲说话，赌气游到了海面上。
太子年少矜贵，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周来忍不住劝道：“殿下，娘娘不在了，您要是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娘娘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
不好，被人发现了，棠梨身子抖了抖，鱼尾巴都僵硬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闲话，一股异味飘进深海洞穴，大海星使劲嗅了嗅，“是不是乌贼又放屁了？”
大海星说着话，一滴口水流了出来，“甜棠，我也想吃卤猪蹄。”
当然，也看到了一个满脸不可思议、正盯着她看的小郎君。
不过，就算小郎君把见到人鱼的事情说了出去，也没关系，她可以一直待在深海不出去，或是重新找个海域。
院子不大，但素雅宁静。可惜，多年没有住人，小院子已经荒废了，梁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蛛网，平素没有人靠近，今个竟然有人住了进去。
望着陆潜削瘦的脸颊和苍白的脸色，周来心里不大好受，陆潜还是个小郎君的时候，他就伺候着他。
接着，他吃惊的道：“这里住人了？”
他是东宫的太监总管周来，太子被废前，给他安置了去处，周来放不下还未弱冠的太子，一道跟着来到泉州。
吃不着卤猪蹄，热闹是要看的，大海星有颗比他身板要大很多的好奇心，“甜棠，咱们看看去。”
看着大海星馋嘴的模样，棠梨忍不住笑起来，“要不，你继续睡吧，梦中什么都有。”
棠梨准备按照娘亲教她的方法，捂着这人的眼睛，消除他脑海里的这段记忆。
陆潜换药后，立在轩窗前，入目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陆潜自幼习武，然寡不敌众，不可避免受了伤，陆潜已不是太子，赶路又条件艰辛，这样一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周太监担心陆潜的伤势，这不，刚安置妥当，赶忙熬了药。
棠梨直起身子，单手托腮，见过她真身的小郎君，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她消除记忆的人类。
这股异味不是臭味，仔细闻起来有点苦涩。
棠梨道：“不是。”
棠梨的娘亲叮嘱她不可靠近人类、不可在人类面前露面。可棠梨没有爹爹和同为鲛人族的亲人，除了与海星、小锦鲤精玩耍，她也没有其他同伴。
一贯脾性温婉柔和的棠若幽，听到这话，脸上没有笑意，“你没有爹，你也不许去找你爹。”
棠梨每次乖乖应下来娘亲的叮嘱，心里却是想要和人类做朋友，她想像刺桐镇上的孩童那样自由自在的去学堂，而不是异类一样躲在幽深宁静的念一海。
过个几十年，她又是一条好鱼！
“没什么。”棠梨回过神，“你睡醒了？”
棠若幽去过人间，在她没有病逝前，偶尔会去到岸上买些糕点烧鸡回来，小棠梨尝过人间的美食。几年前棠若幽离世了，她和大海星便再没有吃过卤猪蹄。
这是小棠梨第一次见到这般金光闪闪的船只，瞪大了圆溜溜的眸子，小小的唇也忘记合上。
棠梨点点头，她对大海星口中的太子不感兴趣，见不见面都无所谓。
“临睡前，我去隔壁娃娃鱼家里串门，娃娃鱼刚从刺桐镇回来，他说他尝了人间的烧鸡卤猪蹄烤羊腿酱牛肉，香得他口水流了三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海星的嗓门又响了起来，“甜棠，你想什么呢？”
棠梨默默抿了抿唇，她也想吃。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院子，“从那里传出来的。”
人类的一切，对于棠梨而言，都是新奇的，船只已是这般的金碧辉煌，船上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换了住处，锅碗瓢盆都要补齐，第二日，周来领着儿子去镇上添置东西。
棠梨很是能理解大海星的心情，“好吧。”
陆潜已不是天潢贵胄，他没有留下太多人手，等周来父子离开，小院子变得空荡。
她想要赶快游走，可太过恐慌，鱼尾巴动不了了。
在她六岁的某一天，一只大白鲨欺负她没有爹爹。
小郎君束着玉冠，眉清目秀，面庞白皙，看起来要比她年长几岁。
他伸出手，冲棠梨“嘘”了一下，示意棠梨不要害怕。然后赶快跑到甲板，俯下身子，声音轻轻的，“你是人还是鱼？”
一转眼多年过去，若非刚才梦到，她早已忘记这件事情。
棠梨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娘亲说过，在人间，男子娶不到妻子可是大事儿，会被人嘲笑的。
大海星擦掉嘴边的口水，“我还听娃娃鱼说了件事儿，说大邺的太子到了刺桐镇，甜棠，等我再过一个多月化成人形，就可以见到人间的太子是高是矮、是胖是丑了。”
周来端着药碗出去，走到门口，陆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周叔，奔波数日，今晚你早些歇息。”
棠梨没有回答。
循着气味，棠梨和大海星朝海面游去，到了岸边，异味越来越浓，大海星鼻子灵，使劲闻啊闻，确定了气味来源。
棠梨不确定该不该在这人面前说话，一时没有拒绝。
小郎君意识到自己的保证太没说服力，又赶忙道：“ 我保证，绝对不会向其他人提起这件事，若是我告诉了别人，就让我以后…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棠梨轻轻松松可以看见小院子的全貌，里面的荒草与蛛网全部清理干净，小院子焕然一新。
小郎君看起来非富即贵，不知道是哪里人，也不知会不会一直替她保守着秘密。
甲板上没有人，渐渐的，棠梨胆子大了起来，她看到船舱里摆着海棠花，看到黄花梨木小几上圆滚滚的瓷瓶，看到了屏风后面一位身材婀娜的妇人。
念一海藏着许多宝藏，可对于大海星来说，每天睁开眼，看到的除了海水，还是海水。一丝丝的热闹，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乐趣。
大海星郁闷了，个头矮就是不方便。
这次的梦，与那本书无关，棠梨梦见了自己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捧着瓷碗，进去正屋。
棠梨眼眸瞪圆，肉乎乎的小手捂着嘴巴，身子不停打颤，惊恐望着船舱轩窗旁的小郎君。
周来忙应了一声，话里还带着笑意。他看着太子长大的，太子六岁便是储君，难免会有意气张扬的时候，可他觉得，太子绝不会做出那些丑事，为何皇上不相信太子呢？
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只听小郎君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棠梨把娘亲的嘱咐抛到了脑后，好奇心促使她悄悄游过去，游到队伍最末的一艘航船。
大海星摸着空瘪瘪的肚子，长吁短叹，一串又一串的小泡泡从他嘴边冒出来，“我饿了，睡不着。”
念一海无边无际，日辉落在海面，闪着细碎的光，
小郎君试探着伸出手，碰了一下棠梨的花苞髻，好看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小院子里，棠梨方才见到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进屋，他面白无须，有几分发福，“殿下，老奴给您熬了药，冷热正是合宜，您快喝了吧。”
护送陆潜来泉州的侍卫不少，名为保护，实为圈禁。关键时刻各个不顶用，途中遇到好几批刺客，那些侍卫愣着不动，当没听到动静一样，全靠陆潜一人躲过行刺。
说完这话，小郎君耳尖红了红。
娘亲的语气很重，小棠梨眼眶更红了，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
海面驶过来几艘高大的船只，装饰的富丽堂皇，其中一艘船上还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龙。
大海星馋的是卤猪蹄，可不是黑黝黝的一碗草药，他没了兴致，跟着棠梨一道回到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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