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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瑟红了脸:“我没有。”
清绝手顿了顿，忽然问道:“姑娘觉得我家公子如何？”
偶然问到清绝那幅天竺葵图，她愣了愣，没有回答兰恬，只是说出去走一走，就消失了一天，第二天回莞园还是嘻嘻哈哈的清绝。
“戏文里总唱的风花雪月，你们京都和云中的小姐听惯了，以为世间所有情爱便是这样。可是你看，爱而不得，阴阳两别，原来不过如此。你生时哥哥喜欢你，你走后哥哥念着你，只叹你真心错付，只叹你们没有早一点遇见，只叹……你生在了大夏。清风说哥哥好像对兰恬动了心，我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他终于走出了你的阴影，你会替他开心吗？”
“淮安王氏？”
每个人都有不堪和痛苦的过去，清绝的年龄和兰恬的嫂子差不多，嫂子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她却还在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名剑好像察觉到了我们的行踪，京都的据点被发现了几个，但没有人落到名剑手里，萧凝最近对王家起了疑心。”
姜蘅一扯缰绳，胯下骏马如梭之箭，飞驰而去。一骑绝尘扬起了黄沙，漫漫。几个盛卫紧跟其后，一行人快马加鞭，向着京都赶去。
“京都的情况怎么样。”
不对，清绝皱了眉。如果是监视，姜浔一定会交代方兰恬哪里有异常的，可是姜浔没有说，那次甚至带着兰恬进了姜府。要知道，姜府表面是姜府，但里面是盛卫在京都最大的联络点，没有人递帖子拜访，姜浔不会放人进门的。
兰恬看着画，觉得是有些阴森森的。她画的不是别人，是安定十九年的通阳城，是她自己。这场景总是出现在她梦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她便画了下来。也奇怪，这画成之后，她没有再梦到那天了。
清绝拿着画问:“这画太阴暗，看了让人心悸。我可不想我家公子娶一个变态回大盛。这画，我没收了。”
她本来就是高级盛卫，没有长官，她和清风都只听令于姜浔和姜蘅两人。成为盛卫的时候，她就是被当作姜蘅的接班人培养的，敏感察觉自然要有。姜浔派她来保护兰恬的时候，她还以为只是保护盛卫里唯一一个京都小姐，现在看来，姜浔似乎还有监视的意思在里面？
姜蘅撒下随后一把黍稷，看着他们燃烧。
长野的风吹过棠梨树，树上点点白花摇曳，姜蘅抬头看了看花，她知道这些花像刺一样扎在姜浔的心里，密密麻麻，满是伤痕。
可惜，她的苏家剑法像在表演。
姜蘅把马栓好，带着黍稷进了苏家祠堂。
清绝看着画点了点头:“就是这个。”
苏家祠堂阴森森的，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四年前。那天是很好的晴天，这里的棠梨开的正好，远处的由山隐在祠堂后面，像小女儿的眉，青黛朦胧。蜘蛛网布满了腐烂的贡品，牌位也模糊不清，像在一片迷雾里，血雨腥风都成幻想，这里死去的人，这是往事罢了。
她的兄长方季在朝中任礼部尚书，和姜浔一向是死对头，姜浔下聘礼那日她受了方季的好几个白眼。
清绝再次怀疑兰恬的身份。
“诺。”
方兰恬的资料清绝都倒背如流，她出生那年是淮安王氏拥立成王暴乱的那一年。后来大夏有过一次大的战役，就是在夏越边境的通阳之战，那时方兰恬六岁，更不可能去过那里。
姜蘅熟练的打了火石，黍稷被火苗点燃，发出了声响，在阴雨天里，火光照着姜蘅的脸明明暗暗。
她从容走出祠堂，头也不回。脚步哒哒踏在苏家祠堂的青石板上，石板发出沉重的叹息，似有似无，像是在惋惜这百年世家，一朝覆灭。安定二十年的那场火烧在了苏家，疤却留在了京都每一个人的心上。包括姜浔，包括她，包括慕容山。
“苏远岫，我来看你了。”
“姜浔？”兰恬伸手磨墨“他是大夏的文状元，又是盛卫武功高强，谋略我不知，但他一年内爬上了内阁御史台中丞的位子，想必也精于朝堂之事吧。”
画面并不精致，明显是半路出家。瑟瑟常说以前的兰恬极善丹青，这幅画和她从前的丹青相比差的太多。调色有些问题，但令清绝生疑的是这画的场景:着白甲的将军弯弓，城墙上风吹起了红衣女子，还有阴森森的城墙，将军身后黑压压的一片……
身后的人道:“萧凝以为王氏和我们是一路的，还没有注意到殿下和秦家。”
“盛卫的命是大盛的，人也是大盛的。”清绝擦着桌子说“我一生，就是为盛卫做事。或许等大业成了，就派去后方培养新的盛卫，或许去接任别的职位，又或许，尊主放我出游江湖，纵酒游山，白马放歌，做个游侠。”
兰恬好笑的看着清绝，争辩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变态了……清绝，清绝！好了好了，给你就是了。哎，你跑那么急做什么呀！”
姜蘅又点了蜡烛，放了一炷香在牌位前。
姜蘅对着牌位最后拜了拜:“时间不多，我要走了。下一次来看你，也许有哥哥，也许没有。也许你是大夏的百姓，也许会成为大盛的鬼魂。此一去福祸难料，所以这一次，便护佑一下哥哥，好不好？”
清绝噗嗤笑了出来，继续擦着镜子。兰恬看她神色有异，遂问道:“那日我从姜府回来后，你神色就不太对，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们说话已不避瑟瑟了，她听了清绝的话很不以为然:“你就不嫁人了吗？这以后老了，谁能给你送终啊？”
自那日从姜府回家，兰恬没有再见过姜浔，也没有拿着那玉佩去凌云阁，更没有和清绝提起那天的事情。
姜蘅冷笑:“淮安王氏家大业大，就算明宗时期家主一脉绝后，旁支又很快上位，百年来韬光养晦，前几年拥立成王，事发后被皇帝灭了满门。在淮安的王氏族人进了京，这可是淮安王氏最后的血脉了，她萧凝是想斩草除根吗？”
清绝几步闪出了莞园，走到一处走廊打开了画卷，细细的看。
长野。
“其实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要娶方兰恬，我本来是很欣赏她的，但是现在我可怜她，可怜她成为哥哥名义上的妻子。在我们大盛，男子不能轻易休妻，他就算和方兰恬逢场作戏，方兰恬也是大盛名义上的太子妃。大盛不会同意哥哥娶大夏第一世家的女子为妻的，就算我不动手，自有御史和书生口诛笔伐，给她一世骂名。”
“你去做，让萧凝以为王氏是我们的人，”姜蘅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等我进了宫，有她忙的。”
“今年形势逼人，恐怕哥哥不能亲自前来，而我们的计划即将实施，我路过长野，顺道来看看你。你还不知道吧，哥哥定亲了，是沧北方氏的庶女，我的盛卫。齐少毅下旨赐的婚，婚期在哪一天不重要，他们是假成亲。时间好快啊，十年了。你知道吗苏远岫，哥哥还念着你呢。”
兰恬走到柜子那里，取出了那副画，问清绝:“是这个吗？”
“是的。”
瑟瑟跺了跺脚，红着脸跑出去了。
清绝叹着气说可惜了好剑可惜了好剑，然后心痛的不再看她舞剑。
“尊主。”
清绝停下手中的活点着瑟瑟的额头笑:“你才十五岁就想着嫁人，莫不是有了心仪的么子了?”
一连几天兰恬都没有出门，在家安心看书写字。瑟瑟说小姐的字比以前好看了，多了些飘逸的感觉，兰恬笑笑不说话。
清绝看着这幅画，也不记得这是哪里。她思索了一番，拿着画翻身出府，直奔城南去了。
她坐在苏家祠堂的正厅里，守祠堂的老伯看着她隐忍的背影，默默退出了祠堂。
三月过去便迎来了四月，果然如姜浔所说，皇帝下谕旨赐婚，方正和她的几个哥哥嫂子，还有大夫人带着她跪在门前听旨，福公公读完了旨，众人贺喜几番各自散去。
兰恬也停下手里的笔，笑着看瑟瑟:“放心，等你及笄，我就挑个好儿郎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不像是写意画，倒像是战场。
清绝凑过去看那副画，道:“姑娘是好年纪，怎么净画着伤春悲秋的图。上次那副我还没说呢，那城墙阴森森的，让人看了难受。”
清绝莞尔，没有再问。兰恬又给梅枝添了几笔，满意的看着画，画中雪里红梅傲放，如人坚韧不拔只为一个信念。梅树下有几行脚印，却不见来人不见去者，唯有脚印稀疏，透着冷意。
过了几天后清绝送了她一把剑，说鼓励她锲而不舍。剑是好剑，锋利可削瓦为泥，五尺青锋剑气冲天。
有一日心血来潮，想重拾苏家剑法，拿着清绝的剑只起到第三式，就被清绝笑疯，说她的剑法不得精髓，再练也是普普通通的。兰恬盯着剑看了半天，回屋里画了一夜的雪梅图。
] 瑟瑟红了脸:“我没有。”
清绝手顿了顿，忽然问道:“姑娘觉得我家公子如何？”
偶然问到清绝那幅天竺葵图，她愣了愣，没有回答兰恬，只是说出去走一走，就消失了一天，第二天回莞园还是嘻嘻哈哈的清绝。
“戏文里总唱的风花雪月，你们京都和云中的小姐听惯了，以为世间所有情爱便是这样。可是你看，爱而不得，阴阳两别，原来不过如此。你生时哥哥喜欢你，你走后哥哥念着你，只叹你真心错付，只叹你们没有早一点遇见，只叹……你生在了大夏。清风说哥哥好像对兰恬动了心，我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他终于走出了你的阴影，你会替他开心吗？”
“淮安王氏？”
每个人都有不堪和痛苦的过去，清绝的年龄和兰恬的嫂子差不多，嫂子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她却还在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名剑好像察觉到了我们的行踪，京都的据点被发现了几个，但没有人落到名剑手里，萧凝最近对王家起了疑心。”
姜蘅一扯缰绳，胯下骏马如梭之箭，飞驰而去。一骑绝尘扬起了黄沙，漫漫。几个盛卫紧跟其后，一行人快马加鞭，向着京都赶去。
“京都的情况怎么样。”
不对，清绝皱了眉。如果是监视，姜浔一定会交代方兰恬哪里有异常的，可是姜浔没有说，那次甚至带着兰恬进了姜府。要知道，姜府表面是姜府，但里面是盛卫在京都最大的联络点，没有人递帖子拜访，姜浔不会放人进门的。
兰恬看着画，觉得是有些阴森森的。她画的不是别人，是安定十九年的通阳城，是她自己。这场景总是出现在她梦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她便画了下来。也奇怪，这画成之后，她没有再梦到那天了。
清绝拿着画问:“这画太阴暗，看了让人心悸。我可不想我家公子娶一个变态回大盛。这画，我没收了。”
她本来就是高级盛卫，没有长官，她和清风都只听令于姜浔和姜蘅两人。成为盛卫的时候，她就是被当作姜蘅的接班人培养的，敏感察觉自然要有。姜浔派她来保护兰恬的时候，她还以为只是保护盛卫里唯一一个京都小姐，现在看来，姜浔似乎还有监视的意思在里面？
姜蘅撒下随后一把黍稷，看着他们燃烧。
长野的风吹过棠梨树，树上点点白花摇曳，姜蘅抬头看了看花，她知道这些花像刺一样扎在姜浔的心里，密密麻麻，满是伤痕。
可惜，她的苏家剑法像在表演。
姜蘅把马栓好，带着黍稷进了苏家祠堂。
清绝看着画点了点头:“就是这个。”
苏家祠堂阴森森的，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四年前。那天是很好的晴天，这里的棠梨开的正好，远处的由山隐在祠堂后面，像小女儿的眉，青黛朦胧。蜘蛛网布满了腐烂的贡品，牌位也模糊不清，像在一片迷雾里，血雨腥风都成幻想，这里死去的人，这是往事罢了。
她的兄长方季在朝中任礼部尚书，和姜浔一向是死对头，姜浔下聘礼那日她受了方季的好几个白眼。
清绝再次怀疑兰恬的身份。
“诺。”
方兰恬的资料清绝都倒背如流，她出生那年是淮安王氏拥立成王暴乱的那一年。后来大夏有过一次大的战役，就是在夏越边境的通阳之战，那时方兰恬六岁，更不可能去过那里。
姜蘅熟练的打了火石，黍稷被火苗点燃，发出了声响，在阴雨天里，火光照着姜蘅的脸明明暗暗。
她从容走出祠堂，头也不回。脚步哒哒踏在苏家祠堂的青石板上，石板发出沉重的叹息，似有似无，像是在惋惜这百年世家，一朝覆灭。安定二十年的那场火烧在了苏家，疤却留在了京都每一个人的心上。包括姜浔，包括她，包括慕容山。
“苏远岫，我来看你了。”
“姜浔？”兰恬伸手磨墨“他是大夏的文状元，又是盛卫武功高强，谋略我不知，但他一年内爬上了内阁御史台中丞的位子，想必也精于朝堂之事吧。”
画面并不精致，明显是半路出家。瑟瑟常说以前的兰恬极善丹青，这幅画和她从前的丹青相比差的太多。调色有些问题，但令清绝生疑的是这画的场景:着白甲的将军弯弓，城墙上风吹起了红衣女子，还有阴森森的城墙，将军身后黑压压的一片……
身后的人道:“萧凝以为王氏和我们是一路的，还没有注意到殿下和秦家。”
“盛卫的命是大盛的，人也是大盛的。”清绝擦着桌子说“我一生，就是为盛卫做事。或许等大业成了，就派去后方培养新的盛卫，或许去接任别的职位，又或许，尊主放我出游江湖，纵酒游山，白马放歌，做个游侠。”
兰恬好笑的看着清绝，争辩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变态了……清绝，清绝！好了好了，给你就是了。哎，你跑那么急做什么呀！”
姜蘅又点了蜡烛，放了一炷香在牌位前。
姜蘅对着牌位最后拜了拜:“时间不多，我要走了。下一次来看你，也许有哥哥，也许没有。也许你是大夏的百姓，也许会成为大盛的鬼魂。此一去福祸难料，所以这一次，便护佑一下哥哥，好不好？”
清绝噗嗤笑了出来，继续擦着镜子。兰恬看她神色有异，遂问道:“那日我从姜府回来后，你神色就不太对，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们说话已不避瑟瑟了，她听了清绝的话很不以为然:“你就不嫁人了吗？这以后老了，谁能给你送终啊？”
自那日从姜府回家，兰恬没有再见过姜浔，也没有拿着那玉佩去凌云阁，更没有和清绝提起那天的事情。
姜蘅冷笑:“淮安王氏家大业大，就算明宗时期家主一脉绝后，旁支又很快上位，百年来韬光养晦，前几年拥立成王，事发后被皇帝灭了满门。在淮安的王氏族人进了京，这可是淮安王氏最后的血脉了，她萧凝是想斩草除根吗？”
清绝几步闪出了莞园，走到一处走廊打开了画卷，细细的看。
长野。
“其实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要娶方兰恬，我本来是很欣赏她的，但是现在我可怜她，可怜她成为哥哥名义上的妻子。在我们大盛，男子不能轻易休妻，他就算和方兰恬逢场作戏，方兰恬也是大盛名义上的太子妃。大盛不会同意哥哥娶大夏第一世家的女子为妻的，就算我不动手，自有御史和书生口诛笔伐，给她一世骂名。”
“你去做，让萧凝以为王氏是我们的人，”姜蘅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等我进了宫，有她忙的。”
“今年形势逼人，恐怕哥哥不能亲自前来，而我们的计划即将实施，我路过长野，顺道来看看你。你还不知道吧，哥哥定亲了，是沧北方氏的庶女，我的盛卫。齐少毅下旨赐的婚，婚期在哪一天不重要，他们是假成亲。时间好快啊，十年了。你知道吗苏远岫，哥哥还念着你呢。”
兰恬走到柜子那里，取出了那副画，问清绝:“是这个吗？”
“是的。”
瑟瑟跺了跺脚，红着脸跑出去了。
清绝叹着气说可惜了好剑可惜了好剑，然后心痛的不再看她舞剑。
“尊主。”
清绝停下手中的活点着瑟瑟的额头笑:“你才十五岁就想着嫁人，莫不是有了心仪的么子了?”
一连几天兰恬都没有出门，在家安心看书写字。瑟瑟说小姐的字比以前好看了，多了些飘逸的感觉，兰恬笑笑不说话。
清绝看着这幅画，也不记得这是哪里。她思索了一番，拿着画翻身出府，直奔城南去了。
她坐在苏家祠堂的正厅里，守祠堂的老伯看着她隐忍的背影，默默退出了祠堂。
三月过去便迎来了四月，果然如姜浔所说，皇帝下谕旨赐婚，方正和她的几个哥哥嫂子，还有大夫人带着她跪在门前听旨，福公公读完了旨，众人贺喜几番各自散去。
兰恬也停下手里的笔，笑着看瑟瑟:“放心，等你及笄，我就挑个好儿郎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不像是写意画，倒像是战场。
清绝凑过去看那副画，道:“姑娘是好年纪，怎么净画着伤春悲秋的图。上次那副我还没说呢，那城墙阴森森的，让人看了难受。”
清绝莞尔，没有再问。兰恬又给梅枝添了几笔，满意的看着画，画中雪里红梅傲放，如人坚韧不拔只为一个信念。梅树下有几行脚印，却不见来人不见去者，唯有脚印稀疏，透着冷意。
过了几天后清绝送了她一把剑，说鼓励她锲而不舍。剑是好剑，锋利可削瓦为泥，五尺青锋剑气冲天。
有一日心血来潮，想重拾苏家剑法，拿着清绝的剑只起到第三式，就被清绝笑疯，说她的剑法不得精髓，再练也是普普通通的。兰恬盯着剑看了半天，回屋里画了一夜的雪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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