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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珏给她介绍过一些活儿，虽然是杨珏瞧不上的，她也挺感激的。
“怎么想到接这种活？你不用演戏吗？”程驰轩忍不住跟她搭话。
她这样焦急，一双眸子反而显得格外灵动，摄人心魄。
钟黎点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的妓女罢了，没有本质区别。
钟黎心道她又不傻。
另一伙人只有四五人，但都衣着光鲜，气度不俗，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杨珏默默翻个白眼：“不都说女人就算兜里只剩一千也要拿出七八百买衣服的吗？你是不是女人？”
可细看又觉得那双眼实在漠然，只阑珊倒映着黑暗里零星的一点灯火，有种看尽繁华的凉薄。
杨珏笑笑也不再说什么，人各有志。
钟黎脸烧，又觉得是无妄之灾，心里气，可也不敢发作，在这帮人的哄笑声中快步逃离了现场。
钟黎逃也似的退开，抬头望去。
去的是个位于西单胡同深处的私人会所，杨珏递上邀请函才得以进入。
目光却忍不住黏在她身上。
一时僵持不下，姓沈的老板急匆匆从外面赶过来调解，却不是劝对面那个休闲西装的，而是走到最角落那个男人面前，低声说了一大通话。
这店铺位置挺隐秘，从外观上看只是一栋小洋楼，平平无奇，进门后曲径通幽，别有天地，连墙上随意挂着的灯罩都是嵌玳瑁的，雕花廊柱工艺精巧，竟然是紫檀木。
“你懂，你跟我说说。”
此情此景，竟有种光天化日被人捉奸的羞耻感。
正尴尬呢，后院传来骚动声，似乎是这边跟另一伙人起了冲突。
许是她急于要逃离的样子太明显，程驰轩笑了，有点儿痞气：“你躲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时，钟黎也看到了他的样貌。
可如果人家对她抛出橄榄枝，她也不吝惜善意。
这话太难听，来这儿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四周其他看热闹的人也频频投来目光。
钟黎干笑：“我最近没有什么戏可以接。”
沿着走廊不断深入，终于抵达一处包间。
二楼窗口的位置站了三四人，其余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唯有容凌，站在他们当中神情自若，甚至有些意兴阑珊的冷漠。
对面有个穿休闲西装的站出来，冷笑一声：“年轻人，说话客气点儿，这是京城！”
推门进去，扑面而来的烟味冲得钟黎皱了皱眉。打眼望去，里面好几个男女，有喝酒划拳的，也有唱歌的，杨珏已经扭着腰过去倚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和宿舍里每个人的关系都处得挺好。
钟黎抬头望去，是那个姓程的公子哥儿，杨珏的男朋友，好像叫什么程驰轩。
“让你看笑话了。”杨珏临时有事，先她一步走了，程驰轩送她回去。
一场闹剧，化干戈为玉帛。
顾宇阳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抱着手里的一个青花瓷朝对面几人嚷嚷：“我就看上了，怎么着？磨磨唧唧那么久。没钱就滚！自己不买还拦着不让别人看了？”
“两位，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吧？你们有这表演的爱好，也要顾忌别人爱不爱看啊。”
钟黎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他心跳都漏了一拍，忍不住掬起她颊边的一绺发丝，自命风流地想要亲吻她。
顾宇阳一愣，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感觉这帮人可能来头不小。
钟黎不好应，只好含糊装傻地笑笑。
这样长相气度的男人，仿佛天生就该站在云端睥睨众生，哪怕不叫人过目难忘，也总是印象深刻的。
好在这帮人虽然看着不着调，确实没有人为难她。
“这地方不错，挺雅。”一姓赵的公子哥说。
“有个新活儿，唱曲，一小时这个数。去吗？”那个礼拜六，杨珏喊她。
钟黎只是笑，无所谓地耸耸肩。
唱完歌，他们又要去附近的古董店看古玩。
去的那天，杨珏特意带她去做了头发，置办了新衣服：“你瞧瞧你，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一张脸，怎么都不会打扮呢？”
化完妆，杨珏有那么会儿的迟钝，定定盯着她。
-
顾宇阳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被这么望着，平白矮了一头似的：“老子不认识你！”
“……干嘛这么看着我？”钟黎觉得发毛。
他身边几人的脸色都变了，唯有他波澜不惊，被人这样冒犯也不生气，只笑一笑带着人走了。
头顶的窗户口忽然传来一声调笑，却是之前那个穿休闲西装的。钟黎是后来跟他们混熟了才知道的，他叫侯应祁，是容凌的发小。
“别介，他们就这样。”身边有人道。
又对顾宇阳小声介绍了些什么，顾宇阳的脸色变了又变。
钟黎笑笑当没有听懂：“任何捷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胆儿小，不敢赌。”
“你个高中没毕业的，懂什么叫雅？”顾宇阳嗤一声，夹支烟在耳朵上，一点面子不给他。
“你是顾占霆的儿子？”那人终于开腔，很正的京腔，在这样古色古香的回廊下听来格外有韵味。
挡在前面的几人下意识分开，给他让出道路。
钟黎没有跟此类人打交道的经验，只能尴尬地笑笑。
他始知什么叫美得令人心碎，媚骨天成，美而不自知。
他俩应该很熟，打打闹闹着进去了，在屋子里挑起了古董，后来又转到后面庭院里。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让她有种不吉祥的念头。
这一看就是一帮二代子弟呼朋唤友的享乐局。
但说到底，其实出了校门，社会上的交情就如无根浮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她也不会看得太重。
人各有志，只要不伤害到别人，没什么好评判他人的。
开的是她那辆宝马，杨珏一路哼着小曲儿。等一个红绿灯的口子，她手在方向盘上敲了下，忽然回头问她：“说真的，你没想过走点儿捷径吗？”
钟黎和他对视一眼，一道跨入院门。
说完不忘加一句，“放心，是正经人，就一生日趴。知道你不走我这条路，我不会害你。”
他是淡淡笑着的，神态可以算得上和颜悦色。
不知道为什么，被那双漆黑淡然的眸子望着时，钟黎无来由地局促。
钟黎擦了擦话筒，开始唱歌，完全把这当成一份糊口的工作。
钟黎想起了上次无意间参加的那个商务局，虽然也有调侃她的，说笑的，但并没有太过低俗的游戏，且没人格外在意她一个无名小卒，她反而自在些。
聊了几句，见她一点不接话茬，要么就是装傻，程驰轩反而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你挺特别的。”
“没钱。”钟黎很实诚地笑道。
“你叫钟黎是吗？”走到一处拐角处时，他忽的驻足问她。
“走吧。”
美女他见过很多，这圈子里从来就不缺美女，可像这样美丽灵动的女孩子实在是少数。哪怕身上穿着最廉价的衣服，粉都不敷一个，依然可以看出姣好出众的容貌。她的长相是很典型的东方人长相，脸型温润没有棱角，可组合起来，依然明艳得不可方物；气质却有些清冷脆弱，仿佛珍贵易碎的稀世珍宝，很独特地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
“好啊。”钟黎连忙道谢。
钟黎本想离开，但还没拿到报酬，也只好硬着头皮跟过去。
] 杨珏给她介绍过一些活儿，虽然是杨珏瞧不上的，她也挺感激的。
“怎么想到接这种活？你不用演戏吗？”程驰轩忍不住跟她搭话。
她这样焦急，一双眸子反而显得格外灵动，摄人心魄。
钟黎点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的妓女罢了，没有本质区别。
钟黎心道她又不傻。
另一伙人只有四五人，但都衣着光鲜，气度不俗，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杨珏默默翻个白眼：“不都说女人就算兜里只剩一千也要拿出七八百买衣服的吗？你是不是女人？”
可细看又觉得那双眼实在漠然，只阑珊倒映着黑暗里零星的一点灯火，有种看尽繁华的凉薄。
杨珏笑笑也不再说什么，人各有志。
钟黎脸烧，又觉得是无妄之灾，心里气，可也不敢发作，在这帮人的哄笑声中快步逃离了现场。
钟黎逃也似的退开，抬头望去。
去的是个位于西单胡同深处的私人会所，杨珏递上邀请函才得以进入。
目光却忍不住黏在她身上。
一时僵持不下，姓沈的老板急匆匆从外面赶过来调解，却不是劝对面那个休闲西装的，而是走到最角落那个男人面前，低声说了一大通话。
这店铺位置挺隐秘，从外观上看只是一栋小洋楼，平平无奇，进门后曲径通幽，别有天地，连墙上随意挂着的灯罩都是嵌玳瑁的，雕花廊柱工艺精巧，竟然是紫檀木。
“你懂，你跟我说说。”
此情此景，竟有种光天化日被人捉奸的羞耻感。
正尴尬呢，后院传来骚动声，似乎是这边跟另一伙人起了冲突。
许是她急于要逃离的样子太明显，程驰轩笑了，有点儿痞气：“你躲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时，钟黎也看到了他的样貌。
可如果人家对她抛出橄榄枝，她也不吝惜善意。
这话太难听，来这儿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四周其他看热闹的人也频频投来目光。
钟黎干笑：“我最近没有什么戏可以接。”
沿着走廊不断深入，终于抵达一处包间。
二楼窗口的位置站了三四人，其余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唯有容凌，站在他们当中神情自若，甚至有些意兴阑珊的冷漠。
对面有个穿休闲西装的站出来，冷笑一声：“年轻人，说话客气点儿，这是京城！”
推门进去，扑面而来的烟味冲得钟黎皱了皱眉。打眼望去，里面好几个男女，有喝酒划拳的，也有唱歌的，杨珏已经扭着腰过去倚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和宿舍里每个人的关系都处得挺好。
钟黎抬头望去，是那个姓程的公子哥儿，杨珏的男朋友，好像叫什么程驰轩。
“让你看笑话了。”杨珏临时有事，先她一步走了，程驰轩送她回去。
一场闹剧，化干戈为玉帛。
顾宇阳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抱着手里的一个青花瓷朝对面几人嚷嚷：“我就看上了，怎么着？磨磨唧唧那么久。没钱就滚！自己不买还拦着不让别人看了？”
“两位，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吧？你们有这表演的爱好，也要顾忌别人爱不爱看啊。”
钟黎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他心跳都漏了一拍，忍不住掬起她颊边的一绺发丝，自命风流地想要亲吻她。
顾宇阳一愣，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感觉这帮人可能来头不小。
钟黎不好应，只好含糊装傻地笑笑。
这样长相气度的男人，仿佛天生就该站在云端睥睨众生，哪怕不叫人过目难忘，也总是印象深刻的。
好在这帮人虽然看着不着调，确实没有人为难她。
“这地方不错，挺雅。”一姓赵的公子哥说。
“有个新活儿，唱曲，一小时这个数。去吗？”那个礼拜六，杨珏喊她。
钟黎只是笑，无所谓地耸耸肩。
唱完歌，他们又要去附近的古董店看古玩。
去的那天，杨珏特意带她去做了头发，置办了新衣服：“你瞧瞧你，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一张脸，怎么都不会打扮呢？”
化完妆，杨珏有那么会儿的迟钝，定定盯着她。
-
顾宇阳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被这么望着，平白矮了一头似的：“老子不认识你！”
“……干嘛这么看着我？”钟黎觉得发毛。
他身边几人的脸色都变了，唯有他波澜不惊，被人这样冒犯也不生气，只笑一笑带着人走了。
头顶的窗户口忽然传来一声调笑，却是之前那个穿休闲西装的。钟黎是后来跟他们混熟了才知道的，他叫侯应祁，是容凌的发小。
“别介，他们就这样。”身边有人道。
又对顾宇阳小声介绍了些什么，顾宇阳的脸色变了又变。
钟黎笑笑当没有听懂：“任何捷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胆儿小，不敢赌。”
“你个高中没毕业的，懂什么叫雅？”顾宇阳嗤一声，夹支烟在耳朵上，一点面子不给他。
“你是顾占霆的儿子？”那人终于开腔，很正的京腔，在这样古色古香的回廊下听来格外有韵味。
挡在前面的几人下意识分开，给他让出道路。
钟黎没有跟此类人打交道的经验，只能尴尬地笑笑。
他始知什么叫美得令人心碎，媚骨天成，美而不自知。
他俩应该很熟，打打闹闹着进去了，在屋子里挑起了古董，后来又转到后面庭院里。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让她有种不吉祥的念头。
这一看就是一帮二代子弟呼朋唤友的享乐局。
但说到底，其实出了校门，社会上的交情就如无根浮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她也不会看得太重。
人各有志，只要不伤害到别人，没什么好评判他人的。
开的是她那辆宝马，杨珏一路哼着小曲儿。等一个红绿灯的口子，她手在方向盘上敲了下，忽然回头问她：“说真的，你没想过走点儿捷径吗？”
钟黎和他对视一眼，一道跨入院门。
说完不忘加一句，“放心，是正经人，就一生日趴。知道你不走我这条路，我不会害你。”
他是淡淡笑着的，神态可以算得上和颜悦色。
不知道为什么，被那双漆黑淡然的眸子望着时，钟黎无来由地局促。
钟黎擦了擦话筒，开始唱歌，完全把这当成一份糊口的工作。
钟黎想起了上次无意间参加的那个商务局，虽然也有调侃她的，说笑的，但并没有太过低俗的游戏，且没人格外在意她一个无名小卒，她反而自在些。
聊了几句，见她一点不接话茬，要么就是装傻，程驰轩反而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你挺特别的。”
“没钱。”钟黎很实诚地笑道。
“你叫钟黎是吗？”走到一处拐角处时，他忽的驻足问她。
“走吧。”
美女他见过很多，这圈子里从来就不缺美女，可像这样美丽灵动的女孩子实在是少数。哪怕身上穿着最廉价的衣服，粉都不敷一个，依然可以看出姣好出众的容貌。她的长相是很典型的东方人长相，脸型温润没有棱角，可组合起来，依然明艳得不可方物；气质却有些清冷脆弱，仿佛珍贵易碎的稀世珍宝，很独特地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
“好啊。”钟黎连忙道谢。
钟黎本想离开，但还没拿到报酬，也只好硬着头皮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