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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道：“梦儿，慢点，我拉你上来。”
那是一个青霜满地的早晨，庄稼已经收割完，关山松木林里，凉风一阵一阵。天还没大亮，郑清就拿着扁担、梭绳，带着一把镰刀进山了。因为马上要入冬，他想着进山捡些松枝和干柴回去，可为母亲每日生火所用。
郑清正在小溪边捉鱼，他腰挂一个鱼篓，手抬一个捕网，刚从溪边上来，正面就碰见了李心月。李心月穿着一身灰布衣，头上戴着用迎春编成的“花环”，长发飘飘、如仙下凡。
“郑兄！”慕景白连忙抢上去拉他。
郑清一颗心正慌得“扑扑”直跳，不知如何是好。不料就在这时，就听少女道：“算了梦儿，不去了，有这只野兔，爹爹应该不会骂我们了，还是回家要紧。”
“你慢点，不要着急，它跑不了。”
于是，情急之下匆忙往坑里一蹲，一米多点的坑，恰巧可以容他蹲下，算是有惊无险。
所谓“少年思春最单纯”。为了能再次见到李心月，郑清回家后仔细的诵读了《千字文》和《诗经》，还不辞劳苦“横跨”三个村子，有事没事踱到李家村周围，假装散心。亦或是去松林里，早上出去下午才回家，祈盼李心月能再去抓野兔。只是，他这样傻傻的守了一个冬天，也没能再见上一面。
郑清突然“唰”地一下惊惶站起。www.suyan.me由于太过激动，他身体一摇，差点跌倒，幸得慕景白眼疾手快扶稳了他。
我叫郑清。
郑清顿时大惊。他原本半截身上在外头，直直站在坑里，这要是被少女看见，他不得丢死个人？
他家世代农耕，从祖上起就没离开过五杏村，家境也不好，读书识字更是不可能。长到了十岁，和他一直交好的朋友六子由于傍着他爹在苟家做管事进了学，他就每天等六子放学，好跟在人家屁股后头，缠着六子教他认字。所以，虽然他也念过千字文，但却只是跟着六子张口念天书，真正里面有什么涵义，六子说不出，他也不知道。
接着，姐妹二人便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少女的脚步渐渐走远，她的声音也在最适合的时候传来。她像是在和小野兔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兔子，我叫李心月，这是我妹妹李心梦。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掉进我们的陷阱里？下次可不要这么不小心啦，知道吗？”
此时的郑清已将长发束起、洗了脸，衣衫虽然破旧，却难掩他清秀的面庞。
众人见他反应这么大，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郑清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用力推开慕景白，踉跄着握住李心梦的肩膀，激动地问她，“你看到我了？是真的吗、你真的看到我了？”
“啊，真的！姐姐好厉害，看我下去把它捉上来。哈哈。”
李心梦点头道：“真的。不但我看到你，姐姐也看到了你，她还笑着让我不要出声，怕吓着你……”
直到来年的花朝节。
树后的郑清，不由得被少女的话深深吸引。
跟了一小段路，便见她们在一处用茅草做好的记号前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少女道：“梦儿，快看，有野兔掉进我们的陷阱了。”
众人正惊之间，就见他笑着笑着，身体忽然往后一仰，“咚”地一声，整个人直直倒在了地上。
时间过得飞快，不过一霎儿的工夫，三福和陆斐两人就做好的一锅野鸡肉和几个小菜。www.chunquan.me由于桌子被李占德砸断了“腿”，慕景白便找来几块石头垫成四只角，在石头上放一块木板，就是几人的饭桌了。
……
“那么久啊？难道是一百年前吗？”
“郑大哥，你那时是不是就是这么蹲着，蹲在我们的坑里，像这样。”
李心梦摇头道：“不是路上，是在松木林。”
然而他刚藏住，又感觉脚下有些软软的，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堆一堆青青的草苗。刹时不觉哑然失笑，看来，这是少女和她妹妹挖的陷阱，而这么柔软的陷阱，没有抓住野兔，却将他抓了个正着。
“郑大哥，你怎么了？”李心梦有些慌了，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对，我和姐姐在松木林抓野兔，好像就是你掉进了我们的野兔坑，是不是？”
郑清听见“松木林”三个字，脑子突然“嗡”地一下，眼睛发直，整个人全身都僵了。他惊异地看着李心梦，刹那之后，他几乎连声音都要颤抖了，“你……你是说，你在松木林见过我？”
他刚进山林没多久，便隐约听见山林里传来一阵阵说话的声音，他心想，这么早，谁就进山了？
他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然后偷偷看出去，只见那少女一双眼睛灿若明珠，白皙的肌肤像是冰雪一样。她的身姿纤纤如柳，举措端庄风华，一边走，一边教年幼的妹妹念《千字文》。
一直到，一直到听说苟大贵娶亲，然后，他亲眼看到李心月，进入苟家！
“嗯，比一百年还要长，特别特别长……”
“姐姐，看，我捉住了，好大一只野兔哇。”那边传来小女孩的声音。
若是早有这样的日子，她的月儿何至于被卖到苟家去，落到这样的结局。有些人，挥一挥手就有大鱼大肉，可怜她们挣扎在贫穷的最底层，不得不为了一口饭而付出那么沉重的代价，真真是讽刺。
郑清当场就不会动了，他像做梦一样呆呆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仙子，连怎么呼息都快忘了。李心月好像也看见了他，只是两个人的眼神并没有长时间对视，只是短暂地、像微风一样温柔地交错而过。
“姐姐，天地为什么是玄黄色，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小姑娘眨巴着眼睛，一眼望天，问那少女。
此时听见少女同妹妹讲解，只觉心动神移。于是乎，脑子一热，放下松枝，蹑手蹑脚跟在了二人后面，想看看她们要去哪里。
心里正想着，一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灰蓝布衣、年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长发少女，领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穿着秋袄的小姑娘，说说笑笑进山来。
郑清呢喃着松开李心梦，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然后，突然看向天空，喉咙里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小脑袋还挺转动。虽然不完全对，但是也差不多吧。其实‘洪荒’代表的就是一个像是‘朝代’一样的东西，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混沌的、远古的大荒年代。”
郑清听着她们的话，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谁知，他满心满眼都在看着少女，却不想一个分神，脚下一滑，居然掉进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坑里。由于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防备，掉下去时，口里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呜哟。”
李心梦不由往前走了一步，道：“郑大哥，我是不是见过你。”
从那天起，李心月就像一棵种子，种进了郑清的心里，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发芽，开出了美丽的花苞。
楚氏强打着精神坐在主人位，她跟着李占德有一顿没一顿，多少年了也没吃过几顿饱饭，此时见这一锅菜，只觉悲凉伤心。
“你是说，她看到我了，她真的看到我了。”
楚氏听得一头雾水，问：“梦儿，你怎么会认识他，我怎么从来没听你姐姐说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不料，扑上去的一瞬间，愣住了。只见郑清仰面躺在地上，脸上虽在笑，可那眼角之处，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正止不住的滚滚落下。
李心梦挠了挠自己的额头，道：“时间太久了，我也不太记得清。不过，我记得那个人的脸，有一半和郑大哥很像。”说着，她竟蹲了下来，把下巴靠在膝盖上，侧着脸做出一个躲藏的动作。
院子里，众人便是再难过，也都吃了饭，唯郑清不肯吃东西。他以水代酒遥祭了死去的李心月，又伤心了一阵，好不容易在众人劝说下勉强喝了一碗清粥，其余再也不肯吃了。
大人吃饭，小未喜也要吃，由于楚氏受了伤，李心梦便抱起妹妹喂她喝粥水。喂罢，又将妹妹放回到竹篮里，一抬头，正见郑清坐在屋檐下叹气，不由得越看越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松木林？”
他第一次见到李心月，是在那年的秋天。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是谁？”少女闻声，回过头来。
郑清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他嘲笑着自己的胆小，暗自摇了摇头。
少女笑道：“玄黄并不是单指黄色，‘玄’是指天，这个意思是说天是黑色的，地是黄色的。”
糟了，她们要是过来，发现洞里蹲着个男子，这个尴尬可就大了。
她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郑清身上。
郑清在心里这样笑着回答。第一次，他希望自己来世能变成一只兔子。
“哦。那洪荒又是什么意思？是洪水很大，很荒芜的意思吗？”
郑清本自觉得心伤，他曾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到李心月家来，向她的父母提亲、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他却是在心月离世后，才得以来到这里，真觉可悲可恨。忽听李心梦说话，苦笑了一下，道：“我家就在五杏村，可能，我们是在路上碰见过吧。”
再次相遇后，郑清又开始了他“等待”的日子。他从春天等到夏天，又从夏天等到秋天，田野的庄稼从幼苗到收割，一年到头，也没能碰上几回。偶尔一二次运气好，真的在路上碰见，却又因人多眼杂，两个人只是悄悄对视一眼，便也就过去了。
那时，紧邻村子的少女们都出来“祈花神”，李心月也跟着大家一起出来‘采青’。
“姐姐，我记得那边还有一个洞，我们再过去看看吧。”小女孩说着，就要朝郑清的方向走过来。
] 少女道：“梦儿，慢点，我拉你上来。”
那是一个青霜满地的早晨，庄稼已经收割完，关山松木林里，凉风一阵一阵。天还没大亮，郑清就拿着扁担、梭绳，带着一把镰刀进山了。因为马上要入冬，他想着进山捡些松枝和干柴回去，可为母亲每日生火所用。
郑清正在小溪边捉鱼，他腰挂一个鱼篓，手抬一个捕网，刚从溪边上来，正面就碰见了李心月。李心月穿着一身灰布衣，头上戴着用迎春编成的“花环”，长发飘飘、如仙下凡。
“郑兄！”慕景白连忙抢上去拉他。
郑清一颗心正慌得“扑扑”直跳，不知如何是好。不料就在这时，就听少女道：“算了梦儿，不去了，有这只野兔，爹爹应该不会骂我们了，还是回家要紧。”
“你慢点，不要着急，它跑不了。”
于是，情急之下匆忙往坑里一蹲，一米多点的坑，恰巧可以容他蹲下，算是有惊无险。
所谓“少年思春最单纯”。为了能再次见到李心月，郑清回家后仔细的诵读了《千字文》和《诗经》，还不辞劳苦“横跨”三个村子，有事没事踱到李家村周围，假装散心。亦或是去松林里，早上出去下午才回家，祈盼李心月能再去抓野兔。只是，他这样傻傻的守了一个冬天，也没能再见上一面。
郑清突然“唰”地一下惊惶站起。www.suyan.me由于太过激动，他身体一摇，差点跌倒，幸得慕景白眼疾手快扶稳了他。
我叫郑清。
郑清顿时大惊。他原本半截身上在外头，直直站在坑里，这要是被少女看见，他不得丢死个人？
他家世代农耕，从祖上起就没离开过五杏村，家境也不好，读书识字更是不可能。长到了十岁，和他一直交好的朋友六子由于傍着他爹在苟家做管事进了学，他就每天等六子放学，好跟在人家屁股后头，缠着六子教他认字。所以，虽然他也念过千字文，但却只是跟着六子张口念天书，真正里面有什么涵义，六子说不出，他也不知道。
接着，姐妹二人便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少女的脚步渐渐走远，她的声音也在最适合的时候传来。她像是在和小野兔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兔子，我叫李心月，这是我妹妹李心梦。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掉进我们的陷阱里？下次可不要这么不小心啦，知道吗？”
此时的郑清已将长发束起、洗了脸，衣衫虽然破旧，却难掩他清秀的面庞。
众人见他反应这么大，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郑清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用力推开慕景白，踉跄着握住李心梦的肩膀，激动地问她，“你看到我了？是真的吗、你真的看到我了？”
“啊，真的！姐姐好厉害，看我下去把它捉上来。哈哈。”
李心梦点头道：“真的。不但我看到你，姐姐也看到了你，她还笑着让我不要出声，怕吓着你……”
直到来年的花朝节。
树后的郑清，不由得被少女的话深深吸引。
跟了一小段路，便见她们在一处用茅草做好的记号前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少女道：“梦儿，快看，有野兔掉进我们的陷阱了。”
众人正惊之间，就见他笑着笑着，身体忽然往后一仰，“咚”地一声，整个人直直倒在了地上。
时间过得飞快，不过一霎儿的工夫，三福和陆斐两人就做好的一锅野鸡肉和几个小菜。www.chunquan.me由于桌子被李占德砸断了“腿”，慕景白便找来几块石头垫成四只角，在石头上放一块木板，就是几人的饭桌了。
……
“那么久啊？难道是一百年前吗？”
“郑大哥，你那时是不是就是这么蹲着，蹲在我们的坑里，像这样。”
李心梦摇头道：“不是路上，是在松木林。”
然而他刚藏住，又感觉脚下有些软软的，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堆一堆青青的草苗。刹时不觉哑然失笑，看来，这是少女和她妹妹挖的陷阱，而这么柔软的陷阱，没有抓住野兔，却将他抓了个正着。
“郑大哥，你怎么了？”李心梦有些慌了，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对，我和姐姐在松木林抓野兔，好像就是你掉进了我们的野兔坑，是不是？”
郑清听见“松木林”三个字，脑子突然“嗡”地一下，眼睛发直，整个人全身都僵了。他惊异地看着李心梦，刹那之后，他几乎连声音都要颤抖了，“你……你是说，你在松木林见过我？”
他刚进山林没多久，便隐约听见山林里传来一阵阵说话的声音，他心想，这么早，谁就进山了？
他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然后偷偷看出去，只见那少女一双眼睛灿若明珠，白皙的肌肤像是冰雪一样。她的身姿纤纤如柳，举措端庄风华，一边走，一边教年幼的妹妹念《千字文》。
一直到，一直到听说苟大贵娶亲，然后，他亲眼看到李心月，进入苟家！
“嗯，比一百年还要长，特别特别长……”
“姐姐，看，我捉住了，好大一只野兔哇。”那边传来小女孩的声音。
若是早有这样的日子，她的月儿何至于被卖到苟家去，落到这样的结局。有些人，挥一挥手就有大鱼大肉，可怜她们挣扎在贫穷的最底层，不得不为了一口饭而付出那么沉重的代价，真真是讽刺。
郑清当场就不会动了，他像做梦一样呆呆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仙子，连怎么呼息都快忘了。李心月好像也看见了他，只是两个人的眼神并没有长时间对视，只是短暂地、像微风一样温柔地交错而过。
“姐姐，天地为什么是玄黄色，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小姑娘眨巴着眼睛，一眼望天，问那少女。
此时听见少女同妹妹讲解，只觉心动神移。于是乎，脑子一热，放下松枝，蹑手蹑脚跟在了二人后面，想看看她们要去哪里。
心里正想着，一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灰蓝布衣、年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长发少女，领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穿着秋袄的小姑娘，说说笑笑进山来。
郑清呢喃着松开李心梦，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然后，突然看向天空，喉咙里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小脑袋还挺转动。虽然不完全对，但是也差不多吧。其实‘洪荒’代表的就是一个像是‘朝代’一样的东西，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混沌的、远古的大荒年代。”
郑清听着她们的话，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谁知，他满心满眼都在看着少女，却不想一个分神，脚下一滑，居然掉进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坑里。由于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防备，掉下去时，口里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呜哟。”
李心梦不由往前走了一步，道：“郑大哥，我是不是见过你。”
从那天起，李心月就像一棵种子，种进了郑清的心里，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发芽，开出了美丽的花苞。
楚氏强打着精神坐在主人位，她跟着李占德有一顿没一顿，多少年了也没吃过几顿饱饭，此时见这一锅菜，只觉悲凉伤心。
“你是说，她看到我了，她真的看到我了。”
楚氏听得一头雾水，问：“梦儿，你怎么会认识他，我怎么从来没听你姐姐说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不料，扑上去的一瞬间，愣住了。只见郑清仰面躺在地上，脸上虽在笑，可那眼角之处，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正止不住的滚滚落下。
李心梦挠了挠自己的额头，道：“时间太久了，我也不太记得清。不过，我记得那个人的脸，有一半和郑大哥很像。”说着，她竟蹲了下来，把下巴靠在膝盖上，侧着脸做出一个躲藏的动作。
院子里，众人便是再难过，也都吃了饭，唯郑清不肯吃东西。他以水代酒遥祭了死去的李心月，又伤心了一阵，好不容易在众人劝说下勉强喝了一碗清粥，其余再也不肯吃了。
大人吃饭，小未喜也要吃，由于楚氏受了伤，李心梦便抱起妹妹喂她喝粥水。喂罢，又将妹妹放回到竹篮里，一抬头，正见郑清坐在屋檐下叹气，不由得越看越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松木林？”
他第一次见到李心月，是在那年的秋天。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是谁？”少女闻声，回过头来。
郑清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他嘲笑着自己的胆小，暗自摇了摇头。
少女笑道：“玄黄并不是单指黄色，‘玄’是指天，这个意思是说天是黑色的，地是黄色的。”
糟了，她们要是过来，发现洞里蹲着个男子，这个尴尬可就大了。
她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郑清身上。
郑清在心里这样笑着回答。第一次，他希望自己来世能变成一只兔子。
“哦。那洪荒又是什么意思？是洪水很大，很荒芜的意思吗？”
郑清本自觉得心伤，他曾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到李心月家来，向她的父母提亲、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他却是在心月离世后，才得以来到这里，真觉可悲可恨。忽听李心梦说话，苦笑了一下，道：“我家就在五杏村，可能，我们是在路上碰见过吧。”
再次相遇后，郑清又开始了他“等待”的日子。他从春天等到夏天，又从夏天等到秋天，田野的庄稼从幼苗到收割，一年到头，也没能碰上几回。偶尔一二次运气好，真的在路上碰见，却又因人多眼杂，两个人只是悄悄对视一眼，便也就过去了。
那时，紧邻村子的少女们都出来“祈花神”，李心月也跟着大家一起出来‘采青’。
“姐姐，我记得那边还有一个洞，我们再过去看看吧。”小女孩说着，就要朝郑清的方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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