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错认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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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吗？笑得牙豁子都露出来了。

    盼喜：？！

    回府的时候光伺候这位主子就够手忙脚乱了，哪还有功夫注意别的？这会儿听封行成这么一说，他脸上禁不住露出点急色了。

    阿姊挑着这个时候见他……

    什么叫“影响养病的心情”？梁涣也是个会说话的。

    封行成：“是应该的。”

    

    好在梁攸尚虽然跌跌撞撞走的不是直线，但好歹没摔着。

    这话下面本该紧接着“告退”的，但盼喜显然还有想得到点别的回应，但也不敢做得太明显，只是拿着眼神不着痕迹地往卢皎月身上瞥。

    那边的端着酥山的内侍走上前来，却不敢放下，显然要是卢皎月不点头，这东西还得原样不动地送回去。

    盼喜一僵，心里有点打鼓。

    这么想着，梁攸尚脸上无端端地浮现出一股怒气来。

    ——去他的小心谨慎！先帝都已经驾崩了,难不成当今那位还能真的给亲爹扣上一顶绿帽子吗？！既然如此，他还谨慎个屁！

    搁置问题不是不处理问题，这件事肯定是要解决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和梁涣都不冷静。情绪上头的时候，不会有什么有效的沟通，吵架除了让事情变得更糟之外，不会有任何效果……不过这么多天了，差不多也冷静下来了。

    她在心底微叹口气，到底开口，“你去跟他说，他有心了。”

    梁攸尚怔然，他明明是个逢场作戏的高手,可这会儿只是一封普普通通客套的回信，竟然半盏茶的时间都想不出一句。

    正待着仆从送了口气之际，却见转角正好走出来一个人，梁攸尚躲闪不及，直直撞上去。

    半晌，梁攸尚禁不住苦笑。

    韩王府除了王府必定要有的几个属官之外并没有养幕僚，这些画师在府上就是幕僚的待遇了，平时很受敬重，连梁攸尚待人都客客气气的，仆从也不敢怠慢，忙答：“殿下今日在崔相府上多饮了几杯。”

    还是趁着阿姊出宫以前，将这件事处理了吧。

    好在这府上，梁攸尚就是天王老子，任谁也不敢让他摔了，转角那人一瞥见那亮眼的衣衫，就连忙止住了步，稳住自己不算，还有闲暇扶梁攸尚一把，总算没让这位主子跌了个破相。

    那边扶着梁攸尚的人开口问：“这是怎么了？”

    ……

    封行成应声看着对方离去，再看看从刚才开始一直靠在墙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醉晕过去的梁攸尚。

    盼喜没猜到的是，这会儿梁涣的心情还算得上不错，他看着手中的密报，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就是笑意冰凉冰凉的，像是藏着刀子似的。

    他从静室里走出来,却是问一边的人,“最近有什么宴会没有？”

    梁涣顿了一下，神情到底缓和下来，温声：“阿姊收下了？”

    卢皎月：“……”

    仆从：“斋里前几日收了一株白芯玉莲，赶巧那位听闻说是热症，殿下让福意公公往宫里送去了。虽说不知道用不用得上，总归是府上的一片心意。”

    这人是府上的一个画师，姓封。

    梁攸尚的视线落在回信的末尾,微微怔神。

    临国公、礼部尚书、这会儿又是崔相……

    直到卢皎月奇怪看过来，他才终于回神，喜气洋洋地，“是。奴这就去禀报陛下！”

    *

    封行成眼神闪了闪，但很快敛下那点异色，问：“怎么不见福意公公？”

    ——[近日可是遇到什么变故？]

    韩王府。

    盼喜一下子就笑开了，“是！奴一定帮殿下把话带到。”

    仆从差点吓出个好歹来。

    他其实让人去送的时候就有所预料，不管阿姊还气不气他、总不会为此为难底下的人。

    仆从总算提起的心放回肚子里，连忙赶上前去。

    盼喜本以为自己说完这个好消息后，会立刻得到梁涣的回应。按照这位的性格，当即摆驾芙蕖宫都有可能，但是出乎意料的，对面却久久地沉默下去。

    卢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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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中郁郁。

    这天儿终于要转晴了！！

    陛下明摆着心情不好，底下的人都只能紧着一张皮，虽说还没到人人自危的程度，但也相去不远。盼喜本来指望这次送酥山后，在陛下面前托两句皇后的好话回去，也好让大家松快松快，却没料到居然能得这么一个大好消息。

    但到底不敢抗命，转身过来，细声细气问：“殿下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雪白的酥被滴成山峦的样式，顶部被染上了眉黛青，旁边是雕出来的花树，远远看去都像是个精美的摆件了。

    梁攸尚不由咬牙，“你去和高十一说，以后有这样的宴会，都别落下我！”

    中宫那边确实也该顾着，他猜得果然没错。

    梁攸尚打断他的话,干脆道：“我去。”

    福意愣了下,谨慎地答：“专门诗会文会倒是没有,但临国公的小儿子的在曲水苑办宴，也是以文会友，故而递了帖子过来。但受邀的都是些勋贵子弟,殿下一向觉得这些宴会尊卑分明得没意思,不爱去……”

    他先是不自觉地带来点笑，刚要说什么，却瞥见手中的密报，那点笑又微微僵住。

    但见梁攸尚那带着戾气的神情，也是不敢多问，只忙应声下来。

    小心谨慎了这么多年,早都成习惯了，便是新帝登基后都没有改。

    这神情已是有些不快了，但盼喜竟没察觉，仍旧是满脸喜色。

    惊喜来得太突然，盼喜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他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动作。

    卢皎月倒不知道韩王府上的事，她这会看着端来的酥山微微愣神。

    梁攸尚这几日可是过得热闹极了，又一次从宴会上回来，华贵的衣衫上沾染着浓浓的酒气，他整个人意识不太清明地被旁边的人搀扶着。

    若是搁在去芙蕖宫之前，盼喜说不准要被这反常的笑吓得不敢出声了，但是他这会儿正是激动的时候，见此情形想也没想地就说了句，“恭喜陛下。”

    *

    差事办到这里已经是个极好的结果，盼喜压下那点喜形于色的忘形，提出告退。却不曾想，快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被卢皎月叫住了。

    梁涣倒是没在意底下人的那点小动作，他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开口，“你去芙蕖宫跟阿姊说一声，就说今天晚些时候，我过去坐坐。”

    他难不成还能这么一辈子畏首畏尾、什么想要的只能拱手想让吗？！

    那点一闪而逝的念头被理智压下，梁涣心知那点毫无根据的猜测并不可能。这事恐怕梁攸尚自己都还不知道，阿姊更是无从得知，多半只是巧合。

    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往前走了没多一会儿，他像是觉得手臂上的桎梏有些恼人，强硬地抽出手臂，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把旁边的人打发下去，“我自己走！”

    梁涣思绪被打断，略微拧着眉抬头看过去。

    来送酥山的是梁涣身边的盼喜，后者早不是当年正德宫偏殿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了，很有派头地指挥着跟着来小内侍把酥山端上前来，一边对着卢皎月堆笑道：“这几日天气热起来，陛下担心暑气太重影响了殿下养病的心情，特地让小的送点吃得来。”

    那人自然不敢违抗主上的命令，只能放开手来，满脸担忧地看着梁攸尚摇摇晃晃地往前。

    那捧着酥山的内侍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想要提笔回信,但是直到墨渍浸透了纸张,他才恍觉自己一个字都没落下。

    为什么那两人之间总有这么多的巧合呢？

    卢皎月：“……”

    *

    福意因为这话愣住。

    盼喜果然扬着声应“是”，紧接着又接上，“奴瞧着殿下面色颇佳，想来病体已然大愈。殿下也说让陛下得了空，去芙蕖宫坐坐。”

    不是不爱去，而是不能去。

    当下也不敢推让，开口道：“那就劳烦封先生了，我去那边看看。”

    别是皇后又打算反悔，让把酥山送回去罢？

    他心底一惊，连忙低下头去。

    这些勋贵家子弟未来都是要承袭爵位的，先帝在时,这些人都是各个皇子拉拢的重要人物。他得是真的“醉心书画”，而不能是打着醉心书画的名头去结交勋亲，所以“不能去”。

    一直到日影的位置都发生了偏移,梁攸尚才终于费力的写完了那封回信。

    这仆从还真没注意马车怎么样。

    卢皎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让他挑个有空的时候，来芙蕖宫坐坐罢。”

    盼喜大着胆子往上看了一眼，就看见对方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

    *

    梁涣愣了一下

    盼喜觉得很至于，皇后这几日闭门不出，是不知道外头是什么个情形。

    封行成顿了一下，开口，“赶巧这会儿无事，我扶殿

    () 下回去吧。我刚刚听闻马房那边有点动静，是不是回来的马车没有停好？”

    他向来知道那人敏锐，可是又一次这般直面,还是生出了点被逼得找不到退路的感受。

    卢皎月没有折腾人的喜好，顺手往旁边桌上指了指，道：“放那吧。”

    盼喜脸上也露出些喜意，“殿下既收下了，奴也不敢打扰殿下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