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四章 小镇男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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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男孩子之间都会这么打趣，你不懂。”皮特强行回了一句。

    伯妮丝沉默了一下，一直略微上扬的嘴角抿起。她最后看着虚空处说：“虽然我最本质的目的，是通过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保护我自己的性命，但是既然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出来一起组织，作为唯一一个下指令的人，我就要为你们所有人的性命负责。尽管坦白讲，如果你们真的遇到危险，我不保证我一定会回去救你们，但如果有任何一个人在我的指挥下死去，不管直接原因是什么，我都会视之为我的责任。”她轻声补充了一句，“其实我后来想，作为指挥者，我应该最后一个从车窗出来，而不是一有机会就……”

    克拉克谴责地看了一眼伯妮丝，然后对皮特伸出手：“我接受你的道歉。”

    皮特不得不伸出手打断道：“停一下，停一下，你们在说什么？”

    伯妮丝坐回座位上，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正好，你们俩也是当事人。就是上次校车落水让我有的想法，我希望能在公共平台呼吁一下，让每辆校车上都至少放上一个安全锤，在危机时刻能够让人砸破玻璃逃生。”

    伯妮丝：“可以联系报社，或者联系家长——”

    怎么又是你！！！皮特愤怒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腿。每次刚要和克拉克起这个话头……

    皮特对伯妮丝怒目而视。

    伯妮丝：“一言以蔽之，我们要用各种方法争取让每辆校车上都有安全锤。”

    “你已经了解我到这个程度了吗？”伯妮丝做作地睁大眼睛，作惊恐状。

    “可是我记得你上次还叫他厕纸啊。”伯妮丝看上去是认真地疑惑着。

    “？”伯妮丝虽然惊讶，但是决定先怼了皮特再说，“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你之前不是还叫他厕纸——”

    伯妮丝：“校车是外包的吗？还是学校自用的？可以查一查有没有相关规定，如果没有这实际上是一个大漏洞，我甚至觉得公交车也应该这样——”

    “啊？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值得被道谢的事。”伯妮丝对克拉克耸耸肩，刻意无视了皮特。

    克拉克困惑地看了看他。比起无稽的绯闻，他似乎更加疑惑于皮特的自来熟。

    “……你很关心伯妮丝？”克拉克最终开口问道。

    伯妮丝：“额。其实……我当时……”她扫了一眼克拉克，“因为落水的精神冲击，还有其他的一些信息冲击什么的，没太仔细思考这件事，我去想别的去了。”

    皮特：“怎么，你们俩救大家一命还不够吗——”

    克拉克同情地看了看皮特。但他好像还有点困惑似的望向伯妮丝。

    很好，看到克拉克不自在的样子，伯妮丝觉得好多了。

    皮特把餐盘往前一推，尽量诚恳地把手放在桌子上：“听着，哥们儿，上次的事……”

    “哦？嗨克拉克。嗨皮特。”伯妮丝·艾伦端着盘子走过来，径自把盘子往桌上一放，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那是因为我要节约时间发布指令，我其实更愿意别人来带人，只是如果我不负责还要选人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还会影响我在灾难里的威信。”伯妮丝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毕竟她对自己的体力也没有那么有自信，也有一点怕一个不好两个人都会溺毙在中途。

    “他是校报的啊！！”皮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不是最近常常和他在一起吗？”

    “啊啊啊啊啊！”皮特抓狂了。

    “什么玩意儿？冉万强是谁？”皮特的脸都皱了起来，“你怎么奇奇怪怪的……蠢……克拉克也是，你们俩有时候都奇奇怪怪的。”

    两个男孩目光相接，好像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似的，这才松开手。

    “还是来道谢的？”伯妮丝歪了歪头，叉起一块面包放进了嘴里。

    皮特僵硬了。

    伯妮丝：“你说得没错，我可能

    “那么伯妮丝，”克拉克说，“你想去校报做什么呢？”

    克拉克：“我就提醒一下，你们能不能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拿我做素材吵架？”

    皮特吐了口气，瞥了一眼伯妮丝又看回来，刻意没有看着她的脸继续说：“……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当时不是威风得很吗，所有人都听你的……结果你也会怕？”

    伯妮丝一边吃自己的午饭，一边想起前两天，当时克拉克被推到铁丝网上，皮特好像也想伸手拉他起来？如果自己不在，也许他俩现在能发展出一点男孩的友情也说不定……但现在也不晚，伯妮丝决定愉快地看戏。

    伯妮丝扫了他一眼：“噢，来道歉的？”

    “噢，对不起。”伯妮丝迅速道歉。

    克拉克正要继续反驳，皮特粗暴地打断了他：“我说你奇奇怪怪的还真没错，结果不就是你的命令救了所有人？报纸说我们欠你一条命也不算错。”

    “还不够吗？！”皮特声音又大起来，“而且我为什么要感谢她啊！”

    “这也太浮夸了！”伯妮丝抱怨了一句。她随即看向皮特：“我以为你是想和克拉克做朋友呢？”

    “什么，这就没了？！”伯妮丝同一时间开口。

    皮特看了看，伸手一把握住。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克拉克也小声回答。

    “为什么要问克拉克？”伯妮丝茫然。

    看，我都为你做了示范了，简单吧？她明明什么都没说，皮特却觉得这句话被她挑衅地甩在了脸上。他对着桌面生硬地重复了一遍：“无意……冒犯，我为我这么称呼过你而道歉。”

    伯妮丝高兴地给了皮特胳膊一拳：“行啊！够意思！”

    “啊？！怎么会！”皮特显得有点烦躁不安。他关心的就是对面这个！

    “这，是又怎么样！”皮特梗着脖子说。

    伯妮丝挑了挑眉：“这和性别没有关系。只是你没有权利代替受害者……代替被这样说的人来接受。哪怕你自己愿意被这么称呼，都还是要确认对方意愿的。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更双重标准了。对吗，厕纸？”

    伯妮丝：“无意冒犯，我为我这么称呼过你而道歉。”然后她挑起眉毛，冲克拉克那边扬扬下巴。

    名叫皮特的石雕终于艰难地重新开始动了，他表情复杂地看了看伯妮丝，表情更复杂地转回来看着克拉克，然后盯着桌面开口：“上次校车的事……谢谢你。”

    午休时间的休息室向来拥挤而嘈杂。皮特·罗斯端着餐盘绕了一圈，眼睛一亮，向一个方向走去。

    克拉克·肯特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你可以坐。”

    克拉克明显不适应被人当面感谢，在椅子里动了动：“没事，应该的……那你也应该谢一谢伯妮丝？”

    她没有看任何人，自然也没有发现克拉克一直看着她的眼睛。

    “校报？”克拉克犹豫了一下，“你为什么——”

    “………我受不了了！！”皮特拍了一下桌面，“你们真的没有在谈恋爱吗？这才几分钟怎么又凑一起了！”

    “啊？什么冲击？什么信息啊？”皮特拧起了眉头，显然在努力理解这段没头没尾的话。

    皮特拉开椅子，一边嘿嘿笑了起来：“所以你和伯妮丝·艾伦现在是……那个了吗？”他放下盘子，用双手的大拇指互相碰了碰。

    “噢！那是好事啊，”皮特显然回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我也该学游泳了……你们刚才提到什么家长捐款？要帮忙就告诉我，我回家告诉我爸，让他也宣传下什么的。”

    “可是你……体力不是最好的，却身体力行救助了另一个女孩上岸。”克拉克难得打断了她说话。

    “……我觉得还成？”伯妮丝向克拉克那边靠了靠，小声说，“一次不能要求太多，直视眼睛道歉什么的，对现在的皮特来说似乎还有点困难。”

    “……谢谢你。”克拉克看着伯妮丝的眼睛，认真地说。

    “！这个想法很好！”克拉克显然高兴起来，他兴奋地一合双掌，“我一直在想我能为类似的事情做点什么，我也要在校报上撰文——”

    皮特：“行了行了你不要再说了——”

    “从高处落水本来就有心理压力嘛，还有性命攸关的压力、担负你们生命的压力、害怕司机因为我的疏忽死去或者有严重后遗症的压力……”伯妮丝耸耸肩，试着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看了看克拉克，决定采取别的方式放松心态，“哦，我还去查了查冉阿让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伯妮丝：“……”

    “因为……整个自救行动都是她组织的？”克拉克一本正经地说，“根据小镇日报，我们所有人都欠她一条命呢。”

    皮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我也该学着这么厚脸皮”，他努力了半天，最终还是拍了拍克拉克肩膀以示歉意。

    “嘿！”asswipe这个词在嘴里转了一圈，又被皮特咽了下去，“这儿有人吗？”

    然后他们转头注意到伯妮丝的视线，都有点尴尬。

    克拉克：“对！报社和家长都可以对学校施压，划拨资金。或者直接家长捐款也可以——”

    伯妮丝说：“虽然我大概能看出来他的意思，但我直接替他说并不礼貌。等一下吧，克拉克，他应该是来找你的。”

    “你怎么不问他啊？”皮特冲克拉克那边示意。

    伯妮丝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噢，额，恭喜你们成为朋友……？”她端起盘子，“那你们慢慢吃，我还要去问问校报相关的办公室在哪里。哎，你俩知不知道啊？”

    被打使皮特突然反应过来：“你之前不是上小镇报纸了吗？我妈还指着照片问我认不认识你，疯了吗我也一起掉下去的我会不认识你？哦哦跑题了，怎么不在那上面提一下这个安全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