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14 第一块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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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恢复了些力气，莫徊才撑着身体在阳台的沙发坐下。www.suruo.me
莫徊刚要点进新闻，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大学时期的舍友打来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看新闻。
……
“还记得我的话吗？”
“那怎么行，还是得热热闹闹才好。”
“这里？”那声音冷笑了下：“你无需知晓。”
半夜下了雨，雨声透过窗户淅淅沥沥地穿进房间内。www.tingran.me窗帘没拉严实，雨水糊在玻璃窗上，将窗外的霓虹晕染开。
莫徊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声哄道：“没事的，我不是好好的吗？”
晚上睡觉时，顾绫真一言不发地抱着莫徊。
她试图辨明方向，看清身处何地，但除了满眼的昏暗和摇曳的树影，她什么也看不到，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莫徊适时转移了话题，和顾绫真谈起了生日。
一开始只是一个月会难受那么一两次，后来变成半个月、一周，直到两三天。
雨已经停了，只是天还阴沉着。莫徊走到阳台上，刚关上阳台的门，心脏重重一跳，她赶紧扶住阳台门，心跳越来越快，整颗心脏仿佛不属于她。
碎片如同指甲盖般大小，莫徊小心地捧着，生怕不注意丢了。
在那时的她看来，没有自己，顾绫真的生活该是多么无聊。在顾绫真身边，她颐指气使惯了，从来不会顾及她的想法。
天旋地转的感觉再度袭来，心跳快得要破胸而出，浑身的血液像是即将爆发的岩浆，烫得莫徊恨不得将自己抽筋拔骨。
“不说她了，还是想想你今年的生日要怎么过吧？”
莫徊被雨声吵醒，半睁开眼，眼里还有没化开的困倦。
大学班级群里已经炸开了锅，无一例外都在谈论黄蕊的事。
顾绫真没有回答，呼吸又渐渐规律起来。
“醒这么早？”
再度睁眼，莫徊心凉了半截。
这天莫徊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一则新闻推送。一华国籍女子在东南亚某国被发现，发现时已经是一具尸体，其内脏被掏空，整个人像是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她想去旅游，做好一切安排后才通知顾绫真。出国后，吃什么、去哪里，莫徊全凭自己的想法，极少过问顾绫真到底喜不喜欢。
原来黄蕊并非失踪，而是去了东南亚某个国家赌博，之后欠了钱，被犯罪组织盯上，还不了钱，就用身体来偿还，最后是内脏，直到整个人被掏空，没有利用价值后，便成了一具死尸。
回想起来，是她那时太自以为是。
树影和山峦如同融掉的冰淇淋，莫徊不知该往哪里跑。
汗水骤然顺着额角低落，背后也全被冷汗浸湿，可莫徊却顾不得满脸的汗水，强行稳着身体才没倒下。
莫徊本没注意，但受害者的名字让她愣了愣。
“莫徊……莫徊……”
“怎么坐在这里？”
顾绫真拢腿坐下，抽了张纸巾：“你流了好多汗，不舒服吗？”
周围的一切都扭曲模糊了起来，莫徊喊出再大的声音都无人回应。
“程漾也说了，她要准备个大的惊喜。”
不知过了多久，过快的心跳才渐渐平稳下来。莫徊喘着粗气，不敢轻易挪动脚步，她怕自己一动就会跌倒。
很多事情，莫徊回头再看，心境和想法早已大不相同。
困倦的大脑愈发清醒起来，莫徊闭上眼睛反而是睡不着了。
黄蕊得到了惩罚，却不知悔改，落到这个悲惨的结局，也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如同逆水之人被捞上岸般，莫徊只觉胸闷难忍，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莫徊听到身后的响动，赶忙坐正身子，回头笑道：“天太热了，在这儿吹吹风。”
莫徊刚张口要劝，看着顾绫真黑亮的眸子，将所有话又咽了回去：“好，都听你的。”
莫徊小心翼翼地感受着顾绫真的呼吸，如今和顾绫真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来之不易。
那声音毫无感情：“现在就去吧。”
莫徊神色凝重，这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像来源于自己的脑海。
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求你帮帮我！”
顾绫真闭着眼钻进莫徊的怀里，圈住她的腰：“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捂住胸口，脸色异常惨白。
在原本的世界里，莫徊也曾带着顾绫真满世界玩，她们也曾有过快乐的时光，但那份快乐是建立在顾绫真的完全配合之上。
再度看到来人，莫徊不像第一次见他那样震惊。
“莫徊。”
每每发作，她都不敢让顾绫真看见。
那巨影沉吟许久，久到雨停风消，世间万物安静到没有半点声音。
“是你。”
莫徊暗叹了声，笑道：“担心我再去赌吗？放心吧，我绝对不会。”
“你要做什么？”
“这是哪里？！绫真呢？”
“走吧。”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直觉和穿越有关。
莫徊一怔：“这是……绫真的灵魂碎片？”
“没有，就是太热了。”
“上一世还算圆满，所以你拿到了一块属于顾绫真的灵魂碎片。”
手机震动的第一秒莫徊就按掉，确认没吵醒顾绫真后，她拿上手机小心地下床。
回国后莫徊又去了趟医院，这次依旧什么也没查出来。
“去吧！”
巨大的人影如同泰山压顶，遮住了头顶不算明亮的月色和雨水。
看着顾绫真熟睡中的侧脸，莫徊又想起她倒在血泊中的模样，胸口郁结了一股寒气，比窗外的大雨还要苦涩。
让莫徊意外的是，体检后的一个月，心悸的毛病没再犯过，无论是工作还是社会都回到正轨上。
“接下来，我会送你去另一个世界。”
“不错。”
阳光终于穿破云层，气温也逐渐燥热起来，莫徊却觉得浑身冰凉透骨，阳光再盛也照不到她身上。
“好。”
莫徊记得自己分明睡在卧室里，怎么转眼间就到了这里。
莫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说：“那一起再睡会儿。”
“黄蕊？”
黄蕊的家人只当没这个女儿，他们搬去了别的城市，生了新的孩子，过上了全新的生活，就算被网友和媒体找到，他们也不接受采访，没过多久，他们又搬走了。
莫徊隐去愁绪，笑着牵住顾绫真的手。
“等等！”莫徊着急出声。
“这由不得你。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世间到了，该启程了。”
对方沉默下来，就在莫徊等得不耐烦时，一个玻璃珠般大小的光点从天而降。
顾绫真摇头，这几年莫徊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她相信莫徊不会再碰那些东西。
她浑身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除了继续睡觉什么也不想了。
莫徊看着掌心中发出荧光的碎片，像羽毛般十分轻巧，原来这就是灵魂的重量。
这声音太熟悉，如洪钟般让人浑身一凛。
“那我们进屋吧，我叫了吃的，应该快到了。”
“不用太复杂了，一起吃顿饭就好。”每年生日莫徊都变着花样陪她过，今年她只想两家长辈一起，简单地吃顿饭就好。
顾绫真失笑：“还是别了，她的惊喜是惊吓还差不多。今年就简单过吧。”
天色已经破晓，路上偶有汽车驶过的声音穿来。莫徊转身将头埋进顾绫真的发间，呼吸里都是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这不正常的心悸越来越频繁，她去过医院体检，什么也没查出来。
对面沉默了，无论莫徊怎样祈求，对面都不为所动。
莫徊祈求道：“下一世，能让我待到最后一刻吗？”
这是两人婚后的第一个假期，为了调出十天时间，两人协调了快三个月，总算赶在夏天结束之前一起出国旅游。
顾绫真眼里染上笑意：“那就这么说定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莫徊心中不安，检查报告一切正常，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莫徊点点头，拥着她一起闭上眼。
“上一世已经圆满。”那声音打断她的话：“不必在意时间。”
冰凉的雨丝打在身上，直接冷进了骨头里。她抱着双臂，被冻得直打哆嗦。
只是黄蕊的下场太惨，是她没想到的。
“何事？”
她困极了，昨晚折腾到大半夜，她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唯一记得的是耳边的喘息和愈发酸软的腰肢。
黄蕊这个人，莫徊已经很久没想起过了。对于黄蕊，她无所谓恨还是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手中的碎片融进掌心，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后，莫徊的世界一片漆黑。
班级群里聊得热火朝天，还提到了当年黄蕊诱骗莫徊赌博、借钱的事，莫徊随意看了几眼后就关掉了聊天框。
“莫徊，我很怕。”顾绫真抱紧她：“哪怕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担心。”
顾绫真一点点擦掉她额头的汗水，用掌心贴住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松了口气。
莫徊下意识伸手去接，光点落到掌心，变成了一块发着光的碎片。
莫徊不解：“可上一世我们还没过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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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徊刚要点进新闻，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大学时期的舍友打来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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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的话吗？”
“那怎么行，还是得热热闹闹才好。”
“这里？”那声音冷笑了下：“你无需知晓。”
半夜下了雨，雨声透过窗户淅淅沥沥地穿进房间内。www.tingran.me窗帘没拉严实，雨水糊在玻璃窗上，将窗外的霓虹晕染开。
莫徊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声哄道：“没事的，我不是好好的吗？”
晚上睡觉时，顾绫真一言不发地抱着莫徊。
她试图辨明方向，看清身处何地，但除了满眼的昏暗和摇曳的树影，她什么也看不到，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莫徊适时转移了话题，和顾绫真谈起了生日。
一开始只是一个月会难受那么一两次，后来变成半个月、一周，直到两三天。
雨已经停了，只是天还阴沉着。莫徊走到阳台上，刚关上阳台的门，心脏重重一跳，她赶紧扶住阳台门，心跳越来越快，整颗心脏仿佛不属于她。
碎片如同指甲盖般大小，莫徊小心地捧着，生怕不注意丢了。
在那时的她看来，没有自己，顾绫真的生活该是多么无聊。在顾绫真身边，她颐指气使惯了，从来不会顾及她的想法。
天旋地转的感觉再度袭来，心跳快得要破胸而出，浑身的血液像是即将爆发的岩浆，烫得莫徊恨不得将自己抽筋拔骨。
“不说她了，还是想想你今年的生日要怎么过吧？”
莫徊被雨声吵醒，半睁开眼，眼里还有没化开的困倦。
大学班级群里已经炸开了锅，无一例外都在谈论黄蕊的事。
顾绫真没有回答，呼吸又渐渐规律起来。
“醒这么早？”
再度睁眼，莫徊心凉了半截。
这天莫徊正在上班，突然接到一则新闻推送。一华国籍女子在东南亚某国被发现，发现时已经是一具尸体，其内脏被掏空，整个人像是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她想去旅游，做好一切安排后才通知顾绫真。出国后，吃什么、去哪里，莫徊全凭自己的想法，极少过问顾绫真到底喜不喜欢。
原来黄蕊并非失踪，而是去了东南亚某个国家赌博，之后欠了钱，被犯罪组织盯上，还不了钱，就用身体来偿还，最后是内脏，直到整个人被掏空，没有利用价值后，便成了一具死尸。
回想起来，是她那时太自以为是。
树影和山峦如同融掉的冰淇淋，莫徊不知该往哪里跑。
汗水骤然顺着额角低落，背后也全被冷汗浸湿，可莫徊却顾不得满脸的汗水，强行稳着身体才没倒下。
莫徊本没注意，但受害者的名字让她愣了愣。
“莫徊……莫徊……”
“怎么坐在这里？”
顾绫真拢腿坐下，抽了张纸巾：“你流了好多汗，不舒服吗？”
周围的一切都扭曲模糊了起来，莫徊喊出再大的声音都无人回应。
“程漾也说了，她要准备个大的惊喜。”
不知过了多久，过快的心跳才渐渐平稳下来。莫徊喘着粗气，不敢轻易挪动脚步，她怕自己一动就会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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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倦的大脑愈发清醒起来，莫徊闭上眼睛反而是睡不着了。
黄蕊得到了惩罚，却不知悔改，落到这个悲惨的结局，也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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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徊听到身后的响动，赶忙坐正身子，回头笑道：“天太热了，在这儿吹吹风。”
莫徊刚张口要劝，看着顾绫真黑亮的眸子，将所有话又咽了回去：“好，都听你的。”
莫徊小心翼翼地感受着顾绫真的呼吸，如今和顾绫真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来之不易。
那声音毫无感情：“现在就去吧。”
莫徊神色凝重，这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像来源于自己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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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帮帮我！”
顾绫真闭着眼钻进莫徊的怀里，圈住她的腰：“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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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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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影沉吟许久，久到雨停风消，世间万物安静到没有半点声音。
“是你。”
莫徊暗叹了声，笑道：“担心我再去赌吗？放心吧，我绝对不会。”
“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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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莫徊又去了趟医院，这次依旧什么也没查出来。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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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绫真熟睡中的侧脸，莫徊又想起她倒在血泊中的模样，胸口郁结了一股寒气，比窗外的大雨还要苦涩。
让莫徊意外的是，体检后的一个月，心悸的毛病没再犯过，无论是工作还是社会都回到正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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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莫徊记得自己分明睡在卧室里，怎么转眼间就到了这里。
莫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说：“那一起再睡会儿。”
“黄蕊？”
黄蕊的家人只当没这个女儿，他们搬去了别的城市，生了新的孩子，过上了全新的生活，就算被网友和媒体找到，他们也不接受采访，没过多久，他们又搬走了。
莫徊隐去愁绪，笑着牵住顾绫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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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由不得你。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世间到了，该启程了。”
对方沉默下来，就在莫徊等得不耐烦时，一个玻璃珠般大小的光点从天而降。
顾绫真摇头，这几年莫徊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她相信莫徊不会再碰那些东西。
她浑身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除了继续睡觉什么也不想了。
莫徊看着掌心中发出荧光的碎片，像羽毛般十分轻巧，原来这就是灵魂的重量。
这声音太熟悉，如洪钟般让人浑身一凛。
“那我们进屋吧，我叫了吃的，应该快到了。”
“不用太复杂了，一起吃顿饭就好。”每年生日莫徊都变着花样陪她过，今年她只想两家长辈一起，简单地吃顿饭就好。
顾绫真失笑：“还是别了，她的惊喜是惊吓还差不多。今年就简单过吧。”
天色已经破晓，路上偶有汽车驶过的声音穿来。莫徊转身将头埋进顾绫真的发间，呼吸里都是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这不正常的心悸越来越频繁，她去过医院体检，什么也没查出来。
对面沉默了，无论莫徊怎样祈求，对面都不为所动。
莫徊祈求道：“下一世，能让我待到最后一刻吗？”
这是两人婚后的第一个假期，为了调出十天时间，两人协调了快三个月，总算赶在夏天结束之前一起出国旅游。
顾绫真眼里染上笑意：“那就这么说定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莫徊心中不安，检查报告一切正常，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莫徊点点头，拥着她一起闭上眼。
“上一世已经圆满。”那声音打断她的话：“不必在意时间。”
冰凉的雨丝打在身上，直接冷进了骨头里。她抱着双臂，被冻得直打哆嗦。
只是黄蕊的下场太惨，是她没想到的。
“何事？”
她困极了，昨晚折腾到大半夜，她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唯一记得的是耳边的喘息和愈发酸软的腰肢。
黄蕊这个人，莫徊已经很久没想起过了。对于黄蕊，她无所谓恨还是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手中的碎片融进掌心，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后，莫徊的世界一片漆黑。
班级群里聊得热火朝天，还提到了当年黄蕊诱骗莫徊赌博、借钱的事，莫徊随意看了几眼后就关掉了聊天框。
“莫徊，我很怕。”顾绫真抱紧她：“哪怕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担心。”
顾绫真一点点擦掉她额头的汗水，用掌心贴住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松了口气。
莫徊下意识伸手去接，光点落到掌心，变成了一块发着光的碎片。
莫徊不解：“可上一世我们还没过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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