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初恋就初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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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弟弟楚熄，哥哥楚漆的态度就更直白了。

    楚熄一无所知，他表情欢快，眼眸弯弯，是发自内心觉得那些都是他阴暗生命中为数不多愉快的回忆。

楚熄和他最合得来的地方，就是能理解他一切突然的想法。当他说“想”的时候，他们总是可以一拍即合。

    他力度紧了紧，把江声拉退几步。江声回头看，沈暮洵漆黑的眸子认真地凝视他，细看之下，他瞳孔有些隐约的颤抖，声音也有些沙哑，“你说的是什么？”

    江声看到楚熄的眼神似笑非笑地转到他身上，“你怎么知道我没问过呢。他当时说的是……”

    江声：“……”

    这个杯，还真是好杯啊。

    江声往左看，看到脸色有些阴沉的竹马。

    他往前看，看到一脸兴致勃勃如什么豺狼虎豹的导演。

    “真是浪漫。看样子你已经把《安妮》当成你们的定情曲了？”

    “那首曲子很美，浪漫又轻快，轻快又激昂，让我觉得像是有两个人在他的钢琴里面指着鼻子吵架。嗯我知道你要开始问了——吵架怎么会让人觉得浪漫呢？别急，我正要说呢。因为很多名著主角都是从争吵开始的感情啊。争执矛盾、观念的冲突碰撞出的爱，总是更强烈，更戏剧也更浪漫的不是吗？”

    “你要是真有那么喜欢，怎么不去了解一下背后的故事，去问问他《安妮》是为谁作的歌？”

    “第二次见到他，在我的请求下，他单独为我弹了一次《安妮》。那时候我才明白，对一首曲子心动，和对一个人心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他们是心意相通的密友，脑电波可以接到一块儿去。

    江声：“…………”

    “单独。”

    严导表情变得有些激动，一拍大腿，更结巴了。

    沈暮洵笑了一声，他目光似乎别有意味，看了一眼江声，又看了一眼楚熄。

    问就是已经死了！

    江声说往东，他就不往西。从小到大整整十七年，他一直是妥协的一方，顺从的一方，压着暴躁一边骂人一边给他收拾残局的那一方。

    别问了，别问了！

    严导正准备跳过楚熄去问楚漆，就听少年开口。

    江声直觉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一定非常危险。

    这就是传说中的四面楚歌吗？

    “他和他的演奏，不像是上流社会的人和上流社会的歌，让我觉得有些自在。我是格格不入的人，《安妮》也是格格不入的歌曲。我当时热泪盈眶，简直都要觉得《安妮》是写给我的歌了，怎么会有素未谋面却和我天生契合的人？总之我笃定能谱写这样的曲子的人一定是很有趣。我要见他，我要和他交朋友，这就是我一开始的想法。”

    他猛地站起来，“我去接水！”

    他真的不知道该看哪里了，最后和身边的顾清晖一样低下头，满脸静穆地盯着茶水杯一言不发。

    导演瞪大眼睛，再看向江声。

    他理解不了江声。他是因为喜欢所以包容，因为喜欢所以一直在放低自己的下限，因为喜欢所以无条件的宠爱。

    他的热切目光毫不避讳地和江声对视着。

    ……救命！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妈呀浅浅代入一下，有点尴尬哈，头皮发麻了】

    还真是，因为背后的医疗包厢还有个萧意，哈哈！

    这个水，还真是好水啊。

    沈暮洵猛地抬起头。

    往右看，看到脸色更阴沉的朱砂痣。

    “不过单方面的初恋还是有的。”他说着，语调很有些轻快，“你知道，有些人，你会毫不费力地立刻爱上他们。而其他人，你就得花点工夫去爱他们。”1

    楚熄微微眯起眼睛，绿眸眯起，里面带着快乐。

    “在那个宴会江声演奏钢琴，他说那是自创曲，他为它取名为《安妮》。”

    沈暮洵却在他窜起来的瞬间伸手拉住他，他的手心有些发烫，手指却是冰凉的。

    看什么看。

    【……不是！！所以楚熄单方面定情的曲子，其实是江声写给沈暮洵的定情曲？】

    “差不多？”楚熄想了想，耸耸肩，他墨绿的眸子有些发亮，像是某种隐在黑暗中的璀璨珠宝，“我刚来到楚家的时候格格不入，直到在一场宴会上遇到江声。”

    那首歌……那首歌……

    “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