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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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铭臣把几张纸扔给颜砂，声音很冷，“把手擦干净，滚下去找魏煌。”

    “对不起，”颜砂很轻声道，“有缺陷的地方痛不痛？”

    魏铭臣面无表情的看着颜砂用指尖抹掉嘴角奶油，唇微张，黏糊的白色奶油便从指尖到了舌尖。

    破天荒的，魏铭臣居然抬头搭理他了，只是眸中依旧透着半分漫不经心，“仙英座那边对至高神很感兴趣。”

    脆弱的随时有可能被他这个学生抓住。

    “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少年回答的毫不犹豫。

    颜砂随手扯了个抱枕，下巴把柔软的抱枕压出浅浅的坑，“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不喜欢别人跟着你？”

    最后还把手摊在他面前晃悠，五指微张，像等待他检阅。

    这时的他像是一位年轻的君主，语气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少年似乎刚冲了个澡，依旧是黑色背心，却透着股清爽。

    再抬头时，办公桌那边光屏早已重新亮起，键盘敲击声没有停过，微弱的台灯让魏铭臣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颜砂视线慢慢落在他喉间，手慢慢伸出——

    魏铭臣的背脊紧贴门。

    手腕被猛地攥住，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焊住。魏铭臣干脆的扯掉毛巾，眸中森然一片，没有丝毫倦意。

    此后的一个小时，魏铭臣没再搭理他。

    “可你昨晚还说过，”魏煌脸色惶恐，“期待和我订婚，期待和我走到最后。”

    魏铭臣冰冷的眼眸中透着几分讥讽。

    粉色的指尖泛着点湿润的水光。

    “你不喜欢别人站在你后面？还是怕我真的抹你一身奶油？”

    忙着恋爱，忙着分手。颜砂把脸埋进抱枕，他声音闷闷的：“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打开房间门，颜砂自然也跟了上来，还很贴心的关上门。

    全是颜砂刚才碰过的东西。

    他用了“抓住”这个词，像是在形容什么珍贵的猎物，而不是一位神祗。

    仔细看，那精神体猎犬却十分古怪。只有犬头和前半部分身体……后腿和尾巴居然像被凭空消失，看着十分古怪。

    颜砂叼着从餐篮里拿的奶油面包，含糊不清道，“再不理我就把你身上抹遍奶油咯。”

    “如果你痛，我也会心疼。”

    魏铭臣似乎忙完了，屏幕也是黑的。他可能在想事，修长指尖在桌上不断叩击着，直到颜砂进屋，他才慢条斯理端起旁边的玻璃杯。

    “不许说只讨厌我跟在你后面，”颜砂补充，“毕竟我们就要一直在一起了。”

    毛巾慢慢往下，碎发，脖颈，最后覆盖了魏铭臣的眼睛。

    奶油味的，很甜。

    “至高神不是传说而已吗？应该不存在吧，”颜砂突然庆幸房间很暗，不然魏铭臣一定能察觉他表情的不自然，“而且大家不是都很尊敬至高神？毕竟是掌管宇宙的神明。”

    周围却有淡淡蓝色光芒显现，隐约是猎犬形态的精神体。

    面前的人就像个自知做错事的孩子，委屈一阵，但面对家长的苛责，却仍要仰起头坚持自己的想法，“曾经至高神没有管过你的事，现在我来管。”

    半晌，颜砂突然问：“那如果，我说我愿意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你会放弃抓住……至高神吗？”

    他现在最多锁定附近出现强大精神力波动的坐标，昨晚他检测到区里有精神波动后迅速把坐标上报给了仙英座，那边也确实如传闻所说，极为重视。

    这次费的时间有点久，颜砂回来时还担心魏铭臣会不会锁门。

    下一秒，干净柔软的毛巾已经覆上魏铭臣的后脊。颜砂很贴心的附带了按摩服务，看眼前瞬间僵直又缓慢放松的肩背就知道对方正在享受按摩。

    算了，天大地大饭票最大，他忍。

    当然是开玩笑，他才不会浪费食物。

    半晌，颜砂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所以现在你在要补偿吗？”

    “我当然期盼和你走到最后，但现在和我订婚的人换了啊，”颜砂仿佛理所应当道，“魏铭臣才是那个会陪我走到最后的人，而不是你，对么？”

    见对方沉默，颜砂恍然大悟，他笑，“你放心好啦，我不会用奶油抹你的，你看我都吃干净了。”

    “你想……”

    ……

    他可以清楚听见对方走下楼梯的声音，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魏铭臣才缓缓阖眼。

    水珠顺着肌肉线条向下，滴落在地毯上。

    “忙？”

    杯中液体黑黝黝的，恰如少年暗沉眸色。

    刚才那瞬间，魏铭臣居然感觉对方的视线就像凶兽，随时会撕咬他的脖颈。

    直到身后的听见有人上楼，颜砂才迅速抽回手，踩着拖鞋蹦蹦跳跳的跟上去。

    门在身后重重关紧，颜砂捂着被摔疼的后脑，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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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一直神情专注的盯着光屏，似乎在调整什么参数，颜砂也不去打扰他。中途他又去厨房摸了个面包，还特意用烤箱加热，让外皮更加焦脆可口。

显，阿姨说的才是对的。阿姨作为这个家的家长，这么晚了还要努力工作，忙着照顾你们，很辛苦的。我劝你也最好听阿姨的话，不要随便惹她生气。”

    还好没有。

    魏铭臣皱眉。

    软沙发上的颜砂眼中瞬间像被点亮，碎发都欣喜的翘起，“那……”

    “算了，不说这个了，”颜砂突然道，他起身，“水滴不好好擦干净的话会感冒。”

    “这是我家，你踩的是我房间的地板，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闯进来……过分的是谁？”

    魏铭臣手一颤，即刻毫不怜惜的像拎小猫似得把颜砂揪出来，咬牙切齿道：“你干什么？”

    魏铭臣猝不及防的被拉近，气息交错间，他唇角擦过什么柔软的东西。

    锁芯的咔哒声终于魏铭臣肯回头瞥他一眼，唇线微扯：“锁门？”

    “抱歉啦，我要去找我的未婚夫了。”

    “魏阿姨说你有缺陷，哪里有缺陷？”见他不答，似乎有愈加往下的趋势。

    “你看，干净了。”

    深陷沙发的颜砂任他捏着下巴，只是笑，“现在补偿够了吗？”

    此刻在房间中，猎犬形态的精神体跛着前脚，想去咬房间顶端唯一散发着光亮的灯。

    “我只是不想捡魏煌用剩的。”

    “理一下我嘛？”

    什么缺陷，这就是魏铭臣的缺陷……他的精神体残不全。

    对方如愿站住，楼梯上方，高大身形在颜砂眼前落下阴影。颜砂退了一步，两腮鼓囊囊的，“我开玩笑的。”

    感受到主人无声的制止，几乎有半人高的猎犬缩头低低呜咽一声，但很快又恢复兴奋。

    至高神是宇宙最高的神祗。仙英座高层似乎在秘密的极尽所能的探求，这些年却一无所获。

    “你在忙什么？”颜砂好奇。

    然后上锁。

    “在我最绝望，祈求着他出现的时候，他并没有出现。这种神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这句话很冷硬，像石块。

    少年声线清亮，却让人莫名觉得冷。

    “谁知道呢，”魏铭臣的声音听起来很无所谓，“这位神明又没帮过我。”

    “你误会了。”魏铭臣站在沙发旁边，眼底泛着冷，“我不讨厌你。”

    “也许神在忙呢？”

    手中紧抓着的触感很柔软，却像是他怎么也抓不到的云朵。

    话还没说完，颜砂已经干脆利落的掀开他的背心，一手手攀着他的肩，放肆的跨坐在他腿两侧。软软的脸蛋蹭过他的腹部，鼻息湿润。

    利齿咬合力几乎可以轻易撕碎成人手臂，此时却像宠物狗一样在抱枕间乱蹭，撕扯着床单。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什么。他还没看清魏铭臣的动作，对方就已经把他压在沙发上，两人的体重让沙发深深下陷，迎面的气息很痒，颜砂下意识侧过脖子，又被魏铭臣强硬的捏着下巴摆正。

    但他没想到连皇帝陛下都被惊动。

    颜砂缩在沙发里啃面包，奶油甜的让他恨不得把舌头都吞掉。

    涎液滴落在垫子，毛巾，抱枕……弄得乱七八糟。

    魏铭臣转身就走。

    像是最后一口面包内里最柔软的夹心——绝对不想分给别人的部分。

    “好过分，”颜砂低头擦手，像是不经意般说，“即使这么过分，我却也一点都不讨厌你。”

    “所以我在想，如果能抓住至高神献给仙英座高层，奖励一定很丰厚。”

    但沙发上的少年语气却那么笃定……仿佛至高神必然存在，并且很脆弱。

    那双沉醉如蜜糖的褐色眼眸中，映出魏煌挫败如死灰的的脸。

    “别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