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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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咱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么干等了？”

    为赶在夏季前回广州，他们便启程北上返航。

    公孙夏道：“既是一个教派，那当有首领，他们的头领是谁？”

    从去年底到今年中旬，大半年的时间

    他拿着京里的来信，长叹了一声，将信递给了徐云川：“赵世昌为人耿直古板，他放了几个小孩子我相信，但要说他贪污受贿，不听军命，导致兵败，我不信。”

    面对此种情况，黎丞很无奈，了解完情况后又上书朝廷，恳请朝廷出兵清剿海盗，同时向城中各商户发布了他们所了解到的海盗的相关信息，让大家出海时小心，尽量避开海盗经常出没的区域。

没能付诸行动，便接到了晋王的密折。

    等十几人看过大夫，吃了东西，换了衣服，仿若重新活过来了似的，刘子岳才有功夫询问黄思严。

    延平帝继位以来也不是没发生过地方反叛，但持续这么久的还是头一遭。战事一天不结束，这天下便一天不太平，公孙夏有些忧心，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想办法回京城了。

    黎丞无奈：“七公子见谅，朝廷没有派兵，黎某也是没办法啊。”

    刘子岳讥诮地笑了：“黎大人上了好几封折子了吧，朝廷怎么说？”

    他那一船的货怎么也要值个一二十万两银子，还有死在海盗手里的几十条人命，就这么算了吗？

    赵世昌摇头：“我也不知道，听说好像是教主，教主之下还有护法，坛主，层级分明。现在几支反叛军的首领据说就是教中的护法。”

    延平帝当即下令将赵世昌押送进天牢。

    赵世昌喝了一口闷酒，垂头道：“根本不是反民作乱，这是一群信封红莲教的信徒发起的叛乱。红莲教在江南、荆湖等地发展已有数十年时间，信徒甚广，贩夫走卒，富商豪绅，甚至是一部分官员都是其信徒。”

    提起这个，黎丞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朝廷说了，等过阵子会派兵铲除海盗。”

    等啊等，等到五月底，总算有了消息。

    黎丞消息很灵通，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刘记商行的船只遇到了海盗的事。

    如此铁证，赵世昌没法辩白，在朝堂上捶打着胸口认命苦笑。

    徐云川不了解此人，没有说话。

    延平帝大怒，难怪这仗一直打得如此不顺利呢。

    刘子岳眉头蹙得紧紧的：“黎大人的意思

    奏折中，晋王参奏了与他一同平叛的武威将军赵世昌。说赵世昌在平乱中，对反贼多有手软，放过了一群反贼之子，排兵布阵中不停指挥，一意孤行，导致兵败，并在清剿中，中饱私囊等等。

    ***

    公孙夏得知此消息时已是正月。

    这些海盗不知怎么回事，似乎很清楚南来北往的商船的航行轨迹，专门在海上守株待兔。大部分的商船虽然有一些护卫，可到底人少，哪是这些穷凶极恶的海盗的对手，很快就遭了殃。

    公孙夏看得难受，派人安顿好了他们，又请赵世昌一同吃饭。

    只是救生船比较小，船上所备的淡水和食物都很少，而且他们在海上迷失了方向。

    海盗只是在海上作乱而已，又影响不了朝廷，影响不了大景的江山，朝廷急什么？

    黄思严提起这事就愧疚：“公子，对不起，小的们遇到了海盗，没能守住船，还丢了那么大一批货。”

    他见了刘子岳后表示：“七公子，贵商行的遭遇黎某都听说了，这些海盗实在是太猖獗了，无法无天。黎某这就上奏折给朝廷。”

    但次日清晨，又来了一批海盗，数量比前一天的翻了一倍多，多达上百人。这些人水性极好，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黄思严他们已经没有弓箭，只有近身武器，只得直面相交。

    如此的结果就是闹得广州的商人人心惶惶的，连进出口的船只都少了许多。

    但却不是什么好消息，黄思严和十几名船员狼狈地回到了广州，一个个瘦得差点脱了形。

    不少商队为了对付海盗，干脆几支商队联合起来，一同出发。本以为这么多船，那些海盗就不敢动手抢劫了，但还是有船队遇害，而且受害者的规模还一下子增加好几支商队。

    黎丞讪讪地笑了，劝道：“七公子，黎某知道公子着急，但此事急不得，急也无用。这些海盗在海上神出鬼没的，来无影去无踪，府衙也是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提醒过往商旅注意防范海盗，七公子不若回去等候消息吧。若是朝廷派兵清剿了海盗，挖出了他们的老巢，寻得了七公子的这批物资，府衙定如是奉还。”

    刘子岳嘲讽地看着他：“我还没那么大面子。”

    双方激战，杀了一个多时辰，海盗源源不绝，最后看着一个又一个兄弟倒下，黄思严没办法，只得组织剩下的人动用了船上的一条救生船，弃大船逃走。

    “红莲教？这个教的教义是什么？”公孙夏询问道。

    但海盗在海上神出鬼没的，见过他们的大多都死了，朝廷公布出来的消息并没多少有用的，广州的商贸大受打击。

    前面也一直挺顺利的，但在距广州还有三四天路程的距离时，那天傍晚，他们突然遭遇了海盗袭击。

    连续发生了多起海盗抢劫案，导致广州的过往行商战战兢兢的。

    他当即下旨绑了赵世昌一家，又下了急诏将赵世昌押回京中。

    消息就回来通知他。

    赵世昌说：“好像是什么红莲业火，荡平世间之不平和罪恶。前期这个红莲教一直藏得很深，近几个月我们才发现这些反贼之间表面看似没有关系，实在都有关联，而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便是这个红莲教。”

    开始，赵世昌只是闷头喝酒，等喝高了后，他的话匣子打开了：“我怎么都没想到蓝奇会出卖我，站出来指认我，晋王真是好手段，连他都能收买。”

    他们年前便从京城出发，走的陆路，家里的老父亲和一个三岁的孩子，还有一个身体比较弱的妇人都死在了流放路上。

    刘子岳心情沉重地回了府衙，派人出去搜集遇害船只的消息，试图从这其中找出一些关联。

    公孙夏叹了口气：“江南战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这么久还不能结束？”

    黄思严这次去南洋本来挺顺利的，船行驶了半个多月后，抵达南海，他们便与苗家分开了，双方商量各走一条路，以免去了相同的地方白跑一趟。

    海盗究竟是随机作案，还是有选择有预谋的袭击某些船只呢？

    但就要任凭这些海盗这么猖狂吗？

    说罢，起身直接去府衙。

    年后，又陆续有三艘商船遭遇了海盗抢劫。

    黄思严的船队继续向南，抵达爪哇一带后，开始售卖货物，与岛上的居民，还有西边来的商人交换物品，一路向南边走边停，直到将船上的货物都换成了金银珠宝、香料等珍贵之物后，已经是三月了。

    而且今天不管他们，听之任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商船遇害。

    蓝奇是他的副将，从一个小兵的时候就跟着他，十几年出生入死，结果说背叛他就背叛了他，他现在想起来，心里都很难受。

    二月末，赵世昌一家赶到了高州。

    刘子岳听完后，气得直拍桌子：“此事不赖你，这是意外，谁能预料得到。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后，再说别的，我去找黎大人！”

    公孙夏叹气：“难怪这群反民如此难缠。”

    公孙夏自己难受了一会儿，苦笑道：“我派几个人接他，让他到高州来吧，我在一日便看顾他一日，也算是全了同僚一场的情分。”

    起初，黄思严组织了船员们反抗，利用手里的武器打退了第一波海盗。

    黎丞苦笑：“七公子若是很着急，不若上书一封朝廷，兴许朝廷能……早点派兵，也算是造福广州百姓和商旅了。”

    这些海盗既谋财也害命，若是看到船员商人，拔刀就砍，特别残忍，哪怕交出了货物和值钱的东西，他们也不会放过船上的人。

    最后还是一批大臣替赵世昌求情，皇帝才饶了他的小命，但死罪能逃活罪难免，延平帝抄了他的家，罢免了其官职，还将其全家流放到南越。

    ***

    有组织的反贼和一群杂乱无章的反贼，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刘子岳赶紧让人请了大夫，又让厨房准备了软糯易消化的粥给他们吃。

    刘子岳看着都进入了四月，黄思严和苗掌柜他们还没回来，不禁有些忧心，干脆派了人去码头守着，一有

    总共列举了赵世昌的八宗罪，还呈了一堆的证据和证人。

    这话虽不中听，但也是事实，黎丞确实没什么法子。

    据有幸逃生的商人回来说，这些海盗的船尖而小，速度非常快，比商船快很多，他们根本追不上对方，也逃不过对方的追捕。但凡被盯上，嫌少有能逃掉的。

    “过阵子是什么时候？”刘子岳又问。

    哪怕距广州不远，一行人也只能在海上漂，根据太阳和星星的位置模糊确定广州的方向，然后拼命往广州方向划，就这样在海上漂了七八天，他们才驶入了近海，被一艘路过的商船发现，从而将他们救了起来送到了广州。

    时间一晃进入了五月，台风就要来了，船还是没能回来，刘子岳有些沉不住气了。黄思严他们这次都去了半年多了，便是这回的货物比较多，也应该要回来了才对。

    赵世昌对晋王的一系列指控坚决不肯承认，但他的心腹却站出来指认他在剿匪过程中贪功冒进，贪污受贿，拿了钱放走了反贼之子等等。

    对京城这些变故，刘子岳全然不知，他一直盯着海上贸易这块。

    剩下的十几个人虽还活着，但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风霜，眼底也已经没有了光泽，显然这一路受了不少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