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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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这语音一结束后，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是赵诚总觉得这里大概是在渐渐封闭。

    咦!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好吧，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了。

    阿九见他半晌没有反应，颇有些焦急的唤他：“辰兄，你没事吧？醒醒!”

    那人倒是不理睬他，只管捧着灯笼走自己的路。

    这不就是咱华夏人民的经典，据说是编篡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各国各地乐曲集子，《诗经》吗？话说这一篇叫啥来着？

    望着眼前的一片荒芜，赵诚：“……”

    他神游天外。

    这小舟迅速就划出了一道水痕。

    但纵然没有划过，这一路倒是很顺溜。

    说来这船看着颤颤巍巍的，居然载住了两个人外加一柄巨沉的锄头。

    他只要老老实实打下手就是了。

    想了想，实在是感到烦躁不安，他终于停了下来，才欲唤一声阿九，忽然猛的一顿。

    想想自己不能在这里瞎揣摩，他索性直接问了：“不知老先生贵姓啊？”

    那这是不是其实就是考题呢？

    然而他深深低估了大佬皮的程度。

    而且，阴阳世家？咋感觉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咧？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隐世家族耶。

    远远又飘来那人一声：“你要找到自己的路……”

    面前这张脸分明就是他的脸，但是却淡漠的几乎没有表情。

    现在就好像，一个现代的他和一个古代的他在对视，面对面好像照镜子一样。

    没法子，继续走一步是一步吧。

    老人：“自是顺流而下，去往南山，到我的田地里种田了。唉可怜我那些豆子呀，怕是要荒废了。”

    不过，当来人渐渐接近，而那种似乎非常苍茫古远的声调也慢慢清晰，然后他再听了一会儿，却是，有点黑线了。

    只是……

    老人不搭话，先一步上去，然后让他也过来。

    赵诚手忙脚乱拿起竹篙，下意识地一划。

    这又是怎么了？

    顿时觉得有千斤重。

    雾影憧憧中拥着一个身影出来了，这人边走还边吟诵着：“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歧予望之。谁渭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其实他就是随便一划，按专业人士的眼光看顶多能打打转，但是这小舟就像装了自动导航一样，一路都直直的走向一个方向。他想，这一定是那老人做的。

    他不是叫赵诚嘛，这虽然名字是像了点儿，但……

    阿九方才放心地转过头去，继续带路。

    虽然他不太清楚所谓导引的意思，不过应该是指引者之类的吧？

    早就不能退货咯。

    老年人嘛，腿脚都不太方便，若是在田垅里摔上个一跤，一不留神就是要命的大事。

    这人扛着锄头，粗衣短打，貌似是要出去干农活来的。

    这老人却是看向他：“小子，还不赶紧划船!”

    这不就是陶老先生的理想境地吗？

    然后他伸手轻轻一弹，船就自个儿动了。

    赵诚：……

    怎么说呢？

    ……

    直到眼前出现一个很有田园气息的小山谷，引路那人才说：“请。”

    在雪染所在的那个世界，妖因受到天道压制而很难化形。但，孰又知晓，在其他某些地方，亦有如这个世界一般，妖者为主宰呢？

    靠，你既然能看到那装什么看不到啊!

    所以……

    也不晓得现在撂挑子不干还来不来得及？

    一股玄幻又诡异的气氛延展了起来。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只不同的是，他身上还穿着某次清明在网上订的一件素色外衫，而眼前这个却是一身袭地的素色长衫，留有直至腰际的柔软长发。（当然了，人还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很是清冷，也特别……赏心悦目）

    奈何，周围空落落的一片让他深刻地认识到：来不及了。

    直到这人到他面前，他才醒悟了：草草草这不就是他自个儿。

    这时他才感到了雾影憧憧的坏处。

    老人：“山野之人，早就忘了名姓了。唉，现在外面怕是乱的不成样子了，小老儿我还是在这地方种田的好啊。”

    至于这位老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

    所以，这特么到底是个啥子情况？

    这个“他”手里还提着一只圆形的灯笼，缀着长长的穗子。

    老人把他带到了一叶小舟前：“过来。”

    老实说，对于这个“他”的一番话赵诚还是比较懵的，不过，原来试炼现在才正式开启？

    “他”开口道：“惑有三境，一者问心，二者求念，三者寻我。问明己心，求知信念，追寻自我。大道之行，必舍弃颇多，若不能坚定决绝，便难以到达顶峰。我乃尔之导引，阴阳世家久城，你曾说当你我再次见面，你会给我一个答复，那么如今，你可决定开启试炼？”

    反正理念都挺像的。

    周围太|安静了。

    然后眼睛一闭腿下一蹬，跳了过来。

    他，堂堂新新青年，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无神论者，虽然近日来看到的各种玩意儿已经让他三观崩坏，但这特么还有更玄幻的？!

    赵诚不由得怀疑，这人是不是和清徐是同类，不然咋都这么喜欢直接拍人下去呢？

    另外，久城是个什么鬼啦？他认识吗？

    可是，看那人那样子，似乎，久城，指的就是……自己？他有些愣愣地，却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就是手指有些僵硬地指向自己。

    看着这单薄的小船，老实说赵诚心里还有些发憷。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于是接过了老先生递给他的锄头。

    既然是隐世高人，何不出世一展身手呢？

    赵诚原地愣了一会儿，而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人都快不见了。

    难不成真是那位？

    远处又朦朦胧胧起了雾，而赵诚已经淡定了，也实在懒得吐槽了。

    这……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继续磨牙，继续忍。

    看到老人的样子，他还是忧郁地想：帮就帮吧。

    ……你又想干嘛？

    还别说，对于这个独立的幻境，那人可能真的是天外之人。

    只是这颤颤巍巍，他总感觉是去拼命的。

    真当人家秘境是免费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但是话和动作可不一致，因为下一刻，他立马把赵诚拍下去了。

    赵诚……

    然后那老先生就一身轻松地走了，边走边招呼：“小兄弟快点来吧。”

    算了，大佬的心思他一个小螺丝钉猜不了。

    老先生一扬眉：“怎么了？撑船啊。”

    哀怨归哀怨，人还是要跟的，好不容易找到线索，万一丢了就又麻烦了。这点，他还是很坚信的。毕竟那无匹的霉运可在呢。

    然后竟稳稳地停在了小舟上。

    走着走着，赵诚略皱了皱眉头。

    因为前面这人时隐时现的，得亏的自己没有散视眼，不然绝对会被逼疯的!

    赵诚这才清醒过来，颇为不好意思地朝阿九笑了笑。

    但是老先生一脸似笑非笑看着他，他心一横：大不了就是掉水里嘛，游上来就是了。

    赵诚盯着那还有些模糊的影子，这莫名其妙的一股熟悉感是咋回事儿？

    这一天天下来，怎么就尽是一些诡异状况？他真心觉得，醉了，醉了。

    这特么都可以直接垦荒了

    那老人家似乎才看到他一样，招呼说：“呦，小兄弟啊，来搭把手吧。”

    这真的，忒烧脑了。

    特别缥缈，感觉就像天外飞来一样。

    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然后他咬牙切齿问：“老先生？我们去哪里？”

    不过……

    真是苦逼哈哈的。

    那老先生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竹篙来，交给他。

    然后他一愣：他好像本来就是试炼来的？

    所以看来他也是个隐世的高人啊。

    然后他就到了个很有乡土气息的小木屋前。

    反正，他是听不懂。

    自个儿前头走了，睬都不睬他一眼。

    结果本来就挺快的小船一下子更快了。

    这么说来的话，他也算是这人的顾客了吧？但是，有这样对顾客的服务生吗？

    虽然他自己头发也有些长吧，也最多能及肩，够扎一个小揪揪，但绝对没有眼前这个这么夸张。

    赵诚就……有点懵。

    赵诚有点懵地看向此人。

    看到老先生从前一秒的行将就木转换成下一刻的健步如飞，赵诚顿时忍不住地磨牙：你这么厉害干嘛还要装体弱!坑人很好玩吗!早知道就不掺和这事了!

    当他懵头懵脑爬起来之后，身上的衣服早已变了款式。以他的知识面，只能确定这是古代劳动人民的短衣穿着。

    他也不想看到人家出事，索性上前去。

    然后看到前面的人……

    老实说吧，赵诚游艇还是开过的，但是对于这种老旧的需要撑的船，他还真没划过。

    卧槽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过不得不说面前这个比之他本尊还更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