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云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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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鉴眼睛也不抬地回答：“不足挂齿。”嘴里说不足挂齿的他，牙齿上正挂着一片鱼肉。

    “借着三界使之便，当时在凡人界呆了一阵，化名许仲琳，写了这本书，纯粹兴之所至，玩玩而已，仙子不用在意。”

    但是这昊苍界的仙人所开饭店，就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了。这里本都是神仙，还能谪贬到哪里去？莫不是哪个飞升成仙的古人所开？

    酒楼不算豪华，但是极其雅致。马克是不懂怎么点单的，甚至连怎么支付都不知道，只能任凭二人做主。

    柏鉴带路，三人进了一家叫做“谪仙楼”的酒店。

    马克看着白柒柒和柏鉴，喝了口酒，终于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之后咽下肚里，马克便得出了个结论，按照这个谪仙楼的生意来看，这里的水准在昊苍界应该是属于中等偏上的，但是从吃到嘴里的味道来看，这昊苍界的饮食水平是不如凡人界的。

    柏鉴点了瑶池花炒鸾鸟蛋，清蒸蠃鱼，北海盐煎封豨肉，白灼植楮，茯苓旋龟羹，四菜一汤，荤素搭配，相得益彰，另外，还配了一壶交梨酒，这个柏鉴一看就是老饕。

    马克由此意识到冷酷的柏鉴欣然答应一同前来并不是因为白柒柒的美貌，而是因为吃。

    马克有点发愣，这些食材在昊苍界恐怕是家常的，但是作为一个凡人，完全是面对了一个从未面对的饮食世界。马克自诩不是吃蟹的勇士，面对这些传说中的花草异兽做成的菜肴，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心理建设。

    心理建设没完成前，恐怕还是有点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他看着长得很好看的三只眼女服务员端上来的菜，拿着酒杯，踌躇起来。

    白柒柒一下子似乎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勺子，抹了抹很好看的嘴，正要开口询问详细情况，只听背后一张桌子传来了一个声音。

形，亦有兽形，还有异形，服饰也是古今中外各式纷呈。

    口味并不惊艳，达不到昊苍界的期待值，但还不算太难吃。神仙真不懂什么叫美食。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忘记礼数，给马克简单介绍了一下各个菜，而柏鉴的手拿着筷子举在半空蓄势待发，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柏先生你写的？”白柒柒好奇地转头问柏鉴。

    柏鉴和白柒柒一脸懵。

    “是一部关于三界共治时代牧野之战的书，说的是周武王伐纣讨商的那段历史，阐教截教两个神仙阵营，截教阵营帮纣王的商汤，阐教阵营则辅佐周武王进行讨伐。这本书就是讲的这个内容，反正大抵就是你们昊苍界的神仙打架。不过里面有很多师父们师叔们师兄们的故事，还包括柏先生本人，还包括哪吒师兄，他的戏份还挺多呢，重要角色之一。”马克有些概括地回答。

    马克内心觉得柏鉴的真是一本不打折的装逼教科书，还玩玩而已？

    “马冬梅……”马克呆了呆，白柒柒在场，金瓶梅不太好意思解释吧？

    三人边吃边聊，马克饶有兴趣地问柏鉴：“听师父说，〈封神演义〉是柏先生化名许仲琳在凡人界写的？”

    白柒柒虽然内向，但是比起柏鉴，还是要活泼得多。

    太乙真人的洞府之内恐怕并没多少油水，神仙平日里的伙食想必也是寡淡得很，这点从白柒柒的馋相就能看出来，这个女子已经忘记自己还有芙蕖仙子这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优雅称号了。

    我以后有机会带你们去凡人界的饭店吃吃看，让你们知道我们凡人不仅仅在科技上做文章，烹饪上的水准也不是你们昊苍界可以比拟的。马克暗自打主意。

    白柒柒喝着汤，问：“〈封神演义〉是什么？”

    白柒柒和柏鉴二人根本不管马克内心活动，径自兴奋地坐了下来。马克惊讶地发现柏鉴的两眼在放光，竟然和他平时的黑脸大相径庭。

    这口味连凡人界的街边铺子都不如，如果和那些老字号，那些名气较大的饭店相比，更是天地之别。

    这本演义小说在凡人界如果放现在的话，肯定是点击量巨大，作者也必定成为一个网红作家。而且虽然这个柏鉴同学冷气嗖嗖，但是酷酷的样子应该还是满讨女人喜欢的，成为流量明星不成问题。

    她似乎也鲜至此地，看来平时也是个宅女。虽然昊苍界的女性普遍颜值都不算低，但是白柒柒毕竟是莲花化身，容颜更增清丽，气质出尘，还是引来不少路人注视。

    “啊？什么梅？”柏鉴问。

    好不容易白柒柒最后一道菜刚介绍完，柏鉴的筷子就已经搛起了一块封豨肉送进嘴里。样子尽管急吼吼，但是饭桌的基本礼仪还是很遵守的，个人素质比较高。

    马克心想这酒店倒也谦虚得有点过头，谪仙本身是仙人谪贬下凡之意，放在凡人界倒是符合华夏文人那种自喻非同凡人，而是有神仙被贬下凡的清高自傲，还颇有点高雅的意思。

    “柏先生谦虚了，那本书可火了，除了四大名著，差不多和金瓶梅齐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