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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珩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我可不敢说，不敢言。”
突然被人一把抱住，凌安若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觉得放哪都带着股轻薄的意味，可同时心底也升起一种被人依靠的错觉来，就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从彤书屋】
但这事不能和周珩说，否则这人会炸。
不想还没什么，这会儿还真是有点渴了。
凌安若有点恼火，她怕这事会刺激着他才一直拖着没问，结果这混蛋居然还不领情。
这话让凌安若不禁有些奇怪，“那这么说道济当年给的方子确有可取之处，怎么也该是个有功之臣，为何会革了职来兰若寺当和尚？”
凌安若怕他说些什么不该说的，惹下人疑心，只能把人都给支出去，自己在屋里守着。
“我能去找他？”凌安若不由得问道。
周珩头一偏，硬气的道:“大郎在皇城呢，关我周老十什么事。今日我就是渴死，也绝不喝一口药。”
“那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凌安若跟提溜小鸡崽似的把周珩从床里拽了出来，一手掐开他的嘴打算硬灌。
床头边搁了张小案几，上头架了个小暖炉，正温着一壶茶，周珩偏头看了看，这应该是怕他突然要水喝，干脆随时备着。
这什么人啊？
凌安若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主谋是那位的？”
他伸出手刚想倒杯茶，就被凌安若一巴掌轻拍了回去。
周珩沉默了一下，微蹙着眉，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啧了一声才道:“这要怎么说呢，当时我年纪尚小，又昏昏沉沉的躺了好几个月，很多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总之就是当年我在猎场遇上刺客行刺，中了毒箭，这个道济为我医治时把两种极为相似的药草给弄混了，误把毒药当解药给送了来，事后虽然将功补过，救下我一条小命，但终究是伤了心脉，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还剩一口呢。”凌安若敲了敲药碗，“你留着浇花吗？”
凌安若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这人是彻底醒过来了，松了口气，说道:“什么大清早，这都快到傍晚了，你烧了整整一天了。”
凌安若愣了一下，她担忧的就是这个，昨日周珩见道济时那般煞气逼人，显然是对他怨恨至极，就怕自己擅自去寻道济会惹来周珩的恼怒，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出让自己去寻。
扯平个鬼，这两者有的比吗。
“你这话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凌安若毫不留情的一把掀开他的被子，端着碗凑到周珩嘴边，温柔的说，“来，大郎，喝药了。”
“那就好。”周珩闻言放了心，也不说自己梦到了什么，但觉得即便他不提，凌安若应该也能猜的出来。
她见周珩这会儿心情尚且不错，犹豫的问了出口:“那你这么多年喝的药都是道济给你开的方子？”
“这可是你说的。”凌安若语气不善的看着他。
虽然周珩不是会寻求依靠的人，可怀里的颤抖是真实的，耳边是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显然他还未从噩梦中完全脱离出来。
只是……
凌安若轻笑道:“那现在往我身上蹭眼泪的是鬼啊？”
“抓到了啊，一个宗亲。说是看不惯妖妃祸国，就干脆把其幼子先除之而后快。”
周珩当然记得这话他曾说过，如今倒是又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周珩看了她一眼，“你可算是问出口了，拖到现在才问，我都怕你把自己给憋死。”
周珩嘲讽的咧了一下嘴，“这话你信吗？”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只是心里不舒服，有些怨气罢了。这么多年的憋屈总有人要去当发泄口。那会儿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不住的怪罪他为什么不能仔细一点，为什么送药之前不再多检查一遍。不然这么多年我该怎么活下来呢？”
“等会儿喝水，先把药喝了。”她从一旁端来一碗褐色的药汤，稀苦的药味冲的人犯恶心，“温的，不烫嘴，再放一会儿就凉了。”
周珩动作一顿，慢慢直起身来，讪讪的看着凌安若，有些不好意思，可又觉得这不像是自己的作风，立马换了副嘴脸，强词夺理道:“这是我自己的身子，我蹭蹭怎么了。我还没问你呢，大清早坐我床头干什么，想吓死我啊。”
“你若实在好奇，那就去兰若寺找道济问问吧。反正他现在是方丈，轻易跑不了，应该能捉到人。”周珩见凌安若愁眉不展的样子，突然出声道。
他太久没喝过药了，久到忘了药的苦味。当汹涌的药汤滚过喉间时，差点本能的吐出来，胡乱喝了几口后，迫不及待的“咣当”一声扔在了小桌上。
“当然不是。”周珩靠在软垫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条斯理的道，“都过去十年了，怎么会一直都用他的，只是变动不大，换汤不换药罢了。”
他气恼的瞪着凌安若，重新拿起药碗把最后一口给干了，“这回行了吧。”
凌安若看了他一眼，话倒是没乱说，只是一会儿拽着人不让走，一会儿哭着喊疼，无助又可怜。
周珩这会儿已经缓过了不少，下巴枕在凌安若的肩上，平复着杂乱无章的心跳，也是这会儿凑到这般近，他闻到了清苦的药味，这药味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格外惹人厌烦，如今在别人身上，倒莫名让人心安。
周珩轻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道济他只是个被牵连的倒霉蛋罢了。我不恨他，我只是……”
“是么？”周珩有些惊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居然病了。”
凌安若:“那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灌？”
凌安若看着他，没说话，她清楚的看见周珩脸上一闪而过的苦闷，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凌安若:“此话怎讲？”
这也是凌安若想不通的地方，能在羁押队的眼皮底下逃脱，这前太医也太本事通天了，当年情况具体如何，还是得亲自去查证一番才好。
周珩笑了笑，没解释，只说道:“我是谛听，有通识人心之能，你信不信？”
凌安若摇了摇头。
“别哭了，都多大人了，羞不羞？”
她轻描淡写的道:“没，就是一直哭，也不知道你梦见了什么。”
“你放肆！”周珩口齿不清的指着她骂道。
“你想干嘛？”周珩莫名的后颈有些发凉，不自觉的往床里缩了缩，“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凌安若把适才加了蜂蜜的白水递给周珩让他漱口，心累的叹了口气:“搞得倒像是为我喝药似的。”
“那我有乱说什么吗？”周珩问道。
周珩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又没捆住你的手脚，你就是要出家我也拦不住你啊。”
“那你觉得罪魁祸首应该是谁？”凌安若试探地问道。
“可不就是为你喝药吗。”周珩喝干了糖水，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你也替我喝了大半年，咱俩算是扯平。”
凌安若懒得和他争辩，她心里还想着昨日道济的话，那个老和尚明显对周珩这么多年来喝的什么药了如指掌。
周珩斟酌了片刻，觉得这样子太不像话，太有辱斯文了，愤愤的接过药碗闷头干了下去。
“你才哭，”周珩觉得有些丢脸，“你哪只眼睛看我哭了。”
“嗯？”凌安若有些不明白，“只是这样？”
“是又如何呢？”周珩说道，“当时那个送药的太监早就服毒自尽，根本查不下去，道济他就是被冤枉的也不得不认栽，否则就凭他戕害皇子的罪名，怎么会只判一个流放？”
“猜的。”
周珩说道此处苦笑了一下，凌安若也沉默不言，她凝神沉思了片刻，有些疑惑的道:“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道济当年身为太医院院判，自当熟识百草，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送错了药来？”
她沉吟片刻，明知是白问，但还是开口问道:“那当初那场行刺案是如何了结的？主谋抓到了吗？”
“可文武百官都信了，他们不仅信了，私下还觉得此举甚好，是为民为国，最好连贵妃都一起处置了。”
“革职？”周珩冷哼一声，“他没直接掉脑袋都是我父皇仁慈。”
凌安若当然是不信的，先皇有十个儿子，他怎么谁都不怀疑，偏偏只怀疑宏正帝。可是真要仔细琢磨起来，凌安若又有些不确定了，毕竟周珩当年只是孩子，哪有现在这般老谋深算，更别说他根本就没法找人去帮他探查。
“不过他是怎么逃过流放之罪，又跑去兰若寺当和尚的就不知道了。”
都说多智近妖，可能周珩在人的
“那你快说，省得我盘问。”凌安若凶狠的催促道。
凌安若闻言伸出手指顶了一下他的脑门，没好气的说:“昨日淋了一天雪，晚上睡觉又不关窗，你不病谁病。”
“我不。”周珩麻溜的蹿回了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瓮声瓮气的说，“我已经好了，不用喝了。”
凌安若轻拍了他一下:“少贫，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昨天周珩虽然装得极好，可凌安若总放心不下，一晚上没怎么睡实，就担心他出事。第二天等了一早也迟迟不见周珩的身影，忙叫人去看看，结果这家伙还真是不负众望的病倒了，烧得跟煤炭似的，还说着胡话。
凌安若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手搭在周珩背上，又怕他刚出被窝凉着，给他罩了件氅衣，才轻轻拍着，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已经醒了。”
] 周珩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我可不敢说，不敢言。”
突然被人一把抱住，凌安若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觉得放哪都带着股轻薄的意味，可同时心底也升起一种被人依靠的错觉来，就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从彤书屋】
但这事不能和周珩说，否则这人会炸。
不想还没什么，这会儿还真是有点渴了。
凌安若有点恼火，她怕这事会刺激着他才一直拖着没问，结果这混蛋居然还不领情。
这话让凌安若不禁有些奇怪，“那这么说道济当年给的方子确有可取之处，怎么也该是个有功之臣，为何会革了职来兰若寺当和尚？”
凌安若怕他说些什么不该说的，惹下人疑心，只能把人都给支出去，自己在屋里守着。
“我能去找他？”凌安若不由得问道。
周珩头一偏，硬气的道:“大郎在皇城呢，关我周老十什么事。今日我就是渴死，也绝不喝一口药。”
“那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凌安若跟提溜小鸡崽似的把周珩从床里拽了出来，一手掐开他的嘴打算硬灌。
床头边搁了张小案几，上头架了个小暖炉，正温着一壶茶，周珩偏头看了看，这应该是怕他突然要水喝，干脆随时备着。
这什么人啊？
凌安若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主谋是那位的？”
他伸出手刚想倒杯茶，就被凌安若一巴掌轻拍了回去。
周珩沉默了一下，微蹙着眉，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啧了一声才道:“这要怎么说呢，当时我年纪尚小，又昏昏沉沉的躺了好几个月，很多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总之就是当年我在猎场遇上刺客行刺，中了毒箭，这个道济为我医治时把两种极为相似的药草给弄混了，误把毒药当解药给送了来，事后虽然将功补过，救下我一条小命，但终究是伤了心脉，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还剩一口呢。”凌安若敲了敲药碗，“你留着浇花吗？”
凌安若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这人是彻底醒过来了，松了口气，说道:“什么大清早，这都快到傍晚了，你烧了整整一天了。”
凌安若愣了一下，她担忧的就是这个，昨日周珩见道济时那般煞气逼人，显然是对他怨恨至极，就怕自己擅自去寻道济会惹来周珩的恼怒，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出让自己去寻。
扯平个鬼，这两者有的比吗。
“你这话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凌安若毫不留情的一把掀开他的被子，端着碗凑到周珩嘴边，温柔的说，“来，大郎，喝药了。”
“那就好。”周珩闻言放了心，也不说自己梦到了什么，但觉得即便他不提，凌安若应该也能猜的出来。
她见周珩这会儿心情尚且不错，犹豫的问了出口:“那你这么多年喝的药都是道济给你开的方子？”
“这可是你说的。”凌安若语气不善的看着他。
虽然周珩不是会寻求依靠的人，可怀里的颤抖是真实的，耳边是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显然他还未从噩梦中完全脱离出来。
只是……
凌安若轻笑道:“那现在往我身上蹭眼泪的是鬼啊？”
“抓到了啊，一个宗亲。说是看不惯妖妃祸国，就干脆把其幼子先除之而后快。”
周珩当然记得这话他曾说过，如今倒是又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周珩看了她一眼，“你可算是问出口了，拖到现在才问，我都怕你把自己给憋死。”
周珩嘲讽的咧了一下嘴，“这话你信吗？”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只是心里不舒服，有些怨气罢了。这么多年的憋屈总有人要去当发泄口。那会儿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不住的怪罪他为什么不能仔细一点，为什么送药之前不再多检查一遍。不然这么多年我该怎么活下来呢？”
“等会儿喝水，先把药喝了。”她从一旁端来一碗褐色的药汤，稀苦的药味冲的人犯恶心，“温的，不烫嘴，再放一会儿就凉了。”
周珩动作一顿，慢慢直起身来，讪讪的看着凌安若，有些不好意思，可又觉得这不像是自己的作风，立马换了副嘴脸，强词夺理道:“这是我自己的身子，我蹭蹭怎么了。我还没问你呢，大清早坐我床头干什么，想吓死我啊。”
“你若实在好奇，那就去兰若寺找道济问问吧。反正他现在是方丈，轻易跑不了，应该能捉到人。”周珩见凌安若愁眉不展的样子，突然出声道。
他太久没喝过药了，久到忘了药的苦味。当汹涌的药汤滚过喉间时，差点本能的吐出来，胡乱喝了几口后，迫不及待的“咣当”一声扔在了小桌上。
“当然不是。”周珩靠在软垫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条斯理的道，“都过去十年了，怎么会一直都用他的，只是变动不大，换汤不换药罢了。”
他气恼的瞪着凌安若，重新拿起药碗把最后一口给干了，“这回行了吧。”
凌安若看了他一眼，话倒是没乱说，只是一会儿拽着人不让走，一会儿哭着喊疼，无助又可怜。
周珩这会儿已经缓过了不少，下巴枕在凌安若的肩上，平复着杂乱无章的心跳，也是这会儿凑到这般近，他闻到了清苦的药味，这药味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格外惹人厌烦，如今在别人身上，倒莫名让人心安。
周珩轻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道济他只是个被牵连的倒霉蛋罢了。我不恨他，我只是……”
“是么？”周珩有些惊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居然病了。”
凌安若:“那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灌？”
凌安若看着他，没说话，她清楚的看见周珩脸上一闪而过的苦闷，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凌安若:“此话怎讲？”
这也是凌安若想不通的地方，能在羁押队的眼皮底下逃脱，这前太医也太本事通天了，当年情况具体如何，还是得亲自去查证一番才好。
周珩笑了笑，没解释，只说道:“我是谛听，有通识人心之能，你信不信？”
凌安若摇了摇头。
“别哭了，都多大人了，羞不羞？”
她轻描淡写的道:“没，就是一直哭，也不知道你梦见了什么。”
“你放肆！”周珩口齿不清的指着她骂道。
“你想干嘛？”周珩莫名的后颈有些发凉，不自觉的往床里缩了缩，“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凌安若把适才加了蜂蜜的白水递给周珩让他漱口，心累的叹了口气:“搞得倒像是为我喝药似的。”
“那我有乱说什么吗？”周珩问道。
周珩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又没捆住你的手脚，你就是要出家我也拦不住你啊。”
“那你觉得罪魁祸首应该是谁？”凌安若试探地问道。
“可不就是为你喝药吗。”周珩喝干了糖水，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你也替我喝了大半年，咱俩算是扯平。”
凌安若懒得和他争辩，她心里还想着昨日道济的话，那个老和尚明显对周珩这么多年来喝的什么药了如指掌。
周珩斟酌了片刻，觉得这样子太不像话，太有辱斯文了，愤愤的接过药碗闷头干了下去。
“你才哭，”周珩觉得有些丢脸，“你哪只眼睛看我哭了。”
“嗯？”凌安若有些不明白，“只是这样？”
“是又如何呢？”周珩说道，“当时那个送药的太监早就服毒自尽，根本查不下去，道济他就是被冤枉的也不得不认栽，否则就凭他戕害皇子的罪名，怎么会只判一个流放？”
“猜的。”
周珩说道此处苦笑了一下，凌安若也沉默不言，她凝神沉思了片刻，有些疑惑的道:“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道济当年身为太医院院判，自当熟识百草，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送错了药来？”
她沉吟片刻，明知是白问，但还是开口问道:“那当初那场行刺案是如何了结的？主谋抓到了吗？”
“可文武百官都信了，他们不仅信了，私下还觉得此举甚好，是为民为国，最好连贵妃都一起处置了。”
“革职？”周珩冷哼一声，“他没直接掉脑袋都是我父皇仁慈。”
凌安若当然是不信的，先皇有十个儿子，他怎么谁都不怀疑，偏偏只怀疑宏正帝。可是真要仔细琢磨起来，凌安若又有些不确定了，毕竟周珩当年只是孩子，哪有现在这般老谋深算，更别说他根本就没法找人去帮他探查。
“不过他是怎么逃过流放之罪，又跑去兰若寺当和尚的就不知道了。”
都说多智近妖，可能周珩在人的
“那你快说，省得我盘问。”凌安若凶狠的催促道。
凌安若闻言伸出手指顶了一下他的脑门，没好气的说:“昨日淋了一天雪，晚上睡觉又不关窗，你不病谁病。”
“我不。”周珩麻溜的蹿回了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瓮声瓮气的说，“我已经好了，不用喝了。”
凌安若轻拍了他一下:“少贫，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昨天周珩虽然装得极好，可凌安若总放心不下，一晚上没怎么睡实，就担心他出事。第二天等了一早也迟迟不见周珩的身影，忙叫人去看看，结果这家伙还真是不负众望的病倒了，烧得跟煤炭似的，还说着胡话。
凌安若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手搭在周珩背上，又怕他刚出被窝凉着，给他罩了件氅衣，才轻轻拍着，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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