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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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庄的门口是很萧条的，平时没什么人经过，李不缺往那一坐，一天也看不到一个人。

    可惜了，要是能打下来，至少能卖一两。

    黑暗中老钱的影子晃晃悠悠，扑通一声倒下了。

    李不缺从坐在门口等，逐渐变成在门口来回踱步，扬着脑袋张望。

    李不缺看到他脚边似乎滴滴答答地落下了什么黑色的斑点。

    她总觉得有点不安，不是因为老钱很久没回来所以胡思乱想，而是一种不安的直觉。

    但她也并不沮丧，这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对李不缺来说只是打发时间。

    李不缺觉得他似乎没有告黑状的能力，就又放心地继续讲老钱的坏话。

得再久，赚再多，也还是一条老光棍。”

    “老钱？”

    “我说他坏话你不会告状吧。”李不缺转头看向初五。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有只青色的鸟落在义庄门前的枝头，跟李不缺遥遥相望。

    在第八天的深夜，浓郁得几乎看不见一丁点光的黑暗里，老钱终于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他佝偻着身子，用破烂的外袍紧紧兜着些什么，在黑暗的夜色中看得不太真切。

    李不缺把他拉进屋子里，点上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而刚刚滴下的黑色斑点，是绵延了一路的血迹。

    初五还是那副茫然又空洞的神情。

    李不缺从没见过这种鸟，立刻从背后掏出弹弓就要把它打下来，可惜它反应很快，给跑了。

    李不缺掰完豆角就择菜，择完菜就叠元宝，元宝叠完了，就用树枝在地上画符箓，手上总得干些什么。

    那是一只青色的，很漂亮的鸟，它身上的花色很罕见，翅尖和尾羽在树荫下看起来像土黄色，但在阳光下又变成了灿金色，长得有点像隼，又没那么像。

    李不缺甚至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好像那并不是老钱，而是从阎罗地狱爬回来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