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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睡的安稳些，夜班当值的太监们全都被安排在角落，床铺位置也紧贴着。
因此凌霜敲完第一下门后，屋子里便传来苍老的声音，“门外何人？”
年纪最大的徐毛山语气有些怨道：“福公公，陛下都不曾这样罚过我们，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次吧。”
苏元应的宅子稍显破败，幸而有门窗上贴着的红联与红灯笼透着新意，才没有显得过于凄凉。
吃完的时候还想着小福子昨晚说在王府吃到的特别好吃的糕点，有点馋，舔舔嘴巴,确定自己很想吃,于是对小福子道：“小福子,不然今日就去王府问问还有没有你昨日吃的糕点吧。”
他刚打开书房的门，对面房间的门也响了一声。
“太傅游学霞安城,天下学子尽聚之。陛下莫忧,静候佳音。”
那就只有暗卫,凌霜和霍烬。
“王府，凌霜。”
此时夜深人静，除了还在当值的，其他人尽数睡下。
偷喝酒的四人缩在被子里，小豆子年纪最小，最沉不住气，脸皮也没练就的太厚，心里多少还有些不安，“咱们就这么回来，福公公会不会更生气？”
宫人们虽然能放,但他们不会有那个胆子。哪怕他再摆烂，再不管事,他也是皇帝。
小福子站在门口点着名，静静的等着大通铺上的人有反应。
四人跪成一排，只觉得膝盖被无数的冰棱刺的快没了知觉，心里什么不服，不甘全没了。只想着天快点亮，他们能快点脱离这寒冰地狱。
从他们的态度中，小福子已经肯定那四人是过去睡觉了。他怒从心起，真是太不像话了！哪里还有半点的规矩体统。
快速的撕开信封口，展开薄薄的信纸,上面只有铁画银钩般优美字迹。
刚刚出来的时候，身上衣服都没穿齐整，真要跪在外面冻一夜，真能丢半条命去。
小书童知道先生决定了的事情，不会再改变主意，只好听话的回房睡觉去了。
而且，怎么可能就如此巧，以往都没差错，他们吃酒就正好有人溜进去？
三人低着头，走路一瘸一拐，动作怪异，吸引了萧锦年的注意。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你们腿怎么了？”
而小福子看见进来的三人后，轻咬下唇，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起，与萧锦年一起等着三人回话。
“王大豆，张小元，徐毛山，孙大海，出来！”
话音刚落，太监所的门被从外推开，寒风一个劲的往里涌，把屋内攒了许久的热气全都吹的四散。
在得知小皇帝竟准备亲自去霞安时，苏老太傅一直沉痛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北偏院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就叫北偏院。是瑞宁殿当值的太监宫女们住的地方。院子不小，中间隔着一堵墙，宫女住的那一方，墙下修建了个大池塘。两处门开的方向也截然相反，除非翻墙，不然若想去另一方，要绕很远的路。
瑞宁殿被霍烬的暗卫守着，能悄无声息在他床头放信的,除了那些暗卫和瑞宁殿的宫人们外,就只有凌霜和霍烬。
书童不放心，小大人一般的叮嘱，“先生，莫要再忘记给炭盆添碳。”
“好啦，快些去睡吧。”苏老太傅摆摆手，笑呵呵的催促着。
萧锦年松口气,太傅是天下学子的心之所向，确实也算是个很好的人选。加之太傅忧国忧民，品行高尚，定会竭尽全力救人。
沉默片刻后，苏元应郑重道：“还请回去告诉王爷，老夫知道该怎么做。”
小豆子本来就怕，这会听到叫他名，片刻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下大通铺。还好理智尚存，衣服虽没穿齐整，但也晓得把最后的棉袍从被子上拎起来套在身上。
苏老太傅年纪大，眠浅觉少。只要有一点点声音，都能让他清醒过来。
眼看着老太傅脸色越来越沉，末了凌霜说道：“王爷想告诉太傅，陛下准备亲自去霞安城。”
跪就跪，等明日他一定要找陛下告状！
四人一听，心下凉了一半。打板子他们还能叫掌刑的下手轻些，不仅没事不说，依照陛下的善良性子定是不会叫他们带伤做活，还能得个在床上躺着的好事。
凌霜怕惊扰到周围居住的人，没有走正门进入，而是直接翻墙进了苏宅。
徐毛山三人也没强迫，只是刺了他几句胆小如鼠，言明以后不再和他这样的鼠辈来往后，便离开了太监所。
小福子才不管徐毛山心里想什么，也不担心他们敢偷奸耍滑，“天亮后本公公会带着太医前来，若是太医诊治后说的伤势与你们跪的时辰不相符，且等着更重的责罚！”
也不枉他花了
是霍烬的字。
下一刻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出来，小书童隐约听到太傅房间的门在响，心里担心老太傅的安危，爬起来准备一探究竟，结果就与老太傅撞个正着。
起身目送凌霜身手诡谲的跳上墙头，消失之后，苏老太傅没有转身回房，而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凌霜进屋后略过无意义的寒暄，直接将信中所言霞安城一事快速的说一遍，成功阻止了苏老太傅准备更衣烹茶待客的动作。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萧锦年早膳胃口恢复，吃了整整一盆的肉粥，外加一个鸡蛋两块脸大的烧饼填补。
“小人徐毛山、孙大海、张小元见过陛下。”
———
徐毛山语气放低，听着可怜巴巴。心里忍不住的想抬头看看那个真把自己当盘菜，竟敢如此罚他的狗屁福公公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请进。”
北偏院的太监所里，大通铺的角落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被冷风这么一吹，大通铺上十来号人，差不多都冻醒了。没醒的，也被小福子给喊醒了。
第44章
哼，说的多严重，不什么也没发生。就是仗着陛下宠爱，滥用私权，怕他们得陛下亲眼，分了他的宠爱！
苏老太傅笑着摇头拒绝，他语气温和，态度却十分的坚定，“你年纪尚小最是缺觉，这里不用你，你快再回去睡吧。”
见到老太傅好好的站着，小书童悬着的心放下，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先生，您等我会，我洗漱好后就去书房伺候。”
再这样下去，瑞宁殿迟早出事不可！
一切还不是最坏的，至少大瑜当今圣上，是个难得的仁君。
他很快便找到苏元应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
小福子抬脚准备去北偏院，经过四人时，不忘叮嘱，“好好守夜，若有丝毫懈怠，定饶不了你们！”
不管是他们之中的谁,这信的内容萧锦年也猜到大半。
小福子气的牙痒，恨声道：“放过你们一次？！这是瑞宁殿！帝王寝宫！容得了你们放肆？！一个个泼皮一般，仗着陛下仁心，便如此懈怠！若是今夜真有歹人趁你们醉酒，溜进去怎么办！”
苏宅所处位置偏僻，在深巷之中，偶有鸡鸣犬吠之声，经过层层巷口，穿了过来。
小元子三人心里不太愿意起，外面的天太冷，谁乐意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受冻。
冬日天亮的晚，卯时乃破晓时分，依旧一片暗色。
最后炭盆灭了都不知道，差点又冻生病。还好他发现的早，及时熬了药，先生喝了发发汗，没拖严重，不用再遭罪缠绵病榻。
睡在他旁边的小元子觉得有些吵，他正困的很，都要睡了听到耳边传来的说话声，不耐烦的啧一声，“管他气不气，最多就是一顿板子，咱们和掌刑的都熟，有什么好怕的。”
小豆子是第一个出去的，刚探出头，就打了个哆嗦。其余三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的牙齿冻得自打颤。
小福子心里惦记着皇帝，不打算在这久留，便尽力沉着脸凶道：“本公公也不打你们板子，免得叫叫嚷嚷的痛呼，还惊扰了陛下。你们全都给本公公去雪地里跪着！不到天亮不准起来。”
眼下当值的四人面面相觑，低着头，没吭声。
顾一圈，小福子没看到人，不由得眉头一皱，“他们四人回去了？”
小福子笑着点头，正要说什么,来收桌上餐具的太监就从外面进来。
说完小元子打了个哈欠，翻了下身，背对着小豆子不高兴的嘟囔道：“你要是怕就回去，也没人拦着……”
临走时想到前些日子先生在书房看书太过入迷，忘记给炭盆添碳的事。
屋内没一会就传来脚步声，苏老太傅此时只用发带拢着头发，身上披着厚重的披风。
别说宫中一堆的禁军巡逻，围的铁桶一般，天底下就没有比皇宫更安全的地。
四人低着头，脸上苦兮兮的，心里却都不服。
小豆子入宫时间不久，十三四岁的年纪也经不住吓，不敢再过来。
眼下叫他们在雪地里跪到天亮，这不是要他们命吗！
徐毛山虽说是四人里年纪最大，但也是刚过完十九的生辰，心里憋着火气，又不得不低人一头。更多的还是怨恨，怨老天不公，凭什么小福子都能飞上枝头，而他还只是个干杂活的小太监。
凌霜朝着院子深处走去，脚下青石凹凸不平，他走的却十分平稳，连脚步声也无半分。苏宅不大，房间也并不多。依着这宅子的破损程度，能住的房间更少。
可也没办法，说到底，这脸嫩年纪小的小福子，在外也是他们瑞宁殿的福公公，掌事的大太监。再不服气，只要还想在瑞宁殿当差，他的话就不得不听。
三人弯腰曲背恭敬行礼后，为首的徐毛山低着头开始回话，“回禀陛下，小人们瘸着腿是因为听从福公公的话，在雪地里跪了半宿。”
天刚蒙蒙亮,萧锦年醒来的诗，发现床头多了一封信。
] 为了睡的安稳些，夜班当值的太监们全都被安排在角落，床铺位置也紧贴着。
因此凌霜敲完第一下门后，屋子里便传来苍老的声音，“门外何人？”
年纪最大的徐毛山语气有些怨道：“福公公，陛下都不曾这样罚过我们，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次吧。”
苏元应的宅子稍显破败，幸而有门窗上贴着的红联与红灯笼透着新意，才没有显得过于凄凉。
吃完的时候还想着小福子昨晚说在王府吃到的特别好吃的糕点，有点馋，舔舔嘴巴,确定自己很想吃,于是对小福子道：“小福子,不然今日就去王府问问还有没有你昨日吃的糕点吧。”
他刚打开书房的门，对面房间的门也响了一声。
“太傅游学霞安城,天下学子尽聚之。陛下莫忧,静候佳音。”
那就只有暗卫,凌霜和霍烬。
“王府，凌霜。”
此时夜深人静，除了还在当值的，其他人尽数睡下。
偷喝酒的四人缩在被子里，小豆子年纪最小，最沉不住气，脸皮也没练就的太厚，心里多少还有些不安，“咱们就这么回来，福公公会不会更生气？”
宫人们虽然能放,但他们不会有那个胆子。哪怕他再摆烂，再不管事,他也是皇帝。
小福子站在门口点着名，静静的等着大通铺上的人有反应。
四人跪成一排，只觉得膝盖被无数的冰棱刺的快没了知觉，心里什么不服，不甘全没了。只想着天快点亮，他们能快点脱离这寒冰地狱。
从他们的态度中，小福子已经肯定那四人是过去睡觉了。他怒从心起，真是太不像话了！哪里还有半点的规矩体统。
快速的撕开信封口，展开薄薄的信纸,上面只有铁画银钩般优美字迹。
刚刚出来的时候，身上衣服都没穿齐整，真要跪在外面冻一夜，真能丢半条命去。
小书童知道先生决定了的事情，不会再改变主意，只好听话的回房睡觉去了。
而且，怎么可能就如此巧，以往都没差错，他们吃酒就正好有人溜进去？
三人低着头，走路一瘸一拐，动作怪异，吸引了萧锦年的注意。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你们腿怎么了？”
而小福子看见进来的三人后，轻咬下唇，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起，与萧锦年一起等着三人回话。
“王大豆，张小元，徐毛山，孙大海，出来！”
话音刚落，太监所的门被从外推开，寒风一个劲的往里涌，把屋内攒了许久的热气全都吹的四散。
在得知小皇帝竟准备亲自去霞安时，苏老太傅一直沉痛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北偏院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就叫北偏院。是瑞宁殿当值的太监宫女们住的地方。院子不小，中间隔着一堵墙，宫女住的那一方，墙下修建了个大池塘。两处门开的方向也截然相反，除非翻墙，不然若想去另一方，要绕很远的路。
瑞宁殿被霍烬的暗卫守着，能悄无声息在他床头放信的,除了那些暗卫和瑞宁殿的宫人们外,就只有凌霜和霍烬。
书童不放心，小大人一般的叮嘱，“先生，莫要再忘记给炭盆添碳。”
“好啦，快些去睡吧。”苏老太傅摆摆手，笑呵呵的催促着。
萧锦年松口气,太傅是天下学子的心之所向，确实也算是个很好的人选。加之太傅忧国忧民，品行高尚，定会竭尽全力救人。
沉默片刻后，苏元应郑重道：“还请回去告诉王爷，老夫知道该怎么做。”
小豆子本来就怕，这会听到叫他名，片刻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下大通铺。还好理智尚存，衣服虽没穿齐整，但也晓得把最后的棉袍从被子上拎起来套在身上。
苏老太傅年纪大，眠浅觉少。只要有一点点声音，都能让他清醒过来。
眼看着老太傅脸色越来越沉，末了凌霜说道：“王爷想告诉太傅，陛下准备亲自去霞安城。”
跪就跪，等明日他一定要找陛下告状！
四人一听，心下凉了一半。打板子他们还能叫掌刑的下手轻些，不仅没事不说，依照陛下的善良性子定是不会叫他们带伤做活，还能得个在床上躺着的好事。
凌霜怕惊扰到周围居住的人，没有走正门进入，而是直接翻墙进了苏宅。
徐毛山三人也没强迫，只是刺了他几句胆小如鼠，言明以后不再和他这样的鼠辈来往后，便离开了太监所。
小福子才不管徐毛山心里想什么，也不担心他们敢偷奸耍滑，“天亮后本公公会带着太医前来，若是太医诊治后说的伤势与你们跪的时辰不相符，且等着更重的责罚！”
也不枉他花了
是霍烬的字。
下一刻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出来，小书童隐约听到太傅房间的门在响，心里担心老太傅的安危，爬起来准备一探究竟，结果就与老太傅撞个正着。
起身目送凌霜身手诡谲的跳上墙头，消失之后，苏老太傅没有转身回房，而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凌霜进屋后略过无意义的寒暄，直接将信中所言霞安城一事快速的说一遍，成功阻止了苏老太傅准备更衣烹茶待客的动作。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萧锦年早膳胃口恢复，吃了整整一盆的肉粥，外加一个鸡蛋两块脸大的烧饼填补。
“小人徐毛山、孙大海、张小元见过陛下。”
———
徐毛山语气放低，听着可怜巴巴。心里忍不住的想抬头看看那个真把自己当盘菜，竟敢如此罚他的狗屁福公公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请进。”
北偏院的太监所里，大通铺的角落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被冷风这么一吹，大通铺上十来号人，差不多都冻醒了。没醒的，也被小福子给喊醒了。
第44章
哼，说的多严重，不什么也没发生。就是仗着陛下宠爱，滥用私权，怕他们得陛下亲眼，分了他的宠爱！
苏老太傅笑着摇头拒绝，他语气温和，态度却十分的坚定，“你年纪尚小最是缺觉，这里不用你，你快再回去睡吧。”
见到老太傅好好的站着，小书童悬着的心放下，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先生，您等我会，我洗漱好后就去书房伺候。”
再这样下去，瑞宁殿迟早出事不可！
一切还不是最坏的，至少大瑜当今圣上，是个难得的仁君。
他很快便找到苏元应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
小福子抬脚准备去北偏院，经过四人时，不忘叮嘱，“好好守夜，若有丝毫懈怠，定饶不了你们！”
不管是他们之中的谁,这信的内容萧锦年也猜到大半。
小福子气的牙痒，恨声道：“放过你们一次？！这是瑞宁殿！帝王寝宫！容得了你们放肆？！一个个泼皮一般，仗着陛下仁心，便如此懈怠！若是今夜真有歹人趁你们醉酒，溜进去怎么办！”
苏宅所处位置偏僻，在深巷之中，偶有鸡鸣犬吠之声，经过层层巷口，穿了过来。
小元子三人心里不太愿意起，外面的天太冷，谁乐意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受冻。
冬日天亮的晚，卯时乃破晓时分，依旧一片暗色。
最后炭盆灭了都不知道，差点又冻生病。还好他发现的早，及时熬了药，先生喝了发发汗，没拖严重，不用再遭罪缠绵病榻。
睡在他旁边的小元子觉得有些吵，他正困的很，都要睡了听到耳边传来的说话声，不耐烦的啧一声，“管他气不气，最多就是一顿板子，咱们和掌刑的都熟，有什么好怕的。”
小豆子是第一个出去的，刚探出头，就打了个哆嗦。其余三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的牙齿冻得自打颤。
小福子心里惦记着皇帝，不打算在这久留，便尽力沉着脸凶道：“本公公也不打你们板子，免得叫叫嚷嚷的痛呼，还惊扰了陛下。你们全都给本公公去雪地里跪着！不到天亮不准起来。”
眼下当值的四人面面相觑，低着头，没吭声。
顾一圈，小福子没看到人，不由得眉头一皱，“他们四人回去了？”
小福子笑着点头，正要说什么,来收桌上餐具的太监就从外面进来。
说完小元子打了个哈欠，翻了下身，背对着小豆子不高兴的嘟囔道：“你要是怕就回去，也没人拦着……”
临走时想到前些日子先生在书房看书太过入迷，忘记给炭盆添碳的事。
屋内没一会就传来脚步声，苏老太傅此时只用发带拢着头发，身上披着厚重的披风。
别说宫中一堆的禁军巡逻，围的铁桶一般，天底下就没有比皇宫更安全的地。
四人低着头，脸上苦兮兮的，心里却都不服。
小豆子入宫时间不久，十三四岁的年纪也经不住吓，不敢再过来。
眼下叫他们在雪地里跪到天亮，这不是要他们命吗！
徐毛山虽说是四人里年纪最大，但也是刚过完十九的生辰，心里憋着火气，又不得不低人一头。更多的还是怨恨，怨老天不公，凭什么小福子都能飞上枝头，而他还只是个干杂活的小太监。
凌霜朝着院子深处走去，脚下青石凹凸不平，他走的却十分平稳，连脚步声也无半分。苏宅不大，房间也并不多。依着这宅子的破损程度，能住的房间更少。
可也没办法，说到底，这脸嫩年纪小的小福子，在外也是他们瑞宁殿的福公公，掌事的大太监。再不服气，只要还想在瑞宁殿当差，他的话就不得不听。
三人弯腰曲背恭敬行礼后，为首的徐毛山低着头开始回话，“回禀陛下，小人们瘸着腿是因为听从福公公的话，在雪地里跪了半宿。”
天刚蒙蒙亮,萧锦年醒来的诗，发现床头多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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