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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要弹劾吏部尚书王泗水,治家不严,纵容其族中子弟王冉和欺压迫害百姓,对其恶行不闻不问,有帮凶之嫌,纵的那王冉和身为学子,心中全无敬畏,在书香圣地聚众行淫,乱苟且之事!”

    零三以为王爷是要问他们说了什么,低头请罪道:“回王爷的话,属下当时距离有些远,只能看到大概动作,并不能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正吃着,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说是上朝的时辰快到了。萧锦年知道今天是有大事要做,不能迟到,剩下的也不吃了,只揣了两块糕准备在路上慢慢吃。

    萧锦年被暗卫护着,摸着黑回到瑞宁殿的后,老远就看见小福子一直在殿外眼巴巴的张望。

    凌霜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开伤口,他实在有些无奈,劝道:“王爷,您若再来两次,怕是会留疤。”

    但王泗安也万万没想到,会在紫宸殿见到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王冉和。

    收拾停当,萧锦年坐在凳子上吃糕点,由于之前没吃饱,小福子又知道他的食量,殿里一直备着不少糕点,这会全都拿了出来。

    回完出了书房,零三有些琢磨不透他们王爷的心思。自从皇帝落水后,王爷叫他们盯着皇帝,凡事都要汇报。盯的时间越长,他们汇报的就越要仔细。活像老子盯儿子似得,现在连给谁夹菜都要过问一番。

    百官已至,紫宸殿内站满了人。

    平日里高不可攀的王爷,今日竟然头顶一圈白布来上朝,额角的地方还有血迹渗出,看着要比别处红上许多。

    萧锦年下了龙撵,就见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过来,小声道:“王爷已在殿外候着。”

    霍烬垂眸不语,敲动指尖。身为暗卫,最会察言观色。哪怕王爷这会没什么两样,可专门经过训练的暗卫,对情绪感知极强,零三感觉到王爷有些不悦。猜想是因自己办事不力,没能有问必答,今日一顿责罚是逃不过了。

    “你有什么罪?你没罪的很。是朕该慎言,是朕有罪才是。这皇帝不然你王家找个人来当好了,朕叫你陛下行吗?”

    “去找些白布来替本王缠绕一下伤口。”

    “陛下,摄政王在殿外求见。”紫宸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打断了王泗安的告罪声。

    接下来零三心领神会,在讲到小皇帝的时候便更加仔细详细,就连小皇帝被辣的喝了几次水都不落下。

    只是小小的御史弹劾,皇帝就直接定了他王家的罪过。他不过辩解两句,皇帝却丝毫不给颜面,连造反的罪名都出来了。摄政王头上带伤,族中子弟被打的半死拖上紫宸殿,加上御

    凌霜悄悄看了一眼霍烬额角的伤,不上药两个时辰都能结痂大好。更何况皇帝此前还给上过一次药,眼下那伤好的已经差不多,并不需布去包扎。

    王泗水在外任职,将儿子丢在皇城读书,由本家照看。毕竟不是亲生的孩子,加上王冉和一直以来的不着调,经常三天两头的不见人。

    霍烬点点桌子,示意凌霜给他包扎,“无妨。”

    朝臣们不敢多言,纷纷往一侧避开,让出一条道,方便霍烬和凌霜行走。

    霍烬情绪放松,“继续。”

    不过即然是王爷吩咐,凌霜还是去寻了包扎用的布。等他拿着一卷布回来的时候,那又快大好的伤口,如今又是鲜血淋漓,王爷正对着烛光用手帕擦拭指尖的血迹。

    哎,想这么多也没用。回去还是叮嘱手下人,以后只要是和皇帝有关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记着然后回禀给王爷。

    王泗安也是一时昏了头,至少在大殿上,要留些颜面给皇帝。可他何时受过这份屈辱,心里十分不平。但最终还是碍于皇权,不得不低头,“臣知罪。”

    零三愣了一下,想了想后回说:“看动作,两至三次。”

    朝臣们听出不对,立即噤声,眼观鼻鼻观心。王家那些不着调的子弟是个什么样的,他们私下里多少都了解一些。以前也不是没有做出过更荒唐的事,也没人放在眼里。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御史敢参奏不说,听着小皇帝这话头,像是要惩治王家啊。

    霍烬揉揉眉心,缓解一下疲惫感,问凌霜道:“什么时辰?”

    零三如蒙大赦,能继续说,那就是不会挨罚。不过王爷的关注点着实有些奇怪。

    “小福子,快给朕更衣!”萧锦年快步跑向瑞宁殿,在小福子惊喜的目光中抬脚进殿还不忘嘱咐他再弄些吃的,他饿了。

    江燕卿盯着一双黑眼圈,越说眼睛越亮。

    萧锦年把最后一块遮羞布直接扯下,王泗安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冷汗连连,他再如何狂悖,也不敢与造反的罪名沾边,“臣、臣不敢!臣有罪!”

    心里正打着腹稿,还调整表情,想让自己说话时硬气一些,至少能不露怯,叫人看出端倪。

    “给许清让夹了几次菜?”霍烬突然出声问道。

    只是一夜未归,王家人早就见怪不怪。

    萧锦年想到王冉和以家世欺人做的种种,打的都是王家的人的旗号。被王冉和伤的人,甚至能以百计。到王泗安这里,就成了王家小辈品行端正,才貌双全。

    “呵,王尚书你好歹也是个为官做宰的,说这些谎话替族中子弟遮掩,也不嫌羞臊!”萧锦年顿了一下,又嘲讽道:“王老太师真是教了一群好子孙,你王家子弟竟是礼义廉耻一个不懂,淫,,乱欺压样样精通啊!”

    小福子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回来,那颗心也一直吊在嗓子眼,害怕小皇帝第二天真的不回来,那他到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和理由,推了早上的早朝。

    王泗安脸上也不大高兴,说话也阴阳怪气,就差直接说皇帝你胡言乱语随口污蔑他王家优秀子弟了。

    “宣。”

    没有给他夹得多。

    ———

    在皇城的官员每天天不亮就要收拾好准备上朝,五更天鸡鸣,钟楼的钟声便开始响起,穿透云霄,这是宵禁解除的信号。

    王泗安更是惊了,心想小皇帝莫不是真的疯了?虽说王家在京为官的目前只有他,可几个大洲府,哪个不在他王家手中。就连百姓不可或缺的盐,粮都是他王家掌控,小皇帝不捧着他王家就算,竟还无辜羞辱王家!

    王泗安闻言不等皇帝有所反应,直接出言反驳道:“江燕卿你胡说八道什么!”

    霍烬并没有去椅子前坐下,而是走到王泗安边上就停下,凌霜直接将手里拖着的人扔到地上,那人的头正好砸在王泗安的腿边。

    萧锦年眼睛一瞪,凶巴巴道:“王泗安你叫什么叫!”

    这可就有意思了,小皇帝不会以为凭着这么点小事,就能让王家遭罪吧?

    在小福子的高唱声中,萧锦年把尚未吃完的糕点塞进袖子里,抬手一摸嘴,眉毛一皱,板着一张脸,快步朝着龙椅走去。

    萧锦年向来管不住自己的嘴,拿起糕点就狼吞虎咽起来,吃的太急,噎得直喝茶才顺进肚子里。

    王泗安也是一头雾水,心想这小皇帝莫不是疯了,一大早的对他大呼小叫。他拿着笏板,略略弯腰回道:“陛下,江御史出言污蔑,臣为何反驳不得?”

    这话说的歹毒,谁能听不出小皇帝这是连着王家老太师一起骂了。

    钟声刚响完两声,官道上就有马车通行,车上悬挂着灯笼,上面用墨写着各府的姓氏。

    “朕知道了。”萧锦年心里有数,点点头。

    “你还有脸反驳!”萧锦年一拍龙椅,掌心通红,疼的他直皱眉,倒是丝毫不需要演。他指着王泗安骂道:“你家中小辈放下如此大错,竟然还有脸来反驳!”

    “陛下慎言!”王泗安掌百官派官一事,又身出世家,从出生起就是被人捧着。今天被一个无权无势空有皇帝名头的小屁孩当众指着鼻子骂,骂他还不够,连他父亲都被拉出来骂,这份羞辱,他如何能忍得了!

    萧锦年应允,没一会霍烬便从殿外走进来,朝臣们偷偷打量,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萧锦年故意沉着声音,“爱卿说罢。”

间君臣相谈甚欢,皇帝还给户部许清让夹了菜。”

    “陛下!微臣家中小辈皆品行端正,才貌双全在洛安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您这话是如何说来?就只是听了江御史一面之词就下此定论,未免荒谬!”

    都说光脚不怕穿鞋的,萧锦年除了这条命,没什么在意的。整个大瑜,除了霍烬,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怕。萧锦年可不会对王家低声下气,他怒道:“王泗安!你一介臣子竟然敢叫朕慎言?”

    王泗安听着动静往边上一看,入目就是一张挂着血的脸,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就王冉和那一副掏空了的虚样,实在是不知道王泗安哪里来的自信,这么夸。

    凌霜回道:“快寅时了。”

    站在前面以王相公为首的几位相公面面相觑,他们可不认为是摄政王这个节骨眼上来,是迟到这么简单。怕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坐上的小皇帝与摄政王达成了什么共识憋着坏要整治王家了。

    在百官见礼完毕,小福子刚说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江燕卿就抢在所有人前面,高喊一声,“臣有事要奏!”

    王泗安怎么说也是世家嫡支,虽说性子上不够沉稳,可脑袋还算灵光,不然王家也不会选他来做吏部尚书。

    而且他不是一人进殿,身后跟着贴身的护卫,那护卫冷着一张脸,手里还拖拽着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晕过去的人。

    朝臣们早已习惯摄政王会突然无故缺席上朝几日,今日不见摄政王身影,也自以为他今日不上朝。原来是来迟了吗?

    听到小皇帝给许清让夹了菜后,霍烬睁眼道:“然后呢?”

    再看便又觉得眼熟,在霍烬对萧锦年行过礼之后,王泗安终于认出被扔在他腿边的人正是他族中子弟,王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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