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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酒倒是一直以来没有尝过的,小福子给他倒了一杯,萧锦年边吃火锅边小抿一口,不知不觉也一杯下肚。

    在第四天,这个骂声更高一层楼,甚至有不少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在私下里也会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咬萧锦年一口。



    萧锦年从头到尾搭理丁文祈,紫宸殿空间大,他脚边不远处放了炭盆也冷,到后面冷的不行,丁文祈还正说着,萧锦年就直接跺跺脚走了。

    秋露白虽是米酒,但终归也是酒。古人睡觉都早,生物钟和酒精作祟,三人的赋并没有写完,就困的不行。

    萧锦年看着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的三人,喝了一口米酒,啧啧两声。读书人,就是经不起激。

    桌上四人隐在雾气之中,选着自己爱吃的食物丢进铜锅里涮。

    萧锦年默默的抿一口秋露白,他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去传旨的太监最后还说:“陛下亲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诸君教书育人,辛苦万千,都是爱卿们应得,万望今后能为大瑜培养出更多的优秀人才。”

    倒是听话的拉拢人心了,不过都拉拢了一些无足轻重的,能作为助力的倒是得罪不少。小皇帝为避权做的如此决绝,连传话都难听的都不留半分余地。

    凌霜正在书房内汇报零三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皇帝叫了许清让,江燕卿,崔雨凇三人去瑞宁殿吃火锅共同过年,且三人留宿在那瑞宁殿偏殿。

    三人做起诗来没完,还是御膳房送了新菜才打断三人。

    赐礼的太监两手空空,只有一句皇帝口谕,“国库空虚,朕不好铺张浪费。年礼都是送给应得之人,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你们没有年礼。”

    许清让三人也对秋露白赞不绝口,味甘气香,着实是不可多得的佳酿。

    “你问这么多作何?”霍烬也有些奇怪,以前他说出去见人,也没见霍允筠反应这么大,问题这么多。

    “在的。”凌霜回道。

    根据他这些年的玩乐经验总结,除夕夜顶着大雪也要去见一面的人,不是心上人,那就是死敌。

    霍烬没有管霍蓝让送来的食盒,径直朝着屋外走去。外面无风,雪却不小,短短时间,已经覆盖起一层白。

    像是故意要气丁文祈,他越是跳脚骂,萧锦年就越我行我素。给国子监发节礼的时候了连从九品的学录都得了一方好砚加一锭好墨。

    凌霜没有多言,取来斗篷给霍烬穿好后,就去开门,正巧霍允筠提着食盒抬手正要敲门。

    结合之前那些五品以下和外地任职的官员得到年礼时的口谕,皇帝简直就是指着他们鼻子骂他们尸位素餐了!

册子,找到了火浣布,他一看数量,不多也不少。

    正巧借着这个机会,萧锦年便将所有的火浣布都取出来,说要做节礼赏赐下去。

    “嘿!凌霜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今日除夕,御酒坊那边也送来不少秋露白。此酒乃以落在莲花上的秋露为水酿造的米酒,味甘香冽,气味芬芳。

    倒是许清让和江燕卿拍手叫好,二人也纷纷以诗相和。

    从内侍省骗出火浣布后,萧锦年就全都赐给了兵马司,为此还被御史丁文祈又参了一顿。

    霍烬正默着佛经,一手好字铁画银钩,行云流水。听完凌霜的话,笔尖微顿,“你是说三人都留宿在宫中?江燕卿也在?”

    雪夜寂静,萧锦年裹着被子坐在廊上,脚边和怀中都放了汤婆子,暖和的很。身侧倒着两瓶秋露白的瓷瓶,他手里还拿着一瓶,对雪吃冷酒,昏沉中带着些清醒。

    摄政王府。

    难怪今日都不上蹿下跳,原来是熬夜没精神。

    除夕本应是团圆夜,不过萧锦年一没后宫二没兄弟,宫宴也早就停了该送年礼。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吃年夜饭,便叫了同样孤家寡人的许清让,江燕卿还有崔雨凇三人进宫。

    霍烬百思不得其解,便也只能暂且放下。

    霍允筠脸上笑嘻嘻,也没隐瞒,“前几日我无意听到我娘和碧秋说家中怕是不久后就要有喜事,让碧秋多注意一些有没有上好的玉,她想打个玉镯,送给未来弟妹。舅舅,我娘的弟妹,那可不就是我未来舅母吗!”

    礼部和内侍省负责的官员无有不应,立即着手置办。

    霍烬听到暗卫回禀,揉着眉心,“去敲打一下那些对此心中有怨的官员,叫他们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

    瑞宁殿内火锅飘香,屋内地龙燃烧,炭盆足量,圆桌上摆卖了各种肉卷,丸子和少量的素菜。

    “舅舅,你是不是要去夜会我未来舅母?”霍允筠眨了下眼睛,挤眉弄眼的调侃道:“什么时候舅舅把舅母娶回来,好叫我也见见?”

    崔雨凇甚至还为秋露白即兴赋诗一首,萧锦年竖起耳朵使劲听,也没听明白是哪些字又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用典。

    按照丁文祈的话来说就是暴殄天物,国库迟早要被败光,是亡国之相。更何况,兵马司里的人,都没有资格得到节礼,这有违规制。

    暗卫走后,霍烬不由得轻笑。

    霍烬赏了个眼神给霍允筠,“见一个人。”

    走到门边霍烬顿足,似才想起回答,“不是舅母。”

    只是身为帝王却如此避权,到底是为何呢?

    对萧锦年行礼道别后,崔雨凇三人被太监领去他们睡觉的地方。

    霍允筠追到门口,看着隐入鹅毛大雪中的白色身影,他啧了一声。

    霍烬这才想起,那日自己说常戴的那串佛珠送给了一个人,他姐姐问了他是哪家姑娘。虽然最后否认了,看来他姐姐没有信,还是以为他快要娶妻。

    萧锦年知道许清让爱吃鸡肉,就让御膳房备了烧鸡和炸鸡。

    萧锦年却不怎么喝酒,白酒觉得辣,果酒觉得涩。再好的酒,到他嘴里都品不出所以然。非要喝的话,他会喝酒精饮料,不会辣的难受亦或是涩的难受,只会觉得甜。

    是原身爱喝的酒。

    外面已经宵禁,出不去。小福子也早就得了吩咐备好了地方给三人睡觉。

    连着三天,朝臣们上朝都是什么也不做,光听着御史骂皇帝了。

    僵持不下的三人,没一会竟是到处找笔要为其写赋,要从各个方面描述叙述,自己选的才是最好吃的。

    之前在第一楼的时候,有些好奇古代的果酒,那酒闻着果香四溢好奇之下尝了一下味道。不过由于太急,呛着了后来又因为霍烬去了第一楼,最终也没尝出来是个什么味。

    ……

    看来他娘说的对,家里要有喜事了!

    这人就是酸的要命,若是这火浣布是赐给他,定是笑开了花,哪里还会在这唧唧歪歪,鸭叫一般烦人。

    之前在御花园的火锅太好吃,三人一直念念不忘。当萧锦年询问他们想要吃什么时,就连不怎么说话的许清让都说了火锅。

    若是平时,他哪怕是赏赐,也没办法全取出来。

    开门的瞬间,萧锦年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萧锦年一夜之间凭一己之力,得罪四分之一五品以上的京官。

    烧鸡倒是吃过见过,这炸鸡却是没有见过更没吃过。不仅许清让,江燕卿和崔雨凇三人都吃了不少,夸御厨手艺一绝,这鸡炸的外酥里嫩。

    霍烬没再说话,只是专心的默写佛经,待写完最后一个字后,他将笔放下,“去宫里。”

    食盒还没来得及放下,霍允筠便见到穿着白色斗篷准备出去的霍烬,他怪道:“舅舅,今日除夕,你不与我们吃年夜饭就算了,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

    小福子担忧不已,怕人冻出病。可也知道自己劝不动皇帝,只能让人再多加炭盆。

    不愧是给皇帝酿造的酒,味道确实是很不错。

    萧锦年早就做好今日早朝御史台会骂的更难听的准备,谁知一夜过去,御史台不仅不骂了,整个早上还都安静如鸡。惹的萧锦年频频投去目光,这些人除了江燕卿之外,都盯着大大的黑眼圈,像是彻夜未眠。

    就他舅舅脸上那藏都藏不住的期待,要不是去见他未来舅母,他直接改姓回赵允筠。

    不仅如此,萧锦年还给在外任职的一些官员赐了节礼,太监传的话大同小异,意思都是他们辛苦,赐的都是他们应得的。

    国库里的一切,并不属于皇帝个人。萧锦年想要火浣布,不是说能拿就能拿。

    霍允筠改成双手拎食盒,抬起腿身子往屋里挤,身上带着的雪,随着动作落了不少在地上。他想快点过来,便没叫小厮打伞,一路淋雪过来。一边晃了晃脑袋,又撒了不少雪,一边冲着里面喊道:“舅舅,我娘怕你没吃饭,叫我弄了些饭菜给你拎过来。”

    火浣布是贡品,又价值连城。但它本质上只是布,有钱有权的了图个新奇罢了。真要说起来,它做的衣服穿起来还真不舒服。由于属于有价无市,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一文不值,没真金白银珍珠玛瑙来的实际,因此它只用来做赏赐。

    ———

    “谁!”霍允筠眼睛咻的一下就亮了,他快步走向桌前,把食盒放在桌上,转动着累的酸胀的手臂,嘴巴叭叭叭的问个不停,“舅舅见的是?谁非要在除夕夜见面不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高的矮的?好不好看?”

    吃完火锅和炸鸡后,萧锦年随口问了一句,觉得火锅好吃还是炸鸡好吃。爱吃鸡的许清让自己选了炸鸡,崔雨凇觉得火锅味美,江燕卿看了一眼各执一词的两人,于是两个都不选,说都不如秋露白。

    御史台在丁文祈的带领下,再次抓着国库空虚,皇帝铺张浪费大做文章。

    萧锦年把这些人的年礼给扣了。

    江燕卿倒是没掺合,不过他之前因为帮着皇帝打压王家,御史们已经不带他玩了,他就算想掺合也掺合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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