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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目光轻抬，透过层层叠叠日光，他无声朝宋令枝伸出手。
钱老爷满脸堆笑，同宋瀚远称兄道弟。
宋令枝鬓间挽着一支金丝香木嵌蝉玉珠簪，玉珠莹润硕大，在光下熠熠生辉。
彩漆剥落，木门残破不堪，上面好似还有野兽的抓痕。
雪地难行，只是多走了两三步，手腕轻而易举被沈砚握住。
她挽唇，瞧着不甚走心道：“不过是些俗物罢了，瞧着不喜欢，也就不留了。”
无奈她身影娇小，再怎样努力，也只能望见木屋的一角。
“你那么高，怎么也不知道帮我瞧瞧苏老爷子可是在……”
日光落在沈砚眼角，沈砚黑眸沉了一瞬。
宋老夫人狐疑朝她望去，心下吃惊：“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他笑盈盈望着宋瀚远，“我听闻，令爱从京中回来了，还同贺公子和离了。”
白芷心领神会，抱着锦匣悄声退下。
柳妈妈在身后笑着道：“姑娘才刚回来，怕是累了。”
前院花厅满满当当堆了好几个大箱子，皆是钱老爷从四处搜寻来的舶来品，还有深海珊瑚。
宋令枝双足踩在沈砚靴上，四肢力气透尽，好似都落在沈砚掌中。
宋老夫人满脸堆笑：“这是怎么了，毛毛躁躁的？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又或是舟车劳顿？”
宋瀚远眼中疑虑渐深。
宋令枝轻笑，“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上山，省得耽误了。”
车夫早就识趣，不知躲到何处。
一众奴仆婆子簇拥着宋令枝进屋。
这样一方暖玉握在手心，宋令枝却只觉遍体生寒。
一双杏眸瞪圆。
宋令枝身影一颤：“还有，此事莫让……”
宋令枝心口骤然一跳。
铜镜前的女子薄粉敷面，冰肌玉彻。
回江南前，孟瑞闻得苏老爷子如今归隐山林，特托宋令枝给苏老爷子送去一封信。
第81章 避子
暖玉本就稀罕，这般大的暖玉，宋令枝更是闻所未闻。
宋老夫人不解， 只当宋令枝是身子有所好转， 不似先前那般畏寒。
思绪空白几瞬，顺着沈砚视线往下望，入目所及，是沈砚一双乌皮六合靴。
宋老夫人点点头，朝柳妈妈使了个眼色：“去前头瞧瞧，老爷可还是在陪着严先生。”
木屋大门紧闭，也不知道苏老爷子是几日不曾归家，院中木桌上落满白雪。
她如今胆子渐渐大了，转首瞪人：“你笑什么？”
耳尖的绯红迟迟未褪， 好像总能听见沈砚最后落在自己耳边的三个字。
宋老夫人颔首，扶着宋令枝的手起身：“那我们也回去，入了夜，这天越发冷了。”
影壁后忽然晃出一道颀长身影。
宋令枝指尖灼热， 是羞的，亦是臊的。
薄薄的一张信纸，想来也不过只言片语却是孟瑞花了三四个时辰才写成的。
……
沉重古朴的铜锁沉甸甸横亘在门中央，宋令枝好奇踮脚往里张望。
沈砚近在咫尺，那双如墨眸子低垂，轻轻敛着。
暖香扑鼻， 席上细乐声喧， 不绝于耳。
地上的雪还未融化，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宋令枝小心翼翼踱步过去，小声絮叨。
自有小丫鬟俯身为沈砚挽起猩猩毡帘，宋令枝当即噤声，朝白芷望去一眼。
宋令枝猛地扬起眼眸，手中的簪花棒差点掉落在地。
临月阁中。
“这般贵重之物，我自然不能收。白芷，你替我将此玉交给父亲，托他还给钱家。”
宋令枝不以为然。
钱老爷眼睛笑没了缝：“我们两家又都是经商的，若是结成亲家……”
沈砚淡声，似乎只当那是宋令枝的妆匣：“怎么不留下？”
将人往前一拽，宋令枝猝不及防，踩在沈砚脚上。
白芷双手捧着黄花梨锦匣，青缎袱子垫着一方透亮润泽的暖玉。
她轻拍宋令枝的手背， 温声安慰：“如今正当年下，你往日又是个身子弱的， 莫再随意走动，小心碰上那起子不该看见的，撞客了可不好。”
宋老夫人只当宋令枝是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急急喊人带进来。
沈砚眼眸懒懒抬着，好整以暇望着宋令枝所为。
宋令枝披着一身镶滚彩晕锦绛纱大氅，抬手在木门上轻叩响三下，无人应答。
宋令枝横眉立目。
宋令枝失望收回目光：“苏老爷子不在苏府，也不在山上。”
宋老夫人揽着宋令枝坐下， 又叫人烫了滚滚的热茶送上，哄着宋令枝吃了两杯。
他声音极轻，宋令枝眼中迟疑，一时竟分不清沈砚是否知道那是钱家送来的。
倏地，身后落下一记低哑笑声。
她倒不是怕看见什么，只怕被人瞧见。
宋令枝一怔：“踩什么？”
揽着宋令枝美人肩往怀里靠。
粗鄙，无耻，下流， 不要脸……
钱家同宋家一样皆是经商世家，钱老爷爱珊瑚如命，家中珍藏的珊瑚有上千株。
话犹未了，她忽的整个人被沈砚直直拽了过去，鬓间的金步摇在空中泛着浅浅的光晕。
宋令枝不敢轻易交给下人送去，且先前若非苏老爷子提点，宋老夫人如今早已撒手人寰。
转身逃走。
柳妈妈应声告退，不多时又转了回来，说是严先生早早回院子歇息了，如今前厅只剩老爷。
苏老爷子的草舍还在山上，冷风呼啸，木屋在风中摇摇欲坠。
宋令枝面露怔忪，纤长睫毛扑簌如羽翼：“我……”
沈砚一瞬不瞬盯着她，握着宋令枝手腕的手稍稍用力。
此番回江南，宋令枝亲自登门道谢也是应当。
光秃秃的木屋别无一物，冷风呼啸，疾速掠耳而过。
此玉名曰明日香，说是姑娘拿去做手镯做玉佩都可以。“
低头之际，红唇忽然从沈砚薄唇上掠过。
沈砚长身玉立，如青松翠柏笔直。
宋令枝心不在焉应着， 一双如秋水眸子水光潋滟， 纤长眼睫挡住眸底的心虚异样。
朔风凛冽， 侵肌入骨。【雪兰书屋】
“……提亲？”
宋瀚远一头雾水：“你这是做什么？”
钱老爷叠声长叹，抚着银白发须道：“还不是为了我家中那个逆子。”
钱老爷拍拍宋瀚远的肩膀：“宋兄莫怪，我此番上门，纯粹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幺子。不怕宋兄笑话，这孩子虽爱玩，却肖极他祖父，自幼在经商上颇有造诣。”
宋令枝登时缩回脑袋。
“外头冷得紧， 你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住。”
不想第二日白天，钱家又一次登门。
宋令枝仍是住在临月阁，雕梁画栋，金窗玉槛。
宋令枝惊慌失措：“车、车夫还在……”
博古架上供着一方墨烟冻石鼎，另有一株一尺多高的红珊瑚。
贺鸣不过同自己牵了一回手，沈砚都能记那般久。若是让他知晓钱家有意上门提亲……
檐角下悬着的象牙雕云鹤纹海棠式灯笼泛着昏黄光影，凌乱洒落一地。
马车骨碌碌往山上行去，漫山遍野皆被雪色填满。
沈砚如今还在她家府上，若是让他瞧见了……
树枝出墙，斑
日光满地，冬雪消融。入目粉妆玉砌，银装素裹。
轻轻的一声笑落在宋令枝耳畔。
宋令枝脑袋埋低， 一杯热茶见底， 也不见宋令枝抬头。
宋瀚远面色一沉，凝眸戒备：“两个孩子有缘无份罢了，我们做长辈也不好插手。只是这事我并未声张，怎的如今你也……”
宋令枝眼疾手快盖上锦匣，当机立断。
尚未从震惊的余威中回神，宋令枝忙忙朝里一看，院中悄然无声，满地白茫茫，枯树昏鸦。
她喃喃眨了眨眼，再次抬眸。
白芷轻声道：“奴婢同钱家的奴才聊了几句，听说他家少爷不知从哪知道姑娘患有寒症，特寻来一方暖玉。
唇角被咬破的地方还泛着丝丝缕缕的疼， 手边长条案上的银火壶燃着金丝炭，热气无孔不入。
宋令枝好奇：“我记得他家往日也不常和我们走动，怎么如今连珊瑚都送上了？”
宋令枝遽然一惊，差点推翻身前的茶杯。
白芷伺候宋令枝卸妆净脸，笑着朝她道：“这红珊瑚是钱家送来的，老爷书房也有一株。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钱老爷的喜好还是从一而终。”
山风冷冽，簌簌白雪在二人身后无声蔓延，低低呜咽之声溢出唇齿。
“踩着。”
宋令枝眨眨眼，故技重施，飞快在沈砚唇角又落下一吻。
白芷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想来是有事烦我们老爷。”
难得今日天放了晴，日光氤氲浅薄。
身后抵着迎风晃动的木门，宋令枝气息渐弱，一手拽着沈砚的衣襟。
沈砚缓慢抬起眼眸，视线漫不经心在那一方黄花梨锦匣上掠过。
那暖玉竟有拳头大小，红如晚霞，绮丽夺目。
] 沈砚目光轻抬，透过层层叠叠日光，他无声朝宋令枝伸出手。
钱老爷满脸堆笑，同宋瀚远称兄道弟。
宋令枝鬓间挽着一支金丝香木嵌蝉玉珠簪，玉珠莹润硕大，在光下熠熠生辉。
彩漆剥落，木门残破不堪，上面好似还有野兽的抓痕。
雪地难行，只是多走了两三步，手腕轻而易举被沈砚握住。
她挽唇，瞧着不甚走心道：“不过是些俗物罢了，瞧着不喜欢，也就不留了。”
无奈她身影娇小，再怎样努力，也只能望见木屋的一角。
“你那么高，怎么也不知道帮我瞧瞧苏老爷子可是在……”
日光落在沈砚眼角，沈砚黑眸沉了一瞬。
宋老夫人狐疑朝她望去，心下吃惊：“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他笑盈盈望着宋瀚远，“我听闻，令爱从京中回来了，还同贺公子和离了。”
白芷心领神会，抱着锦匣悄声退下。
柳妈妈在身后笑着道：“姑娘才刚回来，怕是累了。”
前院花厅满满当当堆了好几个大箱子，皆是钱老爷从四处搜寻来的舶来品，还有深海珊瑚。
宋令枝双足踩在沈砚靴上，四肢力气透尽，好似都落在沈砚掌中。
宋老夫人满脸堆笑：“这是怎么了，毛毛躁躁的？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又或是舟车劳顿？”
宋瀚远眼中疑虑渐深。
宋令枝轻笑，“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上山，省得耽误了。”
车夫早就识趣，不知躲到何处。
一众奴仆婆子簇拥着宋令枝进屋。
这样一方暖玉握在手心，宋令枝却只觉遍体生寒。
一双杏眸瞪圆。
宋令枝身影一颤：“还有，此事莫让……”
宋令枝心口骤然一跳。
铜镜前的女子薄粉敷面，冰肌玉彻。
回江南前，孟瑞闻得苏老爷子如今归隐山林，特托宋令枝给苏老爷子送去一封信。
第81章 避子
暖玉本就稀罕，这般大的暖玉，宋令枝更是闻所未闻。
宋老夫人不解， 只当宋令枝是身子有所好转， 不似先前那般畏寒。
思绪空白几瞬，顺着沈砚视线往下望，入目所及，是沈砚一双乌皮六合靴。
宋老夫人点点头，朝柳妈妈使了个眼色：“去前头瞧瞧，老爷可还是在陪着严先生。”
木屋大门紧闭，也不知道苏老爷子是几日不曾归家，院中木桌上落满白雪。
她如今胆子渐渐大了，转首瞪人：“你笑什么？”
耳尖的绯红迟迟未褪， 好像总能听见沈砚最后落在自己耳边的三个字。
宋老夫人颔首，扶着宋令枝的手起身：“那我们也回去，入了夜，这天越发冷了。”
影壁后忽然晃出一道颀长身影。
宋令枝指尖灼热， 是羞的，亦是臊的。
薄薄的一张信纸，想来也不过只言片语却是孟瑞花了三四个时辰才写成的。
……
沉重古朴的铜锁沉甸甸横亘在门中央，宋令枝好奇踮脚往里张望。
沈砚近在咫尺，那双如墨眸子低垂，轻轻敛着。
暖香扑鼻， 席上细乐声喧， 不绝于耳。
地上的雪还未融化，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宋令枝小心翼翼踱步过去，小声絮叨。
自有小丫鬟俯身为沈砚挽起猩猩毡帘，宋令枝当即噤声，朝白芷望去一眼。
宋令枝猛地扬起眼眸，手中的簪花棒差点掉落在地。
临月阁中。
“这般贵重之物，我自然不能收。白芷，你替我将此玉交给父亲，托他还给钱家。”
宋令枝不以为然。
钱老爷眼睛笑没了缝：“我们两家又都是经商的，若是结成亲家……”
沈砚淡声，似乎只当那是宋令枝的妆匣：“怎么不留下？”
将人往前一拽，宋令枝猝不及防，踩在沈砚脚上。
白芷双手捧着黄花梨锦匣，青缎袱子垫着一方透亮润泽的暖玉。
她轻拍宋令枝的手背， 温声安慰：“如今正当年下，你往日又是个身子弱的， 莫再随意走动，小心碰上那起子不该看见的，撞客了可不好。”
宋老夫人只当宋令枝是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急急喊人带进来。
沈砚眼眸懒懒抬着，好整以暇望着宋令枝所为。
宋令枝披着一身镶滚彩晕锦绛纱大氅，抬手在木门上轻叩响三下，无人应答。
宋令枝横眉立目。
宋令枝失望收回目光：“苏老爷子不在苏府，也不在山上。”
宋老夫人揽着宋令枝坐下， 又叫人烫了滚滚的热茶送上，哄着宋令枝吃了两杯。
他声音极轻，宋令枝眼中迟疑，一时竟分不清沈砚是否知道那是钱家送来的。
倏地，身后落下一记低哑笑声。
她倒不是怕看见什么，只怕被人瞧见。
宋令枝一怔：“踩什么？”
揽着宋令枝美人肩往怀里靠。
粗鄙，无耻，下流， 不要脸……
钱家同宋家一样皆是经商世家，钱老爷爱珊瑚如命，家中珍藏的珊瑚有上千株。
话犹未了，她忽的整个人被沈砚直直拽了过去，鬓间的金步摇在空中泛着浅浅的光晕。
宋令枝不敢轻易交给下人送去，且先前若非苏老爷子提点，宋老夫人如今早已撒手人寰。
转身逃走。
柳妈妈应声告退，不多时又转了回来，说是严先生早早回院子歇息了，如今前厅只剩老爷。
苏老爷子的草舍还在山上，冷风呼啸，木屋在风中摇摇欲坠。
宋令枝面露怔忪，纤长睫毛扑簌如羽翼：“我……”
沈砚一瞬不瞬盯着她，握着宋令枝手腕的手稍稍用力。
此番回江南，宋令枝亲自登门道谢也是应当。
光秃秃的木屋别无一物，冷风呼啸，疾速掠耳而过。
此玉名曰明日香，说是姑娘拿去做手镯做玉佩都可以。“
低头之际，红唇忽然从沈砚薄唇上掠过。
沈砚长身玉立，如青松翠柏笔直。
宋令枝心不在焉应着， 一双如秋水眸子水光潋滟， 纤长眼睫挡住眸底的心虚异样。
朔风凛冽， 侵肌入骨。【雪兰书屋】
“……提亲？”
宋瀚远一头雾水：“你这是做什么？”
钱老爷叠声长叹，抚着银白发须道：“还不是为了我家中那个逆子。”
钱老爷拍拍宋瀚远的肩膀：“宋兄莫怪，我此番上门，纯粹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幺子。不怕宋兄笑话，这孩子虽爱玩，却肖极他祖父，自幼在经商上颇有造诣。”
宋令枝登时缩回脑袋。
“外头冷得紧， 你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住。”
不想第二日白天，钱家又一次登门。
宋令枝仍是住在临月阁，雕梁画栋，金窗玉槛。
宋令枝惊慌失措：“车、车夫还在……”
博古架上供着一方墨烟冻石鼎，另有一株一尺多高的红珊瑚。
贺鸣不过同自己牵了一回手，沈砚都能记那般久。若是让他知晓钱家有意上门提亲……
檐角下悬着的象牙雕云鹤纹海棠式灯笼泛着昏黄光影，凌乱洒落一地。
马车骨碌碌往山上行去，漫山遍野皆被雪色填满。
沈砚如今还在她家府上，若是让他瞧见了……
树枝出墙，斑
日光满地，冬雪消融。入目粉妆玉砌，银装素裹。
轻轻的一声笑落在宋令枝耳畔。
宋令枝脑袋埋低， 一杯热茶见底， 也不见宋令枝抬头。
宋瀚远面色一沉，凝眸戒备：“两个孩子有缘无份罢了，我们做长辈也不好插手。只是这事我并未声张，怎的如今你也……”
宋令枝眼疾手快盖上锦匣，当机立断。
尚未从震惊的余威中回神，宋令枝忙忙朝里一看，院中悄然无声，满地白茫茫，枯树昏鸦。
她喃喃眨了眨眼，再次抬眸。
白芷轻声道：“奴婢同钱家的奴才聊了几句，听说他家少爷不知从哪知道姑娘患有寒症，特寻来一方暖玉。
唇角被咬破的地方还泛着丝丝缕缕的疼， 手边长条案上的银火壶燃着金丝炭，热气无孔不入。
宋令枝好奇：“我记得他家往日也不常和我们走动，怎么如今连珊瑚都送上了？”
宋令枝遽然一惊，差点推翻身前的茶杯。
白芷伺候宋令枝卸妆净脸，笑着朝她道：“这红珊瑚是钱家送来的，老爷书房也有一株。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钱老爷的喜好还是从一而终。”
山风冷冽，簌簌白雪在二人身后无声蔓延，低低呜咽之声溢出唇齿。
“踩着。”
宋令枝眨眨眼，故技重施，飞快在沈砚唇角又落下一吻。
白芷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想来是有事烦我们老爷。”
难得今日天放了晴，日光氤氲浅薄。
身后抵着迎风晃动的木门，宋令枝气息渐弱，一手拽着沈砚的衣襟。
沈砚缓慢抬起眼眸，视线漫不经心在那一方黄花梨锦匣上掠过。
那暖玉竟有拳头大小，红如晚霞，绮丽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