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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中各处落了雪，簇簇红梅犹如胭脂。廊檐下悬着各色彩灯，犹如花团锦簇。
蓦地，暖阁中传出宋老夫人低低的一声笑。
瞧见宋令枝神采奕奕，宋瀚远一颗心也放心，又道：“今夜你陪着你祖母入宫便是，你母亲身子欠安，我留在府里陪着。”
只是以沈砚的性子，怕是不想宋令枝回江南，故而才让人接宋老夫人一行人来京中。
倏地，太监急急步入殿中，绕路至案旁，在沈砚耳边低语两三句。
“那刚刚陛下是……”
皑皑白雪落在冻梨上，很快将梨子淹没。
她点头：“若是母亲有事，直管打发人来宫中寻我，太医那……”
冻梨递至沈砚唇边，硕大的一颗梨子后，是宋令枝弯弯的一双笑眼，犹如弓月明亮。
宋老夫人抬手，在宋令枝肩上轻拍：“怎么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竟还直呼圣上的名讳，也太没大没小了。”
宋老夫人望着宋令枝笑。
“怪道白芷让我回府，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偶有雪珠子顺着檐角滑落，泅湿了宋令枝的衣襟。
檐下的宫人识趣福身告退，眼瞅着身边无他人，宋令枝眉眼弯弯：“有东西给你。”
沈砚面不改色，脸色如常：“喜欢。”
“祖母，你是不是、是不是日后都留在京城了？”
下首的老臣吵得面红耳赤，连脖子都涨红了，还分不出谁输谁赢。
白芷笑着福身请罪：“娘娘莫怪，奴婢也只是想博娘娘一笑罢了。”
小狐狸一双眼珠子亮晶晶，俨然写着“戏弄”二字。
小太监一叠声求饶，拱手作揖：“诸位大臣快快饶了奴才，奴才哪敢揣摩圣意？”
沈砚淡声：“那你再举高点。”
若非雪天封路，宋老夫人此刻怕是早早到了京城。
宋令枝泰然自若，身后站着的白芷亦是习以为常。
宋令枝眼底藏不住事，当即将一直藏在身后的东西举至沈砚眼前。
半日不动声色的沈砚，忽然起身往外走。
宋老夫人心中明了，只道：“就依枝枝说的。”
许是难以置信，宋令枝嗓音透着浓浓的难以置信，欣喜若狂。
双足逐渐无力，落在唇上的薄唇似冬雪覆过，清俊冷冽。
宋令枝怔愣：“……沈砚？这事怎么和他有干系？”
宋老夫人笑着颔首：“江南有你父亲坐镇，我也放心，祖母如今就记挂你一人，倒不如直接搬来，和我们枝枝作伴。”
簌簌雪珠子落在宋令枝身后，瞳孔骤然圆睁。
一望后院，足足还有三四十个大箱子，丫鬟婆子拿着清单册子，挨个对着数。
宋令枝连声应“是”。
乌木长廊空寂辽远，宋令枝扶着白芷的手，缓缓穿过长廊。
她忽然喊人停车。
宋老夫人声音轻轻，“圣上说，你想家想得紧。”
天色晦暗不明，园中白雪压着红梅。
宋令枝大惊：“祖母怎的这会带来的行囊这般多？”
右手一直背在身后，宋令枝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促狭，她撇撇嘴，佯装委屈：“……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宋令枝最受不住沈砚这般，她手上还握着冻梨，连推拒也做不成。
宋令枝怕冷，往常过来，宫人都会直接将宋令枝带去偏殿。
不再多言半句，沈砚步履匆匆，往园中走去，昏黄烛光迤逦在沈砚鹤氅之上。
甜不甜的宋令枝自然不知晓，她尝了一口后，便不肯再吃第二口，深怕冻坏自己的牙齿。
远远的，却见暖阁灯火明亮，宋令枝一怔，而后忽然想起，过两日宋老夫人来京，此刻怕是丫鬟婆子在洒扫。
“怎么还不进来，站在外面，也不怕冻坏了。”
宋令枝凝眉：“我都踮脚了，你怎么还……”
宋老夫人笑言：“其实，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小太监压低声，小声提醒：“皇后娘娘来了。”
“也不知道祖母如今到何处了。”
一众老臣瞪大眼：“陛下……”
宋令枝恍然，回首望着抿唇笑的白芷，了然于心。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无奈，只能抓来刚刚那小太监：“陛下这是……何意？可是朝中又发生什么？”
她也是第一回 瞧见这玩意，尝了一口后，宋令枝当即拍案，想着给沈砚也带上一个。
宋令枝一身绯红鹤氅，云堆翠髻。遥遥站在廊檐下，冷风轻拂过宋令枝的衣袂。
宋老夫人拍拍宋令枝的手背，满脸堆笑：“昨儿夜里就到了，怕扰了你歇息，所以今早才让人去宫里回话。”
扳指质地莹润，在烛光的晃动下，透着淡淡的光泽。
她还从未见过沈砚在人前失态的模样。
沈砚垂首敛眸，目光淡定从容：“……甜吗？”
宋令枝一时以为是自己听错，怔忪片刻，她眼睛忽然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不迭提裙往里走去。
猩猩毡帘挽起，宋老夫人坐在寝屋中间，贵妃榻上铺着锦裀蓉簟，黑漆描金案几上供着银火壶。
为人父，牵挂的也不过是宋令枝在宫中过得好不好。
纤纤素腰落在沈砚掌中，宋令枝高仰着脖颈，直至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御书房外。
她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无奈之下，只能齐齐将目光投向沈砚：“陛下，科举并非小事，若是……”
气息渐微，不知何时，手上的冻梨已然滚落在地上，咕噜噜落在雪中。
乌木长廊穿过，两边雪色融融，如粉面白妆。
白芷忧心：“娘娘，这会子快要入宫了，且夜里的宫宴……”
朔风凛冽，雪珠子迎面而来。
书案后的沈砚一言不发，只垂首，漫不经心拨动手中的青玉扳指。
隔着朦胧不清的雪雾，沈砚手撑着油纸伞，缓步朝宋令枝走去，油纸伞挡住了从檐角飞过的雪珠子。
祖孙二人说了一会话，姜氏舟车劳顿，如今还在院中歇息，宋瀚远陪伴在侧。
“胡说！科举乃是国之根本，轻易不可改动！”
她确实说过这话，好似睡前迷糊说的，也不知怎的沈砚竟然会记得。
……
二人相视半晌，宋令枝忽的弯眼笑笑，抱着宋老夫人道。
绣着牡丹纹的衣袂迎风摇曳，白芷垂手侍立在宋令枝身后：“娘娘，陛下来了。”
对上沈砚探究的目光，宋令枝气定神闲点点头：“自然是甜的，你快尝尝。”
偶然瞥见一抹影子，宋令枝狐疑，多看了两眼。
宋令枝轻声：“祖母岁数大了，你让她们仔细着点，地上的狼皮褥子要厚厚的，还有寝屋的暖脚炉，也是要……”
只能任由沈砚作为。
宋令枝颔首，透过槅扇木门往里望，只见屋中光影昏暗，杳无声息。
宋令枝扑在宋老夫人怀里，脸贴着宋老夫人的肩膀：“祖母，你怎么今日就到了，不是说……”
宋令枝眼皮眨得飞快：“无妨，你去买来就是。”
宋老夫人眉目和蔼：“这回封路，也是陛下寻人来接的，若非如此，怕是也赶不上陪我们枝枝过年了。”
宋瀚远摇摇头：“暂且不需太医，想来是先前赶路受寒，不碍事。这会子雪倒是小了点，你若是想回宫，尽早回去，可别又受寒了。”
宋令枝抱着宋老夫人衣袂撒娇：“那正好，祖母等会随我入宫，正好可以赶上宫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
七宝香车缓缓驶入长街，路遇摊贩众多，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响彻长街。
朝中的几位老臣垂手侍立在下首，吵得不可开交。
宋令枝心花怒放：“早该这样了，我本来还想着等祖母来了才说这事，不想祖母动作比我还快。”
宋老夫人皱眉：“这事，还是待和陛下商榷后再说罢。”
“古往今来，都是推陈出新，科举沿袭十年有余，早该改革了！”
沈砚一身明黄圆领长袍，肩上披着一身玄色鹤氅，眉眼冷峻，望不见半点的喜怒哀乐。
金丝炭烧得滚烫，殷红焰火灼目。
宋令枝眼眸一转。
宋令枝笑得乐开怀，单手举着冻梨：“你快尝尝。”
宋老夫人眉目慈爱，手中拄着沉香木杖：“怎么还站着，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宋令枝唇角笑意浅浅，在廊檐下望了一回雪，方转身穿过月洞门。
宋令枝幸灾乐祸：“君无戏言，你不是说好吃吗，快尝尝。”
白芷温声安慰：“娘娘莫多心，老爷也在，他定会照顾好老夫人的。”
偶然瞥见园中的雪色，宋令枝眼中掠过几分担忧。
沈砚面无表情：“此事年后再议。”
沈砚眉目清冷，掠过几分不悦：“怎么不在偏殿等着？”
落在唇上的吻轻柔，似春雨润物细无声*。（出自杜甫《春夜喜雨》）
宋令枝抿唇，不以为然：“有何好说的，我难得见祖母一面，合该多陪陪祖母才是。”
除夕宫宴，赴宴者多为朝中臣子。
殿中燃着安神香，青烟氤氲。
圆润饱满的一颗冻梨，硕大的一颗，乌黑发亮，上面还凝着薄薄的一层冰霜。
宋令枝忐忑不安：“舟车劳顿，祖母身子骨本就不好。”
] 园中各处落了雪，簇簇红梅犹如胭脂。廊檐下悬着各色彩灯，犹如花团锦簇。
蓦地，暖阁中传出宋老夫人低低的一声笑。
瞧见宋令枝神采奕奕，宋瀚远一颗心也放心，又道：“今夜你陪着你祖母入宫便是，你母亲身子欠安，我留在府里陪着。”
只是以沈砚的性子，怕是不想宋令枝回江南，故而才让人接宋老夫人一行人来京中。
倏地，太监急急步入殿中，绕路至案旁，在沈砚耳边低语两三句。
“那刚刚陛下是……”
皑皑白雪落在冻梨上，很快将梨子淹没。
她点头：“若是母亲有事，直管打发人来宫中寻我，太医那……”
冻梨递至沈砚唇边，硕大的一颗梨子后，是宋令枝弯弯的一双笑眼，犹如弓月明亮。
宋老夫人抬手，在宋令枝肩上轻拍：“怎么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竟还直呼圣上的名讳，也太没大没小了。”
宋老夫人望着宋令枝笑。
“怪道白芷让我回府，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偶有雪珠子顺着檐角滑落，泅湿了宋令枝的衣襟。
檐下的宫人识趣福身告退，眼瞅着身边无他人，宋令枝眉眼弯弯：“有东西给你。”
沈砚面不改色，脸色如常：“喜欢。”
“祖母，你是不是、是不是日后都留在京城了？”
下首的老臣吵得面红耳赤，连脖子都涨红了，还分不出谁输谁赢。
白芷笑着福身请罪：“娘娘莫怪，奴婢也只是想博娘娘一笑罢了。”
小狐狸一双眼珠子亮晶晶，俨然写着“戏弄”二字。
小太监一叠声求饶，拱手作揖：“诸位大臣快快饶了奴才，奴才哪敢揣摩圣意？”
沈砚淡声：“那你再举高点。”
若非雪天封路，宋老夫人此刻怕是早早到了京城。
宋令枝泰然自若，身后站着的白芷亦是习以为常。
宋令枝眼底藏不住事，当即将一直藏在身后的东西举至沈砚眼前。
半日不动声色的沈砚，忽然起身往外走。
宋老夫人心中明了，只道：“就依枝枝说的。”
许是难以置信，宋令枝嗓音透着浓浓的难以置信，欣喜若狂。
双足逐渐无力，落在唇上的薄唇似冬雪覆过，清俊冷冽。
宋令枝怔愣：“……沈砚？这事怎么和他有干系？”
宋老夫人笑着颔首：“江南有你父亲坐镇，我也放心，祖母如今就记挂你一人，倒不如直接搬来，和我们枝枝作伴。”
簌簌雪珠子落在宋令枝身后，瞳孔骤然圆睁。
一望后院，足足还有三四十个大箱子，丫鬟婆子拿着清单册子，挨个对着数。
宋令枝连声应“是”。
乌木长廊空寂辽远，宋令枝扶着白芷的手，缓缓穿过长廊。
她忽然喊人停车。
宋老夫人声音轻轻，“圣上说，你想家想得紧。”
天色晦暗不明，园中白雪压着红梅。
宋令枝大惊：“祖母怎的这会带来的行囊这般多？”
右手一直背在身后，宋令枝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促狭，她撇撇嘴，佯装委屈：“……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宋令枝最受不住沈砚这般，她手上还握着冻梨，连推拒也做不成。
宋令枝怕冷，往常过来，宫人都会直接将宋令枝带去偏殿。
不再多言半句，沈砚步履匆匆，往园中走去，昏黄烛光迤逦在沈砚鹤氅之上。
甜不甜的宋令枝自然不知晓，她尝了一口后，便不肯再吃第二口，深怕冻坏自己的牙齿。
远远的，却见暖阁灯火明亮，宋令枝一怔，而后忽然想起，过两日宋老夫人来京，此刻怕是丫鬟婆子在洒扫。
“怎么还不进来，站在外面，也不怕冻坏了。”
宋令枝凝眉：“我都踮脚了，你怎么还……”
宋老夫人笑言：“其实，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小太监压低声，小声提醒：“皇后娘娘来了。”
“也不知道祖母如今到何处了。”
一众老臣瞪大眼：“陛下……”
宋令枝恍然，回首望着抿唇笑的白芷，了然于心。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无奈，只能抓来刚刚那小太监：“陛下这是……何意？可是朝中又发生什么？”
她也是第一回 瞧见这玩意，尝了一口后，宋令枝当即拍案，想着给沈砚也带上一个。
宋令枝一身绯红鹤氅，云堆翠髻。遥遥站在廊檐下，冷风轻拂过宋令枝的衣袂。
宋老夫人拍拍宋令枝的手背，满脸堆笑：“昨儿夜里就到了，怕扰了你歇息，所以今早才让人去宫里回话。”
扳指质地莹润，在烛光的晃动下，透着淡淡的光泽。
她还从未见过沈砚在人前失态的模样。
沈砚垂首敛眸，目光淡定从容：“……甜吗？”
宋令枝一时以为是自己听错，怔忪片刻，她眼睛忽然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不迭提裙往里走去。
猩猩毡帘挽起，宋老夫人坐在寝屋中间，贵妃榻上铺着锦裀蓉簟，黑漆描金案几上供着银火壶。
为人父，牵挂的也不过是宋令枝在宫中过得好不好。
纤纤素腰落在沈砚掌中，宋令枝高仰着脖颈，直至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御书房外。
她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无奈之下，只能齐齐将目光投向沈砚：“陛下，科举并非小事，若是……”
气息渐微，不知何时，手上的冻梨已然滚落在地上，咕噜噜落在雪中。
乌木长廊穿过，两边雪色融融，如粉面白妆。
白芷忧心：“娘娘，这会子快要入宫了，且夜里的宫宴……”
朔风凛冽，雪珠子迎面而来。
书案后的沈砚一言不发，只垂首，漫不经心拨动手中的青玉扳指。
隔着朦胧不清的雪雾，沈砚手撑着油纸伞，缓步朝宋令枝走去，油纸伞挡住了从檐角飞过的雪珠子。
祖孙二人说了一会话，姜氏舟车劳顿，如今还在院中歇息，宋瀚远陪伴在侧。
“胡说！科举乃是国之根本，轻易不可改动！”
她确实说过这话，好似睡前迷糊说的，也不知怎的沈砚竟然会记得。
……
二人相视半晌，宋令枝忽的弯眼笑笑，抱着宋老夫人道。
绣着牡丹纹的衣袂迎风摇曳，白芷垂手侍立在宋令枝身后：“娘娘，陛下来了。”
对上沈砚探究的目光，宋令枝气定神闲点点头：“自然是甜的，你快尝尝。”
偶然瞥见一抹影子，宋令枝狐疑，多看了两眼。
宋令枝轻声：“祖母岁数大了，你让她们仔细着点，地上的狼皮褥子要厚厚的，还有寝屋的暖脚炉，也是要……”
只能任由沈砚作为。
宋令枝颔首，透过槅扇木门往里望，只见屋中光影昏暗，杳无声息。
宋令枝扑在宋老夫人怀里，脸贴着宋老夫人的肩膀：“祖母，你怎么今日就到了，不是说……”
宋令枝眼皮眨得飞快：“无妨，你去买来就是。”
宋老夫人眉目和蔼：“这回封路，也是陛下寻人来接的，若非如此，怕是也赶不上陪我们枝枝过年了。”
宋瀚远摇摇头：“暂且不需太医，想来是先前赶路受寒，不碍事。这会子雪倒是小了点，你若是想回宫，尽早回去，可别又受寒了。”
宋令枝抱着宋老夫人衣袂撒娇：“那正好，祖母等会随我入宫，正好可以赶上宫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
七宝香车缓缓驶入长街，路遇摊贩众多，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响彻长街。
朝中的几位老臣垂手侍立在下首，吵得不可开交。
宋令枝心花怒放：“早该这样了，我本来还想着等祖母来了才说这事，不想祖母动作比我还快。”
宋老夫人皱眉：“这事，还是待和陛下商榷后再说罢。”
“古往今来，都是推陈出新，科举沿袭十年有余，早该改革了！”
沈砚一身明黄圆领长袍，肩上披着一身玄色鹤氅，眉眼冷峻，望不见半点的喜怒哀乐。
金丝炭烧得滚烫，殷红焰火灼目。
宋令枝眼眸一转。
宋令枝笑得乐开怀，单手举着冻梨：“你快尝尝。”
宋老夫人眉目慈爱，手中拄着沉香木杖：“怎么还站着，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宋令枝唇角笑意浅浅，在廊檐下望了一回雪，方转身穿过月洞门。
宋令枝幸灾乐祸：“君无戏言，你不是说好吃吗，快尝尝。”
白芷温声安慰：“娘娘莫多心，老爷也在，他定会照顾好老夫人的。”
偶然瞥见园中的雪色，宋令枝眼中掠过几分担忧。
沈砚面无表情：“此事年后再议。”
沈砚眉目清冷，掠过几分不悦：“怎么不在偏殿等着？”
落在唇上的吻轻柔，似春雨润物细无声*。（出自杜甫《春夜喜雨》）
宋令枝抿唇，不以为然：“有何好说的，我难得见祖母一面，合该多陪陪祖母才是。”
除夕宫宴，赴宴者多为朝中臣子。
殿中燃着安神香，青烟氤氲。
圆润饱满的一颗冻梨，硕大的一颗，乌黑发亮，上面还凝着薄薄的一层冰霜。
宋令枝忐忑不安：“舟车劳顿，祖母身子骨本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