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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莫扎特先生。看到您这么高兴,是您的新曲目完成了吗?”弗朗茨问。

    莫扎特却是一把抓住了酒瓶:“这酒……您是从哪里买的?”

    “我对酒倒没什么研究,反正遇到什么就喝什么,好喝就行。这种酒吧……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之前在别的地方好像见过,一个我很讨厌的地方。”他拧着眉毛,不悦的样子。

    “怎么了?你遇上了什么麻烦?”

    “但是男高音霍夫曼先生却说,和他有一场关于主的交流。在他看来,席卡内德是个很狂热的信徒。”

    坐在马车上,两人想观察下马车夫是什么人。但车夫带着兜帽,只能看到光滑的下巴和嘴,是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

    “还没有,我打算继续写。”莫扎特拍了拍胸口,发出一阵响声,内侧的口袋里应该是装了钱,“今晚是专门准备请你们喝个够的。”

    至于路面的状况,因为伊娃对维也纳不熟悉,弗朗茨更是从来没来过,并不清楚到底驶向了哪里,只能知道路过了多瑙河,隐约看到外面模糊的街景。

    打听到了个巨大的八卦,伊娃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么看来,梅尔似乎和他们的活动没有关系。

    弗朗茨虚惊一场,差点被认出来,但他也觉得这是个机会,便说:“莫扎特先生,您显然很懂这个酒,我只是挑比较贵的买的,您能说说这酒好在哪里吗?”

    “梅尔小姐的演技和唱功都是无可挑剔的。”伊娃说,“不过,我初来乍到,对剧院的很多事情不太清楚,有许多问题在困扰着我。”

    弗朗茨笑了起来:“说不准我们会在里面发掘出有才华的人呢。”

    那个铸币!

    弗朗茨心领神会地笑着:“看来今天别人别想沾到这个瓶子了。”

    莫扎特换上了件白色的外套,领口别着康乃馨,尽管脸上还可以看出气色不太好,但整个人神采奕奕,对今晚的活动非常期盼。

    伊娃对她突变的态度表示疑惑:“我不这么觉得,但至少席卡内德先生,对自己的信仰,对自己的主十分虔诚。www.chunlu.me但是我考虑到这一点,我也不敢向如此虔诚的信徒讲述这些事情,所以才来找您。”

    “这算是附近最有名的酒馆了,我们晚上消遣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弗洛里介绍说。

    在伊娃坐在扶手椅上后,她问:“您觉得今天的排练如何?”

    他们一行四人,再加上弗洛里和巴登,坐上了前往酒馆的马车。

    梅尔皱起了眉,说:“我之前在报纸是看到过,说是和什么革命、呸,和叛乱有关系。要是他们真的在搞跟叛乱有关的活动,你可要阻止伊曼纽尔他们继续和那些人纠缠不清。”

    “阻止他?”梅尔突然发出了被逗乐的咯咯笑声,“什么主?您不会觉得他们是很虔诚的人吧?”

    “波斯?”伊娃想到了琴谱上的文字,“没想到费舍尔先生的经历那么丰富。www.jingting.me您知道剧院里还有谁懂波斯语吗?”

    他从座位上跳起来,率先朝门口走去。弗朗茨注意到,剧院外面的道路边停着辆六座的马车,等着载他们去酒馆。

    梅尔耸了耸肩:“我听说您晚上要和他们去酒馆喝酒?那您可能会在席卡内德身边看到什么美女之类的,当然,可能最近他改了性子。或者是他认识了什么女人,把他拉进了信仰主的活动当中吧?”

    伊娃说:“也可能是您多想了。在我来的两天,我看到经理他挺忙的,又要组织明天的演出,还要自己亲身上台扮演帕帕基诺。这个角色,我看确实是为席卡内德先生量身定做的。”

    伊娃想到了弗朗茨打听到的资助人名单:“我恰巧知道有这么个侯爵。”

    “原来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你们会去比较僻静的地方。”伊娃说,“不过我也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场所,看着倒是挺有趣的。”

    弗朗茨拿出阿尔科伯爵给他的酒:“那我必须给您省点钱了,看,我给您买了瓶好酒。”

    下午六点,今天的排练全部结束了。伊娃收拾好了自己的小提琴,返回卧室的时候,碰巧撞见梅尔的房门又没关。

    “我可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席卡内德他很虔诚。”梅尔一边飞快地摇头,一边扶着腰,似乎肚子都被笑痛了。

    梅尔笑了起来:“我懂了,您真是位热心肠的姑娘。”

    梅尔“嗯”了声:“难道您不知道吗?我以为这两天您会在剧院里听到些八卦。”

    “那是席卡内德先生送给您的吗?”伊娃问。

    “我们这个小地方如何会有,估计整个维也纳想懂的话,恐怕也只有宫廷里面才有吧。”

    “是您啊。”梅尔正坐在梳妆镜前,往耳朵上戴着耳环,“进来坐坐吧。”

    “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整天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你看,这不是连自己的好朋友生病了,都没有关心过。”

    “说起才华。”弗洛里拿着菜单说,“今天晚上,还有几个十分欣赏沃尔夫冈的朋友也会来,他们都是音乐爱好者。你们想吃什么?今晚的所有酒钱都由我来出。”

    莫扎特略有些狐疑地看看弗朗茨,又看看那瓶酒,低声嘀咕:“普拉特广场是吗……也许是我记错了。”

    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会阻止的。伊娃在心里说。

    马车上,席卡内德也和莫扎特聊起了最近创作的曲子。莫扎特没有提起曲子的名字,只说了正在写作当中。从席卡内德的表现来看,他似乎也不知道在写什么,只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这里可以沿街观看河景。”席卡内德说,他们在窗边的一张长桌上落座,“有时候还可以听下面的人演奏音乐,当然,我是说,通常那些业余的演奏对我们来说可不算消遣。”

    莫扎特立刻按住了他的手:“怎么会让你请呢?今晚所有酒菜都我来请客!”

    “但是,他在那些模糊的话语中却表现出了对席卡内德的敌意。他有时会呢喃说:我要阻止席卡内德。还有些比较奇怪的词,如果说,主,会审判,他们。”

    几人下了马车,走进酒馆,在酒保的引导下来到了二楼。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这家酒馆开在多瑙河的对岸,也许是能欣赏到河畔美景的原因,人气很旺,外面院子里的桌椅上都坐满了食客,里面人声鼎沸,挂着许多古朴的装饰。

    他还是选择相信了弗朗茨的话:“那我已经等不及了,赶紧去品尝这瓶美酒吧。”

    “可能……大家和我们还不够熟?”

    伊娃不好意思地说:“我听阿让先生说您和席卡内德先生很熟悉,想必各位在剧团里比较久的人都互相知道些什么。”

    想到弗朗茨已经出发了,伊娃也只能先把这个消息记下来,等到他回来再说。他们两个人是一起来应聘的,为了避免让其他人起疑,最好不要同时行动——比如都出门了——比较好。

    “你们不知道。”她叹了口气,“伊曼纽尔是个非常三心二意的男人,还把他的老婆气跑了。他们去乡下之前,就是他老婆和别人走了之后,只有我陪在他身边。”

    说到这里,梅尔冷哼一声,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不会又是哪一个女人,去勾引席卡内德了吧?”

    “对了!”梅尔突然抬眼朝梳妆镜上看去,“我记得他们给了我一个东西,我原本挂在这里的,这么找不到了?不会是打扫卫生的人偷走了吧?那看上去也不值钱啊。”

    说着,她把一个不满意的发饰丢在梳妆桌上,气鼓鼓地说:“没想到,去了趟乡下回来,对我爱理不理的。肯定是在乡下认识了什么——哼!”

    “不是,是弗洛里给我的。”她说,“他们那个聚会,之前也叫我去过几次,但我可不喜欢和臭男人们混在一起,就没去。你说,伊曼纽尔不会是在聚会上认识什么人了吧?我记得他和一个侯爵认识。”

    伊娃使劲把笑压了下去。

    弗朗茨做出兴奋的模样:“我下午找了个马车带我去城里逛逛,在普拉特广场那里看到了家很不错的葡萄酒商,我就买了瓶,想来你们都会喜欢的。”

    她把小提琴放下,敲了敲门:“您好,梅尔小姐。我是昨天晚上向您借过酒的小提琴手伊娃·赫尔曼。”

    “您讨厌那个地方,却不讨厌这瓶酒,我们把它喝了,出口气。”伊娃在旁边笑着说。

    临近七点钟,天色已暗,弗朗茨终于返回了剧院。此时他们都聚集在食堂外面的露台处说话,看到他下马车,席卡内德立刻挥舞手臂。

    梅尔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他做男人挺不靠谱的,但做演员还行。”

    “最近大家都挺忙的。”梅尔叹了口气,“我也很少看见费舍尔,基本上都听说他在办公室里面办公。这些剧院经营的事,你可以去找席卡内德。”

    “就等你了!我们到了地方先饱餐一顿,然后喝酒。”

    “这倒不是。”她摇着头,“昨天晚上,是会计费舍尔先生状态不好,有些抑郁,我才来找您寻求助眠的东西。他的工作太忙了,精神恍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的父亲是位医生,所以……”

    他也是哂笑道:“您知道吗?我在别的地方也见过这样的好酒,那个酒窖我可是经常光临呢。当然,不是正大光明地进去,而是悄悄摸进去,然后豪饮一顿,经常喝得酩酊大醉。”

    “哦?”伊娃立刻来了兴趣,“之前有过这种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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